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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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鎮上人的生魂已經送回體內,葉不羈說醒來還需要幾個時辰,所以一大早三人便駕著鎮中找到的馬車離開。
這是離開葉不羈的的第十日了,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麽麻煩,劍十四一直充當車夫的角色似乎已經習慣,而他與月涼的關係也是好了許多。
“為什麽你的傷都好了還要我趕馬車?”劍十四不快地晃了晃背上的鐵劍,“不能騎馬嗎?”
月涼將馬車的簾子卷起,坐到劍十四身旁,回頭望一眼熟睡的絲竹,有些愧疚地說道:“絲竹這些天也累了,讓他在車裏能好好休息。”
“這幾天相處下來,我覺得你這人除了脾氣怪了點,其實還挺不錯的。”劍十四駕著馬車,忽然想到了什麽,看一眼月涼,“所以你一直知道之前絲竹和我在一起找你是嗎?”
“我有點口渴,我們在前麵歇歇腳,趕了兩個時辰的路了,也有些餓了。”月涼故意岔開話題說道。
前麵大路旁是一個簡易搭建的小茶肆,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悶熱,劍十四扯了扯領子放下簾子,然後跳下馬車。
“這路邊的小茶肆隻能喝白開水吃饅頭。”劍十四無奈地說道。
月涼無視劍十四的牢騷已經找了張空閑的桌子坐下:“老板,來兩碗茶十個饅頭。”
“吃這麽多?”劍十四驚訝地問道。
月涼解釋道:“絲竹喜歡吃這種大饅頭,我們吃點給他包上帶走。”
回來的時候,馬車上多了個少年,這少年長得白皙俊美,頭發就像瀑布一樣整齊地掛著,一張娃娃臉很是惹人喜愛。
少年郎晃蕩著雙腿,搭在右側的布袋子也是隨著他的動作不停晃動著,滿臉地俏皮。
他顯然並沒有什麽惡意,隻是無緣無故坐在別人馬車上總是讓人心裏不快,劍十四瞪大眼睛盯著少年郎,好聲好氣地問道:“你是誰?”
少年郎似乎想起了什麽不想記起的事情,收起了他的笑臉,雙腿收起雙手托臉,用一種無可奈何地語氣說道:“我叫小白。”
“哈哈。”劍十四忍不住笑道,“你這名字倒是很有趣,和方大哥的白馬一個名字。”
少年郎沒有生氣隻是憂傷地瞪一眼劍十四:“就那幾個糟老頭能取這名字我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所幸我給自己取了個姓,江流天地外,我叫江小白,是和大江一樣無窮無盡的江小白。”
月涼冰冷地語氣打斷少年郎的遐想:“小鬼,我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你究竟想幹嘛?”
江小白跳下馬車仔細打量月涼一番,不爽地喊道:“我最討厭別人喊我小鬼了,長得嫩是我的錯嗎?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我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記住我二十歲了。”然後又跳上馬車,用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說道,“我當然是來蹭車的,難不成還是來和你們聊天的,我可沒那麽無聊。”
“我想打人。”月涼將手中的饅頭塞給劍十四,作勢便要動手。
江小白卻是依舊淡定從容,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可以帶你們找到千蝶山莊,而且你們似乎會遇到些麻煩事情,我可以幫忙。”
月涼收回想要抓住江小白的手,爬上馬車正好撞見絲竹睡醒伸出頭來,一把將他按了回去,將簾子扣住,手中的饅頭扔給絲竹:“吃吧。”
“好可愛的小光頭。”江小白看一眼睡眼惺忪地絲竹讚道。
絲竹愣愣地看著江小白:“怎麽睡了一覺多了位小施主?”江小白的臉色瞬間拉下。
