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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跟蹤！

    葉賢走到杜正禮的身邊，說起來他對這個陌生的姑父並沒有太多的好感。葉賢笑眯眯的說道：“我剛巧想見識一下，西醫理療是個什麽樣子。都說中醫是醫學養生的鼻祖，西醫照貓畫虎的手段，我很難想象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滑稽場麵。”

    杜正禮挑起眉頭，那張學究派別不苟言笑的臉上，總算是劃過一絲不滿。

    “年輕人，眼界不要放得太低。”他嚴肅地說道：“科學總在進步，落後的事物難免會被淘汰。”

    僅管杜正禮沒有挑明，可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指桑罵槐，暗諷中醫日薄西山，終將會被時代所淘汰。

    “是嗎？”葉賢挑起眉頭，聳著肩膀說道：“那恐怕會讓你失望了。”

    “哦？我看不出我為什麽要失望？難道是為了中醫無法崛起而失望，還是為了被時代所淘汰終結所失望？”

    杜正禮這一次並沒有紳士，而是戳破了隔在兩人中間的最後一層“紗”。他赤裸裸的諷刺嘲笑，讓葉家的人多少有些不舒服。

    “好了好了。”這一次葉致遠又站了出來，就像幾年前站在父親和妹夫中間那樣，搓著手笑眯眯的說道：“都趕了很長時間的路，肚子都餓了吧？快去吃點東西吧。”

    “還是姐夫說得對。”杜正禮表示讚同，平淡的說道：“做個吃貨，總好過失望。”說完杜正禮轉身，朝著葉家的飯廳走去。

    葉賢眉頭蹙起，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如果說剛剛還停留在中西醫之爭上，可剛剛杜正禮顯然就是在嘲諷自己的父親是個吃貨了！

    父親不諳醫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杜正禮卻偏偏抓住了這個痛處，狠狠地刺激了父親。顯然，當葉賢側過頭偷偷觀察父親的時候，確實在他的臉上現落寞和傷心的表情。

    對子罵父，這任誰都不會容忍。

    “我去找他。”葉賢臉色難看，邁步就要追上去。

    啪！

    他剛要抬腳，手臂就被人抓住。他錯愕回頭，見到父親正用阻止的眼神盯著自己。

    葉賢困惑的回視自己的父親，顯然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息事寧人。”

    僅管葉致遠沒有出聲音，可葉賢還是知道父親嘴唇蠕動幾下後所表達的意思。葉賢無奈的攤開手，顯然對父親的忍讓表示不滿。

    午飯的氣氛並不算融洽，甚至可以用僵硬來形容。匆匆的吃過飯後，葉泊雲便鑽進書房裏。葉致遠又一次跑到老張家去鑒賞畫作，而葉賢則帶著楚秋瞳出去領略一下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房間內隻剩下葉寧夫婦，葉寧賭氣似得坐在床上，漂亮的臉蛋兒上寫滿了不快的神色。

    杜正禮開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優雅的端到葉寧的麵前。

    “嚐嚐看，這是我剛剛在法國莊園訂購的紅酒。”

    “不喝！”葉寧別過頭，像是小女孩兒似得賭氣說道。

    “還在生氣？”杜正禮也不介意，反倒是把兩杯酒一飲而盡。

    “你覺得呢？”葉寧抬起頭，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怒意，緊緊地盯著杜正禮說道：“我們很久不回來一次，每一次回來難道你都要和我爸針尖對麥芒嗎？就算你很看不起中醫，就算你很不喜歡中醫，但是為什麽不能在我爸麵前有所收斂呢？還是說，你根本也就不愛我？”

    像葉寧這樣的年紀，談起愛情總是會被嘲笑虛無縹緲。可是這些年來，她實在被保護的太好，所以心性並不像是三十多歲的人，反倒是像極了剛剛墜入熱戀的小女兒似得。

    “怎麽會呢？”杜正禮坐到她身邊，伸手從背後環住了她曼妙的腰肢。“你知道的，我對你的感情沒有什麽能夠取代。我知道我的做法很不對，可是我也有我的目的和苦衷。”

    “什麽目的和苦衷，是非要讓我爸難堪生氣才能達到的？”葉寧僅管心性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女孩兒，可她卻又很成熟。

    杜正禮歎了口氣，說道：“你有所不知，現在西醫興盛，中醫沒落是大勢所趨。我不希望咱爸，更不希望葉賢那小子都成為西醫沒落的陪葬品。至少，葉家還應該有人開拓創新，在新的領域上有所建樹。這樣一來，就算真的有一天中醫完全沒落了，那也不至於沒有飯吃，對不對？”

