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漲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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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還是問了出來……其實,問了也好,明著問我,總比私底下調查我要好的多。
”談不上有什麽過節吧。”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半真半假的回答譚以琛說:”隻是一開始我們都搞音樂,又簽了同一家公司,她總感覺我壓她的風頭,所以心裏麵很不爽,對我挺有意見的。”
我說謊了,實際上我和秦如霜之間的恩怨,可遠比一句輕描淡寫的”壓風頭”要深得多。
我們曾經是親密無間的閨蜜,我攢錢給她買過吉他,她親手為我織過毛巾,沒有人知道我們曾經有多要好,就像沒有人知道鄒越風起初想從瑞星公司挖走的女藝人是我不是她一樣。
她做出了她的選擇,我也做出了我的,現在我們分道揚鑣,對於過去,也沒什麽好緬懷的了。
冗長的沉默後,譚以琛突然問我:”你的嗓子,是秦如霜搞得鬼嗎?”
我一愣,身子不由的僵住了。
這時,一陣晚風吹過,我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把懷裏的外套遞給了譚以琛:”穿上吧,晚上風大,別著涼。”
聞言,譚以琛笑了,他接過外套,然後動作輕柔的把外套披到了我身上。
”鬱可可,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岑黑如墨的眸底,有我看懂了,卻強行假裝看不懂的深情。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譚以琛突然俯下身來,吻了我。
我的心刹那間停止了跳動,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他柔軟的唇,和驟然在我眼前放大的俊臉。
他吻了我,他在沒有扒我衣服的前提下,吻了我。
我慌了:他怎麽能吻我呢?
情人和飼主間的親吻,應該發生在床上,伴隨著旖旎又虛假的情話,和男人獨有的侵略性與獨占欲,而不是發生在馬路上,在路燈下,在這該死的煽情的夜裏!
他挑逗般的咬著我的嘴唇,狡猾而又柔軟的舌在輕舔過我的下唇後闖入了我的口腔,盡情的在我的口齒間玩弄著。
我抓著他的襯衫,雙腿一陣的發軟。
別這樣……別這樣親我……我顫抖著,眼眶不由的濕潤了起來:別這麽溫柔的對我,求你了……
就在我即將潰不成軍的時候,我猛然發現,他身下的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硬了。
我終於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他隻是想上我。
”車上,還是回家。”他咬著我的耳垂,在我耳邊低笑著。
我紅了臉,伸手攔住了他的腰:”聽你的。”
”妖精!”他又罵了我一句,然後攔腰把我抱了起來,大步跨向他停在不遠處的凱迪拉克。
我哼笑出聲,心裏莫名的升起一陣自虐般的快感。
那一晚,他要我要的很凶,我回應的也很激烈,我們想兩隻饑渴的獸,忘情的擁吻索取著。
他狂熱的占有讓我覺得安心,我們不談情,也不說愛,隻做愛,這就夠了。
第二天的時候,我還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呢,突然,一個巨大的”重物”壓到了我身上。
我悶哼一聲,下意識的皺了下眉。
”小懶蟲,起床了。”重物低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我數到三,不起的話,我們就接著睡。”
我瞬間被嚇醒了,不待他數數就睜開了眼睛。
見狀,譚以琛擺出一副失望無比的模樣來:”親愛的,你不用醒這麽快吧?我還沒開始數呢。”
”萬一你上來就數三呢?”我眨巴著大眼,怯生生的看著他。
他被我萌到了,張嘴咬了一下我的鼻尖:”小家夥兒,太聰明可是要被懲罰的。”
說著,他突然開始騷我的癢,我一邊躲著,一邊兒誇張的叫著。
我們在床上大概鬧了半個多小時才徹底起床,起來後,我正在廚房給他做早餐,突然,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恩?我狐疑的皺起了眉:奇怪,誰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我?
嬈姐通宵在夜總會,一般不會起這麽早,難道是彭怡寶找我逛街來了?
我正胡亂的猜著,坐在客廳看報紙的譚以琛已經給對方開了門。
此時,我早飯也做的差不多了,於是便把做好的三明治放到了盤子裏,然後端著盤子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譚以琛正在和一個醫生打扮的男人聊天,見我過來了,他衝我招了招手。
我把手裏的盤子放到了餐桌上,然後解下圍巾,乖巧的來到譚以琛跟前。
”這是劉醫生,聾啞科的專家。”譚以琛清聲向我介紹道。
我慌忙彎了下腰給劉醫生行了個禮:”劉醫生好。”
行完禮以後,我才察覺出不對:聾啞科的專家?譚以琛把聾啞科的專家叫過來幹嘛?