“吃你的饅頭,江小白,你若是找不到千蝶山莊,我就真的把你打成白癡。”劍十四滿臉笑意地跳上馬車,對著絲竹吩咐道,“小和尚,別說他小,會咬人。”
月涼冷冷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去千蝶山莊?你莫不是那屠寨的凶手一夥的?”手中的碧玉蕭已經隨時準備刺出去。
江小白自布袋中拿出兩個小紙人,笑道:“我可不喜歡shā rén,我並無惡意。”
“這是什麽?”劍十四好奇地問道。
江小白炫寶一般地說道:“這可是我從下九門唐家那裏換來的,可有趣了,看好了。”
絲竹拚命地鑽出他的光頭盯著江小白手中的紙人,月涼不屑地冷哼一聲閉上雙眼。
“紙人紙人你聽話,趕完馬兒帶你玩。”江小白得意一笑,手中的兩個小紙人兒便緩緩飄到了馬的兩隻耳朵上,馬兒撒開蹄子便跑了起來。
“真神奇。”絲竹小和尚睜大著雙眼用崇拜地眼神望著江小白。
江小白一副世外高人地樣子擺擺手:“這都是小意思。”
“江小白,我叫劍十四,交個朋友如何?”劍十四滿臉諂媚,他終於可以不用趕馬車了。
江小白高傲地一仰頭:“看你這麽誠懇我就答應你了。”
月涼冷冷地諷刺道:“下九門唐家的剪紙傀儡之術舉世無雙,哪裏有你這麽花俏地口訣,他這小紙人兒根本不用勞什子的口訣,劍十四你少打這些歪門邪術的主意。”
“喂,你幹嘛老和我過不去?”江小白拉下一張娃娃臉倒也是別有一番可愛。
月涼無視江小白的怒氣,冷冷甩出四個字:“來路不明。”
劍十四拉住想要動手撓人的江小白,低聲勸道:“你還是忍忍吧,你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她可是破虛境初期的高手了,再說你也確實來路不明。”
江小白氣哼一聲,然後用驕傲地語氣對著月涼說道:“之前不說是怕你們太害怕我,聽好了,我可是青城符錄一派這一代的唯一傳人,天才符錄師江小白。”
絲竹繼續啃起了他的饅頭,月涼置若罔聞,劍十四有些尷尬地摸摸後腦勺,違心奉承道:“原來是青城派的高徒,久仰久仰。”
“久仰個屁,你們放心不久之後我青城派江小白的名字將驚天動地,隻是我現在還沒有出手罷了。”江小白說著自戀地甩了甩頭發。
月涼這時候再次睜開眼睛,問道:“符錄師分十星,你是幾星符錄師?”
“四星。”江小白驕傲地說道,“我師父說了,我可是青城派幾百年來最傑出的天才了。”
“你現在幾歲?”劍十四提醒道。
江小白說道:“二十歲,怎麽了?”
“你師傅沒騙你?”劍十四有些不理解地問道,“一共十星,你現在才是四星。”
江小白笑道:“我十歲便已經是四星符錄師了,你們外人懂個屁。”
月涼用驚訝地語氣說道:“十歲便已經是四星符錄師,這十年你究竟做了什麽?”
“我這叫厚積薄發,你們是不會懂的。”江小白一副懶得解釋地模樣,“我這次也是準備代替我們師門去峨眉祝壽的,這不正好一起。”
“是嗎?”月涼地目光在背後讓江小白如芒在背。
“好了好了,我本來是追著方劍心那個怪人下山的,他竟然讓青城派那幾個老家夥合力替他做了一副符棺,我就想著他到底想用來幹嘛?便一直追著,追到山寨那晚便跟丟了。”
月涼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江小白繼續說道:“我那晚就在山中找了個僻靜的樹叢睡了,第二天一大早便被幾聲慘叫驚醒。”
“你看到是誰屠寨了?”劍十四問道。
江小白點點頭:“就是那晚的圓桌會的惡相女子帶的人來。”
“是她?”月涼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江小白卻沒有理會月涼的疑問,繼續說道:“我趕過去的時候隻剩下那寨主一人了,隻看到他跳進了山寨後麵的瀑布。”
“你怎麽不殺了那些混蛋?”劍十四責問道。
江小白做個鬼臉:“可拉倒了,圓桌會是那麽好惹的嗎?我可不想讓青城派的那幾個老家夥罵我。人都已經殺了,我再殺了他們也沒有用,他們隻是些蝦兵蟹將,我沒必要惹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