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給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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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
滿載而歸的工藤從停車場重新進入大樓,心情愉悅地甩著鑰匙。
中途他途徑一個手術室,發現手術室外,不少刑警或站或坐,不時朝著發著紅光的“手術中”的指示燈看過去,滿臉擔憂,頓時工藤新一的心裏就跟貓抓癢似的好奇。
他擺出滿臉凝重的模樣,試圖找一個熟人問話。
他很快找到了。
手術室外有一排椅子,戴著褐色帽子的目暮十三坐在一椅子上,身邊還坐著一個低頭不語看不見臉的青年,對方雙手緊握放在膝蓋上,膝蓋上蓋著一塊布,“久經沙場”的工藤不可能沒認出這是一個帶著手銬的犯人。
手術室=需要做手術的病人,然後是警察,再然後是犯人,這到底——
工藤默默逼近目暮。
目暮注意到他了,目光在他的臉上盯了一會兒:“你是剛才幫助警方破了貴川女士那件案子的偵探?叫……平良一?”
“是,我是。”沒什麽需要避諱的東西工藤向來是不會隱瞞。
“哦……”目暮含糊地應了一聲,“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冒昧問一句您們是在等——”工藤在問話的同時不由得向後瞥了一眼。
工藤新一在變相地追問手術室裏的人到底是誰。
“九州宏作。”目暮看了一眼工藤,默默吐出一個名字。
“什麽?”工藤頓時驚了,“九州宏作?”
他分析過無數次情況,可就是沒分析到躺在手術室裏被急救的人是他。
明明早上見到九州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現在……
“他怎麽了?”工藤不由得緊張問道。
“你認識他?”目暮沒想到工藤的反應比他想象得要激烈。
這不是廢話。
從聖佛尼號連續殺人事件開始他們認識,他對於九州比對一般的刑警還有好感,覺得他們也可以談得上話,後來黑澤銀的通緝令爆發出來,九州宏作完全站在黑澤銀這邊不相信某些謠傳,工藤就覺得九州和他真的很合得來了。
但是工藤現在不是工藤新一不是江戶川一隻是平良一,他隻能默默搖頭撒謊:“隻、隻是聽說過,他是一位很厲害的刑警,怎麽這會兒……”
“剛才他被狙擊了,目前正在動手術。”目暮簡單概括了事實,臉上又有些心痛的表情。
也真虧九州能撐到醫院。
雖然醫生說,九州正好把手槍放在內側口袋,借此擋住了子彈,沒有被射中要害,但是他之前受過傷,子彈的衝擊讓他的傷口又裂開,大麵積地失血讓他一直昏迷不醒,傷勢還是很嚴重的。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這個縫合手術的成功率還是挺高的,九州能撐到醫院,能撐到醫生做手術,簡直是不幸中的大幸。
“應該沒事。”仿佛是安慰自己,也仿佛是安慰工藤,目暮補充了一句。
不過工藤的心卻並沒有因此放下,他看向坐在目暮身邊的人:“狙擊手是他?”
“呃……是……”目暮含糊應了一聲。
“能逮捕凶手就好,一定要給他嚴厲懲罰,竟然襲警還差點殺人。”工藤最看不過去的就是這種罪犯了,何況罪犯傷害的還是他認可的朋友,那麽好的一個人。
不過他沒想到聽完他的話,犯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工藤很熟悉的蒼白臉龐,默默道歉。
工藤一怔:“近、近江?怎麽是你?”
