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陽可淩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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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小的醫護室內,兩個人相對無言。



    



    阿靜無聲淚流滿麵,而左晴笙,隻是淡淡地笑起來,笑容卻是無力而蒼白的。



    



    “我覺得,我好像不敢當著別人的麵哭,因為那樣隻會暴露自己的缺點,隻會讓別人知道,啊,原來這就是左晴笙的弱點啊。”



    



    左晴笙像是想到了那副畫麵,心中慢慢升起的,是一種悲涼淒清之感。



    



    阿靜看著她,“左組長,雖然我好像沒有什麽身份能夠讓你對著我袒露真心,但是我也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我不會把你的弱點暴露給別人,更不會讓他人傷害到了你。”



    



    左晴笙微微抬起腦袋,阿靜比她高了半個頭,這樣看她,好像都能將自己眼裏那些就要奔湧而出的淚水,給全部都吞回去。



    



    “其實吧,我也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左晴笙的目光帶著自嘲,“從我當年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好像很難再去相信其他人了,對著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個人默默地承擔著,被打碎了牙齒,就和著血吞下去,所有的淚水,都不想要讓他人看見……”



    



    阿靜的眸光淡了下來,“左組長……”



    



    左晴笙卻是笑了起來,“但是呢,我今天特別委屈,因為受傷了,所以痛得有些糊塗了,我就打算和你說說,這種自揭傷疤的事情,其實做得多了的話,提起來就不會再那麽痛了。”



    



    阿靜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左組長,你信我,我是你可以依賴的人。”



    



    左晴笙看了看她,忍不住微笑起來,眸光帶著深深的追思。



    



    “幾年前的,我那時候的男友,被發現和我親mèi mèi在一起了,我當時還懷著他的孩子,就快要生下來了,但是卻也被我的前男友……給一手害死了。失去了最愛的人,和自己的寶寶,任何一個女人和母親想必都是痛苦萬分的,我當然,也是不例外的。”



    



    阿靜聽著她青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從這些話裏,體會到了麵前這個女人的疼痛,若是換做任何一個人來講,這些事情恐怕已經足夠他們來哭訴上個三天三夜了。



    



    但是,這個人是左晴笙啊,她這樣強大,強大到自己的眼淚從來都不輕易地顯露在他rén miàn前,說不定也就隻是哪一天夜深人靜,自己默默哭泣。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她的堅強啊,全都是自己倔強逞強做出來的,明明隻是一個小女人,卻偏偏要去承受這些委屈。



    



    “左組長,您哭吧,哭出來就沒事啊。”



    



    左晴笙看著她,抹了一把眼睛,沒有說話。



    



    “阿靜,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現在已經不可能有一個讓我放肆大哭的懷抱了,隻有時間和經曆,教會我們如何去生存,如何去堅強。”



    



    阿靜看著她,慢慢地點了點頭。



    



    ……



    



    臨到下班時,陽可淩的diàn huà已經來了。



    



    左晴笙聽著那邊毫無動靜的聲音,“喂?”



    



    半天沒有回答,她正疑惑的快要去掛斷diàn huà,陽可淩連忙止住了她,“等等……唉……你下班了吧?我在公司門前等著呢,快下來吧。”



    



    “嗯……”



    



    阿靜看著她,問道,“左組長,是你的男朋友來接你嗎?”



    



    左晴笙掛了diàn huà,對她笑了笑。



    



    “普通朋友而已。”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繃帶,歎口氣,“阿靜你陪再去蟣uàn jiāoな野桑俊?/p>

    



    ……



    



    左晴笙從tc的大門口出來,就看見陽可淩站在街旁的停車位上,身姿挺拔,劍眉星眼,風姿綽綽,白癡紅唇含笑將她望著。



    



    見她出來,立即招手,動作誇張得讓她忍不住一笑。



    



    她也對著他招了招手,小跑著過去,在陽可淩的麵前,她也沒什麽顧忌,兩人都是很好的朋友,曾經患難與共了一段時間,交情倒是匪淺。



    



    陽可淩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皺了皺眉,“瘦了。”



    



    左晴笙摸了摸臉,詫異道,“誒?看得出來嗎?”她揚眉對著陽可淩笑道,“怎麽樣,是不是好看多了?”



