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我來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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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人出現在他們麵前。

    那是一個他們都很熟悉的人。

    他一頭短發,身穿簡潔的西服,背後還背著一把步槍,表情平靜地看著他們。

    “近、近江?”目暮猛地睜大眼睛,愕然地看著剛剛出現的人物,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的眼睛。

    毛利小五郎的眼神第一時間就鎖定在了近江背後的槍上,眼睛倏然眯了起來。

    灰原哀則是瞥眼看著近江,扯動嘴角:“怎麽,我有什麽地方說錯話了?”

    “什麽地方都說錯了。”

    “舉個例子。”

    “黑澤銀的那件案子罪證確鑿,他又逃跑不知所蹤,發布通緝令是理所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目暮警官,難道不是嗎?”近江側頭,詢問著目暮十三。

    “呃……是、是的。”

    老實說目暮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最近的年輕人……到底都是什麽想法?

    近江他是逃犯吧?是逃犯吧?但是剛才他卻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警方的麵前,還幫著他們警方說話,這情節發展似乎有些不對……

    近江可不管目暮在想什麽,他還真是很認真地對灰原哀說教起來。

    可是近江的話並不怎麽好聽,這讓灰原哀也並不怎麽舒服。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人最難說教?”灰原哀仰頭看著近江,她覺得自己因為這種必須的抬頭姿勢,心裏的無名怒火燒得更旺盛了。

    “什麽人?”近江下意識問道。

    “女人和小孩子。”

    “不是小人嗎?”

    “……你若是這樣理解也可以。”灰原哀冷哼,“總之,別跟我進行理論,發布他的通緝令,就是不對,你跟我說不通的。”

    “這樣嗎。”近江摸了摸下巴,“那麽我換一個例子……比方說,這次的案件,你說他們抓不到凶手?”

    “啊?”灰原哀點了點頭,既然近江準備扯開話題,她也懶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對。”

    “那麽……”近江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不遠處掉落滾到一邊去的手機,挑了挑眉,轉身去把手機撿起來,看到上麵先是的來電記錄,微微一笑。

    他拿著手機走到了目暮的前麵,抬起手對目暮一晃:“看到了嗎?”

    屬於九州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最新的通話記錄,是近江打來的。

    目暮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看了看近江,剛想說什麽,近江就很自然地接過話去:“我來自首。”

    “自……”

    “這是凶器。”近江把自己備貨的步槍解下來,直接豎著插到了地上,他單手搭在槍口上,表情是近乎可怕的沉穩淡定,“要檢驗指紋,或者調查硝煙反應的話,都沒問題。”

    他把話語很快地說完。

    他本以為自己會直接被戴上手銬,然而目暮卻隻是愣愣地看著他,不說話。

    近江一挑眉,還以為自己做得不夠,頓時把步槍和手機全部拋開,衝著目暮抬起手,微微側頭:“手銬呢?我殺了兩個人,你不準備逮捕我?”

    “不是……我……”目暮看看近江的臉,又低下頭默默看看倒在一邊的步槍,腦子根本就沒有轉過彎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喂……”近江再叫了兩三聲,目暮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這就讓他很是無奈了。

    一邊的灰原見到這個畫麵,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得,你看看吧,我都說警察是廢物了,嫌疑犯,不,真凶就在麵前,他們還毫無反應,這不是廢物是什麽?”

    近江歎了口氣,這會兒還真是沒有任何辦法再提某些人爭辯了。

    但是也就在他唉聲歎氣的這會兒功夫,目暮就是回過神來。

    他拽住了對方的胳膊將其拖了過來,目光簡直好像是要把對方生吞活剝:“近江,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解釋什麽?”近江一臉平淡,“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狙擊手,我來自首了。”

    “尾崎正彥是我從醫院帶出來的,我騙他說我在他身體裏注射了一種毒液,沒有解藥活不了,他必須按照我的指示行動,所以他就真的那麽做了,殺了佐伯山和貴川小娜。”

    “那兩個人也真是好騙,以為尾崎正彥是用借口接近他們來救他們的,就那麽傻傻地接近,被反殺了,也是活該。”

    “完成了我囑托的任務之後,按照原計劃……原計劃是什麽就不用說了,總之,我殺了他,之後我打電話給九州耀武揚威一會兒,就宰了那小子了。”

    “這是我的計劃,有問題嗎?”

    他的語氣平靜得就好像是在敘述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目暮看著近江的眼神變得很複雜。

    什麽時候……這個人變成了這種模樣?

    幫凶,背罪,吸毒,越獄,殺人……從最小的惡行開始違法,之後更是逐漸走上了犯罪的不歸路。

    甚至他的態度清風雲淡,根本不把自己的犯罪行為放在心上,還一副自己做的很對要求表揚的模樣?

    目暮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澀。

    他問:“除了今天的案子……他,也是你殺的?”

    “你指誰?”

    “尾崎光夫。”

    “哦,是我殺的。”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近江沒有任何猶豫就應承了這個罪行。

    也是,比起他剛才在馬路這邊一連禍害了四個人的行為,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值一提,他承認剛才的罪行,也不是什麽不可以理解的事情。

    隻是,他接下來的話,卻承認了他犯下了比起這次他在馬路上犯下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罪行。

    不,倒也不是。

    這兩個罪行,甚至可以說……都可以追溯到同一件案子上去。

    這是一個整體形勢的罪。

    “淺間公司的連續殺人案件,也是我一手策劃的。”近江木著一張臉承認了某一個事實,“我不知道我殺了多少人,但是,我要殺的人,都殺了,除了菊地那個最讓我頭疼的人不是我幹掉的之外……”

    啪。

    目暮直接揚起手,對準近江的臉就是一巴掌。

    他用的力道很大,幾乎是把他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了手掌之上。

    近江側著頭,半邊臉不由得高高地腫脹了起來。

    “好痛……”近江舔了舔嘴角滲透出來的血液,“這才像樣嘛,至少得教訓我一下,我才舒服啊。”

    “你這混蛋到底在做什麽!”目暮高聲咆哮,狠狠地質問著近江,“你什麽時候變成了這種人!殺人犯法,無惡不作,你對得起櫻花的標誌嗎?”

    “我現在根本不是警察了,也不需要提我對不對得起的事情。”

    近江舒出了一口氣,揉了揉臉,他看向目暮,輕笑了一聲,拉開自己的衣服,從裏麵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目暮。

    “我隻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問心無愧,這是我搜集到的我殺掉的人的證據——都和毒品有關,也都和……殺死我父母的人,有牽連。”

    “我想報仇了,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