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流浪伊始是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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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謙扛著棍子,隨意沿著一條鄉間小路,慢慢行走,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環境,他知道以後所有一切都要依靠自己,因此必須記住所有見過的地方,為突發事件做準備。
因為當地居民普遍貧困,一般家庭一天隻吃兩頓飯,早飯一般在辰時左右,晚飯在申時到酉時之間,中午是沒有晌午飯的。黃謙吃了早飯出門,也巳時了,很快就到了一天最熱的時辰,午時和未時,天氣越來越悶熱,路邊樹木和各種農作物,基本都耷拉著葉子,有氣無力的樣子,缺少生機,隻有偶爾燥熱的幹風吹過,樹葉才會晃動幾下,證明自己的存在。鄉間田地已經很少看見耕作的農人,大部分都在樹蔭下歇息。黃謙走到一個四周沒人的大樹下,將衣服整理一下,重點把銅錢包好,隻留五枚銅錢放在褲兜內,剩餘五十枚銅錢,都用衣服包好,係在腰間,**著上身,扛著木棍,走到附近幾個閑聊的農人中間,已經揮汗如雨了。
幾個人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扛著一根比自己還長的木棍,感覺滑稽,都停止說話,看著黃謙。
黃謙經過幾天流浪,也知道一個人必須嘴甜,才能求得別人幫忙,就上前問好:“各位大叔好,天氣太熱,能不能給點水喝?。”
幾個人看著幼小的孩子,一個人說道:“你是誰家的?怎麽這麽麵生啊?”
黃謙趕緊恭敬作揖,說道:“我是路過的,天氣太熱,想討碗水喝。”
這個人說道:“哎呀,這麽熱的天氣,你一個孩子,怎麽自己往外跑?你家大人呢?也不怕中了暑氣?”
黃謙隻好解釋:“我就是一個人,沒有家人了。”
這些人一聽這麽小的孩子,就隻有孤身一人,都唏噓不已,趕緊倒了一碗水,讓黃謙喝。
黃謙雙手捧著大碗,咕隆隆一氣喝光,把碗遞還給那個人,說道:“謝謝你們,你們忙著,我還要繼續趕路。”
說著作揖離去,幾個人在後麵紛紛喊道:“孩子,一個人要小心啊。”
黃謙邊走邊向後麵揚揚手,“謝謝大叔。”說完繼續趕路。
黃謙發現周圍環境已經發生變化,這裏已經是平原地區,大片的綠地,遠處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稀鬆地挺立的幾個大樹,全部被農田包圍。甚至道路兩旁樹木也很少,找不到地方遮擋陰涼。
浮躁悶熱的天氣,讓人的心也燥熱難耐,沿著道路很少見到行人,偶爾稀疏的行人,也是唉聲歎氣或者在樹下成蔭。黃謙堅持走了幾裏路,就覺得天氣太熱,太陽烤漬著自己的身體,猶如陷入一個蒸籠,炎熱得有如快要燒幹的燜鍋,隻有幹蒸而沒有水汽,自己又沒有攜帶可以喝水的工具,一會兒就覺得汗流雨下,咽喉發幹。這樣的天氣,黃謙雖然不懂醫學,但也知道太熱了會中暑,隻好找到一顆大樹,坐在樹蔭下休息,等傍晚熱氣變緩再走。
黃謙經過這幾天的逃難,感覺到安全後,身心一放鬆,孤獨、無奈、前途渺茫等思緒紛紛湧上心頭,不知以後該怎麽辦,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報了殺父之仇。想到父母死亡,就淚流滿麵,坐在樹下抽泣。
傍晚的時候,黃謙才從抽泣中清醒過來,發現太陽快要落山了。雖然天氣依然炎熱,但太陽西下,已經比正午時驕陽烤炙的感覺強了許多。黃謙已經感覺饑腸轆轆,拿出鄭員外家給的饅頭,啃了起來。嘴裏又幹又渴,再加上饅頭也是幹燥的,吃了幾口,就覺得噎得慌,又沒有水,就這樣將就著把饅頭吃完,繼續上路。
走一會兒,覺得頭昏腦漲,喉嚨幹癢,難受至極。看到前麵有個村莊,就咬著牙,堅持往村莊走。一會兒,就虛脫的全身流汗,渾身哆嗦,實在走不動,就在一棵大樹下休息,斜靠著樹一會兒就進入似睡非睡的迷糊狀態。
半夜涼風襲來,黃謙驚醒過來,頭腦有些清醒,知道自己病了,感覺實在沒有力量,就坐在樹邊休息,強忍著幹渴和喉嚨的燒灼感。
一直到天蒙蒙亮,才覺得頭腦燒熱有些退去,但還是覺得渾身乏力。病後的無助以及前途的渺茫也紛紛襲來,孤獨、饑餓也伴隨而來。強忍著乏力的身體,知道身體這種狀態,再吃野外生的食物,可能不好,就拄著棍子,慢慢挪步到附近村莊,這時已經到了辰時,基本都是各家各戶做早飯時間,看到村裏一家房子比較好的人家,就上前敲門,一會兒隨著一聲:“誰呀,這麽早有什麽事呀?”的聲音,一個大叔開門出來,看到有氣無力的黃謙。
黃謙趕緊說:“大叔,我路徑此地,現在病了,能不能給點稀飯吃。”
這個大叔一看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滿臉憔悴的樣子,就趕緊說道:“快進院吧,這孩子你家裏大人呢?”
