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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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蕭啟的本來就不深的傷口已無大礙,他懇請安平等人不要說出赤額長嘯喚來群狼的事情,隻說是他們將自己救出。
與此同時,大齊軍隊已經推進到咯衛什王城附近。
自從上次偷襲蕭啟受挫後,咯衛什再無太大動靜,即使派出小規模的騎兵,也輕而易舉的被大齊解決。可蕭啟等人知道,斷斷不可掉以輕心。
蕭啟一麵派專人探查咯衛什王城附近的地形地勢,一麵讓已經投誠的各部派人過來,等人來後,卻沒有任何解釋,隻是讓瑞成和他們一起學習胡語。瑞成雖然抗拒,但出於對蕭啟的敬佩,也沒有拒絕。
這天,蕭啟忽然下令著急帳下所有將軍,投誠部落派來之人和瑞成到帳中一敘,外麵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直至三更天,所有人才信心滿滿的走出蕭啟大帳,而蕭啟帳中的燈,一直亮到第二天天明。
兩日後的清晨,紮卡親王率三萬騎兵向大齊宣戰,蕭啟命趙開疆率一萬重甲兵應戰,紮卡見大齊隻派少數騎兵出戰,早已存了輕視之心,加之被大齊攻到王城,心中焦急,隻想速戰速決,便根本沒有寒暄的衝向大齊陣營。
趙開疆所帶騎兵全是大齊精銳。與五萬咯衛什騎兵交戰,一時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紮卡親王隻想速戰速決,衝到趙開疆身前與他相鬥,僅僅一次兵器衝撞,趙開疆得到馬便後退幾步,驚覺的向後瘋狂跑去,沒跑幾步便將趙開疆摔在地上,趙開疆滾了幾滾,就一動不動。
紮卡大喜過望,策馬上前想活捉敵將,誰料當馬跑到趙開疆身側時,趙開疆忽然翻了個身,刀刃毫不留情的劃過紮卡坐騎的前腿。
紮卡向勒緊馬韁已然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馬被砍斷前腿,自己也跌落馬背。
可紮卡精通馬術,就地一滾便已經站起身,而趙開疆卻還沒來得及爬起,於是紮卡獰笑著走向趙開疆,卻隻覺腳下的土地一陣鬆動,一隻慘白的手從地下伸出,緊緊抓住紮卡的腳踝。
“媽呀!”紮卡慘叫一聲,想要掙脫那隻手,可那隻手卻牢牢的鉗住紮卡的腳腕。
而與此同時,趙開疆也一躍而起,將刀架在一臉惶恐的紮卡的脖子上,冷聲道:“還不投降?”
傍晚,咯衛什王城。
紮卡親王率領城中近半數兵力應戰,可直至現在仍毫無消息。
乞布依心中煩躁異常,便換上便裝帶著衛兵到城中走動,也許是由於乞布依近乎殘暴的統治,咯衛什王城中的百姓都麵無表情的走過,與斜陽映襯在一起,整個城池愁雲慘淡,暗淡無光。
這些景象映在乞布依眼中,乞布依隻覺更加焦躁,於是招呼衛兵準備回去,誰料正在這時,城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乞布依警覺望去,隻見一個渾身浴血的大胡子騎兵策馬而來,所過之處,鮮血淋漓。
那人見了乞布依,連滾帶爬的下馬,顫抖道:“親王他……早就投降了……”說完這句話,那人就昏了過去。
乞布依並不相信,可眼前景象卻仍然讓他懷疑。正在這時,又一名渾身浴血的壯漢衝進王城,他傷勢稍輕,下馬後施禮道:“大王,小的有要事向大王稟報。”
乞布依不想讓很多人知道,便示意那人跟上,快步回了王宮。
一進大帳,乞布依便下令讓人把守王帳,任何人不得入內。
那人等乞布依坐定,才稟報道:“啟稟大王,那……紮卡……早就投降了大齊了……”
“胡說!”乞布依大怒道:“你可知冤枉族人可是死罪?”
那人叩首道:“屬下怎敢胡說,今日我們與齊狗對敵,剛剛交鋒,紮卡便和他的親衛調轉馬頭,與齊狗騎兵一起向我們進攻,我等不敵,隻有小的和剛剛那名兄弟逃出……”
“一派胡言!”乞布依冷哼道:“紮卡是本王的親兄弟,一直以來忠心耿耿,怎會叛變?”
“小的親眼所見,句句屬實,恕小人直言,紮卡以前沒有反不代表現在不會反,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乞布依聞言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戰功卓著的異母弟弟,要說一點忌憚之心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可他也不能向一個低級騎兵表露心跡,於是拍案吼道:“大膽!竟敢挑唆本王與紮卡親王的關係?來人,將他壓下去關起來!”
