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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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倆大眼瞪小眼,尤立呲了呲牙:“你不是也沒說你為什麽要假裝生大哥的氣?”
“我是怕大哥被打擾,讓他安心念書,才不跟他說話。”尤妙說的理直氣壯,說完就要伸手去擰尤立的耳朵,尤立見狀就跑,尤妙圍著院子逮了他一圈,沒逮到又怕吵吵嚷嚷影響了大哥,才停了手。
“吃晌午飯了沒,我給你做。”
尤立摸了摸空扁扁的肚子,最近尤妙的廚藝突然有了飛躍般的進步,一樣的菜色她就是能做出不同的味道,他這回就是特地空著肚子回來吃飯的。
“我過去你可不能捏我耳朵。”
尤姐姐笑著點點頭,溫柔可親,把人領到廚房關上了門,手就捏上了尤立的耳朵。
不過隻是輕輕的擰了一下,尤立就慘痛地叫了起來。
“算命先生說我麵向天庭額寬,地閣豐圓,特別是這耳輪,就是個積財的,你要是掐歪了,我這未來的命道就全毀了。”
尤立隻是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不過他這嘴角瞥到尤妙的臉色一下子就收了回來,緊張兮兮地道:“我就是開玩笑的,扭個耳朵怎麽可能就壞了麵向,你弟弟我以後鐵定是能發大財的。”
說著見尤妙臉色未好,眼淚積聚在眼中,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連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給她看,還要把他的耳朵往她手裏送,一個勁的求饒。
“你可千萬別哭,今天你哭了我鐵定要被大哥揍一頓,等到回縣裏又要被爹娘揍一頓,嫻姐兒恐怕都要趁機打我兩拳。”
尤立一臉無奈,女孩子平時漂漂亮亮,看起來軟軟綿綿的,怎麽看怎麽可愛,但是一旦要哭起來那就是要命了。
每次嫻姐兒鬧得不高興嗷嗷叫,他都得趴在地上給她騎大馬,但對待尤妙他總不能讓她騎大馬吧?
尤立說者無意,尤妙卻想起了他上一世,他的上一世可不是被她毀的,若不是她,上一世他就算當不了什麽大財主,也會是個小富之家,哪裏用為了家裏娶一個處處把他當做下人的女人。
見怎麽做尤妙眼眶都是紅的,尤立嘴巴一撇,桃花眼垂下:“你要是哭我也跟著哭了。”
見他的樣子,尤妙忍不住笑出了聲,仰著頭把眼淚逼了回去。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瞞著我?”
“就是大哥和你……”尤立捂住了嘴巴,腦子裏衡量了這事說出來他被打的嚴重,還是尤妙哭了他被打的嚴重。
最後傾向於為了家人好,男女情情愛愛的事他雖然不算清楚,但卻是聽說過不少,他總覺得爹娘這個意思,大哥一定會接受,但尤妙的想法他卻覺得會跟爹娘想的天差地別。
一切還是等到大哥考完舉人再說才好,免得家裏人壞了心情,他這個傳話的受的懲罰更慘。
“不就是你不許大哥娶媳婦,所以爹娘說要不要先把你嫁了,最近點心鋪的羅進又時不時在我們家門口轉悠。”尤立說瞎眼眼睛連眨都不帶多眨一下,“我以為你不理大哥是因為這件事,你不是也不想嫁來著。”
她當然不想嫁,就是等到席慕膩了走了,她這樣的也隻能嫁給年紀大的喪了妻的,她倒是嫌棄做別人的填房,上一世伺候席慕已經讓她厭惡了男人,這一世若是不能在家久待,她還是就找個寺廟做姑子自由。
“爹娘不是說等到大哥考上舉人再談我的婚事?”
“興許爹娘也隻是說說,你這個年紀的村裏除了殘疾嫁不出去的,不都嫁了,雖然城裏人喜歡留姑娘到十□□嫁,但是爹娘一直吃喜酒難免著急。”
說完,尤立怕尤妙再問,揉了揉肚子:“肚子都餓空了,快給我做點吃的。”
尤妙拿了案上早就弄好的餛飩皮,包了四十個餛飩,給了尤立三十個,自個留了十個。
“你不是肚子小,平日吃了中飯連喝口茶都沒肚子,怎麽在秀秀姐家吃了午飯,回來又吃?”本以為四十個都是他的,見狀尤立瞅著尤妙的碗問道。
尤立肚子餓她這會肚子也餓的不行,不過想到她被席慕趕出了席家她就是餓也餓的高興。
“我走了一路,肚子又餓了不行?”
