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銀河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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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照心中還牽掛著去那溫家送信,也想早點回到鏢隊,免得大家擔心。飯後談不多時,高照尋了一個理由謝絕了雷家的挽留,林天雄告訴了雷鐵牛下處也隨高照一起走了。

    出了雷家門,林天雄問道,“三哥何往?”

    高照答道,“往倉口街溫相公家一走。”

    林天雄道,“倉口街離這有點遠了,需要穿越城中的銀河才能到,道路頗為曲折,小弟來開陽也半年多了,對此地頗熟,我給三哥正好帶個路”

    林天雄又解釋道,“此地民風彪悍,車夫小販尖頭活腦的,頗為欺生,要聽到三哥外地口音,對本地又不熟,那些車夫就會見眼生機七繞八繞的,本來二百文的路程,他能拉出五百文的利錢來。”

    高照也樂得有人相陪,林天雄召了一輛騾車轎車,車廂木製,兩側開門。廂側有窗,用布帷遮擋,上麵有蓋,以避風雨。車是兩人座,因車廂像轎子故叫轎車。也有車廂是多人做的,大多用馬拉的。也有車廂是竹子做的,如此不一,品種多樣。林天雄和車夫談好了價錢,和高照做上車邊看邊聊,林天雄也就順便做了一個向導把開陽城大致作了一下介紹:

    原來開陽自古就是一座大城,隻是地處咽喉之地,城池經常遭到戰爭破壞,雖是個一千多年古城,但留下的千年遺跡基本沒有。現在看到的開陽城也隻能算二三百年的老城,都是吃苦耐勞的天朝老百姓,世世代代子子孫孫或在原址或在附近把新開陽城建的更大更宏偉,有一條大河名銀河發源於西部高山峻嶺,流經開陽,恰在開陽城中間蜿蜒穿越而過,直奔黃河而去。因為有了這條銀河小動脈,通過黃河、京杭大運河等大動脈勾通了天朝經濟中心江淮地區,開陽才得已成了天朝重要城市,咽喉要地。

    銀河恰好從東西把開陽分為南北兩半,在城中心建了五座拱橋聯通南北,最西邊一條在端木家附近,是端木家近年重新主修的,取名端木橋,最東邊這條橋旁邊就是迎恩寺,取名恩濟橋。次西邊那座橋離官府近,官府的人走動多,因此猜測所以叫通關橋吧。次東邊那座橋東邊有個可供停泊很多商船的大水潭,離鼓樓也近,所以名為楓橋。此處意境與令楓橋揚名四海的唐朝詩人張繼名詩《楓橋夜泊》有異曲同工之妙。“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

    位於正中心的那座橋最寬,約有三十米寬,如一道彩虹所以名飛虹橋。此橋聯通東西城門的主幹道,讓十字大街在此穿過,十字大街最寬都有六十米,但這還不是開陽城最寬的街,開陽四大街道,東門內大街,南門內大街,西門內大街,北門內大街,呈正方形圍了開陽市內一圈,街道最寬,足有百米。裏外小巷、胡同要窄的多但也有十幾米寬的,有的能走得馬車的。不能走馬車的,轎子也進得去。

    開陽城有四座城門,東城門叫迎恩門,南城門叫賓陽門,西城門叫麗景門,北城門叫安喜門。。四座城門,上建重樓,外築月城,構築角樓四座。城牆東西、南北大約都有十來裏,城牆高四丈,磚石結構,有護城壕環繞。壕深五丈、寬三丈。城內有鍾鼓樓一座,基本在城市中央,但離東城門最近,定時報時,滿城皆聞。