目暮歎了口氣,默默把事情的原委解釋了一遍。
工藤看向近江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工藤不認可對方利用殺人來複仇,但是對於近江忍辱負重這麽久最後找到了無數證據可以連根拔起一個販毒團夥時工藤還是很敬佩的,就是……對付九州,這是一個誤會,但也是一個可以解釋的誤會。
任憑誰的家人被好友的父親等人害死,好友對自己的態度變得冷嘲熱諷(其實是怕對他太好尾崎光夫找麻煩,這人就天天跟九州對著幹),都會起疑,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就會發芽,生長,最後變成龐然大物,這是無法忽視的。
工藤也無法在這個事情上說什麽,也不想說什麽。
不過離開之前,工藤眼角的餘光恰好看到了近江手裏緊握的十字架,大概覺得近江剛才是在為著九州默默祈禱,工藤祝福了一句:“他會平安的。”
然後他對手術室鞠了一躬,離開。
……
辦公室。
門外的牌子保持現狀,門沒有被打開,也沒有人進出過的痕跡。
工藤把心思從九州的案子轉移開來,回歸現實,他推開了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進去又關上門,動作一氣嗬成。
他掃視了周遭的環境。
黑澤銀的身影不見,沙發內側留下了斑點血液,窗欞上也有少許,這兩物之間也留下少量血液,看樣子那小子醒了之後又翻窗離開了,動作真快,也真是我行我素。
本來還有很多問題準備問他的,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除非再像是上次那樣巧合碰見他,但概率不大。
工藤甩了甩頭,把腦海裏的思緒扔了開來,他走近了辦公桌,卻是發現原本被他綁起來的肯身上的繩索已經鬆脫開來,但對方依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怔了一下,之後蹲下身,試探了肯的呼吸。
沒死,隻是被打中要害又昏迷了。
在他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工藤有些難以往好的地方思考。
不過他沒準備想那麽多,他的目標很明確,回來之後與醒來的肯交涉一些問題,如果沒醒,打醒。
工藤很幹脆把肯重新捆綁好,然後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
肯當場就嗷了一嗓子,還沒睜開眼睛就咆哮了一聲:“黑澤銀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可是你姨夫!”
工藤新一:“……”哈?
於是肯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臉懵逼的工藤新一,怔了一下,環視周遭:“黑澤銀呢?”
“跑、跑了。”
“……下次再讓我遇見我非得向他要精神損失費!十萬!”肯咬牙切齒。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會兒,果斷無視肯正在發的牢騷,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小刀對準了肯。
“你幹什麽?”肯的正常一下子全部回歸,他警惕地看向了工藤。
“威脅你。”工藤淡淡開口。
“威……威脅我?”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工藤新一難道不是正人君子嗎?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
“你說的,對付壞人就需要用壞人的手段。”
肯:“……”
“好了,別磨嘰了,麻煩你合作。”工藤拿出手機推到了肯的嘴邊,按下了錄音鍵,“把寄件人以及器官走私涉及到的連續殺人案全部坦白出來。”
“哈?”肯睜大眼睛,“你瘋了?我都告訴你黑澤銀是——”
“至少這次他背負的不是他真正犯下的罪行,他在這起案件中是無辜的受害人,我需要幫他洗白。”
“你幫他洗白了那我怎麽辦?而且你不是說你準備和我合作嗎?”
“抱歉,你的人對我動手的那一刻,合作結束。”
“不能扯平嗎?”
“我們現在是敵人。作為敵人攻擊你理所當然。另外,對變成敵人的我毫無防備心態還想要挽回,你太好心了,作為朋友我欣賞你,作為敵人我則是會覺得你不適合在據點裏待下去。”
“我!”他隻是半個CIA的本來就不奢望在CIA據點裏怎麽樣!
“行了,別說廢話了,招供。”
“不要!”
“你不怕刀子?”工藤將小刀衝著肯比劃幾下。
“不怕。”肯在自己的肌膚表麵鍍上了一層透明的薄膜,像是工藤手裏的小刀根本就連他的皮都紮不破,他怕什麽,而且他也難以想象工藤這種人會對他動刀子。
“我可以把你衣服割破然後給你穿上繩子製作的衣服吊到天花板上讓醫院的人來圍觀。”工藤麵不改色地說出一種毛骨悚然的作案方式。
肯的臉當場就綠了:“這麽毒的方式你怎麽想得到!”
“我媽從小教導我衣服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扒了就變成原始人了。”
肯:“……”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幹了。”工藤敲了敲手機屏幕,眼神危險。
“……幹。”
“那就快。”工藤把刀子貼著肯的胸口摩挲,“交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