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驚無險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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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不諱歎了口氣,道“要回去拿張地圖出來嗎?”李垠悄悄退了一步,道“不……不用了吧。再怎麽說我們也是曾經在東臨山上生存過五天的人。不說五天,最多三天之後就能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吧。”“那就繼續走吧。隻能好好祈禱像上次一樣遇見被人慌忙扔掉的新鮮的野味了。”徐不諱拍了拍李垠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不自覺地回想起了上一年所謂的逃出城外入山瘋玩。

    一年前,東臨城北城門。

    “看見沒,這條線路厲害吧。一路暢通,看似驚險無比實際穩如泰山。”站在北城門外的樹林中,李垠迫不及待地自吹起來。徐不諱一邊整理行裝一邊說道“那你帶的東西呢?”李垠走到徐不諱麵前,伸出手“看,儲物戒指,我好不容易才偷過來的。裏麵裝了些幹糧和衣物,讓我們在外麵待個三五天絕對不成問題。”徐不諱皺著眉頭,有些無奈“你費這麽大功夫就為了出來玩個三五天?”李垠使勁拍了拍徐不諱的肩膀,笑道“怎麽可能!這些幹糧是不時之需。要知道這東臨山上到處都是食材啊。”“哈?”徐不諱轉過頭,看到的隻有漆黑一片。“行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吧走吧。先去找個小山洞。”李垠興致高昂地走開了。

    天色漸暗,二人也算是正式走進了東臨山的範圍內。

    “這些雜草是真的礙事。你也多注意周圍,看看有沒有可以住下的山洞。”李垠拿著把短劍,一路披荊斬棘,除了效率低下還不小心劃破了上衣外,其他還挺好的。“得虧你穿的是普通麻布衣,看著還不算是那麽心痛。”徐不諱拍了拍李垠的肩膀,拿過短劍“行了,看看行家怎麽做。”

    一陣天魔亂舞之後,路是被開出來了,衣物什麽的也算完好,大概除了力量和準度之外,也沒什麽可以做示範的地方。

    “不錯不錯,小夥子以後準備做劍師嗎?”李垠裝模作樣地點頭道。徐不諱喘了口氣,把玩著手上的短劍,稍稍思考了一番,搖頭道“還不清楚,看情況吧。”李垠倒是突然起了勁,道“別想了,就用劍吧。以後咱倆行走江湖的時候,人稱劍與魔法,多帥氣。”“再說吧。”徐不諱揉了揉手臂,繼續前進。“那我們就說定了,我到時候從家裏再偷點劍和劍譜出來,你一定要認真修煉啊。聽見了嗎……”李垠快步跟上,在徐不諱耳邊不停地說著。

    在李垠倒盡腹中所有墨水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用來居住的山洞。仿佛是前人用過一樣,而且這個前人還特別懂得室內設計。

    “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居然能找到處理好了的山洞,今晚就先休息吧,明天再到山裏慢慢玩。”李垠環顧四周,相當滿意,從戒指內拿出兩床被子,又拿了些幹糧和水出來。“噢……還不錯。”徐不諱點了點頭,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後麵的日子。隻要離開了這個山洞,就一定會在下次天黑之前找到下一個完美山洞。幹糧以近乎浪費的方式吃完後,沒走多遠,就能夠在千奇百怪的動物窩中找到食物,甚至還能夠在山壁旁找到疑似前人不小心掉落的水袋。

    根本就是策劃好了的探險尋寶。在徐不諱偶然看到扔下水袋的人影後確信了這一點,雖然玩的是挺開心的。在山上玩了五天後,在兩人油枯燈盡再也找不到食物與水源後,幾個灰頭土臉的年輕人帶著食物和水找到了二人,將他們平平安安地帶回了城內。

    這一次,他們總不是負責來陪我們玩的吧。看著林間偶然晃過的身影,盡管看不清,但就是有種熟悉的感覺。畢竟負責看管李垠小城主的就隻有那幾個苦力,除開上一年的出逃,其他時間在城內也沒少進行捉迷藏的訓練。有這些人跟著,徐不諱心裏也是放鬆了不少。

    “老徐啊,樹林間會不會有野獸什麽的突然衝出來襲擊我們啊。”一邊說著,李垠一邊縮到徐不諱身旁,抬手指著已經暗到什麽都看不見的樹林。“不要一點風吹草動就緊張,怕什麽?”話是這樣說,但徐不諱還是輕輕將劍推出,做好了隨時拔劍的準備。

