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糊塗加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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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口告訴了老刀,讓他下次收購各種物件吃食等物資的時候,可以去三爺也就是韓飛虎地盤開的店鋪,示意出那塊牌子,或者直接找人去青石鎮邊上府邸裏尋人。



    老刀點頭一一記下,兩人談天說地,亂七八糟聊了一通,對什麽都好奇,什麽都不懂的陳驀而言,老刀可以算是見多識廣的主,一個說一個聽,時不時爭辯一翻,到也算酒逢知己。



    並未陷入無話可說的尷尬境地,反而隨著聊天的深入,逐漸摸清了對方的脾氣。



    逐漸從交淺言深的顧忌當中解放了出來,要不說酒桌是個拉近距離的好地方,華夏人喜歡在酒桌上辦事,認識朋友,甚至拉近各種關係,和維持自己的關係網。



    這話確實不錯,酒喝多了人就容易變得真實,真實的人暴露出自己miàn jù下的一幕,坦誠相見。



    老刀嘮叨了很多,從一開始的艱辛,到後來的意氣風發,一路上點點滴滴似乎都說了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老刀一生開始的地方,或許就是被人販子拐賣的時候。



    而相比較對方多彩的人生,陳驀卻要平淡許多,但最近發生的各種事情,到也讓老刀稱奇。



    特別是幕後還有個不明身份的黑手,隨時盯著他性命這點,讓老刀格外困惑的同時,也一邊大聲嚷嚷著什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漢子倒是老實不客氣的給支了招。



    可惜陳驀一一拒絕,畢竟一路莽過去什麽的,陳驀總覺得不大對勁,更何況連目標都沒有,怎麽莽過去。



    當然很多事情兩人閉口不談,雖然說關係好,但某些情況還是當成秘密埋葬自己自己心中比較好,否則說出去徒增他人困擾而已。



    ……



    最終是誰先倒下的,陳驀其實有些茫然,隻是再度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和老刀身上都披著一張毯子。



    兩人靠著台階就這麽醉死了過去,望著茫茫夜空,陳驀苦笑了一聲,從未想過自己居然還會有這種時候,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絲毫不關心學習上的任何事情,也不去理會追在自己身後,隨時想要自己性命的幕後黑手,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醉了過去。



    不過一醉解千愁,這話貌似不錯,至少現在自己沒那麽多煩惱的事情。



    看了眼身上蓋著的攤子,陳驀幾乎不用想,在這滿是糙漢子的地方,會這麽細心的人估摸著也隻有雲依依了,望著緊閉的房門,大晚上的陳驀沒有多說些什麽,慢慢起了身。



    腦袋雖然清醒了過來,但實際上卻還有些恍惚。



    踩著步子走到了一片空地,沒多想陳驀打起了拳,沒有往日過多的套路,隨心所欲想到哪裏就打到哪裏,反而讓他多了一絲行雲流水般的風采。



    不過稍後陳驀心境開闊,嚴謹的開始正規的訓練。



    對於習武陳驀一直沒有放鬆過,每個晚上都會在睡醒後跑到後院練武,雖然遲遲卡在了第六式不曾突破,但陳驀實際上並不氣餒,隻是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展開自己的訓練。



    今晚或許是心境的關係,少了許多憂愁和煩惱後,陳驀打起拳來格外順暢,甚至以前一些刻意的地方,都逐漸變得圓潤起來。



    一連三趟拳打下來,熱汗滾滾,霧氣蒸騰。



    但陳驀心中有感,三趟後不知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賣力的打起了第四趟,院中身影飛舞而起,速度快得仿佛掠過了各種殘影,最終轟然爆開了白色氣浪,如同滾滾而來的浪花一般。



    陳驀收拳靜立,腦海一片空明,無思無覺之下,一直困擾他的**頸悄然消融,無聲無息的破開了第六式。



    “第七式了!”



    陳驀暗自感歎了一聲,書上說常人聯係一至三年才有所成績,但他用了多久,一個月不到好不好。



    看來果然是開的wài guà比較大,所以才能簡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進階,甚至在突破了又一個**頸後的現在,陳驀有把握在短短時間內,把基礎九式練完,正式踏入武學的天地當中。



    隻是不知道那個時候,又會有怎樣一翻景象。



    啪啪啪!