    女人總是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所動搖，原本眼神中還燃燒著怒火的葉寧，聽到自己的男人這樣說，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爸他改變想法？這似乎根本就不可能。”葉寧搖搖頭，她太了解自己的父親。想讓那樣一個固執古板，對中醫保有極度熱愛的人，轉而熱愛西醫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了解我爸，他是個寧願跟著中醫一起淪陷的人。”葉寧歎了口氣，說道：“我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是啊。”杜正禮難得沒有擺出學究派的嘴臉，溫柔的說道：“我隻希望能在他們的思想裏，種下一顆種子。等到中醫完全沒落的時候，我們可以讓葉賢轉行嘛！年輕人嘛，總是比老年人更容易接受一些。他們這些年輕人啊，雖然嘴上天天喊著忠誠啊，信仰啊，實際上是很容易被動搖的。”

    葉寧咬著嘴唇，反倒覺得說的沒錯。在這個浮誇的年代裏，信仰和忠誠似乎很容易就會動搖。

    “不過……”葉寧擰著眉頭說道：“我總覺得葉賢也並不容易放棄。因為他從小就是我爸帶大的，可以說老爺子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葉賢的身上。我想葉賢應該不會那麽輕易放棄，而且……”

    “而且什麽？”杜正禮看上去很平淡，可眼睛裏頓時冒出了精光。

    “而且他好像拿回來了一張什麽藥方，似乎和中醫有關。”

    “藥方？什麽藥方？”杜正禮急忙問道。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趕忙故作平淡的說道：“你別多心，我也隻是關心葉賢的前程展。萬一有好的契機，說不定我還能幫助他一下呢。”

    葉寧自然對自己男人的話深信不疑，從而也就忽略了剛剛杜正禮語氣上的問題。

    “我也不太清楚。”葉寧搖搖頭，說道：“這樣吧，我明天幫你去借一下，你看看這張藥方有沒有價值。”

    “好！”杜正禮答應下來，笑道：“隻要能幫助上葉賢就好。”

    ……

    十二月的燕京，早就過了第一場雪。

    三裏坡背靠燕山，氣溫偏低，又沒有什麽融雪劑之類的化學藥品。僅靠著每家每戶清掃積雪，並不能讓三裏坡的積雪很快融化。

    葉賢和楚秋瞳並肩而行，踩在雪地裏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一路上楚秋瞳都緊挨著葉賢的身體，她很享受那些路人投來的羨慕的目光。仿佛自己成為了世界上，最為幸福的女人。

    “喂，你要是在靠著我，我就要被擠到水溝裏了。”葉賢滿臉的無奈，指著腳邊的水溝說道。

    楚秋瞳俏麵一紅，顯得有些扭捏。

    “走過這個山坡，後麵就是我小時候經常去玩的地方了。”葉賢伸手指著前麵不遠處的小山坡說道：“以前下雪之後，我們都會用雪在山坡的背麵壘一個雪窟。用自製的網子，捕一些麻雀，帶著些地瓜，在雪窟裏麵烤著吃。等到雪窟被火融化坍塌了，覆蓋在食物上，剛好半溫熱的口感，恰到好處。”

    葉賢喋喋不休的給楚秋瞳介紹著自己兒時玩耍的手段，兩個人很寬便走到了山丘的後麵。果然，在背靠著山體的一側，還有剛剛壘砌成的雪窟的樣子。

    “你不是體弱多病嗎？葉老爺子怎麽會讓你出來玩？”楚秋瞳仰起頭，好奇的問道。

    “偷偷跑出來咯。”葉賢聳聳肩膀，“要不然還不被悶在屋子裏悶死？”

    “你就不怕葉爺爺打你？”

    “那倒不會，頂多是抄幾十遍的醫書。”葉賢咧開嘴笑道：“當時心裏還是憤憤不平的，可現在想起來爺爺既是在懲罰我，也是在督促我。”

    楚秋瞳指著雪窟說道：“這種玩法恐怕也是你明的吧？”

    “你怎麽知道？”葉賢驚愕的問道。

    “嘁。”楚秋瞳撇著嘴，得意的說道：“你鬼精鬼精的，一定壞主意最多！”

    “……”

    葉賢頓時滿頭黑線，眼神幽怨的盯著楚秋瞳。

    “你也就是進化完全一點，要是再退化一點，你就是個活生生的大猴子！”說著楚秋瞳朝著葉賢做了個鬼臉。

    撲哧！

    楚秋瞳的話音落下，山丘的另一側突然傳出笑聲。旋即便是一陣嘻嘻沙沙的聲音，似乎有什麽人藏在那裏。

    楚秋瞳眉頭挑起，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硬幣，手指輕輕一彈，硬幣便朝著山丘另一側的方向飛了過去！

    砰！

    她用力恰到好處，硬幣剛好崩起了山丘上的積雪，嚇得藏身在山丘後麵的人哎呀一聲。

    “出來！”楚秋瞳厲聲嗬斥道：“再不出來下次就是腦袋！”

    “別別別！小美女，我們可都是葉賢的朋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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