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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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雲峰,親傳弟子洞府所在。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袁飛天一臉小心的跟在一名赤袍修士身後,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石階之上,行走間瞄向四周的眼神透著羨慕。

    在袁飛天前麵帶路的赤袍修士,一邊走著一邊有意無意的介紹著四周,偶爾回頭看向袁飛天的眼神透著一股傲意,斜斜的眼神似乎在告訴袁飛天,自己願意花時間在此為你領路,那是你百年修來的福分是一種恩賜。

    每當這時袁飛天的臉上,都會堆起獻媚的笑容,雙手作揖連聲‘多謝師兄’,而在低頭的刹那,眸光深處閃爍的卻是不為人知的陰狠。

    袁飛天知道在他麵前的赤袍修士,不是普通的赤雲峰真傳弟子,而是袖頭繡著金絲、胸口一朵赤雲的核心弟子,不說對方禦靈七重遠高於他的修為,單是赤雲峰親傳弟子趙峰親信這個身份,就容不得他有一絲不敬一絲不悅,反而要討好對方讓對方高興,因為他還需要抱緊趙峰這根大腿。

    “前麵就是趙峰師兄的洞府,你過去吧,趙峰師兄等你多時。”

    胸口一朵赤雲的核心弟子如此說著,但擋在袁飛天的身軀卻沒有半分移動,將袁飛天行往洞府的石階完全擋住,居高臨下的斜視著袁飛天雙手抱胸。

    袁飛天心思之活絡,哪裏不知道這位核心弟子何意,當即從懷中摸出一個布袋,一臉獻媚的送上。

    那赤袍核心弟子將袋子拿在手中,露出算你識趣的表情,隨手掂量一下,目中閃過一道精芒,露出滿意的微笑讓開了向上的石階。

    袁飛天連連作揖走上石階,剛一錯過那核心弟子,臉上的獻媚蕩然無存,隻留臉上抖動的肥肉擠出的一抹猙獰。

    濱近洞府大門,袁飛天臉上的表情又是一變,激動與喜悅參雜,還有莫名的崇拜之意在眼中閃爍。

    待看到洞府前的那道赤袍身影,三兩步便衝了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唱道:“內門弟子袁飛天,拜見赤雲峰親傳首座大人。”

    “首座?嗬你這話說的倒是好聽,赤雲峰一共五位親傳弟子,你這首座是要挑撥我們師兄弟的關係麽?”趙峰轉過身來,俯視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袁飛天。

    站在洞府之前的趙峰,一表人才,赤袍飄逸,身形筆挺如槍,英俊帥氣的臉龐帶著幾分邪魅,看著眼前跪伏在地誠惶誠恐的袁飛天,看著這個已死表弟趙倚天的頭號狗腿子,嘴角儲著似笑非笑的意味。

    “大家都知道,火厲峰主最為起重趙峰師兄,首座職位當仁不讓。”袁飛天自然知道此時該說什麽,撲在地上碰碰幾個響頭高聲道。

    趙峰的表情不變,但顯然沒了和袁飛天胡扯的意思,沉吟了片刻問道:“吩咐你的事進展的如何,可有紕漏?那個沈牧最近又在做什麽?”

    “那沈牧自殺了仇鳩龍一鳴之後,被刑堂”

    眉頭微皺,趙峰露出一絲不耐,冷哼道:“說重點。”

    “沈牧七天前進入曆練之塔,在三天前不知從何得到大量藥草寶物,被塔內曆練弟子追殺,反而將所有追殺之人全部斬殺,無一人幸免並留下全屍。半個時辰前,有弟子走出曆練之塔,據他說,有人看到他正前往蛇蠍穀方向”

    “蛇蠍穀?”趙峰的雙目驟然一凝,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袁飛天。

    袁飛天立即解釋道:“小的查看了玉板上的任務清單,沈牧有領取赤鼎峰李長老發布的魄靈草的任務,應該是去蛇蠍穀尋找魄靈草了。”

    “那沈牧太凶狠,負責幹擾魄靈草任務的那幾個內門弟子,這次不願意去,小的無法才來請示首座師兄。”

    聽到袁飛天說起魄靈草,趙峰眼中的厲芒更盛,片刻後才冷然的道:“我讓你打聽魄靈草售賣消息可有現索?”

