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領主生涯
字數:5402 加入書籤
布倫斯港距奧倫斯城隻有3天的行程,這是步行需要的時間,如果是做馬車的話,僅僅隻需要一天時間。布倫斯港勢力錯綜複雜,許多帝國都有勢力在布倫斯港。在雪獅帝國的無夜港——普羅港建立並發展為南方第一港之前,布倫斯港壟斷了南方海上貿易的近5成,非常繁華。
普羅港最大的優勢在於有一條更安全聯結雪獅帝國和索西亞帝國,並且經過南洋的貿易航線,這是其他港口做不到的。南洋一帶多暗礁,即使是最有經驗的水手都不願意去,可是南洋的珍珠聞名整個神臨大陸,是最佳的珍珠產地,很多商人都想方設法的往南洋跑。南洋的珍珠很廉價,一轉手就是幾百的利潤。
可是偏偏隻有普羅港才有相對安全的航線,且航線緊貼星辰之海,又不受星辰之海風暴影響,直通兩個帝國。布倫斯港就像三角形的最高點一樣,底邊兩條線來回貿易,卻沒有他什麽事。如果是以前,兩國貿易就必須經過布倫斯港,能想象布倫斯港是多麽繁華。
布倫斯港是兩國交界最重要城市。布倫斯港是曾經南方最繁華港口。布倫斯港是勢力最錯綜複雜的區域之一。布倫斯港是難民最多的城市。
因為布倫斯港北方就是平原,農作物很多,處於兩大帝國邊境,數百年的繁華讓這個地方各實力留下的眼線完全融入這片領地,很難揪出。也因為這樣,布倫斯港每年都會有許多難民前來避難,成為布倫斯港貧民區的一員。
培歌伯爵在布倫斯港經營了幾十年,威望不好也不壞,但凡有一點點作為,都被自己的兒子狼藉的名聲掩蓋了。培歌伯爵對待難民並不友好,他是一個有野心的貴族,他的錢大都開銷在了培養勢力、充實武裝和儲備戰爭資金上,自然顧不上這些日漸繁多的難民。大多數難民是靠著那些有農場和莊園的小貴族才能活下來。
據估計,布倫斯港這片土地,生存的難民將近100萬,將近布倫斯港總人口的三分之一。每年都有將近十分之一的難民死去,或是饑餓,或是疾病,或是貴族的剝削,但是每年難民的數量都在增加。布倫斯港已經負擔不起如此多的難民,以至於出台了“難民限製法”來維護布倫斯港貴族權益。
難民限製法隻有兩條,但是條條致命。難民不可進城,隻能huó dòng在城外難民區和各大村落。布倫斯港公民權利法不保護外來難民。可以說,難民相當於huó dòng在布倫斯港周邊的流浪漢。可是各任領主並沒有解決此道的辦法,布倫斯港的公民已經很多了,遠遠多於一個正常港口所能支配的極限,如果不是北方土地眾多,農作物產量每年都很好,根本不可能養活這麽多的難民。
布倫斯港不歡迎難民,包括所有公民,他們認為難民在搶奪他們生存的資源。
貴族對待難民和公民,對待公民和貴族是完全不同的態度,有一年布倫斯港收成極差,各貴族直接搶奪難民的糧食,甚至布倫斯港領主都默認了這一事件,直接導致那一年難民死傷無數。當公民和難民都吃不飽的時候,難民絕對是先死的,因為公民搶劫難民是違法,難民搶劫公民是犯重罪。違法和犯罪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概念。各個封地貴族對難民的剝削從來沒有手軟過。
布倫斯港的奴隸市場非常有名,因為抓奴隸太容易了。
人類七大帝國少有戰亂,因為亡靈的緣故,可摩擦卻是不斷。這百年來的hé píng造就了許多內亂。布倫斯港北方的平原不僅要養活數不清的難民,還要養活兩國邊境很大一片地區,導致了兩國即使交戰,也不敢靠近布倫斯港。雪獅帝國近幾十年擴張的非常厲害,對周邊王國和帝國都不是很和諧。就拿索西亞帝國來說,目前索西亞帝國在西方邊境的駐紮兵力還要超過北方的亡靈邊境。
北方平原被最北端的北方要塞一分為二,兩大帝國各占一半土地,要打仗也在北方平原以北開戰。兩大帝國如果全麵爆發戰爭,就要考慮敵國是否會不惜代價,破壞平原,隨之造成大麵積饑荒。這讓兩大帝國摩擦不斷,可是誰也不敢輕易發動戰爭。
北方平原的實際價值絲毫不比布倫斯港低。布倫斯港每年糧食、蔬菜等經濟作物的流通量都位居港口吞吐量第一位。
說實話,奧黛麗娜一點都不喜歡布倫斯港,因為她每次來布倫斯港,都要經過城外的貧民區,目睹一幕幕讓人心冷的慘劇。
亞瑟自從進入布倫斯港領地範圍一直陰沉著臉,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裏是奴隸放養集中營嗎?”
