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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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睡地歇息了幾日,若鵷的精神頭也養足了,這幾日胤禛倒是沒有來尋,她雖說落得清靜,卻不知怎的,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揮開這些小情緒,若鵷挑了件鴨蛋青繡金線燈籠花紋的家常衣裳,鬢了幾朵茉莉絹花,才要出屋門,想起前幾日十七送給她的一支發簪,又折回了妝台前,將簪子翻找出來。若鵷從前積攢那些個金銀飾物,本是為了周濟十三,旁人不曉得若鵷的心思,隻當是她的小愛好,故而這麽些年下來,若鵷時常能收到些精致的玩意兒,有四爺八爺他們幾個送的,也有若清毓蟾送的,早前良妃也賞賜過,後麵竟是連康熙都知曉了。便是現今,也是如此。
將那提燈簪別上了發髻,若鵷直直往花園小亭子去,果不其然,齊叔正坐在亭子中聽著下麵的人稟事。若鵷沒有貿貿然過去,遠遠瞧著稟事之人離開,方緩緩走進了亭中。
見若鵷過來,齊蘭道似乎並不驚訝,側開半步微微躬身道:“給格格請安。”
“齊叔不必多禮。”若鵷微微抬手,又道,“今日天氣好,我想去我大哥家和履郡王府走走,不知可有何不妥當之處?”
齊蘭道是康熙的人,若鵷自然信任,況他原先既然能在康熙暗衛中占得一職,康熙又安排他看顧這座宅子,想來他必有過人之處。若鵷已厭倦了提防與算計,此時有齊蘭道這樣一個人來替她打點,實在是再好不過。而且因著康熙,她總覺得這齊蘭道有幾分親近,是而回府第三日,她便改口喚一聲“齊叔”。齊蘭道推脫不過,便也由著若鵷了。
“既是格格想了,便沒什麽妥當不妥當的,奴才安排人去兩座府上遞帖子。”齊蘭道回道。
“有勞齊叔了。”
回了屋中,若鵷卻是坐不住。帶著疏影去了書房。若說這府中旁的地方都保留了原先的構造,那這書房便是唯一有改動之處了。【文學樓】屋子向東擴寬了二十餘米,單隔出一間來,置了軟榻等歇息之處。看起來。反倒像是間臥房連著書房了。
“格格今日是要繼續看《水經注》,還是換一本別的?”疏影熟門熟路地立在架子旁,就等著若鵷一聲吩咐。
若鵷坐在軟榻上,雙腿懸空著打晃,上身側扭。將腦袋搭在炕桌上,任誰都瞧得出她那一臉百無聊賴的模樣:“這書房裏頭的書籍都太正經嚴肅了些,疏影,你回頭去幫我搜羅來一些野本話本的,將這些都替下去。”
“格格,這些書都是皇上吩咐擺上架的,奴婢可不敢給換下去。”疏影為難道。
若鵷聞言,“噌”地直起身子,憤憤不平道:“這宅子明明是先皇留給我的,他倒好。給自個先占了個地,簡直是喧賓奪主,鳩占鵲巢!”
疏影聞言“噗嗤”些孩子氣的話,這普天下都是皇上的,哪裏有什麽‘喧賓奪主’同‘鳩占鵲巢’?”
若鵷“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隻是仍嘟著個嘴,悶悶不樂的樣子。
疏影見了,垂下眼簾略思忖了下,道:“格格若是覺著乏味。不若去後院池塘釣魚?”
搖了搖頭,若鵷幹脆將大半個身子都癱在了炕桌上,歪著頭道:“在宮裏覺著拘束,出宮了仍是覺得無趣。疏影,你們平日裏不當值的時候都做些什麽來打發時間?”
“回格格的話,不當值時,奴婢多是寫字帖,月琴愛做女紅,香今醉心調香配藥。良辰則是鼓搗些小玩意。”
香今會調香配藥?若鵷心裏突地有些打鼓,實在不是她草木皆兵,這後宮爭鬥若能得一精通醫術之人那實在是如同懸崖邊上的一根救命繩索,可也恰恰是這種人,一旦被收買或是背叛故主,那對故主來說,便是防不勝防。
若鵷怔愣間,外頭有人回話,說是若鵷長兄尼塔哈府上的馬車已然在外頭候著了。若鵷倒是吃了一驚,大哥素來穩重慢熱,不想他竟這麽快就派了馬車過來。她也確實許久沒有同大哥他們見麵了,粗粗算來,竟是有十幾年!若鵷嚇了一跳,竟有這麽久了嗎?當時,她被卷入太子勢力範圍中,而她卻無法肯定自己能否擺脫同太子的關係,為了不致因她而給親近之人招來禍患,她極力撇清同周圍人的關係,尤其是四爺同康親王府。杜鵑已逝,除卻身邊的紫蘇、雲澈,她竟是再不肯同什麽人來往,便是有登門拜訪之人,她也是能避便避,唯恐誰會因此被貼上******的標簽。隻是她雖未曾給康親王府帶來什麽禍患,這些年,幾位姨娘、五哥、八姐相繼去世,她卻連致哀都不能,唯有關起門來,偷偷掉些眼淚。如今都過去了,十幾年,回想起來,仿佛還在昨天一般,怎麽就過得這麽快?
