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個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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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黑沉,偌大鐵爐堡一片死寂,民居中的燈火也往往一閃即逝,彌漫著一抹恐慌不安。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但與爐堡內的寂靜鮮明對比,卻是燈火通明的堡主府,府內張燈結彩不時傳出飲酒高喝,更伴絲竹之音。

    顯然府中正在舉辦一場宴席,且規格不同一般。

    一曲舞散,正堂一名鶴發老者麵含紅光的站起,一口飲盡杯中清液,臉上紅光更加紅潤,微眯的眼縫裏透著絲絲得意,與堂首灰袍老者悄然對視,表情瞬間哀色一片沉吟道:“唉如今堡主戰死疆場,少堡主又年幼無知,最近更是無緣失蹤,實乃我鐵爐堡之大不幸啊”

    “三弟以為,二哥此言差矣”

    鶴發老者身旁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笑吟吟的站起,眯著眼環視堂中眾人之後,也將目光凝聚在堂首的灰袍老者身上高聲道:“堡主殉國,少主年幼無知又複失蹤,雖是我鐵爐堡大難,但本人以為也不盡然”

    堂首灰袍老者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舉起酒杯笑嗬嗬問道:“哦?三弟此話怎講?”

    “眾位,大家皆知少堡主年幼難當大任,現又失蹤不知去向,所以當務之急當推舉大任,讓賢能之人統領我鐵爐堡,到時不但大難可解,也不失為我爐堡的大幸事。”黑袍中年人說完,臉上帶著笑意再次環視一圈,視線重新落在灰袍老者身上,幕然單膝跪地高唱道:

    “大長老德高望重,鐵爐堡大難,還望大長老擔當大任!”

    鶴發老者也是得意一笑,麵目變得嚴肅應和道:“大長老德高望重,還望擔當大任振興鐵爐堡。”

    “我等為大長老馬首是瞻!”

    一時間大堂之上跪倒一片,無不高聲呼喊,更有人聲淚俱下痛哭懇求,那神情似若堂首的大長老不答應,便要當場撞死在柱子上鳴誌一般。

    此時堂中未跪倒之人不過寥寥數人,這些人在眾人的高呼中麵色甚是難堪,尤其在堂首灰袍大長老漸冷的目光掃視下,無不身子僵硬麵色發寒,片刻沉默彼此對視歎息一片,均無奈的拜服了下去。

    “諸位真是折殺鐵某,鐵某何德何能啊”大長老一副誠惶誠恐之色。

    不等大長老說下去,堂內跪拜眾人又是一番慷慨激昂,尤以那鶴發老者和黑袍中年人最為積極,一口一個德高望重,一嘴一句眾望所歸。

    “既然眾位執意,鐵某便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要為鐵爐堡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大長老一番推辭終於歎息道,但臉上笑意濃烈,眼底的那絲得意傻子都看得出來。

    “鐵長老,我可是聽說那小崽子從玄炎山脈活著回來了。”就在灰袍大長老誌得意滿之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堂中響起,引得眾人神色一變,就連大長老本人表情也是一凝,臉色看起來頗為尷尬。

    大長老眼中一抹陰狠一閃,轉身看著堂首左側的白臉少年輕笑道:“夜路漫漫凶險萬分,能不能回來實屬難料,少城主多慮了。”

    “哦?如此看來大長老早已胸有成竹,不過”白臉少年陰測測的一笑,手指在檀木桌上輕輕敲動,微微一頓冷哼道:“我可還聽說,那小崽子可是找了個了不得的幫手,那可是連赤鱗虎都能殺死的人啊大長老你就不怕?”

    “怕?”大長老臉上帶著冷笑,一揮袍子嗬嗬道:“一個走了狗屎運的東西,老朽還看不在眼裏。”

    “隻需一掌鐵某就能將其拍成肉泥,可惜他沒機會活著見到鐵”

    “是麽?”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將大長老的話打斷,語氣雖平淡但卻透著冷傲,隨著那話音的落下,一股徹骨寒意彌漫大堂,一些修為低下之人更是下意識的一個寒顫。

    嘭!