    鼓掌聲從一側傳來,同樣清醒過來的老刀,笑著在一側鼓掌,說道:“拳法不錯,看樣子老弟剛才有所收獲,實力看上去更進一步了。”



    老刀同樣不簡單,一手刀法若沒有傳承,陳驀打死都不信。



    不過本身傳承這種東西,是私人隱秘,並沒有打探的意思,兩人心知肚明,自然不會犯了對方忌諱,而陳驀會武功這點,老刀之前在見他出手的時候已然知曉,這會到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心境開闊,偶有所得,以前是煩惱太多,每次練武好像隔著一層膜,現在倒是像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水到渠成了。”



    老刀撐地而起,轉身躍入另外一側的空地,那是一顆裝飾用的不知名巨樹,撐起的樹冠十分大,遮掩了半個後院。



    來到凝神而立,閉上了雙眼,幾片葉子翻滾著飄蕩而下,在途經老刀身側的時候,一抹寒光乍現。



    樹葉悄然分成兩半,沿著自身軌跡繼續落下,長刀揮舞卻連風都沒有,如此快的速度斬過樹葉,卻沒有擾亂它落下的軌跡。



    確實是十分可怕的刀法,……



    “我的刀沒有章法,有的僅僅是一刀而已,讓人感慨啊,古人精髓不知道有多少,在我們這一代徹底遺失,真讓人唏噓不已。”



    似乎遙望到了那個武林盛世,老刀不免傷秋悲春起來。



    “感慨這些也沒用,倒是我的人來了,shā shǒu也帶到了,接下來就看老哥你的了。”



    陳驀目光看向院子角落,被五花大綁,塞住嘴巴的shā shǒu,正龜縮在院子角落當中,陰影中有忍者在守衛,老刀同樣看了過去,並未覺得奇怪。



    畢竟早就見過這些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不漏嘴臉的家夥。



    “你這手下真有個性,這麽包著不怕呼吸困難嗎?”



    老刀調侃了一句,張口叫了一聲,很快就有人回應,大家開宴會歸開宴會,有些好酒的會喝醉,但並不代表這座府邸就沒有人看守看顧了。



    不然就這警惕性,也足以讓老刀的傭兵團毀滅了不知道多少次。



    很快好幾號人來到了後院,隨著老刀一指,看見了角落的shā shǒu:“那這家夥帶下去,關到地下室裏麵,注意這貨是個shā shǒu,需要從他嘴裏掏出主顧的名字,所以你們應該知道怎麽辦才對!”



    其中一人笑著說道:“刀爺放心就是,經過我手的shā shǒu沒有八十,也有一百了,什麽時候能讓他們討到好去,必定讓他把自己所有的秘密一絲不漏的掏出來。”



    隨著幾人將shā shǒu抬了出去,幾個忍者也悄然消失不見。



    老刀笑了一聲,道:“要不要叫人弄點吃的,你這手下忙活了這麽久,怕是肚子早就受不了了,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叫出來一起上桌。”



    陳驀搖頭,神情卻有些古怪,說真的他一直沒想過這群忍者平日裏的夥食到底如何。



    那次請過客後,這群忍者跟犯了什麽忌諱一樣,哪怕陳驀明裏說要請客吃飯,但卻總是沒有結果,沒有一個人回應不說,還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跟被惡鬼追著一樣。



    久而久之陳驀也就放下了那點小心思,他們也再也未曾在陳驀麵前露出了過真麵目,隻是有事的時候隨叫隨到,沒事的時候永遠不見蹤影。



    “不用勞神,他們有自己的習慣,怕是不會來。”



    陳驀聳聳肩,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實際上他是不明白,對於忍者而言,他們有自己的規則,當初那頓飯算是正式的表態,喝的酒也算是一種表示自己決心和忠誠的手段。



    對於一群忍者來說,那與其說是一餐飯,不如說是一次效忠的儀式。



    效忠儀式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再多就不符合他們自己的規矩,所以陳驀這才沒有再度邀請到他們。



    這群忍者的規矩還有很多,並且忍者也有各種不同的類型,這一點陳驀日後自然會明白,至於希冀這群家夥主動說明,怕是不可能了。



    見陳驀如此說,老刀自然作罷。



    兩個男人站在院子裏,大半夜的看著星空,一時之間沒了談性。



    各自占據了院子裏的一個空位,一個練起了刀,另外一個則打起了拳,似乎互不相幹的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時間也隨之默默流逝。