“可是就你的胃口,就是又餓了最多也隻吃得了兩個吧?”
尤妙猶豫地要不要把餛飩分給尤立,她雖然胃口小但一餓就胃疼的直不起腰,等會她要是再開火特定尤立也要說。
“你不會是餓著肚子回來的吧?飯點秀秀姐怎麽會不留你吃飯?”
“我今天就是想多吃一點,你剛剛跟我說的事漏洞百出,爹娘怎麽會因為我為大哥好,生氣把我嫁出去。”
尤立麵上訕訕:“你說的也不對啊!你要是想讓大哥專心學習,怎麽可能跟他鬧脾氣,大哥擔心你才不能專心呢!”
“出去出去,回你屋子吃!”
兩人各有秘密,各自心虛,最後分開兩路吃飯。
不過這一分開尤妙是解脫了,尤立吃完飽嗝都沒打完整,就見他俊秀溫潤的大哥帶著淡笑進了他的屋子,並且把門緊緊合住。
他蒙尤妙的話可蒙不了尤錦,尤立瞪著一雙水亮大眼,慢慢的往窗台移動。
剛走到了窗邊就被尤錦抓住了領子,尤立癟著嘴可憐地看著尤錦:“屋裏一股餛飩味我怕熏到大哥,才想把窗打開。”
對待尤妙的撒嬌跟對待尤立的,尤錦這兒徹底分出了男女差別,往尤立額頭敲了一擊,把人扔到了亂糟糟的床上坐著:“男子漢說話就好好說話,擠眉弄眼的你難不成是個蠢兒。”
蠢兒尤立感覺十分委屈,因為他眼睛跟尤妙長得像,所以他還小的時候裝可憐這招對尤錦來說還是挺有用的,現在長大就不好使了。
尤立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邊,雖然不知道尤妙具體的想法,但那個野蠻姐姐能嫁給大哥那麽一個無條件寵她的人,怎麽看都是天大的好事。
“你剛剛說的‘難不成知道了’,是指知道了什麽?”尤錦在房裏想了一圈,得不出個結論所以來找了罪魁禍首。
“知道了祖母去找爹娘談你親事的事唄!”尤立低頭玩著手指,“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把你看的有多緊,就怕你被別人搶了,所以我以為她不理你,是因為祖母一直纏著爹娘說你親事的事。”
尤立說完沒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就見他玉樹芝蘭的哥哥含笑看著他,那眼神有多溫和他就有多害怕。
“我又沒有騙你!”
“你每回說謊都不敢瞧人的眼睛。”
尤立的床是木板床,上麵堆得沒有整理的棉被,還有些不知道是幹淨是髒的衣裳,甚至還放了一些小玩意。尤錦嫌棄太亂,拿了窗邊的小凳抹了灰坐下。
“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尤立的臉皺成了苦瓜臉:“真的沒什麽事,除了葛姑娘還能有什麽。”
能有的可不少,尤妙與他賭氣為葛家姑娘的事可能是真,但尤立卻是真的有事瞞著他。
而且這事還跟他跟尤妙有關,若是隻是他的事,不知道便不知了,但關乎妹妹,他怎麽可能裝作不知。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尤錦皺眉,聲音繃起抬高了調子。
笑著的大哥可怕,發怒的大哥比笑著的要可怕一百倍,尤立心中默默咬帕子,心裏的天平搖來擺去,這事遲早都要讓尤錦知道,可是現在說,他自個覺得不會影響考試什麽的,但就怕到時候真出差錯,他要愧疚一輩子。
“你都要考試了,關心這些做什麽,就不怕知道了考不好?我剛剛問大姐了,她說她什麽都不知道,大哥你也別知道了,反正你考完試爹娘一定會告訴你……”說完尤立就突然衝出房門,拿著尤妙給他的東西溜了,尤錦也沒追,隻是過了一會兒也出了門。
尤妙在院子裏摘菜,見尤錦出門,下意識就忘了兩人在吵架,問他要去哪兒。
“有幾道題不會,去縣裏問問先生。”
“早點回來。”
尤妙甩了甩手上的水,身上的家常衫子俏如同五月鳶尾,上翹的眼眸水汪汪的動人。
尤錦靠近心口的脈搏突然猛跳了一下:“嗯”。
進了越縣,尤錦沒去先生家裏,而是直直朝縣裏的家中走去。
尤立不願說,他也不逼他,不如直接問爹娘來的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