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的醫術不允許被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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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總是絢爛。
吃過早飯後,楚秋瞳開車在約定的時間前,把葉賢送到了王維聲家門口。
秦楚風早早地等在門外,見車子停下,便露出笑容迎了上來:“怕你找不到地方,特意在這裏等你。”
葉賢笑,感激的說道:“謝謝。”
楚秋瞳因為還有事,便先行一步離開。葉賢跟在秦楚風的身後,走進王維山的別墅。
小院兒不大,種著花花草草,微風拂過,滿是清香。
“王老是心理學界的泰山北鬥,地位和姚老不相上下。平日裏喜歡怡花弄草,為人刻板古怪,尤其是他的脾氣陰晴不定。等下見了麵,你可不要亂說話才行。”
“你很了解他?”葉賢眯起眼睛問道。
“算不上了解,多少知道一些。因為他妻子的病,我們才有了交集。不然以我這個副校長,怎麽能認識這麽厲害的人物?”
“謙虛了。你可是華夏中醫界的新秀翹楚。”葉賢打著哈哈說道。
“算了吧。”秦楚風擺擺手,苦笑著說道:“我這個新秀翹楚和你放在一起,簡直就是不值一提啊!”
王家的傭人似乎知道秦楚風要來,並沒有阻攔,進門後招呼兩個人坐下,上了兩杯熱茶,轉身朝著二樓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傭人去而複返,說是王維聲同意二人上去。
“還真是有些傲慢。”葉賢挑了挑眉頭。作為患者雖然沒有義務對醫生畢恭畢敬,可作為主人對待客人這樣的招待似乎顯得無禮。
秦楚風笑笑,說道:“先別計較那麽多。上樓以後別說話,除了王維聲之外的男人,都會激起他妻子的憤怒。到時候你想做的事情做不了,很可能還會加深王維聲對你的敵意。”
“昨天我從側麵打聽了一下,丁海果然來找過王維聲。隻不過因為我的到來,王維聲還沒有下定決心要幫助丁海。”
葉賢會意的點點頭,跟在後麵走上二樓。轉過彎,左手邊的第二個房間,房門開著,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房間很大,足有四十平方。
中間掛著紅色的簾子,把整個屋子一分為二。簾子裏麵的情況無從得知,簾子外麵放著一張單人床和一張辦公桌,看樣子王維聲平日的工作生活,都是在簾子外麵進行的。
王維聲六十多歲,精神抖索,滿頭黑發,乍一看上去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不過他眼角的魚尾紋,以及額頭深深的抬頭紋,都出賣了他的年紀。
他板著臉,眼神陰晴不定,看不出喜怒。他的目光快速的在葉賢身上掃過,又落在秦楚風的身上。
他沒有說話,隻是點頭致意,隨後把紅簾掀開一條縫隙,從裏麵透出光亮並且拉出一根極細的金線,示意葉賢可以開始。
葉賢沉默,隻覺得古怪。
屋子裏麵的氣氛很是壓抑,麵前的老頭子又一言不發,搞得像是地下接頭一般神秘。說實話對於這樣的氣氛,葉賢並不喜歡。如果不是為了擺平丁海,他說不定回轉身離開。
雖說醫者父母心,麵對病患自己責無旁貸。可這樣的治療環境,多少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他接過金線,拋開腦海中的雜念。右手的三根手指,捏住金線的一端,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著從金線另一端傳來的跳動。
葉賢抿緊嘴唇,喉嚨上下蠕動,額頭上沒有來得滲出細密的汗珠。對於他來說,金絲診脈還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擺不平丁海事小,錯診誤診才是他最擔心的。
往往這個時候,人都會陷入緊張。而緊張的情緒偏偏就像是個死循環似得,不斷地纏繞在葉賢的腦海中,任憑他如何努力的想要把它們拋出去,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十分鍾過後,葉賢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他放下金絲,眼神中帶著些許怒意,朝著王維聲的方向看去。
後者朝他遞過紙筆,葉賢接過來從上麵寫下一段話:對方沒病,身體健康,隻是因為勞累,導致肺部缺少滋潤營養。
王維山點點頭,從紙上寫到:這隻是一個考驗。
葉賢登時想要發作,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卻又隱忍下來。他眯起眼睛,寫到:希望你尊重我的醫術。
王維聲沒有在寫什麽,而是掀起簾子走了進去。就在他掀起簾子的一刹那,透過那一道縫隙,葉賢看清了裏麵的情況。
裏麵並排坐著三個女人,年歲各異,並且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那隻趴在那裏滿臉好奇的盯著王維聲的哈士奇!
“夠了!”葉賢突然出聲,似乎忘記了之前的約定。
他突如其來的聲音,不僅僅讓王維聲驚怒的回過頭,更是嚇了秦楚風一大跳。秦楚風立刻爬到葉賢的耳邊,壓低聲音,近乎嘶吼的說道:“你別亂來!”
“我亂來?”葉賢冷笑,搶先一步掀開簾子,徹底暴露了房間裏麵的情況。三個女人,外加一條金毛一條哈士奇。
“這就是要我診治的病人?”葉賢怒火中燒,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抱歉,就算是我離開學校,也決不允許有這樣侮辱自己的人存在!”
說完葉賢便轉身離開房間,他可以忍受別人的誤會,可以承受別人的謾罵。可偏偏在醫術上,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對他有任何的侮辱!
這不僅僅關乎到家世的問題,更關乎到華夏中醫這項古老又神氣的技藝!
就像是每個人會悍不畏死的維護家國天下,葉賢維護中醫是出於本能的情懷!一旦他發現有人詆毀或者是侮辱中醫,他會用屬於自己的方式報複回去!
“等等!”王維聲開口道:“你雖然是葉泊雲的孫子,可這個念頭的西貝貨實在太多。我怎麽能夠肯定,你就是真的?再者說,葉泊雲雖然被尊稱為‘醫王’可那也是他的時代。僅管你是真的,可我又拿什麽保證你有這個實力醫好我的妻子?”
王維聲中氣十足,僅管他的語氣中帶著歉意,可依舊是一副固執的口吻。
這樣知錯不改的人,對於葉賢來說,真是懶得和他多費什麽口舌。可自己如果不說,卻又不吐不快。
他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王維聲,冷笑著說道:“你說的不錯,你有你的顧慮,我有我的底線。我不會不理解你的顧慮,但是請你也不要觸及我的底線!恐怕你的妻子根本就不在別墅裏麵了吧?”
“你怎麽知道?”王維聲皺眉,有些驚訝。
“很簡單,屋子裏麵有陽光。”葉賢指了指那扇很大的落地窗,說道:“如果你的妻子患有恐男症,那麽她不可能會選擇與你結婚。也就是說,她一定是受過某種意義上的刺激。”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認真的說道:“她的這裏有問題。但凡這裏有問題的人,一般都不喜歡陽光。因為她無法走出陰影,無法麵對曾經發生的事情。您是心理學大師,恐怕這一點應該比我明白才對。”
“……”
王維聲滿臉的驚訝,想不到通過這樣的一個小小的細節,便被這個年輕人說出了實情。
“而且你並不知道你妻子到底遭遇了什麽,心理學不是百試百靈,以至於你根本無法用心理學上的辦法去解決這件事情,不是嗎?”葉賢冷笑,說道:“現在我的話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王維聲再次開口挽留,“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並且幫助我治療好我的妻子,我願意無條件的相信你。”
葉賢聳了聳肩膀,笑道:“對不起,我不接受。我的醫術不允許被侮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