    嗚嗚嗚

    一股怪風將緊閉的廳門撞開,所有人下意識的望去,下刻無不臉色大變神色怪異,大長老更是整個人定在那裏,因說話而微張的嘴巴一顫一顫,表情要多僵硬有多僵硬,看起來有些扭曲滑稽。

    三道身影在眾人的注視下跨步邁入,燈火映照下的影子拉的細長,宛如三道鋒利的劍影刺入堂內,尤以中間的那道影子鋒芒畢露。

    三人正是星夜而來的沈牧,鐵焱鐵錘三人。

    沈牧步入堂內麵帶若有若無的笑意,視線漠然的看著表情有些滑稽的大長老,在他身後鐵焱鐵錘滿臉寒霜憤怒非常,看著堂首的灰袍大長老,鶴發二長老,黑袍三長老目光似噴出火來。

    “少主!”

    數聲驚呼在堂中響起,正是剛才那幾個猶豫之人,此刻看到鐵焱出現,均麵露激動的站了起來,但下刻表情又有些尷尬,看樣子是想站到鐵焱身旁,卻又因為剛才向大長老臣服有些不好意思,也是這幾聲驚呼讓眾人的臉色再次數變,看著鐵焱這正統的堡主繼承rén miàn色複雜難懂。

    鐵焱對那幾人頷首點頭,那幾人如獲重赦,快步站到了沈牧鐵焱之後,怒視大長老齊聲怒喝道:“鐵霍,少主回歸,還不跪下謝罪,否則叛族死罪就在今日!”

    大長老終於反應過來,臉上的尷尬消失不見,視線閃爍掃動,一抹冷笑逐漸猙獰,陰笑道:“早知道鐵渣那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今夜鐵某就該親去,不過你們也是夠蠢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人都齊了,今夜就拿你們的頭顱祭旗,讓鐵爐堡所有人知道,從今夜開始誰是主人!”

    “鐵霍,你該死!”鐵焱陰沉低吼,目中的火焰宛若實質。

    但下刻鐵焱的表情突然冷靜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麽,眼中的怒火逐漸熄滅,目中的憤怒化作熱切,一眨不眨的盯向沈牧的背影。

    他是誰?

    鐵焱的變化看在眾人眼中,那崇拜的眼神縱使傻子也看得出來,一個疑問在眾人心中徘徊。

    待鐵焱的視線再次掃過大長老鐵霍時,那眼神就如看向向死人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眼中無半點波動,大長老的一眾黨羽更是被其直接無視,眼中的神色分明在說,隻要沈牧還站在哪裏,在他眼中眾人不過土雞瓦狗。

    鐵焱的眼神變化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不少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因為少堡主鐵焱的出現,而被眾人忽略了的沈牧身上,也是直到此刻他們才發現,三人中唯有沈牧衣衫整潔站如蒼鬆,反觀鐵焱鐵錘滿身血汙甚至搖搖欲墜。

    一時間堂內的氣氛微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沈牧身上,上下打量間無不充滿困惑以及猜測。

    “那個走了狗屎運的人就是我。”沈牧好似沒有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目光逐漸凝重的大長老淡淡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句話挺好,你可以和上一個說這句話的人結伴而行。”

    “哦我沒記錯,那家夥叫鐵渣,半個時辰前死在竹林裏。”

    沈牧的態度極其平淡,好似在閑聊一般,但聽在眾人耳中,卻讓rén miàn色古怪心中莫名恐懼,同時眼神齊刷刷的轉向堂首的大長老,因為他們還清晰的記得,就在剛才大長老還在高談闊論的說,一隻手就能將‘狗屎運之人’拍成肉泥,還說那小子不可能活著見到他

    “嘿嘿有趣了。”堂首左側的白臉少年目光閃爍,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眼底一抹冰冷的殺意逐漸濃烈。

    “你”大長老麵色微僵,看向沈牧的眼神如惡鬼一般。

    沈牧淡淡的聳聳肩,將大長老投來的惡意驅散,抬起一隻胳膊向大長老招招手,一臉無所謂的道:“來吧!”

    比無視更讓人憤怒,就是沈牧這無所謂的態度,這根本不是在和大長老說話,而是在和說阿貓阿狗打招呼。

    “找死!”被人如此輕視,大長老頓時怒火中燒。

    轟!