貧民區破敗無比,就好像一堆的碎石頭胡亂堆砌成房屋,隻能遮風遮雨而已。貧民區的人都是一副麵黃肌瘦的樣子,馬車經過,路邊不時能看到有人癱倒在地,或是疾病,或是饑餓。這是貧民區最大兩個shā shǒu。
衛生條件極差的貧民區,經常爆發瘧疾之類的傳染病,每年都有許多人因此而死。剛看到癱倒的路人的時候,善良的菲麗絲同情路人,還想下車去扶,可是格奈雅卻製止了她。貧民區出來的格奈雅很清楚貧民區的遭遇,這些人幫不完,救不完,還會惹麻煩,甚至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傳染病。
外來貴族或商隊被貧民打劫是很正常的事情,餓慌了的貧民的瘋狂超出一般人的想象,手無寸鐵就敢和裝備精良的商隊拚命。所以外來商隊或好心的貴族都不會資助這些貧民,你一旦拿出食物,或是財物資助他們,除非你能滿足所有貧民,不然他們能把你撕碎。可是人心是無法滿足的。
一隻貴族的捕奴隊肆無忌憚的在貧民之間挑選奴隸,許多貧民甚至跑也不跑,仍由捕奴隊抓去。能被捕奴隊抓去,至少能活下來,而不是餓死。
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的亞瑟,經過奧黛麗娜的幕僚解釋了一番之後,亞瑟看到了這個世界最黑暗的一麵。
亞瑟從來不敢相信,這個世界某些地方能落後到這種程度,貴族能無情到這種程度。自己接管的到底是什麽領地?照自己的理解,領主不是該思考如何讓領地內的人民安居樂業,衣食無憂的嗎?
馬車內的亞瑟,在經過貧民區的這一條路上,立下了接管布倫斯港的第一個決心。
第二天,布倫斯港伯爵府內,布倫斯港所有官員、貴族、大商人,以及伯爵府私兵和騎士、耶魯撒瑪格勒主教、海關署長、帝國第三海軍艦隊高層、北方要塞費普樂統帥等等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人全都聚集到了這裏,準備亞瑟的封爵儀式外加領地分封。
索西亞帝國國王特使首先拿出封爵任位書,開始封爵儀式,然後拿出領地分封委任,承認亞瑟的合法領主地位。布倫斯港是奧倫斯家族封地,所以還有奧倫斯大公爵簽署的委任書。儀式過後,亞瑟便是布倫斯港領主。
分封儀式之前,伯爵府的管家奎恩帶著五十多人趕來,這些人中多是幕僚、助手和傭人。亞瑟被一幫傭人全身上下洗的白嫩嫩之後,傭人為他量體、魔法師把伯爵服飾用魔法縮小到適合的尺寸。亞瑟的身上穿著最昂貴的純白絲綢襯衫和純毛黑色外褲,外加一件白色絲絨外套,全身上下每一顆niǔ kòu都是寶石鐫刻而成,每一根線都是金絲編製。他的頭上戴著象征伯爵的冠冕,沉到亞瑟忍不住縮著脖子。
分封儀式複雜繁瑣,亞瑟經曆了整整3個小時的儀式,才脫下身上沉重的正裝伯爵服飾,饒是他初級劍士的體質也累得不輕。而且一看伯爵府管家處收到的宴會請帖,差點就暈倒了。
整整百多份請帖,每天走兩個宴會也要整整兩個月。亞瑟苦著臉,終於知道領主不是那麽容易當的。
