“不知道。”蘇生如實回答。

    

    “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你出名了。”弘源邊走邊說，“你雖是佛宗行者，但葬神之地的事流傳出去……”

    

    蘇生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人怕出名豬怕壯嗎，我懂。”

    

    “又飄了。”小璃癟了癟嘴，紫天凝搖頭失笑。

    

    “魔族，妖族保護你。是福也是禍，你現在的身份可是備受爭議啊。”弘源說出了關鍵。

    

    蘇生冷靜一想，這件事一定會被人大做文章，難怪弘源都重視這個問題。他瞪大了眼睛問：“也就是說，我又要被驅逐了？”

    

    “怎麽，被驅逐了很多次？”悠悠調笑的說。

    

    蘇生沮喪的低下頭，無奈的說：“反正不止一次，我被逼著走了很多地方。”

    

    “這次要被逼著去我家了，咯咯咯。”悠悠嬌笑不已。

    

    “回去讓聖者與你解釋吧。”弘源沒有多說，問道他：“你的神血尚能壓製？”

    

    “能啊，沒什麽感覺。”

    

    弘源略微驚訝的說：“看來你的身體很不一般，體內有很多潛藏的力量。”

    

    隱藏力量，蘇生也不清楚，大概是流沙體與生死印，亦或是清風穀時食用的靈物。

    

    弘源與蘇生兩個和尚，還是蠻紮眼的，佛宗此次出山，以及蘇生的回歸，都昭示了佛宗的不同凡響。

    

    可是，紫青漣沒有再讓仙鶴來迎接他，而紫天凝這個老家夥跟弘源一路慢行，絲毫沒有呼喚仙鶴的意思。

    

    就這樣，蘇生帶著二女大搖大擺的在北雲境內橫行。在外人看來，弘源與紫天凝是在炫耀，一路帶著蘇生叫囂，反正蘇生也樂得如此，越來越囂張，都快橫著走了。

    

    弘源無奈之下一袖子卷起他們回到了佛宗，讓蘇生震驚不已。

    

    “刹那須臾。”紫天凝微笑對蘇生說，“是不是很神奇。”

    

    “何止啊。”蘇生驚歎不已，他是第一次見弘源出手，相比之下他的星流雲步法還真是太差勁了，刹那與須臾實在是太短了。

    

    “去見聖者吧。”弘源一袖子又把蘇生甩走，甩的蘇生一愣一楞的，落地之時已在聖者麵前。

    

    “不至於吧……”蘇生很是無語。

    

    “從何問起，就問吧。”天清如以往一樣，直接來讓蘇生問，他來回答。

    

    “弘源什麽實力？”蘇生想都沒想直接問。

    

    天清看了蘇生身邊的二女，回答道：“如果把你遇到的人分為三個層次，弘源在第二個層次。”

    

    “第一個層次：魔帝，偽妖仙，佛宗現有聖者，另外還有一個彌陀。具體實力對比，無法說清。”

    

    “第二個層次：玄機，屠夫；弘源弘法，道宗三瘋；許笑蒼，聖地偽天帝。依次排名。”

    

    “第三個層次，就是你們所說的大帝。”

    

    蘇生聽的雲裏霧裏，隻是問：“我師傅比弘源和許笑蒼厲害的多？”

    

    “你可知你師傅活了多久了？”天清反問。

    

    “我想知道你活了多久了？”蘇生也反問。

    

    天清微微一笑，解釋道：“許笑蒼借助古帝器突破大帝，其實是真的踏入了天帝。可是這世間有一層抹不去的陰影，又生生的壓製著他，讓他隻能成為偽天帝。”

    

    “鬼族詛咒？”蘇生皺眉問道。

    

    “正是，鬼族的一個詛咒，讓人族無帝，妖族無仙。”天清惆悵的說，“仙戰的起因，就是妖族想出真正的仙，人族想成真正的天帝。而天外而來的古神是真神，降臨大陸時受傷，誰料在他休養生息的時間，被妖族人族爭奪，三方俱損。”

    

    “我魔族再無魔神難道也與鬼族有關係？”悠悠忍不住的問。

    

    天清搖了搖頭，“魔族的魔神降臨大陸後便死亡了，下一個魔神的出現需要契機，而人族卻時時刻刻都在掙紮。”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人時時刻刻都想掙脫這八苦。”

    

    “不管詛咒在或不在，人都在掙紮。”

    

    蘇生有點迷糊，楞楞的問：“這很有有關係嗎？”

    

    “你總有一天會理解這句話。”天清露出了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蘇生很想抽這個老頭兩嘴巴，小璃可以證明，不過他忍住了，繼續說：“那就等那天。你繼續回答我的問題，為何偽天帝還不如弘源他們強。人族與仙神相對應的實力又是什麽？”

    

