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三家分晉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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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漫步,感受三晉文化氛圍濃鬱,才想起來這裏是古代稱呼晉陽的所在,馬上聯想到三家分晉的故事。
想那晉文公一代雄傑,稱霸當世,可是公家曆代因為勾心鬥角,爭權奪利,公家人丁一直不旺,晉文公設置三軍六卿,而且世襲罔替,六卿長期把持朝政,簡直是取死之道,最終架空公家,終落得韓魏趙三分晉國下場。
想那晉國,地處中原,如果沒有分裂,強秦可敢東進?曆史又如何演繹?
感慨間,想那曆朝曆代起起落落,到底是為什麽?人們掙那一時雌雄,可皇家最後哪個不是被趕盡殺絕,斷子絕孫。
自己既然在當世走一場,就不想渾渾噩噩,但也沒必要爭權爭霸,怎麽才能既不負自己來一場,也不負身邊人的愛護,黃謙覺得冥冥中好像有什麽在啟發自己,好像隱隱約約有了dá àn,可是卻不知dá àn是什麽,也許到了那一天,就會自然明白。
想清楚一些事情,就會放下心中的執念,也許這就是成長吧。
黃謙想通一些事情,就覺得身輕如燕,走路都透著輕快,沿街乞討都覺得很有意思,要不到也不生氣,依然給店主鞠躬,要到了,也不覺驕傲,隻能更感激店主的仁慈。
黃安要到飯以後,在街邊慢慢吃,有些人路過,看到一個孩子,拿著要到的飯,臉上露出自然的微笑,歡快的吃著。
一個路過的人就教育自己的孩子:“孩子呀,你看到那個要飯花子沒有,你看他要到一塊饅頭,就知足的不行,美成那樣,太沒有出息了,你一定要發奮努力學習,長大考進士,中狀元,否則就和那個叫花一樣沒有出息,人家給塊饅頭,就感覺像得到天下一樣。”
孩子答應著:“爸爸,我一定會努力,絕不要飯,要給咱家爭光。”
爸爸一聽,說道:“爭光是要好好學習,考上進士,考上狀元,不能把自己定位那麽低,你怎麽也不會要飯的。”
孩子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要爭氣,考上狀元,可是爸爸,考狀元太難了。”
爸爸說道:“就是因為難,你才要爭取。”
黃謙聽到兩人邊走邊說,抬頭看了一眼,見到是一對父子,仔細看了一眼,心裏說道:“我記住你們了,我看過二十年,你們會如何?”
黃謙沒想到自己成為負麵典型,暗自笑一下,心境一點也沒有什麽影響,繼續看熱鬧。
正走著,看到三個叫花子慢慢湊到一起,一個說道:“你們猜我看到什麽了?”
另兩個人都看著他,其中一個說道:“你看到什麽也不是你的,隻能眼饞,不用和我說,否則我還上火。”
那個叫花說道:“什麽呀?我看到上次我們看到的那個騙子了,這回是一個富家公子打扮,又不知是想騙誰?這個騙子也真行啊,裝什麽像什麽。”
另一個說道:“就是上次我們抓的那個假扮叫花子的那個人嗎?他上次說是要盯梢,假扮叫花子,還說要到的錢給我們,絕不私留,結果給我們的錢,比我們職業叫花要的錢都多,笑死人了。這回他又想幹什麽,走,我們去查看一下,保不齊我們也能喝點湯。”
三個人說話時也不回避,看到黃謙也覺得就是一個小叫花,都無所謂,三個人就跟上去,黃謙一聽,感覺他們說的那個人一定有什麽陰謀,也跟上去查看。
三個人到了人多的地方,觀察一會兒,一個說道:“在那呢。”
黃謙也看到他們說到人,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儀表堂堂,唇紅齒白,鷹眼劍眉,一身蠶絲青衫,隨著微風,微微浮動,一看就是一個在富家生長的二代紈絝。
黃謙看到這個人以後,知道是一個精明的人,就離開那三個叫花,從另一麵走過去。
這三個叫花指指點點,早就讓那個人發現了,那個青年暗自苦笑,沒想到上次為了跟蹤方便,假扮叫花子,被真叫花子抓住,不允許在這裏討飯,自己就和他們協商,要到的東西都給他們,這下子在叫花界出了名,都知道一個假扮叫花要錢比真叫花厲害幾倍,誰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要到的錢那麽多啊。這下這幫人看到又不知要出什麽幺蛾子。隻能假裝不認識,如果他們太過分就隻能動強了。
三個叫花子觀察一會兒,覺得有把柄在手,所以大模大樣的過去,一個說道:“你在幹什麽,見麵分一半啊,要不我們就給你搗亂。”
這個青年也不吱聲,當三個人靠近的時候,這個青年突然拿出一把bǐ shǒu,頂著其中一個叫花的腰說道:“趕緊滾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你以為我真的是好欺負的嗎?”
