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挑撥與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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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麗的酒會,紅色的羊絨地毯上,漆黑一片的精致長桌,重重疊疊的高腳杯裏,堆放著清亮的酒液,顏色多般,煞是好看,燈光下,那些酒液將人臉都變得五彩斑斕,空氣當中到處都彌漫著美酒的香醇和瓜果的清香。

    而站在最高的台上的幾個女人,卻都是有些憤憤的看著左晴笙所在的方向,尤其是其中的一個女人,長相雖然並不是格外貌美,但是勝在衣著打扮之上,不管哪一樣小東西都是奢華珍貴的。

    雖然生著一副平凡的樣貌,但是身周的奢華卻是將她提升了無數高的檔次,再看身邊的幾個女人,衣著打扮,大多貴態,從指甲尖兒到頭發絲兒都是格外精心的料理過的。

    在中間那女人的身邊,雖然算不上是陪襯,但是總要落後一丁點兒。大家都甚至麵前這個女人的地位和脾氣,雖然大家都是當做姐妹看待,但是心底裏的關係,卻都已經劃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隻是那女人一臉的仇怨,好像是在看著對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的人一般,她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左晴笙,幽怨得讓人都不敢直視。

    身邊的女人自然都已經感受到了她的不愉快,再看台下那女人,卻並沒有在這“圈子裏”看見過,一些不知道其身份的人,都在猜測著,能夠讓賀廷琛這樣的男人寸步不離,親昵曖昧的女人,可是真的少見。

    “誒誒,你說那女人是誰啊?竟然還敢在賀少爺的麵前做出這般的態度?”

    身邊有女人皺眉,站在中間的那個女人自然是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的,但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自己竟然就這樣忍氣吞聲的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親親我我的。

    自然還是有人不知道的,接著那女人的話驚訝道。

    “可不是嗎?你看看她身上那一套衣服!可不是覺得眼熟?”

    大夥兒都附和著,有人冷笑道。“自然是眼熟了,早些時間賀少爺不是大費周章尋找那衣服的製作材料嗎?聽說單單是那布料就已經價值幾十萬了,還是請的湘姐親手縫製的……”

    有人咂舌,中間那女人仍然不做出任何的回應,隻是心中冷笑了一聲,不過就是一個野雞罷了,難不成穿上一件衣服就變成鳳凰了?

    她冷笑著,聽著身邊人對那個女人的猜疑和不時露出來的吃驚和讚美,心中隻覺得像是被火燒灼一般的疼痛。

    自己的未婚夫,就這樣被人給攬在手裏?就連她都很少受到這樣的待遇,雖然和賀廷琛是屬於家族聯姻,但是他們之間的感情,總不可能會比不上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野女人吧?

    幾個女人看得久了,自然就已經有人認出來那女人左晴笙是誰了,她隻覺得自己憋著的那一口氣,就在胸腔裏悶著,一直上不來也下不去。

    “誒?這女人不是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小模特嗎?”

    身邊的一個人嗤笑了一聲,指著左晴笙所在的方向,眼裏浮現出來了戲謔的神色,她一邊嘲笑著這個小模特,一邊和其他女人咬耳朵。

    “真是想不到啊,賀廷琛竟然會舍棄這樣的好資源不要,去吃那什麽小模特?真是……口味獨特啊!”

    那女人雖然聲音說得很小,但是這裏就這麽一點兒小空間,就算是不想要聽見都讓人沒有辦法不聽見,中間那人默默的咬牙轉過頭瞪了她一眼。

    那女人反應了過來,微微癟嘴,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身邊人見這兩人鬧了矛盾,再看中間那女人有些不高興的神色,立即舔著臉湊上來,笑嘻嘻的恭維到。

    “芸樰啊,你可不要將這些話給聽進耳朵裏去,賀少爺才不會看上這什麽小模特的,不過就是她湊上去讓人吃罷了,您又何必去她在意呢?”

    那人神色不以為意,顯然是對於賀廷琛竟然會帶著這樣的女人在自己的身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的小模特,私底下玩玩就已經足夠了,沒有想到竟然還會帶到這樣的地方來。

    傅芸樰自然是知道這幾人之間的想法的,眾所周知的是,她自己是賀廷琛的未婚妻,而這個男人竟然會這樣無視旁人,直接就將這個女人給帶到了就會上來。

    真的不知道是應該說這個女人運氣太好了呢,還是應該說賀廷琛這樣的做法,無疑就是在打她的臉。

    傅芸樰一咬銀牙,繼續瞪著那個方向,她自從上一次見見到左晴笙都已經過了好久了,早就應該已經被拋棄掉的女人,卻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還會出現得這樣的光明正大?

