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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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姨娘本想看看席慕是與尤妙如何相處,不過因為手上的蔻丹被丫鬟洗花了,斑斑駁駁的黏在指甲上不好看,怕席慕嫌惡就主動尋了個借口回了西廂。
而銀姨娘走了,墨娥與綠翹更是使了渾身解數去勾席慕,一個身子被席慕抱著,一個跪在塌下替他錘著腳柔軟的身子不住往他腿上貼。
席慕嫌棄兩人的為了配舞,嘴上的顏色塗得太重,不想吃一嘴的脂粉,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揉著綠翹身上的軟肉。
尤妙沒踏進門就聽到綠翹嬌嗔的笑聲,進了門正巧見到綠翹鑽在席慕懷裏,湊著臉在他耳邊親昵咬耳朵,不由多看了幾眼。
她記得沒錯的話,綠翹是席慕從京城帶來的,但回京城的時候他卻沒把她帶上,給了她一些銀子讓她自個在越縣找個人嫁了。
論相貌綠翹比起席慕身邊那些女人也沒有差多少,再者綠翹身材豐滿,凹凸有致,她記得席慕還頗為喜歡她。
之後席慕打發的幾個女人,基本上也都是綠翹這種類型的,喜歡粘著他勾引他,說些肉麻兮兮的話討好他,他喜歡過一陣冷的也快。
可見她的方向是沒錯的,順從加上歪膩,總能讓席慕早點放過她。
尤妙端著合意餅放在了席慕麵前的小幾上:“爺嚐嚐?”
上翹的桃花眼波光粼粼,有幾分委屈可憐,還有一絲的纏綿。
這是醋了?想到她看綠翹的眼神,席慕心中覺得有些好笑,本來還計較她掉他胃口的事,但見到她這番模樣,情緒突然下去了不少。
席慕掃了一眼桌上的餅:“合意餅?你倒是會討巧。”
拿著餅的名頭求原諒。
聲音冷淡,不複以前,席慕有意冷一冷尤妙,卻沒想到她反應那麽大,他說完她便紅了眼,像是他再說一聲重的她就要掉眼淚了。
尤妙從來不知道掐手心有那麽疼,頓時覺得綠翹厲害,她怎麽就能因為席慕沒再繼續摟著她,她就委屈的紅了眼睛,就像是從枝頭落在地上的殘花,可憐的緊。
看來她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你們退了吧。”
明明是尤妙錯了該她哄著他,若是她哭了累的可就是他了,畢竟是個才破瓜沒多久的純丫頭,席慕還戀著她的身子骨。
等待產生的氣惱竟然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綠翹依依不舍的從榻上起來,看著席慕的眼神楚楚可憐,隱隱帶著哀怨心痛,唇瓣咬的都沒了血色。
這也太難了,尤妙抿了抿唇,盡量去模仿綠翹的模樣,因為沒有鏡子,她自己隱約覺得學了八層像。
卻不知道在席慕的眼中一層像都沒有,本來同樣的表情兩個不同長相的人做出來就會不一樣,再加上尤妙心境跟綠翹不一樣,怎麽可能學的出她做作套路的模樣。
尤妙長得清純精致,一雙眼眸稍紅就我見猶憐,如今難受忍著心裏情緒的模樣讓席慕心中一動,把人扯進了懷裏。
“就那麽怕爺惱你?”
席慕懷裏還有女人的脂粉味,尤妙下意識憋氣,臉有些發白,眼周顯得更紅了。
看的席慕一口一個妙妙,在她臉上親:“你要是哭了,爺可真要惱了。”
這話已經沒帶著了氣,反而有一絲戲謔。
“我沒哭,你別惱我。”尤妙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衣袖,驚慌失措怕他生氣的模樣讓他眼熱。
席慕忍不住把人壓在身下狠狠親了親,見她喘不過來氣才把人給鬆開了。
尤妙滿麵緋紅,餘光掃到了還沒派上用場的餅,怕席慕再壓上來,連忙拿了一塊放在他的唇邊:“嚐嚐看。”
“妙妙喂爺。”
席慕張開了嘴,等著尤妙送進來,尤妙倒是想整個塞進他嘴裏噎死他,但手上卻是小心翼翼的隻喂了他一小口。
合意餅從宮廷傳出來,早就是各類廚子做爛的點心,席慕對這尤妙做的這東西沒多大期待,不過不想她的心意白費才吃了一口。
不過沒想到東西入口,席慕就微怔了一下,低頭看向餅裏的綠餡料:“你換了別的餡?”