三個人看到這個人的bǐ shǒu已經紮進這個叫花肉裏,從裏麵開始慢慢的流出血水,嚇得幾個人趕緊說:“對不起,壯士,我們馬上走,您別捅了。”
這個人手一翻,bǐ shǒu已經不見了。
三個人才知道上次人家是不跟自己一般見識,這回遇到凶茬了,以後自己可得小心,看到這個人還是躲遠點,咱也就是要飯界的小蝦米,每天能解決溫飽都夠嗆,可是如果把命丟了,也濺起不了水花,隻能白死了,咱的命雖然賤,但也隻有一條,還是小心點吧。
青年看到幾個人離開,也鬆了一口氣,繼續在街道邊上站著。
黃謙觀察一會兒,看到青年站立的是一個首飾店旁邊,黃謙猜到一種可能,但是沒有機會提醒事主,也隻能繼續觀察。
一會兒,從裏麵出來幾個身穿綾羅綢緞的女人,一個渾珠光寶氣貴婦模樣的人,領著一些丫鬟婆子,首飾店掌櫃的跟在後麵,青年一看,趕緊鞠躬說道:“夫人買到什麽得意的東西了?看樣子很高興啊。”
婦人說道:“就是幾個小玩意。”
青年一招手,幾乘轎子過來,抬著幾個女人離開。
首飾店掌櫃的和青年一起跟著,兩個人邊走邊聊,黃謙在遠處跟著,一會兒,來到一個高門大戶家裏,黃謙看了一會兒,門上寫著:“鄭宅。”
黃謙基本確定這個青年肯定不是普通管家,但是看到這個人流露出的姿態,很像多年大戶人家管家的習慣,自然有一股發自內心的驕傲。感覺很迷茫,這個青年倒底是管家化妝成乞丐跟蹤什麽人物,還是什麽人物化妝成管家,內心的迷茫一直擺脫不了,打聽周圍的人知道鄭宅是吏部侍郎家,決定先跟蹤這個管家幾天再說。
以後的幾天,黃謙每天早上就到鄭宅附近轉悠,連續去了兩三天,都沒有發現這個青年管家出門,黃謙決定再跟蹤一天,不行就算了,自己這麽個跟蹤法太難了,人家還不一定幹什麽,自己也不知道人家要幹什麽,就是覺得有些懷疑,再說世上做惡的人多了啦,自己也幫不了這麽多,隻要碰上就幫一把,如果碰不上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天天在這裏等人家做惡吧,再說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就是管家也說不定。
正暗自決定跟蹤最後一天的時候,黃謙發現這個管家出門了,這時候隻有管家自己一個人出來。而且一路上很警覺的樣子,一看就不像簡單的大戶管家的樣子,反而像老江湖般警覺。
走了一會兒,路邊又出來一個人,好像偶爾路過,與這個管家對麵走到一塊,管家小聲說了句什麽,這個人迅速離開,管家向四周觀察一下,覺得沒有問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黃謙看到這個人走的方向,應該就是首飾店,立刻轉到其他胡同,飛快的向首飾店跑去,有一種感覺分外強烈,這個人一定要做什麽事情。
黃謙到了首飾店附近,掩藏好自己,發現路上遇到那個接頭的人已經到首飾店附近,也掩藏好自己,暗中觀察。