    “沒有,最近幾年有關魄靈草的chū shòu消息,也是三年前的了。”

    趙峰露出一抹失望,語氣突然煩躁起來:“盡快”

    突然趙峰似是察覺到了什麽,雙目猛然微微一瞪,目光驀然變得幽冷陰森,要對袁飛天說的話戛然而止,招手拿出一枚玉符將其捏碎冷哼道:“秋戰,來見我!”

    一語之後,趙峰再無一言,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一副生人莫近的勃怒之姿。

    袁飛天也是嚇的不輕,趴在那裏一句也不敢說,一句也不敢問。

    片刻,一道紅芒自山腰射來,紅芒落地適才領袁飛天到此的,赤袍修士現出身形。

    “參見師兄。”秋戰恭維道。

    趙峰眼中煞意彌漫,招手丟出一個方盒,便道:“這是三枚逆境丹,你知道該怎麽做吧?還有那個沈牧應該也在蛇蠍穀尋找魄靈草,若有見到順手殺了,為我表弟報仇。”

    “師兄,為時尚早啊,難道”秋戰臉色驀然大變似要說什麽,但看了一眼跪在旁邊的袁飛天,又立即止住話語,話鋒一轉冷聲道:“秋戰明白,我這就去找秋風,秋殺。”

    “袁飛天,你帶人到曆練之塔下集合,會同秋戰三兄弟,為我做一件大事。”趙峰冷眼瞅了袁飛天一眼,留下這句話後化為一道紅芒飛向赤雲峰之巔。

    不待袁飛天反應,秋戰順手一撩便把袁飛天夾在腋下,一道紅芒射向山下。

    片刻之後,袁飛天便被秋戰送回內門弟子所在區域,留下一句:“等你半柱香,逾期後果自負。”便在紅芒之中快速離去。

    袁飛天自然也察覺出發生了大事,並且很精準的把握住‘蛇蠍穀’‘魄靈草’這幾個關鍵信息,稍稍思索眼中一抹詭異猩紅微閃,幽冷道:“能讓你們這麽在意,並且連有損修為的逆境丹都用了出來,怕隻有那個東西,嘿讓我召集人手,我看是為了讓我當炮灰,這事之後我即便不死,也得被你們滅口,你們真當胖爺我好欺負?”

    “趙峰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這筆賬我記下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還有沈牧,這次我絕不會放過”

    袁飛天一邊怨毒的咒罵,一邊急急向前走去,他隻有半柱香的時間,半柱香後饒他不能帶人趕到,恐怕就沒有‘早晚有一天’了。

    “喂,袁胖子你說絕不會放過誰?”斜刺裏衝出一道人影,啪塔一聲手臂就搭在了袁飛天的肩膀上。

    袁飛天本想發怒,可待看清來人不由得一愣,尖叫道:“慕楓?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我還想問你想做什麽?說你又在算計誰了?不放過誰?”慕楓一臉陰沉的盯著袁飛天。

    “與你無關!”

    袁飛天保咆哮一聲,一把扯掉慕楓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陰冷的看了慕楓一眼轉身跑走。

    慕楓盯著袁飛天離去的背影,目光深沉精芒閃爍,略一沉吟便偷偷的跟了上去,卻不知在他偷偷跟上的時候,袁飛天的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一抹擇人而噬的冷笑。

    一路跟隨,慕楓將袁飛天所作所為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袁飛天帶著十幾名內門弟子,殺氣騰騰的衝向曆練之地,慕楓的臉色赫然大變,他已經知道袁飛天想要對付誰了。

    而當慕楓看到曆練之塔下,明明是核心弟子,卻穿著內門弟子衣服,且散發的竟是煉髒期修為的秋戰三兄弟時,慕楓臉色變得愈加詭異起來。

    看到袁飛天與秋戰三兄弟接頭,慕楓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秋戰是趙峰的親信,趙峰又是趙倚天的表哥,而趙倚天顯然是沈牧所殺,一切都不言而喻。

    “這趙峰是不是瘋了?用三名核心弟子換沈牧一條命,他腦子是進水了,還是被驢踢了?能想出這麽喪心病狂的注意?我他娘的都開始佩服他了。”

    “這可是三名核心弟子,各個的真實修為都不低於禦靈五重,沈牧你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這下也要被捏成碎肉了。”

    “這下玩大了,沈牧鐵定玩完。”

    “不行,還得找老姐幫忙,沈牧啊,你又欠我一條命。”

    一番牢騷,慕楓抓扯著自己的頭發,鬼鬼祟祟的向一旁的密林摸去,進入密林立即運起身法衝了出去。

    慕楓的身法很不簡單,每一次前衝都在身後留下一串殘影,沒多大一會便來到一處隱秘的竹林所在,左右觀察一番後立即衝進了竹林。

    “姐姐,我來看你來了,想死弟弟我勒。”

    竹林中有一座竹屋,慕楓三兩步走到竹屋前,也不敲門一把推開竹門,伸著脖子就是一聲陰陽怪調的喊叫。

    嘭!

