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小白兔卒,享年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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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博遠也對對方笑著打招呼:“舅舅,我過來湊個熱鬧。”

    工作人員見到中年男子便神色恭敬起來,也沒有再找雪楠和錢博遠要邀請函,而是讓出了一條道。

    雪楠心想對方不會就是華議員吧?

    錢博遠卻對雪楠介紹道:“這是我舅舅,華議員的首席秘書長。舅舅,這是雪家大小姐雪楠。”

    錢博遠舅舅禮貌地打量了一下雪楠,便點頭告知:“議員現在正和雪家老先生在一起,不過他說了不要任何人進去打攪,我們先去那邊宴廳裏休息吧,過一會兒議員大概就會出來了。”

    雪楠心想這裏至少可以見到華議員,錢博遠能把自己帶到這裏來,已經應該感謝他了。

    她便回了聲謝謝,正要和錢博遠一同進去,博遠舅舅的眼神突然間亮了起來。

    雪楠和錢博遠同時一愣,正要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身後,博遠舅舅已經笑著問好:“榆公子,你終於來了,議員已經等你很久了。”

    雪楠後背一僵。

    榆……公子……

    不會……就是自己認識的那位榆公子……吧?

    隨著一陣涼涼的風拂麵,博遠舅舅口中的榆公子,便已經走到了雪楠旁側。

    他冷傲而桀寒地對博遠舅舅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任何話。

    雪楠想扶額。

    果然就是自己認識的那位,榆公子!

    果然榆桑寧一直跟在自己和錢博遠後麵嗎?

    果然剛剛那些殺人的寒氣都不是幻覺嗎?

    完蛋了,以榆桑寧的占有欲和醋缸容量,自己恐怕又在劫難逃了!

    榆桑寧目不斜視,仿佛根本無視雪楠和錢博遠的存在,隻看著博遠舅舅:“議員在哪裏,我要見他。”

    聽他的語氣,好像他就是總統一樣,議員要隨時恭候他的大駕光臨呢!雪楠心裏哼了哼,華議員現在正在見我爺爺,你還是跟我們一起等著吧!

    沒想到博遠舅舅卻立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榆公子這邊請。”

    雪楠:“!”

    果然那什麽“暫時吩咐不讓任何人”進去,都是表麵委婉內心實誠的拒絕嗎?

    其實要表達的真實意義是“主人並不是不見任何人隻是你們不夠資格”吧!

    雪楠幽怨地看了錢博遠一眼。

    你這是親舅舅嗎?

    錢博遠表上鎮定如常,內心卻在咆哮!

    家裏的長輩有一個是靠譜的麽?

    先是親爹,再是親舅舅……都這麽坑小輩,我小時候是不是你們從回收站裏廢品再利用撿回家的?

    博遠舅舅偏還要傷口上撒鹽,他模式化的笑容挑剔不出任何不妥:“博遠、雪小姐,你們就先去宴廳那邊轉轉,我先把榆公子帶過去。”

    錢博遠一口老血,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簡直要夭壽十年!

    眼看著榆桑寧就要和博遠舅舅離開,雪楠終於站不住了。

    那個……”她無視榆桑寧周身泛濫的寒流,厚著臉皮開口,“榆公子……方便的話,可以帶我一起過去嗎?”

    叫什麽榆公子,好別扭哦!

    可是誰讓榆桑寧端得那麽高。

    連議員的首席秘書長都對他那麽畢恭畢敬。

    榆桑寧一個冰冷的眼角斜下來,雪楠禁不住冷得打了個顫。

    在錢博遠和博遠舅舅探尋的目光中,他吐出的每個字都要結冰:“我和你很熟?”

    雪楠榮耀升級至老血含胸,和錢博遠組隊成為“夭壽二人團”!

    眼見他又要邁腿,雪楠就差沒跪下去抱大腿:“榆公子……拜托了……”

    請看看我小白兔一樣楚楚可憐的星星眼,還有我那崇拜的眼神和虔誠的態度。

    榆桑寧沒邁步,但也沒有回身,他隻是冷然注視著前方,連一向在“槍林彈雨”裏洗禮的博遠舅舅也感覺到了森森的低氣壓。

    多年伴君伴虎的實戰經驗告訴他,榆公子和雪小姐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所以他識趣的並沒有開口催促,隻是安靜地呆在一旁。

    過了好幾秒,雪楠都要哭唧唧了。

    榆桑寧才冷聲道:“他是誰?”

    雪楠一怔,立刻意識到榆桑寧是在問錢博遠。

    叉叉!

    榆公子你這不明知故問麽?

    怎麽回答?

    【模擬場景一】

    雪楠:嗬嗬,這是我一個朋友。

    榆桑寧:男的朋友,沒毛病吧?

    雪楠:……沒毛病。

    雪楠,卒,享年十六周歲。

    【模擬場景二】

    雪楠:我不認識他。

    榆桑寧:你是在羞辱我的智商,還是羞辱你自己的智商?

    雪楠:……一起羞辱。

    雪楠,卒,享年十六周歲。

    ……

    就在小白兔給自己判了無數次死刑之後

    錢博遠已經大方地對榆桑寧伸出了手,以他一貫的優雅姿態自我介紹:“錢博遠,很高興認識你,榆公子。”

    榆桑寧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錢博遠的手上,然後慢慢一厘一寸的,回到了錢博遠的臉上。

    錢博遠……

    我叉!

    這家夥的眼神好危險,氣勢好暗黑!

    我一沒挖他祖墳二挖他牆角,他幹嘛這樣看著我?

    看得本少後背都要結冰了!

    不行要穩住,不能崩不能崩,保持微笑,保持風度,保持氣質。

    就在錢博遠強力維持外形的時候,榆桑寧突然意外的一笑。

    隻是那笑好比冰原之上刮過的強冷空氣,實力詮釋什麽叫笑比怒更恐怖駭人。

    你笑起來很像我非常討厭的一個人。”

    在錢博遠愣神的瞬間,榆桑寧已經突然攬過雪楠,將她霸道地往懷裏一圈,轉身冷冷地宣誓主權:“跟我走。”

    雪楠……誒誒誒?

    這是被赦免了麽?

    榆桑寧就算是跟她發脾氣,也不會在正事上分不清輕重吧,隻是現在他禁錮著她的手臂,好像要把她的腰勒斷了一樣。

    臨走時雪楠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呆呆的錢博遠。

    笑起來像榆桑寧非常討厭的人……

    榆桑寧非常討厭的人……霧草!

    雪楠終於知道為什麽榆桑寧見到她和錢博遠接觸會那麽火大了。

    這家夥笑起來和榆子庭感覺好像!

    雪楠在心裏默默地給錢公子畫了個哀悼的十字,專心思索等下要如何麵對華議員了。

    然而,再是如何麵對身旁的這座冰山……

    如何讓小白兔從死緩到無期再到無罪釋放,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