黃謙說道:“我就自己一個人,爸媽都不在了。”
大叔看到這麽小的孩子,說道:“可憐的孩子,你先坐一會兒,飯一會兒就好,沒什麽好吃的,將就著吃吧。”
一會兒,飯做好了,用地瓜摻進米裏熬的稀粥,地瓜多米粒少,黃謙吃了兩碗後,覺得有些力氣,就謝過大叔,問清楚附近城市的方向,出門繼續趕路。
因為身子有些虛,黃謙覺得繼續趕路太難熬了,就找到河邊一顆大樹下,將衣服褲子都脫了,包好,爬到樹上,放到樹上,然後下水,就在水裏泡著,這樣覺得身體好受一些。餓了,就上岸,到地裏找些吃的,吃完感覺身體好些了,就爬到樹上休息。
黃謙晚上在野外睡覺,會感覺害怕,因為野外有很多各種蛇爬行,如果被毒蛇咬傷,隻能接受死亡的後果,所以盡量不在野外地上休息。尤其野外還有各種鳥獸的鳴叫,有時很滲人。每次都是找一顆大樹,爬上大樹,找一個粗壯的枝椏,選個安全的位置,以枝椏樹叉擋住身體,就這麽將就睡一宿,這樣的休息方式已經成了黃謙的習慣。
就這樣走走停停,經過一些城鎮,黃謙就打聽有沒有功夫厲害的人,但是詢問的結果很失望,會功夫的人很多,但是能在空中飛的人,大家都沒有聽過。深山古刹有神仙,可是自己不知怎麽尋找,黃謙琢磨也許人多的地方,也有機會遇到厲害的人,就隻能尋找比較大的城市碰運氣了。路過一些縣城,覺得不夠氣派,問周圍的人,周圍開武館練習的都是尋常功夫,他們也不知哪裏有功夫很厲害的人。所以在經過的縣都沒有停留,他想找到厲害的人學習厲害的功夫,也不知怎麽找,感覺首先就要找人多的城市,才能有機會碰上厲害的人,就這樣經過將近三個月的跋涉,一天早上就走到了甘陝重鎮西安府。
路上經曆各種磨難,鍛煉了黃謙生存能力,知道看人下菜碟,見到什麽樣的人說什麽話,也看到很多不平事,知道自己不能改變,就會想怎麽破壞那些壞人的勾當,行千裏路,勝過讀書無數。
臨近城門,幾丈高巍峨的城牆和高大的城門,人們走到跟前會感覺到城牆的厚重與結實,同時感覺自己的渺小,黃謙走了兩個多月,終於看到一個大都市一樣的城市,也覺得心潮澎湃,這個地方應該有自己尋找練習功夫的地方吧?城門上寫著三個字,黃謙問路人,人家告訴這個城門叫做啟夏門,這個城市是西安府,這是西安城的南門。
城門口幾個小校在檢查進城人攜帶的當地衙門開出的度牒,拉送貨物的車輛還要檢查貨物,順便加收稅錢。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序地排隊等候檢查。小孩子沒人管,黃謙就隨著人群溜溜達達走了進去。
進了城門,沿街都是熱鬧的商鋪,全部都是灰磚白牆黑瓦的磚瓦房,非常整潔,雖然房子大小結構略有差異,但都是人進人出,熱鬧非凡。黃謙從沒有看到過大城市,看到沿街熱鬧的街道,分外感覺自身的孤獨,熱鬧非我鄉,客舍處處是憂傷,也不知哪裏是自己安居的地方,哪裏才是自己雄起的道場。
走一會兒,來到各種吃食集中的場所。看著街道兩邊各種買賣鋪子,尤其一些吃食,能把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饞癮勾引出來,冒著熱氣的各種熟食,伴隨著醬鹵肉類飄過來的各種香料的味道,一幅熱鬧祥和的感覺油然而生。從沒有看過這麽些好吃的集中在一起,眼看著熱氣騰騰的特色吃食,頓時感覺饑腸轆轆,饑餓難忍。正猶豫時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叫花走到一個鋪子前麵,伸著手說道:“老板,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老板不耐煩地揮手說道:“趕緊滾,別影響我做生意。”
孩子就往地上吐一口痰“呸”,然後罵罵咧咧往下一家走。
黃謙就跟在小叫花後麵,看著小叫花要飯。小叫花連續要了幾家,都沒有要到東西。黃謙看得直著急。
黃謙正跟著小叫花走,小叫花猛地回頭,惡狠狠地說:“你為什麽跟著我?”
黃謙趕緊搖手,說道:“沒、沒有跟你,我在溜達玩。”
小叫花懷疑地說:“我怎麽看你好像一直跟著我,你還拿著棍子,你是幹什麽的?如果是要飯的,告訴你,這片地方是我們的地盤,如果你在這裏要飯,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黃謙一聽,問道:“怎麽,要飯還有地盤嗎?”
小叫花自豪地說:“當然有地盤了,否則不是亂套了,這片地盤是我們打下來的,就屬於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