一會兒,管家到了,首飾店掌櫃的看到管家,很熱情的迎進店鋪。過一會兒,管家提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出來,掌櫃的跟著送出來,兩個人一起往鄭宅方向走去。黃謙馬上感覺要出事了,就跟著他們後麵觀察,管家走到路邊,向街對麵一指,首飾店掌櫃的就向對麵觀望昂,管家趁機把盒子向一根柱子後麵一遞,掩藏在柱子後麵的人立刻換一個盒子出來,管家拿著已經調包的盒子繼續走,一會兒,有一個小廝上來,和管家說幾句話,管家把盒子遞給掌櫃的,然後與掌櫃的道別,掌櫃的繼續向鄭宅走,管家換一個方向走。
黃謙徹底明白了,管家是一個以詐騙為手段的團夥成員,黃謙跟著拿著調包盒子的青年,青年換了盒子以後,馬上轉身離開。
黃謙一邊跟蹤,一邊想著對策,這個人在轉彎的時候,不小心與人碰了一下,馬上跳起來,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對麵是三個青年,一看就是紈絝。
看到這個人這樣警覺的樣子,這幫紈絝以為是故意的,就上前撕逼,這個人四下一看,發現周圍沒有什麽可疑人物,就把盒子放在一邊,三下兩下就把三個青年撂倒在地,回身想拿盒子走,可是一回頭,發現盒子沒了。這下就是驚慌了。
原來黃謙看到他把盒子放在地上,就趕緊拿起來,放進自己包袱裏,用棍子挑起包袱轉身就走。一直走,也不回頭。
這個青年以為這三個人與人合夥騙了自己,抓住三人不讓走。一會兒,那個管家到了,發現青年與人在爭吵,就上前問,才知道盒子丟了。兩個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三人就走。
卻說首飾店掌櫃的到了鄭宅,求見夫人,婦人接見後,掌櫃的說:“貴府管家拿了上次定的貨,讓小的來拿錢。”
夫人一聽,覺得奇怪:“我沒有定貨啊。”
掌櫃的說道:“上次夫人選了幾件首飾,我與您shàng mén拿錢,路上貴府管家說您對敝店首飾非常喜愛,想訂一件白玉觀音像,還有一座純金佛像,說貴府老爺在衙門要走動關係,今天貴府管家過去提貨,我和管家一起來拿錢,管家半路遇到貴府小廝,說夫人讓管家去莊園一趟,管家讓鄙人自己來拿錢,難道不對嗎?”
夫人說道:“我什麽時候讓管家辦這件事了?我都不知道?”
掌櫃的說道:“東西就在我手裏,您先看看。”
說著趕緊打開盒子,發現裏麵是兩塊磚頭,頓時驚的一下坐在地上。
夫人也叫丫鬟喊管家來,管家早就沒了。
夫人一看知道壞事了,趕緊報官,把介紹管家入宅的老管家抓起來,老管家交代:“這個人是去年投靠過來,說是老家的人,論起來是我子侄輩,想進入鄭宅謀一份差事,給了很多禮,我就領他來了,沒想到,幾個月功夫,他就被提拔為內事管家。”
出了這麽大的事,對鄭宅絕對是醜聞,可是首飾店掌櫃的就倒黴了,東西被掉包沒有發現,管家已經逃跑,鄭宅隻是答應,抓到逃跑的管家一定追回髒物,再還給掌櫃的。
掌櫃的失魂落魄,這下損失是幾十萬銀子啊,對方提出要最好的和田子料雕的白玉觀音像,純金鑄造佛像,都是不惜工本的絕世佳品,說戶部侍郎要跑官,打點的是三卿六部頭麵人物,禮物不怕貴重,就怕輕了,沒想到是一個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