合意餅的主料是雲南紫米、蕎麥、薏米、大麥、蠶豆、黑芝麻等食糧與名貴餡料配伍,講求五穀為養,五果為助,五畜為益,五菜為充。1
但尤妙做的這個明顯就換了別的餡,味道完全不一樣。
尤妙會做不一樣的合意餅,原因說起來就是因為席慕。上一世他逼著她給他做膳食,因為他閑得慌,說常見的吃膩了,每日都拘著她做新鮮沒吃過的東西給他吃,還要合乎他心意不能亂做。
再一次次的嚐試中,還真讓尤妙改良一些席慕特別喜歡的菜色,合意餅便是其中之一。
“我換了紫米蠶豆,加了黃瓜猴桃,還有綠茶汁和蜂蜜。”
席慕口味偏辣,偶爾喜歡甜食,不過喜歡的甜都是清爽的甜味,上一世尤妙組合了幾次,才做出了這東西。
“乖乖怎麽會想出加這些?”席慕湊近尤妙,又咬了一口她手上的餅,唇瓣在她指尖舔過。
尤妙收了收手:“就是覺得席爺你會喜歡。”
比起合口的食物,尤妙這句話更能挑起席慕的興趣,了解他的喜好還能說是府中的人無意泄露了,但隨便做一樣沒做過的食物,卻恰好和他的口味,難不成眼前這女人是他肚裏的蛔蟲。
席慕忍不住又親了親尤妙,見她不願意太貼近他,挑了挑眉:“嫌爺身上有胭脂味?”
尤妙無辜地瞪大眼睛,搖頭否認。
這委屈的樣子跟承認有什麽區別:“若是不喜歡就伺候爺沐浴。”
席慕沒個尤妙選擇的機會,說完就喚了水,帶著人去了浴房。
席慕住的地方大,沐浴的地方不在屋裏,不過卻打了一道方便進出的門,可以直接從屋裏過去。
浴房大小有尤妙屋子三四個大,背後一扇朱雀軒窗,看得到山巒青翠,近處山石玲瓏一汪碧池水,養的有子午蓮,清香撲鼻。
軒窗邊上就勾了一幅朱綃繡帳,薄的透光。
房中是池,另一側擺了容納四五人的鐵箍香柏木桶,尤妙進去見到了池子,臉憋不住紅了起來。
這臉紅有羞有憤,上一世席慕沒少扯著她在這池子裏麵胡來,她那時候也第一次知道在水裏能幹那麽多的事情。
“妙妙這是在想什麽?”席慕從後頭抱住她湊到她耳邊戲謔地道,本來他帶她到這就是抱著鴛鴦戲水的心,來補償今日去不成倚雲樓,見她臉紅更有趣味。
席慕伸手替她剝衣,卻被尤妙擋住了,尤妙轉身道:“我先伺候爺沐浴吧。”
席慕見著春筍般的嫩手替他脫衣,暫時壓住了心中的急躁,站著任由她動作。
尤妙今天穿的格外素淨,頭上就插了一根單花的銀簪子,淡粉色衫子,蓮子色的撒花裙,一身素淡,讓他有些好奇她衣裳下的兜兒是什麽色。
“嫌金釵招眼,趕明爺給找幾塊羊脂玉帶身上,女兒家嬌貴,爺的妙妙兒有爺寵著,雖然現在還不能用筆硯彩箋,擺琴簫棋枰,但至少要有寶玉溫養。”
尤妙不會跟席慕客氣,毫不猶豫地點頭。
而後就看著席慕身上最後一件遮羞布犯難。按著席慕的性子一定不願意穿著褲子入浴,但是她又下不手脫掉他最後一層。
席慕見狀握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胯上,調笑道:“這東西大的模樣你不止見過摸過還咬著不放過,可這東西小的時候也一樣愛你,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尤妙臉色緋紅:“這些天變得厲害,我想先給爺按按頭。”
席慕有偏頭痛的毛病,不嚴重偶爾發作,昨日晚上恰好就疼了一次,聞言捏了捏尤妙的臉,眼神探究:“難不成妙妙真是爺肚中蛔蟲變的。”
“伺候總的從頭到腳來。”尤妙怕席慕懷疑,仰著頭一臉無辜迷茫地看著他。