那人嚇得麵無人色,大喊冤枉,可還是被護衛拖了出去。
可是,乞布依心中的不安猶甚,無論勝敗,紮卡到現在也應該回來了,可是,除了那兩名傷兵,竟然毫無紮卡的消息。
自己將三萬騎兵交付紮卡,想來即使戰敗到現在也應該有了消息,除非,紮卡真的像那兩人說的那樣,已經投降了大齊。
就在此時,乞布依的貼身護衛走了進來,俯身拜倒卻閃爍其詞,乞布依吼道:“說!”
那人才叩首道:“剛才,紮卡親王府裏向外送泔水,泔水桶不慎翻倒,從裏麵發現一個密封的竹筒……”
“什麽?”乞布依跳起來道:“你說什麽?”
那護衛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竹筒道:“事出突然,小的隻是封鎖了消息,將竹筒呈給大王……”
乞布依深吸一口氣道:“你做的不錯。下去吧。”
等護衛下去,乞布依打開竹筒,裏麵是一張上好的絹絲,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寫了雙麵。他雖然對漢字不是很精通,但也讀懂了大概,看完後,憤恨道:“混蛋!將我騙得好苦!來人,把塔琪叫來!”
塔琪本是乞布依的侍女,被紮卡親王看中帶入府中極其寵愛,可塔琪的另一個身份便是乞布依放在紮卡身邊的暗探,替乞布依觀察紮卡是否有不臣之心。
塔琪很快便被帶到乞布依王帳,一進帳門,塔琪便撲向乞布依,嬌嗔道:“大王,您都有多久沒找我了……”
乞布依黑著臉把塔琪推開,冷聲道:“你一直在盯著紮卡嗎?”
塔琪見乞布依不快,也沒有再糾纏,乖乖的低頭道:“大王,您也知道,那紮卡隻不過是喜歡我漂亮,我畢竟是大王的人,他即使忠於大王對我也是有戒心的。以前還好,自從那次遇險回來,親王他經常不來我帳裏……”
塔琪的話隱隱證實了乞布依的猜測,見問不出什麽,便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塔琪哀怨的看了乞布依一眼,低頭走了出去。
乞布依沉思片刻,又派人將紮卡親王府上可以接觸到泔水的人全部叫來,其中一人竟然是紮卡親王以前的貼身護衛,古尼金。
乞布依皺了皺眉頭,直視著古尼金道:“你怎麽在這裏?”
古尼金施禮道:“上次七將軍使詐,小的護衛親王不利,被貶為火頭軍。”
乞布依隻覺得蹊蹺,便示意眾人退下,隻留下古尼金一人。
乞布依道:“細說一下那日的情況吧?”
古尼金道:“哪日?”
“你到底為什麽被貶為火頭軍?”
“小的……”
“記住,要忠於本王!”
古尼金臉色一白,驚恐道:“小的,小的……什麽也不知道……”
乞布依一隻手拉起古尼金,道:“不說的話,信不信本王殺了你?”
古尼金顫抖道:“大王,您還是殺了小的吧,小的要是說了,妻兒性命不保啊!”
乞布依越聽越覺可疑,便緩聲道:“告訴本王,那紮卡再厲害,能蓋得過本王嗎?”
古尼金咽了咽吐沫,道:“大王,那紮卡早就投降齊狗了……”
乞布依緊緊抓住他的衣領,道:“再說一遍!”
古尼金道:“七將軍詐死,小的受傷滾落到深溝裏,沒有被敵人發現撿回一條命。小的靠坑中的積水撐了三天,第四天,小的聽見上麵有說話聲,似乎是紮卡和另外一人,因為受傷,也沒有聽清,似乎是在說什麽……精誠合作之類的……”說後幾個字時,古尼金小的幾不可聞,而乞布依卻麵色愈來愈陰沉。
古尼金穩了穩神,又道:“小的心裏害怕,就假裝昏倒,一會兒紮卡親王送走了來人,正好看到小的昏倒在水溝裏,就把小的救了上來,他念在小的一直忠心耿耿保護他,又不能確定小的聽到多少,便將小的帶回王府,小的雖然保住一條命,可還是被罰去做火頭軍,同時紮卡還把小的的妻兒扣留,不讓他們出門半步,以防小的將這件事說出去,大王,你要為小的做主啊!”
乞布依點頭道:“你放心,經查屬實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古尼金麵露失望之色,哀戚道:“大王……小的的兒子才五歲啊……”
乞布依滿腦子都是紮卡叛變之事,根本沒心情聽古尼金哭訴,可一時也不好趕他出去,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紮卡親王帶著幾百殘兵在王城外要求進城,可是在他後麵,有數萬大齊騎兵追捕。
乞布怔了怔,無論紮卡是否投降,一旦洞開城門,那後麵的幾萬騎兵難保不會會趁虛而入,那王城必定不保,可自己與紮卡畢竟是兄弟,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終究是不忍。
這時,古尼金道:“大王啊!千萬不要讓紮卡進來啊!他進來的話小的的妻兒必死無疑啊!”
乞布依隻覺更加煩悶,將古尼金推到一邊,冷聲道:“你等著,本王上城看看!”
說完,全然不理會涕淚橫流的古尼金,快步走出王帳,根本沒沒看到古尼金的眼角閃著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