    “天帝十重可媲美仙神。”弘源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

    

    “弘源強是因為佛宗有大道。刀之道，包括你見到的錘之道，都是小道。而三大古宗是真正的大道，接觸天地規則的大道。”

    

    “何種大道？”蘇生來了興趣，他記得天清跟他說過大道，那次他說大道是大氣運，此時好像不一樣。

    

    “佛宗，因果道。道宗，天地規則，生死萬物；雲宗，逆轉天地規則，用丹道給予人重生，逆轉的機會。”

    

    “五行之道，已經很久不曾聚齊了。驚雷聖地的雷霆之道勉強算是一種大道，不過掌控的人不多了。”

    

    “因果可shā rén？”蘇生質疑道。

    

    “不止shā rén，亦可救人。因果為隱，有了因果線，才會鎮壓一切。因果線時刻都存在，或許有一天你也有機會理解。”

    

    “還是算了……”蘇生可不想成為神神叨叨的老頭。

    

    天清仿佛看出了他的煩意，開口說道：“接下來，佛宗會幫助你完成神血的融合。融合神血之後，北雲留不住你，借此機會隨這丫頭護送聖舍利去魔族，穩固鬼窟的封印。”

    

    “鬼窟！”蘇生嚇了一跳，聽這名字就不是好地方。

    

    “魔族之行，你有一生死劫。但是魔族會讓你飛速成長，魔骨是你突破天行的關鍵。”

    

    “這是我最後一次左右你的命運，放心吧。”

    

    天清不由分說，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果斷把蘇生他們送了出去。

    

    “沒禮貌，神神叨叨的……”蘇生鬱悶不已。

    

    “知道我為什麽怕來這裏了嗎？”悠悠翻了翻白眼，不過轉瞬又說道：“聖者的話，雖然難懂，卻很重要，有時他們的一句話就能說出一個人的一生，這就是他說的因果。”

    

    “聽不懂還說個毛！”蘇生憤憤不平。

    

    “那魔族你還去不去？”悠悠認真的問他。

    

    “怎麽不去，那老頭子不說會飛速成長嗎？”

    

    說著，蘇生背起了手，露出了一個模仿天清的高深莫測的笑容，淡聲說道：“成長的路，從來沒有退路。”

    

    “佛宗人，脾氣好。”悠悠感歎一句。

    

    蘇生沒理她，把小璃抱了過來，一臉好奇的問：“小璃，快教教我怎麽一指shā rén，這一個指頭真是了不得。”

    

    小璃清了清嗓子，學著他模仿天清的方式，淡聲說道：“指尖力，精準凝聚。所有力量在一指，直指神魂，不得不死。”

    

    “嗯，佛宗人，脾氣好。”悠悠極為肯定的重複了一遍。

    

    蘇生與二女有說有笑的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不知外界他再次名聲顯赫。

    

    大做文章這件事，許多人是不肯放過機會的，行者蘇生的歸來又引起了一場波動。

    

    佛宗的行者，勾結魔族妖族對付北雲勢力，這頂大帽子扣在蘇生的頭上，若不是佛宗強大莫測，恐怕早已被討伐。

    

    三人成虎，流言四起，一傳十十傳百，一次比一次嚴重，蘇生直接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差點就成了三頭六臂的人形妖怪，聯係到鎮北關的事，蘇生極有可能淪為人人喊打的地步。

    

    隻有一個人在費力的尋找真相，與葬神之地發生的一切，那個人正是說書人。

    

    當日傍晚，葬神之地響起驚天轟鳴聲，三位大妖從葬神之地飛出，佛宗道宗填平了這片廢墟，眼見者不少，流言在此刻化為事實。

    

    這一刻，蘇生處在風口浪尖，三大古宗在他的身前遮風擋雨，讓風雨暫時無法襲擊過來。

    

    當然，大勢力是知道具體細節的，然而造就一切傳言，凝聚一切攻擊力量的還是大多數人，他們不用知道細節，隻需流傳，順帶誇大就好，這就是人群的力量，一種無力卻不可忽視的力量。

    

    “緣何如此卑微，處在底層。就是因為他們把一切精力都用在了此類事情，他們掙紮的同時，總喜歡把別人也扔進漩渦，越深他們越滿意。而精明的人或選擇不理，或選擇尋找真相。”弘源在山頭對紫天凝說。

    

    “可惜了啊，這小子不是靠這種力量就能打垮的。”紫天凝對蘇生很有信心。

    

    弘源搖了搖頭，說：“他必須離開，這不可以說是流言，隻不過被人利用誇大而已，他與魔族妖族的關係需要他變強才能堵住他們的嘴。”

    

    “變強了就可以嗎？”紫天凝不由得一歎。

    

    “至少不為其害。”弘源說。

    

    兩個旁觀者，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