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丟失銀子群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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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二叔和二嬸領著兩個家鄉帶來的夥計,早早到了提前定好的酒店狀元樓,在二樓定了一個包房,過一會兒,李老板也來了,也帶來兩個夥計,一人背一個大包袱,包袱裏麵是xiāng zǐ,兩xiāng zǐ都是銀元寶,共五百兩。

    幾個人坐下後,點一些早餐,先吃了早餐,讓夥計到外麵守著,李老板一招手,夥計將兩個包袱拿過來,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二叔二嬸清點無誤後,李老板拿出借款契約,給二叔看,二叔一個農村出來的人,哪懂這個,都是李老板簡單一解釋,說借款五百兩,你看這裏對不對,這幾個字二叔認識,然後告訴利息是一分,對不對,二叔想當然以為是年息或者月息,實際是日息,還有首飾店接收日就是一次性還款日,如果不還,逾期每天罰十倍利息,如果沒錢,以店鋪折價還款,這幾項都沒有問題,二叔簽字確認,交割清楚。

    李老板收起契約,說道:“那這樣我先走,你們後走,別一起走引人注意,昨天給你的散碎銀子,就當我送你的了,沒有計算在內。”

    說完領著夥計離開,二叔二嬸千恩萬謝送走李老板。

    看到李老板走了以後,二嬸問二叔:“你說李老板為什麽對我們那麽熱心,我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二叔說道:“他不是說了嗎?啟嫣霸占了他的豪華首飾店,他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幫我們,讓啟嫣一場空,而且他借錢給我們,是要利息的,他還可以掙錢,所以李老板沒問題,放心吧。我們把銀子運回客棧,就要到衙門口告狀,李老板教我們怎麽說都記住了?在官老爺麵前可不能漏出問題,否則是要打板子的。”

    等了一會兒,二叔讓一個夥計讓店家叫一輛馬車,一會兒,馬車到了,二叔指揮夥計把包袱包裹的xiāng zǐ抬到車上,馬車慢慢走,幾個人坐在馬上上,隨著馬車搖搖晃晃的。

    二叔嫌馬車走的慢,就讓馬夫快一點,馬夫隻好不斷甩鞭子,誰知一個沒注意甩一下鞭子,掃到一個要飯花子身上,要飯花子就抓住馬夫講理,很快周圍圍了很多花子,他們開始推搡馬夫,連帶著把想拉架的二叔二嬸和夥計都各自圍起來,大家好所歹說,後來二叔拿出一兩銀子,那夥人才放他們離開。二叔一路埋怨馬夫,馬夫說:“客官,還不是你一直催,讓快點走,街上人這麽多,怎麽快呀,隻好打馬了,誰知道旁邊有叫花子啊。”

    二叔丟了一兩銀子,隻好自認倒黴,到了客棧,指揮夥計將兩個包袱抬到客棧,然後二叔交代,房間必須永遠有人,晚上二叔二嬸住這個房間,兩個夥計住旁邊,一定都要驚醒,明天告狀後,就要找關係,銀子就逐漸送走,就可以減輕壓力了。

    下午二叔找人街頭師爺寫訴狀,二叔將事情說一下,師爺寫的天花亂墜,告訴二叔自己寫的訴狀穩贏。

    第二天一大早,二叔和二嬸就離開客棧,到衙門告狀,兩個夥計在客棧看家。

    到了西安府知府衙門,二叔高喊冤枉啊,衙役根據知府通知把二人帶到大堂,二人跪下,高喊冤枉,知府接過訴狀,看了一遍,說道:“你說你侄女不孝,不認祖宗,這是大罪,你們如果誣陷,也要流放千裏。”

    二叔說道:“小民與侄女父親是叔伯兄弟,我們聽到大哥與嫂子遭遇不幸,就趕緊過來,想幫助侄女分擔一些,可是侄女竟然不讓我們到家裏住,趕我們住在客棧,因為大哥去世,家產是老韓家的,我們商量幫忙管理,侄女也不同意,侄女已經到了及笄年齡,我們給找婆家,侄女也拒絕,霸占我們韓家店鋪,不允許我們韓家接手,是以不孝,請大老爺做主。”

    知府一聽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看到大哥死了,就來奪財產來了,可是隻要沒有分家,女兒還要外嫁,就不是這家的人,人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搶奪,多少家族都是如此,隻要站住一個孝道就可以無往不勝。

    知府說道:“你說侄女霸占家產,你們大哥和你們沒有分家嗎?”

    二叔說道:“我們從沒有分家,還是一起過。”

    知府扔下一直令簽,吩咐衙役,明天將韓啟嫣帶到堂內問話,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在審,你二人明天這個時辰也要到場。

    那邊韓啟嫣已經知道二叔告狀的事了,黃謙也和林中鳴有過接觸,又分得二百兩銀子,一起交給韓啟嫣走關係,韓啟嫣給了嚴二公子二百兩,讓跑衙門,然後自己又拿著一百兩打點衙門,沒辦法,衙門門口向南開,有理沒錢別進來。官麵兩張嘴,滿眼隻認錢,被告原告苦,誰富誰勝多。隻要打官司,就要扒層皮,這就是現實。

    韓啟嫣一路打點,從知府、師爺、衙役等部門走了一遍,而且把自己的理由說了一下,爭取得到支持,看在銀子的份上,大家都很好說話,隻要在大堂上把理由說充分即可。

    二叔回到客棧,就讓二嬸拿銀子,二嬸打開xiāng zǐ,看到裏麵都是石頭,就蒙圈來了,認為夥計在自己二人出去告狀時候調包了,兩個夥計從來沒有離開xiāng zǐ,覺得冤枉,二叔趕緊又到衙門告狀,這次告的是偷竊,告兩個夥計偷竊。