席慕眼睛眯了眯,唇碰唇有滋味,但終究比不過貼近其他地方更能滿足,席慕跟旁人除非是她們用嘴巴伺候,通常不會在嘴上浪費太多時間,但這習慣在尤妙這兒就變了一個樣。
仿佛親她就怎麽都親不夠似的。
撬開了她帶著淡茉莉香的唇齒,席慕長驅直入,邀著她的舌起舞半晌,才帶著半抬頭的東西進了浴桶。
“爺等著妙妙的從頭到尾。”
比起尤妙的按摩,席慕的配合顯然是為了別的,比如尤妙從頭到尾的時候中不能漏了中間部位,若是她漏下了他也會逼著她記起。
尤妙假裝聽不懂他的話,選了幾瓶席慕喜歡的香汁塗在手上,手指按著他頭上的穴位輕柔的按了起來。
沒什麽其他原因,她這手藝也是因為席慕學會的,而席慕讓她學這個自然也是為了讓她伺候他。
因為上一世的事尤妙想討席慕喜歡簡直太簡單了,不止席慕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她都清清楚楚,甚至有些他自己察覺的不到小習慣,她該怎麽拿捏態度會讓他滿意她也明明白白。
有了這個前提,尤妙覺得自己一定能比綠翹更優秀,讓席慕早點膩了她。席慕親口說過她不屈他才跟她耗,最討厭的就是一味隻知道討好他的女人。
幸好他是這樣的賤骨頭,她才有一線生機。
席慕本來是期待著尤妙的從頭到尾伺候,但在尤妙的按摩下昨夜沒睡好產生的倦意湧了上來,竟然靠著桶邊凹槽的軟枕睡了起來。
尤妙察覺到了沒停下,等到了感覺席慕睡安穩了才停下,這個敬職敬業的習慣自然也是席慕培養出來的。
甩了甩酸痛的手,尤妙看著席慕合著眼的模樣,真想趁機把他推進水裏淹死,但是想到了他死後,她陪葬無所謂,就怕害了她的家人,才忍住了心中的手癢。
上天那麽開眼,為什麽能把她送到過去,卻不能掉一塊巨石把席慕砸死,上一世她每次過生辰的願望和上山燒香禮佛,唯一的願望就是席慕能快點死。
可惜興安伯府蒸蒸日上,他也越活越健康,唯一的毛病偏頭痛,犯起來她就要手酸幫他按摩。
尤妙惡狠狠地瞪著席慕,眼神透出的凶光恨不得把他給撕碎了,弄不死他就算了,她還要忍著惡心討好他,若不是為了家人她哪裏受得了。
看了一眼沙漏,見還能再呆一會,尤妙拿著熱水小心的給席慕加了一些,然後繼續支著腦袋惡狠狠地看他。
見到他睫毛顫動,才換了臉上的表情。
席慕聽說過雛鳥情結,雛鳥會把出生見到的第一個人當做最親近的,還聽過有人說不止是鳥,連人也有這個毛病,聽說這話的時候席慕嗤之以鼻,但他現在卻有些怔。
大約是隔著薄霧嫋嫋眼中帶著眷戀的尤妙太好看,所以他才會醒來第一眼看到她,思緒斷了一刻。
“你一直在盯著我看?”席慕聲音帶著一些疑惑,剛醒的嗓音微啞,語氣不複平日的油滑戲謔。
尤妙沒察覺到他複雜情緒,上一世他定了他醒來必須看到她在看她的規矩,剛剛那句話就是他經常問的,在她看來就跟管事檢查下人有沒有守規矩做事一個概念。
自然地點了點頭:“想讓爺睡久點,又怕爺冷著,頭枕不舒服,所以就一直盯著看,要是不舒服就喚醒爺。”
尤妙眼神清澈坦誠,一番話說的情深意切。
作者有話要說: 理想成為戲精的妙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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