“我說奎恩管家,宴會什麽的都省了吧,我不太喜歡這樣人多的宴會。”亞瑟苦惱的說。
管家奎恩板著臉,麵無表情的說:“領主大人,您可以不管瑣碎的政務,不管布倫斯港的管理,甚至可以不管布倫斯港的發展情況,但是那些重要的宴會一個都不能省,不然您會淪為貴族嘲笑的對象,或是他們會重視布倫斯港,但絕對會輕看您。您要知道,一個被輕看的貴族遠遠無法真正踏入貴族行列。”
亞瑟苦惱的一笑。“好吧,盡量把最重要的宴會安排在行程上,那些不怎麽重要的都去掉吧。”
“如您所願,領主大人。這是您未來3個星期的行程。”管家奎恩遞上一張紙。
亞瑟接過一看,翻著白眼向後一丟,在管家詫異的目光之中,癱在椅子上,癱軟得像個一百八十斤的胖子。一旁目睹一切的奧黛麗娜頓時笑得止不住聲。
每天上午都要處理布倫斯港更替領主出現的各種事務,下午遊覽貴族區、平民區、碼頭區、商業區、官署區、城建區等等多處地方,安撫民心、籠絡勢力。晚上要舉辦晚宴,邀請所有官員,明天參加各駐港勢力晚宴,後天參加當地貴族晚宴,再後參加布倫斯港大商人晚宴,然後……行程將近兩個星期,參加完晚宴之後,再重新宴請當做回禮。這一切結束之後,還要參加周圍領主的邀請,然後回請……
最重要的是,北方平原還有一大批中小貴族沒處理!!
“我說理查爺爺,要不這領主給你當吧?我這小身板,估計要死在這伯爵府的椅子上了。”亞瑟有氣無力的說。
老理查白了一眼亞瑟。
管家大人看亞瑟不是很高興,於是再說:“領主大人,您必須親自管理布倫斯港的重要事務,不然很可能您的領地會脫離您的掌握,甚至有可能出現一係列的動亂,政令不能貫徹的情況。最多三個月,如果布倫斯港安頓下來,走上正軌,沒有勢力動蕩的話,您每天隻需要處理重大事務,最多工作七個小時左右,其他的時間完全屬於您。”
亞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對著管家奎恩說道。“前三天的宴會保留,其餘的撤銷。放出消息,一個月後我會宴請所有未宴請的貴族和客人,順便作為布倫斯港新城建設的慶功宴。到時候,布倫斯港應該會是他們常來的地方,宴會什麽的,不會缺,也不會少。”
管家奎恩詫異的看著亞瑟,說道:“領主大人您確定?”
“我確定。”亞瑟說道。“如您所願。”管家奎恩無奈道。
“另外,我何時能發布政令,實行領主權利?”亞瑟問道。
“您已經正式成為布倫斯港領主,現在就行,不過您可以選擇明天再這麽做,晚上的宴會可以讓您認識布倫斯港的官員,明天他們才會正式開始處理政務。”管家奎恩說道。
亞瑟點點頭,目光再次看向老理查,可是老理查理都沒理亞瑟。老理查現在最大的目標是fù chóu,他當了幾十年的管家,對這一切肯定非常熟悉,可是老理查卻不願意再次擔任管家職位,理由是管家不能讓他完成fù chóu。亞瑟很無奈。
可是無奈之中,亞瑟開始了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