    而賀廷琛又究竟是在想什麽?明知道她今天也回到這裏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帶著的女伴不是她已經算得上是極限了,可是他竟然還和這個女模特這個沒人要的破爛貨在這樣的場合裏親昵?

    她冷笑了一聲,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女人,那女人生得很美,但是看起來卻總有那麽一點兒不對勁兒的感覺,明明應該比傅芸樰要好看些,卻讓人覺得她才是最不出眾的那一個。

    那女人見到傅芸樰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臉上,心中也有一點兒著急,知道她現在的心情肯定十分的不好,要是她現在若是說錯了一句話,想必下場還是會很慘的。

    女人想了想,湊上了前去。

    “芸樰啊……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的貨色,不過就是一個區區的小模特罷了,竟然還敢到這樣的地方來出風頭,你才是賀少爺的未婚妻,若是就這樣被她給奪去了位置,豈不是會讓大家都來看你的笑話嗎?”

    她聲音有些尖利,說出話來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子的尖酸刻薄,讓人聽著惡心,心中很不舒服。但是這樣的話,顯然效果很好。

    傅芸樰的臉色變了變,怒視了她一眼。

    身邊立即就有人接嘴道,“可不是嗎?聽說這女人有好幾場展子都是賀少爺出力才能夠拿下來的,她這樣旁若無人,豈不是一點兒都不將你放在眼裏?”

    那女人一邊附和,一邊皺著眉頭提醒她,“這個女人啊,可不就是那一次和那野種一起罵你的女人嗎?還有那一次秀場上的女人嗎?真是……芸樰啊,也不是我說你,你怎麽還能夠將這個女人容納下來?”

    那一群剛剛還在猜測左晴笙身份的女人,這個時候都紛紛附和起來,畢竟這樣的一個小小模特,若是將她們的風頭都給壓下去了,到時候丟了麵子的,可不是就她一個人了。

    傅芸樰自然是記得之前那幾次絲毫都不愉快的經曆的,她一想到那女人尖牙利嘴的樣子就覺得討厭,真不知道這樣的賤人是怎麽能夠在賀廷琛的身邊待上這麽久的。

    讓她自己在大家的麵前失了身份,而且這樣公然的挑釁,不就是在打她傅家的臉嗎?

    幾個女人的附和顯然讓她覺得這件事情就是這個小模特的錯,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不知道是應該說她本事大,還是說她不要臉。

    傅芸樰想了想,一咬牙,走了過去。

    那幾個剛剛都在附和的女人,這次互相看了一眼,唇角露出了一抹諷刺的輕笑,看著傅芸樰氣衝衝的走過去的背影,顯然極其的不屑。

    她們都知道賀廷琛對她會是什麽態度,但是這個傅家大小姐,直到現在都還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經被拋棄掉了。

    卻見傅芸樰直直的向著那一男一女走過去,腳底下十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得步步生威,像是走再什麽死刑場上的人的一般。

    左晴笙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眼底滑過了一絲無奈。

    “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會對這種事情格外的熱衷?難道就已經在這樣的酒會上,互相碰碰杯,對對眼色,然後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交易?”

    她的語氣都是無可奈何,讓賀廷琛都忍不住噴笑了一聲。

    “哈,你還真別說,我們可都是這樣來對待這件事情都 呢,若不是這些眼底官司打得齊全,到時候又有誰在不知不覺間吃了暗虧都不知道。”

    賀廷琛舉起了自己的高腳杯,看著濃醇的酒液從杯子裏慢慢的滑落下來,絲綢一般,一線連著一線,讓人有一種被拉扯的濃稠感。

    他舉著杯子的那一隻手,骨節修長,指尖出浮現出淡淡的粉色,青白的手指輕輕的撚住了杯底,他的眸中閃現出一抹輕笑,轉瞬即逝,也化成了無可奈何。

    左晴笙看著他也笑了一聲,衝著賀廷琛輕輕的眨了眨眼睛,笑道,“不過都是一些狗咬狗的事情罷了,要是真有這麽眼底下的官司,酒杯裏的合約,那你們可真的是將這一招給練得出神入化啊?”

    賀廷琛掃了她一眼,輕輕一笑,正準備回答的時候,自己的手邊卻突然一緊,端著杯子的那一隻手也一重,好像擠上了一個什麽軟綿綿的東西。

    “喲,你們這是在說些什麽呢?什麽狗?莫不是你這隻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