    衙役馬上拿著索子dāo jù就趕緊到了客棧,直接綁了兩個夥計,夥計隻喊冤枉。

    這一通折騰,就是一天了,二叔也沒有精力到衙門跑關係,也沒有錢了。

    兩個夥計被抓,一通亂棍打下去,可是他們隻知道自己片刻不離xiāng zǐ,而且二叔驗看銀子時把二人隻開,二人根本不知xiāng zǐ裏是什麽,隻是從分量猜測是銀子,卻不知xiāng zǐ裏的銀子怎麽變成石頭了,怎麽打也沒有用啊。

    二叔和二嬸也是焦頭爛額,在關鍵時刻,需要走關係,銀子卻不見了,這不是晴天遇霹靂嗎?

    到了晚上,二叔二嬸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客棧,可是一想到第二天就要開堂,還沒有走關係,也不管李老板吩咐了,直接shàng mén找到李老板,把事情說了,隻是認為夥計見錢眼看,把銀子調包,現在還沒有跑關係。

    李老板一聽就知道壞了,這時候還不跑關係,明天怎麽判就不用說了,自己都知道結果。

    氣的李老板把二叔二嬸一陣罵。

    二叔等李老板發泄完畢,問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好在這兩個夥計抓住了,早晚能把銀子拿出來,可是衙門沒有跑關係,明天衙門哪裏怎麽辦?”

    李老板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因為已經快要到宵禁的時辰了,宵禁以後任何人都不能在街上行走,李老板隻能拿出借款契約,說道:“已經這樣了,都是你自找的,你用人不明,自己人內盜,就是你的責任,我不管那些,反正你借我一千兩銀子,這裏有契約,我也不怕你跑了,告訴你這些錢你連本帶利必須還我,其他的我沒有辦法了,你自己無用,怪得了誰?”

    二叔和二嬸被李老板趕出家,二人出來以後,忘記城裏宵禁的事情,

    在黑暗的夜裏,周圍都無人,自由二人在互相埋怨,二叔說道:“我說我自己去告狀,讓你看家,你非得跟著我,這回好了,銀子都丟了。”

    二嬸也後悔啊,說道:“如果你處處都能頂起來,我也不用操心,還不是不放心你,怕你把事情搞砸了,我才去的。”

    兩個人都覺得火大,爭吵聲越來越大,怎麽能不被發現,正埋怨間,一隊巡夜的衙役就跑過來了,一看宵禁了,還有人大模大樣的吵架,真是嫌自己命長,二話不說,直接抓住,關進班房。

    次日,衙門開堂,韓啟嫣到場,自己一家人不放心都來了,李老板也不放心,偷偷在旁邊一個酒店二樓坐著,盯住衙門口,關注事情發展。可是大家左等右等,原告竟然沒有來。

    知府說道:“既然原告沒有來,被告現將你們親戚之間的事情說一下。”

    韓啟嫣跪在地上,沒辦法民見官矮一級,隻能跪著,說道:“民女從小就和父母在一起生活,我太爺爺有兩個兒子,就是我爺爺和二爺,據我了解,他們在我爺爺去世後,已經分家。我爺爺隻有一個兒子,就是我父親,我二爺有兩個兒子就是二叔和三叔。因為爺爺那輩已經分家,所以我從出生就沒有見過二叔和三叔,我們隻有自己家生活,也很少走動,隻是去年我父母遭遇不幸,家裏隻有我一個人,不知怎麽二叔知道消息,就跑過來要奪取我的家產,我們已經分家,他憑什麽可以奪取我的家產。他說我爺爺那輩沒有分家,這麽些年,我父親一直在外經商,家裏就應該有我們這房的月錢,可是這麽些年從來沒聽說老家給我們分配什麽財物,而且我父親從家出來,身無分文,我姥爺收留了父親,讓父親在店裏做夥計,後來我父親入贅到姥爺家,我姥爺家隻有一女,就是我媽,姥爺去世,就把店鋪交給父母,這些財產怎麽能是老韓家的,請大人為民女做主。”

    這個年代,人們生活非常單調,沒有很多娛樂huó dòng,所以每次開堂審案,都有很多閑漢旁聽,大家根據自己的經驗與老爺的審判,分析案情和各方麵的情況,可以八卦很長時間。

    韓啟嫣一說,大家都知道是二叔見財起歹心,人家自己經營,根本與老韓家無關,你說你們沒有分家,大家族沒有分家,都是按照規定各房按月領取月錢,月錢多少這個各家按照自己家情況自己定,所以分配金額不等,但是沒有不分的,到了不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揭不開鍋的時候了,也就是開始鬧矛盾分家時候了。

    都是這麽過來的,所以大家一聽就明白來了,知府也很鬱悶,怎麽還有這麽歹毒的親戚,看見人家剩一個女兒,就想搶奪人家財產,怎麽這麽不要臉,再說聽說此女很有經營頭腦,接手僅一年就將豪華首飾店逼到難以經營,轉身就收購了豪華首飾店,就憑這樣的手腕,豈是平常人可以申量的,再說人家孝敬也很大方,而且嚴二公子也過來說情,最可惡的是原告竟然沒有進貢,而且開堂也不來,簡直是藐視我等,就衝這個就要打板子。

    知府判決如下:駁回原告上告,原告藐視衙門,確定打板子五十,因本人沒有到場,先寄存,待找到原告,再行補打棍子。宣布完畢退堂。

    韓啟嫣和自己的一些親朋聽到知府判決,都相互擁抱,慶賀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