我扭過頭來,滿頭霧水的看向譚以琛,希望他能多給我點解釋。
然而,譚以琛卻沒有理我,轉而向劉醫生介紹我道:”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鬱可可,她之前是個歌星,因為某些緣故嗓子受了傷,音色變化很大,你看能想辦法幫她複原嗎?”
這下,我總算是聽明白了:感情,譚以琛是想給我治嗓子。
聽完譚以琛的描述,劉醫生笑嗬嗬的點了點頭,他先是跟譚以琛閑扯了兩句廢話,說什麽治不治得好要等看過了才知道,隨後,他扭過頭來,微笑著問我:”鬱小姐,你可以把嘴巴張開給我看看嗎?”
我措不及防,被譚以琛突然弄出來的這一出兒搞得有點兒發慌。
”不……不用了吧。”我後退著:”我……我現在已經不做歌星了,這嗓子治不治都沒關係的……”
”那就治治嘛。”譚以琛打斷了我,語氣不明的跟我說:”你也不想以後演戲的時候總找配音演員給你配音吧?”
我僵住了,一顆心髒,像是突然間被人泡進了檸檬水裏一樣,又酸又澀。
”配音就配音。”我難得倔強了一回:”演藝圈裏配音的女演員多了去了,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氣氛突然僵了下來,我想現在譚以琛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所以我不敢抬頭去看他,我怕一看到他蘊滿怒火的眸子就慫了。
我不能慫,唯獨這一次,我不能慫。
說出來可能有點兒可笑吧,我總覺得,因為我沒有那副金嗓子了,所以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鬱可可了。
當初那個會唱歌的鬱可可已經死了,和她最愛的男人一起昂著頭高貴的死去了,現在這個嗓音暗沉,螻蟻一般的我,不過是集所有罪惡於一身的垃圾罷了。
所以自我被毒啞以後,我從未去醫院做過檢查,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曾經的那副金嗓子了。
我最愛的那個男人死後,我也不想再為任何人開嗓唱歌。
”劉醫生,你先回去吧。”死亡一般的寂靜中,譚以琛終於開了口:”我過些日子再聯係你。”
劉醫生如獲大赦,一邊兒賠著笑,一邊兒提著醫藥箱灰溜溜的走了。
我依舊不敢抬頭——我害怕盛怒的譚以琛。
幸運的是,譚以琛並沒有把我怎麽樣。
沒有喝醉的他,永遠風度翩翩,喜怒不形於色。
”為什麽不願意把嗓子治好。”他問我。
我吸了吸鼻子,悶聲回答他說:”我想漲個教訓,以後隻要一說話,我就能回憶起以前的自己有多蠢,不虧!”
譚以琛墨色的眼眸裏突然染上了幾分心疼,可惜的是,當時的我,並沒有看見。
”傻瓜。”他伸手揉了下我的腦袋,說話時所用的語氣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
我不傻,我在心裏淒涼的笑著:以前的鬱可可才傻呢。
現在的我,不過是在裝傻。
譚以琛還有事情要忙,所以吃過早飯後他便走了。
與以往不同的是,他這次離開的時候給了我一個”離別吻”。
我恍惚中意識到我們之間有某種東西已經悄然改變了,可自卑又自怨的我卻執拗的不肯承認。
中午的時候裴子秋給我打了個電話,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問我崔導那邊的戲演得怎麽樣了,最近有沒有檔期。
”當然有了!”我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回答他說:”若是你找我約片兒的話,沒有檔期我也要給你擠出檔期來!”
”這可是你說的!”電話那端,裴子秋笑得豪爽:”七月中,魔幻喜劇,女一號……沒問題的話,我可找你經紀人去了。”
女一號?我心裏一陣狂喜:”沒問題,沒問題,你的戲,我跑龍套都行!”
我這話不是奉承,而是真心實意的。
跟裴導拍戲,我痛快,他是真的在用心的創作電影,不像崔導,一部片子,又是聽老總的,又是聽投資方的,請的演員一個比一個會耍大牌,更糟糕的是這些耍大牌的演員他一個也治不住。
你說糟心不糟心?
我正和裴子秋閑聊呢,這時,突然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沒辦法,我隻好匆匆的跟裴子秋道了別,隨後接通了第二個電話。
”您好,請問是鬱小姐嗎?”dian話那端傳來一個陌生的女音:”我是伊蓮會所的員工……您之前聯係過我,說如果韓靜雅小姐到我們店來做護理就讓我給您打電話……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