“格格,咱們現在要走嗎?”疏影見若鵷無故發起呆來,周身好似籠罩在陰雲之中,不由出聲道。
思緒被打斷,若鵷略微整理了情緒,輕輕舒了口氣,道:“這就走吧。”
“那奴婢服侍格格回房換衣裳,格格今日想穿哪身?”疏影上前攙若鵷起身。
搖了搖頭,若鵷道:“衣裳就不用換了,也不是去見什麽外人,替我重新攏攏頭發吧。”
“是。”
坐在馬車裏,若鵷還有些恍惚,聽說大哥早在康熙五十年便被革職,終極康熙年間都未得起用,因由卻是語焉不詳,也不知是否同她有幹係。若鵷腦子裏胡亂想著,直到馬車停在了尼塔哈府外頭,疏影同香今扶她下馬車,她仍是沉浸在自個的思考中,沒什麽反應,隻像個布娃娃似的任由兩人擺弄。
直到外頭的陽光有些晃到了若鵷的眼睛,若鵷這才回過神來。府門外,排列了一眾人,見若鵷到來,站在首位的一個婦人忙上前相迎。若鵷不曾見過尼塔哈的福晉,瞧裝扮歲數,應該是錯不了了。
“妾身納喇氏請格格安,老爺本想親自來迎接格格,隻是近日身子不大好,一直臥病在床,是而由妾身來迎接格格,還請格格不要見怪。”納喇氏柔聲道。
“論輩分您是若鵷的嫂子,何必要這樣客氣。”若鵷笑了笑,方又道,“大哥最近身子不大好嗎?是染了什麽病?要緊嗎?”
“倒不是什麽大病,隻是初春早晚天涼,一時不察,惹了風寒。”納喇氏輕聲解釋著,做了個“請”的姿勢,道,“瞧妾身光顧著同格格說話,竟忘了正事,格格快請進府,妾身已備下了清茶點心,格格坐下歇歇。”
“有勞福晉了。”若鵷點點頭,隨納喇氏入了府。
二人在正廳閑聊了片刻,若鵷道:“許久未見大哥,不知大哥現下這身子可方便相見?”
納喇氏招來一個婢女,吩咐道:“去瞧瞧老爺身子如何,就說若鵷格格想同老爺說說話。”
不多時,那婢女回來稟報說是尼塔哈有請。若鵷領了疏影、香今,隨那婢女往內院去,一路引到尼塔哈的院子外,那婢女方告退回去複命。院中另有下人引著若鵷一行入內,待進得屋中,若鵷看清尼塔哈正坐在裏間的長案前,一身鼠皮灰的長褂略顯得寬鬆,頭發已是灰白,麵容也不若往日矍鑠,可見病得不輕。若鵷還未出聲,尼塔哈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一旁的小廝忙遞水捶背,好半晌,尼塔哈才又平複了呼吸。
許是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個,尼塔哈將頭轉向門口,見若鵷已然進得屋來,也不知進來了多久,忙要起身過去,一旁的小廝也忙攙扶著自家主子。
若鵷見狀,三兩步走過去,邊將尼塔哈按坐在椅子上邊道:“大哥你風寒既是尚未痊愈,又何苦起床來呢?快回床上躺著去吧。”說著,招來小廝一同將尼塔哈扶到了床榻上。
尼塔哈本欲拒絕,奈何體力卻是不支,力氣上拗不過若鵷,便也隻得聽從了。待將尼塔哈安頓妥當,若鵷瞥見香今搬來的錦凳,在床邊坐了下來,道:“大哥這病有多久了?可請大夫瞧了?”
“瞧過大夫了,也不是什麽大病,病去如抽絲,慢慢將養就是了。”尼塔哈歎道。
若鵷點點頭,微微放下心來:“既是如此,那大哥就好些休息,我瞧福晉很是擔心的樣子呢。”
尼塔哈點點頭應下。
二人又簡單聊了一會,若鵷怕打擾了尼塔哈休息,也不敢多聊,便起身告辭。
臨走了,尼塔哈忽地叫住若鵷,道:“這些年,你過得可還好嗎?”
若鵷有些怔愣,旋即笑道:“我過得很好,大哥不必為我掛心。”
若鵷又立了會,見尼塔哈隻定定望著自個,沒再說什麽,便笑道:“既然大哥沒什麽要囑咐的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探望大哥,大哥你好好休息。”尼塔哈仍是沒有應聲,若鵷雖有些奇怪,卻也隻是笑了笑,同疏影、香今二人出了屋子。
“疏影,往後每月從我的體己銀子裏撥出一些送來大哥這裏,其他的藥材、布匹之類的常用之物也一並送些來,悄悄同福晉交待就是。”若鵷一麵往外頭走著,一麵叮囑道。
“是,格格。”疏影聞言,低聲應了下來。
若鵷又至納喇氏處告了辭,方才蹬車離開。
主院臥房中,尼塔哈背靠著床圍欄,神情有些頹敗,半晌方喃喃逸出一句:“九妹,當年是大哥對不住你。”(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