    “嗚……”一陣低沉且怪異的嗚咽聲清楚地從黑暗中傳來。

    “老……老徐,能搞定嗎?不……不行的話就給我說一聲,我們馬上跑。”李垠雙手死死握住一枚yìng bì,仿佛隨時都能將其掰斷。“你先別緊張,如……如果隻是野獸的話,我們肯定沒事的。”徐不諱咽了口唾沫,繃緊全身神經,將石地劍緩緩抽出。

    “行了,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跑出來咬你們了。”青年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然後直接把二人拖走了。

    “是天誌哥嗎?有你在真是太好啦!”李垠仰著頭,表情扭曲地叫喊著。徐不諱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剛才的位置。那個是幼崽嗎?移動的姿勢好奇怪。唔,好像狗啊。“是魔狼。從現今的數量來看應該算是稀有生物了吧。”袁天誌將兩人身子扶正,解說道。

    “魔狼?會使用魔法的狼?”徐不諱一臉疑惑。袁天誌搖了搖頭,道“這些狼的血液對魔法有相當程度的親和力,特別是幼崽的血,經常被用在普通魔器的製作上。除血液之外,其他方麵倒是跟普通野狼沒多大區別。也正因為如此,魔狼照這個捕殺速度下去,再過不了幾年就絕跡了吧。”

    李垠轉過身,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問道“天誌哥又是來抓我回去的嗎?”袁天誌擺了擺手,道“抓你回去是城內的事,城外就另當別論了。”李垠一愣,動作在獨立時停止,道“所以你也是老頭派來的保鏢嗎?”袁天誌的眼神一瞬間飄忽,很快鎖定在徐不諱身上“他?”李垠點了點頭,道“大概是這樣,畢竟是從老頭那裏拿了個戒指嘛。”袁天誌停頓了下,笑道“這樣啊,那這位小保鏢還得多成長一段時間啊。行了,我們得先去找個過夜的地方。”說完,轉過身,調整了下行囊,邁步前進。

    李垠一臉安心地跟上,在袁天誌身邊吹牛打屁。徐不諱輕輕摩挲了下戒指,再抬腳跟上。

    有了真正的保鏢後,一下子方便了許多,除草搭篷防蟲等**fú wù直接到位。把兩個小孩哄進帳篷睡覺後,袁天誌將鳴脆刀取出橫放在一邊,自己則靠著樹,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東臨城南城門外。

    一陣莫名的勁風刮過,三道身影迅速躲進林中。“不會已經遲了吧……”青年靠著樹,輕輕喘著氣,含糊不清地說著“唔……是我的錯,高抬貴腳!”少女又狠狠地蹭了幾下,喘了一大口氣,道“要是被兌家搶先了看你怎麽辦。反正有賞是我的,有罰都是你的,不對,你也有份!”少女突然轉過身子,指著唯一沒有靠樹喘氣的少年。少年一臉無奈,隻能朝青年看去。青年皺起眉頭,撇撇嘴,朝少年擺了擺手。少年隻能一臉苦相,低頭歎氣。

    “休息好了就……”少女的號令剛說到一半,一股壓迫感傳來,硬生生地將少女的下半句話給憋了回去。青年臉色大變,一把將少女拉到身後,少年也一臉嚴肅地站了上來。

    “幾位小朋友到這麽偏遠的地方有何貴幹?”一位腰間懸劍的中年男人從黑暗中走來,停在距離三人十米左右的位置,也是根本無法看清長相的位置。

    “晚輩巽處勝,不敢在前輩麵前稱貴。若是晚輩們做了什麽錯事還請前輩明示。”自稱巽處勝的青年恭恭敬敬低頭作揖,額頭上還是不經意地滲出點點汗珠。

    “直說你們的目的,我一個了無牽掛的人,管不了那麽多世俗。”男人並沒有在意這份自報家門,隻是不緊不慢地說著。

    巽處勝咬了咬嘴唇,道“晚輩正在尋找居住在附近同輩兄弟,想要警示他小心兌家的人。”男人沉默了幾秒,道“怎麽個小心法?”巽處勝將身體彎成了一個角,沉聲道“兌家正在計劃重理八家排位,甚至……有叛國篡位的想法。所以他們需要得到每一卦的屬性力量。”男人冷笑一聲,壓迫感突然變強然後又瞬間消失。抬頭再看,身形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

    三人大大地鬆了口氣,帶著全身的汗水直接癱坐在地上。

    “是石外人嗎?”少女小聲問道。巽處勝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但人的境界應該差不了多遠。壓迫感的主要來源應該是那把劍,是已經開過鋒的甲品劍。”少女喃喃道“甲品的wǔ qì有這麽可怕嗎?”巽處勝摸了摸少女的頭,笑道“等你將來能使用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是那小子身邊居然有這麽強的人護著,這次的任務,怕是兩家都討不到好果子吃了。罷了,去城裏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