    十字大街南北向,銀河東西向,這樣基本把開陽城分成南城和北城。再細分又分成東南隅、西南隅、西北隅、東北隅四大塊。北城北麵中部曾經建有宮城,後世皆傳此地有富貴之氣,所以此地房價最貴,房租租金也最高,能在此地住的都是開陽有頭有臉,大富大貴之人,雷鐵牛家祖屋也就在此地。其中東北隅分布有開陽府署、開陽縣衙、守府、把總府、、開陽縣正學、副學、皆在此地。其中西北隅同知府、分府、通判府。府學也在此地。東南隅和西南隅主要住的都是平民,開陽城的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此地,開陽商市也主要在南城,在西南隅設有“四夷館”供外賓居住。長期居住的還可以在四夷裏內劃給住宅和園林。林府在東北隅,端木府在西南隅,錢四海家東南隅,儒林巷雖在東南隅但靠近東門十字大街,倉口街在西北隅。

    高照聽著林天雄介紹,邊把頭伸到車窗邊觀看,果見路邊商鋪林立,人煙湊集,馬路上車來車往,絡繹不絕,馬車走那十字街大橋經過,果見大橋很寬,要把那引橋算上,都有裏把路長,如一道飛虹橫跨銀河兩岸,為開陽城增色不少。橋下船隻東來西走,井然有序。開陽城馬路多種著槐樹,樹木高大,此時槐花已黃,有的已經結出了果實,槐樹抗旱抗風能力強,特別適合北方種植。開陽全城槐樹最多,但一些馬路也栽有許多旱柳,不過銀河兩岸堤上倒遍種著垂柳。雖然那柳葉已不見春天的氣象,高照心中仍有所感,不知不覺詠出唐詩人賀知章的《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林天雄聽了道,“三哥好雅興,柳迎春風固然是好,可春風過後,暮春時節,開陽城內外柳絮迎風飛舞,就和那大雪紛飛一般讓行人不多時就白了頭,加之嗆鼻迷眼,那滋味並不好受呢。”

    高照歎道,“世上萬事萬物,不能強求盡善盡美,有些瑕疵反而才顯得更真實呢。人也一樣。”

    林天雄笑道,“三哥好像有心事呀?何不說不出,自家落個痛快。”

    高照道,“小弟的確有件事委實難決,隻是內心愧疚,不好啟齒呢”

    林天雄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別婆婆媽媽掉人胃口了,快說,快說···”

    高照不好意思道,“一言難盡···”不過話已出口,隻得把如何哄騙溫知新,又誤闖閨閣,認識一位xiǎo jiě的事,又返到要做個媒婆一般替她傳信,好不氣惱,如此這般避重就輕說了一下。

    林天雄聽完後道,“三哥做的雖然有欺。但當時情景下,也有情非得已的理由。我們少年男兒哪管得了這許多,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

    高照道,“我也不後悔,隻是眼下這事讓我不甘心。”

    林天雄問道,“三哥莫非想拐騙那xiǎo jiě,不想去給溫相公通信了?”

    高照道,“小弟不敢相瞞,還真有過此意,隻是答應過的事,我就要去做,不能做那無信小人,可就這樣把個měi nǚ親手送了,心有不甘,所以才有點感慨。”

    林天雄哈哈笑道,“天下měi nǚ何止千千萬,何必為一個女子大傷腦筋,悶悶不樂,何況她還是一個對你無情的女子。小弟鬥膽猜測,三哥還是měi nǚ見的少了,才會有這番煩惱。哪天小弟帶三哥到那花街柳巷一走,保把你這煩惱解了。“

    高照道,“煙花之地,小弟雖不曾遊過,但也遠觀過,那些女子哪及得上她萬一。”

    林天雄道,“三哥言過其實了吧,你遠觀那些倚門賣笑的,哪能見到上等貨色,那些樂戶頭牌都在家裏藏著呢,迎來送往,出入趁轎,個個貌若天仙,身上有各種手段,每晚都要十兩銀子呢。小弟為謝三哥上次出手救急,有心請三哥去見識一下,不知道可肯賞臉?”

    高照道,“謝謝二哥好意,隻是小弟不才,至今還是童子之身,去這種場合,笨手笨腳,徒增取笑,所以小弟這第一次立誌要尋個良家女子呢”高照心道,原來三哥是個好風月之徒,與之結交是不是草率了?又想到每人都有愛好,隻是愛好不同而已。

    林天雄取笑道,“三哥好大的誌氣······即如此小弟也不好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