    一股罡氣從大長老體內噴薄而出,化為一道氣旋將大長老包裹起來,吞吐而出的靈力將那氣旋染成灰褐色,氣旋中的大長老雙掌交叉與胸前,手掌隨著氣旋的旋轉也變成了灰褐色,強大的氣勁彌漫大堂,令眾人為之一窒。

    “哇這是大長老的戰旋功”

    “好強大!”

    “當然強大了,這戰旋功可是黃級七品功法,比起老堡主的鐵龍戰甲功也隻差一品。”

    “可不是據說大長老半年前就領悟了靈動之意,這戰旋功的威力就更不用說了。”

    “是啊大長老可是一掌劈死過二階中期妖獸鐵甲虎的。”

    “那小子死定了,一掌下去別說肉泥了,我看怕是要炸成肉沫,咱們趕緊往一邊躲躲,別濺了一身,太晦氣!”

    “對對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隨著大長老的氣勢越來越強,堂中出現了不小的sāo luàn,眾人紛紛向大堂角落躲去,唯恐大長老發功受到餘波牽連。

    “你們退下!”沈牧淡淡的看著大長老聚氣,不既沒有阻止反而對身後的鐵焱等人低聲道。

    鐵焱一邊緩緩後退一邊提醒沈牧:“戰旋功,將全身靈力化為氣旋,集中於掌心釋放,可將巨石碎裂,牧哥小心。”

    鐵焱說這些話,並不是擔憂沈牧的安危,他隻是下意識的想幫沈牧而已,沈牧能徒手殺死三階中期的赤鱗虎,大長老在沈牧麵前連威脅都算不上,根本就不需要他擔心。

    根本不需要鐵焱提醒,沈牧那可是有這千年修煉經驗的老怪,隻隨意的一眼看去得到的信息,比大長老本人還了解他自己。

    “煉髒期九重巔峰,領悟些許殘缺靈動之意,但因修煉功法太爛,若無逆靈丹輔助,兩年內無望突破。”

    “黃級七品殘次功法,修煉之初剛猛無敵,但因此功瑕疵過甚,不但會導致體內虛火旺盛,聚氣之時還會因剛猛之力的衝刷,導致氣海刺痛難忍,如不及時修正功法缺陷,虛靈之火一旦爆發不但道基盡毀,還會危及生命,因此修煉此功最多活不過60歲,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這種白癡功法,每次發動都要聚氣半天,你以為你的敵人都和你一樣腦殘?等你聚完氣再打?”

    沈牧看著氣勢如虹的大長老,淡淡的將自己看出的信息說了出來,至始至終掛在嘴角的那抹笑意格外刺眼,尤其最後一句沈牧那毫無掩飾的嘲諷,令大長老險些吐血,同時心頭陣陣驚慌,因為沈牧之言句句屬實,與他平時症狀別無二致。

    與此同時,聽到沈牧之言的白臉少年,臉色也變得驚訝古怪起來,看向沈牧的眼神愈加冰冷,要知道當初城主府贈與大長老此功法時,可是刻意隱瞞了這功法的殘缺,此人能一眼看出端詳實在令人震驚。

    突然一抹異光在眾人眼前一閃而過,待眾人看清紛紛倒抽一口冷氣,隻見沈牧已然站在了大長老麵前,但卻無一人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沈牧站在大長老的麵前,饒有興趣的看著那護體氣旋,淡笑道:“這就是你腦殘的依仗吧?”

    說完沈牧輕輕一抓,眾人隻聽得耳邊一聲爆空脆響,那環繞在大長老四周的灰褐色旋風,竟然被沈牧隨手抓了過去。

    那巨大的旋風,如陀螺一般懸浮在沈牧手心,無論如何掙紮旋轉,都無法逃出沈牧的手掌。

    “大大長老的護體氣旋在在他手上?我我是不是眼花了”

    “竟然能抓在手裏”

    “這怎麽可能那氣旋可比鋼刀還鋒利啊!”

    “我一定是剛才喝多了以至於現在產生幻覺了兄弟,讓我打你一拳。”

    “啊嘶你他媽輕點”

    “這尼瑪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