    慕楓的話音還未落下,那被他推開的竹門突然合閉。

    一股磅礴之力自竹門上噴湧而出,將伸著腦袋的慕楓撞個正著,竹屋沒進去反而倒飛而出,一屁股坐在竹屋三丈前的土坑裏。

    “姐姐,我這有事找你呢,急事,人命關天的大事!”慕楓一拍屁股站了起來伸著脖子大喊,不過吃了虧卻是不敢在貿然接近竹屋了。

    “又是那人?”

    清冷的女音自竹屋中傳出,雖透著絲絲冰寒欲絕人於千裏,但卻如山澗清泉般清麗透人心扉。

    “你弟弟就這一個朋友,不幫他幫誰啊。”慕楓一臉嬉笑的站在竹屋前。

    竹屋內女子沒有接話,隻有竹林中的沙沙風聲飄渺,在慕楓以為自己的懇求已經被拒絕時,清麗的女音帶著一絲厭惡道:“嗜殺如此,救之何用?”

    “嗜殺?”慕楓表情一愣,旋即道:“姐姐你聽誰說的?即便shā rén也一定事出有因,就像仇鳩龍一鳴,都是該殺之人!”

    “什麽人該殺?什麽人又不該殺?你知道什麽?又不知道什麽?有這些時間胡思亂想,不如好好研習父親讓我轉交你的天門劍訣。”竹屋中的女子已然有些不悅,言外之音已有責備之意。

    “你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

    “反正我從小也沒人在乎,死了也就死了,哪像你天驕聖女,玄炎宗‘大師姐’,玄炎宗上上下下都對你畢恭畢敬。”

    “走了,明年的今天,記得給我燒紙!”

    對於屋中女子的態度,慕楓的反應甚是激烈,雖然臉上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但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倔勁,撇下三句話轉身就走。

    沙沙沙

    竹林上空的風莫名的一陣擾亂,吹拂著竹林左搖右擺,再無以往海浪般律動的韻味,似如屋中女子煩惱的思緒。

    叮——

    一聲琴音,戛然而止的一個音符,起時已失韻味,落時也顯得心煩意亂。

    那音符猶如一曲仙音的開頭,還未餘音繞梁便已曲終而散,操琴之人心境亂象昭然若揭

    “姐姐隻是勸你勤勉一些,莫要誤了修行,這就賭氣而走,哎我的傻弟弟啊,你可知這樣的日子不多了。”屋中的女子幽幽而歎複又安靜,竹屋中的琴音也再未響起,隻有一道靈芒破窗而出,飛向雲霧繚繞的山巔。

    蛇蠍穀,清水潭。

    沈牧隱於隱匿陣中,頭頂魂力漩渦緩緩而動,四周瑩芒無窮無盡。

    自捏碎定位符,已然過去三個時辰。

    在這三個時辰裏,沈牧以靈識感應,將水潭四周巡查透徹,每一處都未放過,前前後後共計又發現了三枚定位符,這個發現即在沈牧預料之中,又有些超乎沈牧的預想。

    蛇蠍穀雖然危險,但還不至於無人可入。

    近五百年的魄靈草,又怎麽可能不被人察覺到?

    不說五百年的時間歲月,單是是五十年內,也總該有那麽幾個xìng yùn兒發現這處世外之地,不過這一來就是四撥人就有些多了,不過這對沈牧而言卻不是什麽壞事。

    一撥人,那是麻煩。

    兩撥人,那是dà má煩。

    可三撥人,那就是機會。

    現在四撥人麽,嘿嘿那對沈牧而言,就是渾水中摸魚自憑本事,而他沈牧覺得,這條魚已經有半條尾巴在他手裏了。

    前後發現的四枚定位符,沈牧無一例外全部捏碎,為的就是把這潭水攪渾。

    “算算時間,第一枚定位符的人該來了吧?”

    沈牧這邊剛有念頭,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轟鳴,一陣陣的喊殺聲搖搖傳入耳中,屆時不由得微微一笑,雙目一閉繼續閉目修煉,對遠處的喊殺聲置若罔聞,對沈牧而言此時多修煉一刻,隨後的爭奪便多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