    



    她的笑容沒有摻和一點兒雜質,看在陽可淩眼中,便是分外的動人。



    



    這樣的她,那種韌勁之下的脆弱,此時明明臉上撲著薄粉,他卻能瞬間看出底下的蒼白和憔悴,像是經曆了什麽事情的打擊,讓她變得眸中少了一些在國外時的生動。



    



    麵前的這個女人,雖然長得確實好看,但是那種好看之下的堅強的性格,卻又讓他在堅強之中看到了脆弱。



    



    因為上班,所以穿著的是正經的工作服,上身白色襯衣,隻在領口解開了一顆鈕子,卻將她的一片噴薄欲出的雪白繃得更加緊實,越發顯得小腰更加的纖細。



    



    腰下是黑色的小包裙,挺翹的臀更是讓人為之振動。



    



    她邁著雪白的長腿向他走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散發的都是成shú nǚ人的韻味,但臉上的淡妝,卻又是一抹清麗的顏色。



    



    含笑的一雙眸子裏好像是春水淙淙,帶來一抹春的顏色。而紅唇嫣然,掛著動人的輕笑,又露出幾分夏的灼熱。



    



    黑發如墨輕輕披散肩頭,就如同是冬天的皚皚白雪,浮動之間,淡淡清香。而她又是秋的韻味,獨特的,讓人好像都能夠看見,漫山遍野的紅楓,那樣美的一番景象,讓人無法自拔。



    



    陽可淩不禁又些亂了呼吸,這樣的左晴笙,就連一個淡淡的日常裏,一顰一笑之間都是讓人為之沉迷的。



    



    他的手,慢慢地往左晴笙臉上拂去,帶著柔柔的溫和,卻在即將到達那一刻,頓在了空中。



    



    手下微微一使勁兒,揩下一點薄粉,看著指下的顏色,微微皺起了眉。



    



    左晴笙立即向後一躲,警惕而略帶嬌嗔地看著他,“你做什麽?”



    



    陽可淩皺眉看著她,將她拉過來,手指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將她嫣然的紅唇輕輕一抹,她的唇色立即變得慘白。



    



    左晴笙一捂嘴巴,瞪眼看他。



    



    陽可淩也有些生氣地看著她,“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若不是我注意看的話,還真給你蒙混過去了。”



    



    他看著一直瞪眼看他的左晴笙,“你躲什麽躲啊,快說,回國之後發生什麽了?變得這樣瘦了。”



    



    陽可淩什麽都好,就是在這種時候,對她特別的凶,雖然知道本意上是在擔心著自己吧,可是呢,自己的小把戲每次都被他給拆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陽可淩的眼神太好了。



    



    搞得自己本來想要隱瞞一下,不讓他為自己擔心來著,每次被拆穿後,總是讓她措不及防。



    



    兩人雖然隻是朋友,但是陽可淩的這些舉動,不知道究竟是他的眼睛看得太仔細了,還是因為擔心著自己,所以才會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情緒有哪些不同。



    



    但是陽可淩也再沒有什麽更進一步的動作,自己一直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兩人的感情是屬於那種讓外人一看,就知道是好朋友的類型。



    



    陽可淩對她來說也是被當做一個鄰家大哥哥一般,會在自己難過時安慰自己,會在自己遇到困難時,幫助自己,自己若是有什麽不好的情緒,也可以將它說給他聽,發泄出來。



    



    兩人坐上了車,左晴笙扭過頭不敢看他,微微有些心虛。



    



    陽可淩瞥了一眼她的小動作,慢悠悠地,語氣卻是帶著一些嚴肅。“抗拒從嚴,坦白從寬,我看你還是如實交來比較好。你不是也說了今天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嗎?”



    



    左晴笙見到再也隱瞞不過了,隻好聽聲歎了一口氣。



    



    “唉……就是……昨天被綁架了……”



    



    “綁架?”



    



    陽可淩差異地回過頭來看她,皺眉問道。



    



    “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這不是……告訴你了嘛……”左晴笙小聲的嘟囔,在他即將皺眉罵她之前,連忙道,“不過……不是有驚無險嘛,現在我也是平平安安的。”



    



    陽可淩見她小心翼翼地回答著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不號,語氣也慢慢放得輕柔了下來,擔心地問,“有沒有哪受傷了?”



    



    “唔……”



    



    “說實話。”



    



    他淡淡的一個眼神過來,就讓左晴笙不敢再次隱瞞了。



    



    “嗯……腦袋……”



    



    聽著她的話,陽可淩隻覺得自己今天好像有些不適合開車,這車好像還開得有點兒飄。



    



    “腦袋也是你能弄傷的?以後隻會變得越來越蠢的!傷口在哪?我看看。”



    



    左晴笙慢慢地埋下頭來,一臉膽怯地看著嚴肅看著她的男人,將頭發輕輕地撥開,給他看後腦勺的傷。



    



    她剛剛就是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所以才去把那塊顯眼還讓人心驚膽戰的繃帶給換成了一塊小的紗布。



    



    為了讓它看不出來,此時也隻能差不多遮住了一處傷口,還有黑發的遮掩,讓傷口看起來更加不明顯。



    



    但是陽可淩又是何種眼睛,立即看出了傷勢的嚴重,因為兩次受到摧殘,那塊紗布隻能差不多將最為猙獰的地方給遮住了。



    



    頭發一撥開,那些被止住的血就又開始洶湧的流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