    很快天色將白,前院伶仃大醉的漢子們,一個個爬了起來,晃了晃自己有點暈的腦袋,罵罵咧咧的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而這半夜的折騰,負責審訊的幾人才剛來匯報了一次,那shā shǒu似乎有些頑固,至今都沒有透露分毫信息,不過從前來匯報的人臉上帶明顯的笑意看來,距離那shā shǒu招人怕是不久了。



    夜裏安靜的隻剩下呼嚕聲的前院,終於再度開始熱鬧了起來。



    很多人叫嚷著頭疼,但也有部分還在甘睡,可著勁的打著呼嚕。



    老刀收起了自己的刀,陳驀了拉開了架勢順勢收斂了拳樁,相互皆是大汗淋漓,全身上下濕透了黏糊糊的,並不怎麽好受。



    在老刀招呼下,很快有人燒好了熱水,四合院子十分大,分布也格外嚴謹。



    院子多不說,房間也多,幾乎每個主房都會有一個洗浴的地方,當然是那種古代用浴室,陳驀接過了熱水鑽進了一個房間,麵對好像懂得怎麽用,但卻又格外陌生的各種用具,陳驀確實新鮮了一把。



    換上了送來了衣服後,整個人神清氣爽,試圖叫醒雲依依,但睡得正香的少女卻始終沒有清醒過來,陳驀見此也放棄了自己的打算,轉身來到了客廳吃過了早飯。



    “老實說,家裏的食物儲量不多了,必須馬上解決掉這個後顧之憂,老弟你就安心在這裏住下,那shā shǒu一但有結果,會馬上去後院通知你。”



    “老哥你打算親自出馬,去一趟青石鎮?”



    “當然,初來乍到的擺放一下地頭蛇,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陳驀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很久沒見大哥了,不如一起走一遭。”



    “這把穩妥,那咱們現在馬上就走。”



    陳驀站起點頭,有些事情宜早不宜遲,確實馬上行動更為方便,至於雲依依,反正是來治愈心理疾病的,而後院空曠無人,前院又都是陌生人,在這兩種情況下,能充分起到磨練的作用,陳驀何樂而不為。



    至於安全問題,一群傭兵的大本營,陳驀自然不擔心安全問題,況且他又不是沒有留下後手。



    老刀是個雷厲風行的家夥,檢查了一下著裝,至於那牌子他直接丟給了陳驀。



    也算物歸原主了,更何況帶著陳驀本人去,身上帶不帶信物也已經不重要了,兩人說走就走,幹脆而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



    直接兩手空空朝著另外一頭的青石鎮而去,都沒有帶什麽手下。



    青石鎮距離老刀的落腳點實際上不遠,但實際上當老刀和陳驀出門後,立馬就抓瞎了。



    兩人並肩而行走了大概十幾分鍾,結果老刀忽的停下腳步,目光看向越來越陌生的四周,側過頭說了一句:“老弟,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



    “你認識去青石鎮的路吧?”



    陳驀渾身一怔,僵硬的回過頭,麵露無奈:“我見你雷厲風行,信誓旦旦的樣子,還以為你知道路呢?”



    兩rén miàn麵相覷,齊齊僵硬了一會。



    “要不,原路返回。”



    “都走到這裏了,原路返回太浪費時間,不如幹脆找個本地人詢問一下。”



    “嗯,不錯,好主意。”



    兩個糊塗蛋一路磕磕絆絆,直到大中午的時候,這才找到了青石鎮所在,望著眼前朱漆大門,黃銅門釘,陳驀默默感慨了一句。



    “走到這裏,還真不容易啊。”



    一旁的老刀除了苦笑外,也無言以對。



    從外麵直通青石鎮的道路陳驀到清楚,畢竟走過一次地了,而以老刀據點為起點,通往青石鎮這條路,陳驀實際上並不熟悉,結果導致兩人迷路。



    後來總算遇到了個鎮子,打聽一下才知道,兩人方向走偏了,而且偏得十分離譜。



    趕緊重新上路,其中各種走錯就不一一介紹了,總之大半天的時間就浪費再來趕路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