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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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尋懵了,不是說靜室隔音麽?

    繼而,他想到了自己剛剛靈肉分離的狀態。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自己這般廢柴,實力弱小,在那種狀態下,都能透過牆壁看到外麵,沒準兒真有人能聽到呢?

    他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趕緊道歉,誰成想,少年卻不依不饒,非要陸尋賠他的頓悟狀態。

    聞聲趕過來的周快直接汗了,頓悟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有的人終其一生,都庸庸碌碌;而有的人,一次頓悟,就能脫胎換骨。如果說修為地位還有不公平之說,頓悟卻是絕對的公平,全看天意。

    若陸尋真的打斷了對方的頓悟,那真的隻有不死不休。

    他剛想到這層,少年就猛然一揮手,冷哼:“不必說了!斷人頓悟,猶如謀財害命,唯有血能洗刷!”他森森望著陸尋,一字一頓,“決鬥場上,各憑天命。”

    周快倒吸一口冷氣,這少年少說也得有五六段,看這氣勢,顯然肌肉緊實,玄力凝實,基礎極為紮實,不是那種圖速度,嗑藥磕出來的。兩人要是對上,就陸尋這小身板,還不得挨一拳就死?

    他急忙阻止:“決鬥場有規定,等級高的不得向等級低的提出決鬥!”

    陸尋也給嚇了一跳,他雖不知決鬥場是什麽地方,但聽對方語氣也知不是什麽好地方。一聽周快的說法,他頓時鬆了口氣。

    可拳套少年卻不肯放過陸尋,他高傲挑眉:“那好啊!我允許他賠償。”不等周快放下心來,他就惡意滿滿地開口,“送我入內門。”

    周快和陸尋都被噎了下,尼瑪,我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做個夢,你居然提這要求?這跟天方夜譚有什麽區別?!

    沒看方盛那麽大的背景,玄力七段,還在外門晃蕩,連外門前五十名都進不去麽?

    “若是做不到……”拳套少年踏前兩步,逼近陸尋,俯視著他獰笑,“那你就去提出決鬥。不然,你就一輩子別出宗門。哪天若是橫死,嗬!”

    陸尋被他氣勢所迫,汗透衣衫,死死咬緊了牙關。半晌,他才開聲:“這位師兄,我隻是一個普通弟子。您說的,我都做不到,也不想死。宗門之外,雖說管束不嚴,但若傳出去,對您聲名前途畢竟不好。不如您提個我能辦到的賠償方案如何?”

    其實陸尋此時已經在隱隱懷疑這少年是故意的。隻是不知是碰瓷,還是另有目的。若說尋仇,他初來乍到,唯二得罪的就是鄧棋的幕後主使和方盛。

    可是,有那麽大的恨意?

    拳頭少年不屑地瞟他一眼,嗤笑:“我要三品以上的法寶或者丹藥,你給得起?”

    法寶和丹藥分1-9品,一品最低,九品最高,篆門太上長老煉丹水平也不過五品而已。外門所能找到最好的丹師是晏宜,二品。

    拳套少年這獅子大開口開得,明擺是不想善了。

    陸尋跟周快對視一眼,心中沉了一沉。

    若是此事發生在他處,周快自然不會管,可如今在靜心堂,他卻不便袖手旁觀。

    陸尋沉吟了下,提議:“既然談不攏,師兄,我們不妨請執法堂的來審理。”

    這次,拳套少年倒沒再否決。

    周快招手喚陸尋過去,低聲道:“此人非善茬,你若有什麽後台,趕緊去求助,我幫你去叫。”

    萍水相逢,卻得人好意,陸尋頗為感激,想了又想,輕聲道:“我跟執法堂祁悠祁師兄相熟,煩請師兄請人時,一定要強調讓祁師兄前來。”

    周快怪異看他一眼,雙手一拍:“成了!祁師兄乃是司馬堂主的愛徒,有他在,應當沒問題!”

    不多時,祁悠就跟著一名小弟子過來了,滿臉的肅殺,左臉寫著“大爺很忙”,右臉寫著“冷麵公正”。

    陸尋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祁話嘮。

    他拿胳膊肘拐了拐周快,小聲問:“誰欠他錢了?”

    周快滿眼的崇拜:“沒有吧,祁師兄平時就這樣啊!鐵麵無私,冷言冷語。”

    陸尋森森的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覺得咱倆認識的肯定不是一個人。”

    祁悠問清楚了事情,轉頭看陸尋的眼神,就差直接寫上“你怎麽那麽能惹事”。好歹跟陸尋處得不錯,祁悠本想幫著調停,無奈拳套少年陶健死活不樂意,咬死了巨額賠償或決鬥。

    陸尋拉拉祁悠,小聲問:“是否真有頓悟,能不能檢驗出來?”

    祁悠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也愛莫能助。

    篆門曆史上不乏因被打斷頓悟結仇的。遠的不說,就說當代掌門,原本是第二順位繼承人,但是排名第一的那位頓悟過程被敵對宗門打斷,當場玄力失控,丹田破裂,從此一蹶不振,隱居於深山。現任掌門跟他師兄弟關係好,當時沒發作,但接位第一件事,就是潑了敵方一盆汙水,號召南域同盟屠了人家滿門。

    如今陶健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架勢,他們又沒法確認真假,有心偏袒陸尋,也沒得偏。

    最後還是周快使了個拖字訣:“陸師弟剛出關,根基不穩,這時候讓他上決鬥場,未免強人所難。”他看出祁悠待陸尋不一樣,有心交好祁悠。

    陶健明白今日很難去動陸尋,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那好,我等他一個月!一個月後,他若不自覺提出決鬥申請,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他也不修煉了,摔門而去。

    “我說你怎麽那麽不小心?”祁悠一俟眾人離開,就埋怨陸尋,“方盛那邊,你已經得罪慘了,這又結一個死仇。”

    陸尋也無語,連連叫屈:“這怎麽能怪我?說好的隔音!”說著,他將自己的猜測說給祁悠聽,“你說,會不會是方盛在找茬報複我?”

    祁悠想了一想,點頭:“有可能。可你也沒證據不是?”看他沮喪,又支招,“要不你去找找晏師叔。若她願意代為調停,這事沒準兒還有挽回的餘地。”

    陸尋能怎麽說?連祁悠都沒辦法,他更沒辦法了。隻能托他查一查陶健的人際關係,順帶要了對方的資料翻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