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病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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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農曆7月15日中元節,晚11點半。商海市兒童醫院婦產科,窗外原本燈光彌漫的天空忽然一暗,滾滾烏雲片刻間就聚集在醫院上空,電閃雷鳴劃破長空,留下了一道道白痕,看其情形是要下磅礴大雨的前奏。

    滋滋滋……整座兒童醫院的照明燈光明滅不定,下一秒突然全部熄滅。一時間陰風驟起,溫度直線下降,不論是醫護人員還是病人家屬,都情不自禁的被這股陰風吹的打起了哆嗦。各個病房到處都傳出了“什麽鬼天氣,破天氣,破醫院,之類的謾罵聲。”

    直到一道嘹亮的嬰兒啼哭聲,打破了醫院黑暗,燈光又複亮起,陰冷的寒風消失無蹤,溫度也開始上升。

    片刻後,烏雲又漸漸散去

    病房內,一個身穿白色襯衫藏青色西褲的青年抱著剛出生的男嬰站在病床前。青年約二十六七歲,長的頗為英俊,年紀輕輕就是一家銀行的經理。“此時正對著躺在病床上的年輕女子興奮的說道,老婆,是個男孩。”

    女子名叫唐婉,相貌端正,算不上絕美的五官,卻也頗為精致。或許是分娩的原因,使其姣好的麵容有些蒼白,此時正用溫柔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父子倆。隨即語氣略顯無力的說道:柳蒼,你給咱們兒子取個名字吧!

    嗯,柳蒼想了想,說道:老婆,你覺得柳風這個名字怎麽樣

    好,就叫柳風,唐婉輕輕的應了一聲就睡著了。

    商海市郊區,一棟頗為老式的兩層樓房,房子前方100平米左右的院子中有一口青石堆砌而成古井,井口直徑一米左右,周圍爬滿的青苔。

    此刻在院子裏,有三個十歲左右的小孩,正歡快的圍著古井玩老鷹捉小雞。其中有個瘦小的少年在扮演著老鷹的角色,開心的跑來跑去的想抓另外兩隻小雞。

    少年臉龐清秀,身軀瘦弱,才沒跑多久腦門就布滿虛汗,臉色更是一陣蒼白,彎腰在古井旁不停的咳嗽,片刻後眼神又露出了堅毅之色,繼續圍繞著古井朝另外的兩個少年跑去,仿佛不抓到“小雞”就不會罷休。

    小風表弟,來抓我們呀!其中一個較大一點的少年見到瘦弱少年在咳嗽,原本還有些擔心,沒多久見他又來抓自己兩人,以為他沒事了。“於是邊打趣邊鼓勵著瘦弱少年繼續抓他們,時不時的發出歡快的嬉笑聲。”

    房子大廳內,有四個中年男女和兩個老人在話說家常。

    柳蒼,婉兒,你們跟我來書房,我有話要問你們。

    此時,一個60來歲精神矍鑠的老者,對柳蒼夫婦說道。老者是唐婉的父親,唐飛。另外一個老嫗,則是唐婉的母親秦玉。

    “今天是唐婉和大哥唐裂兩兄妹約好帶著家小回娘家看望父母的日子。”

    等女兒女婿進入了書房落座後,唐飛麵色凝重的說道:柳蒼,我聽婉兒說,小風的身體最近又變差了。你們進門的時候我也仔細查看了小風的身體狀況。雖然我不懂醫術,但年紀大了,見識的東西也就多了。對於我這個外孫,也大概能看出一些“問題所在。”

    嶽父大人,您就別賣關子了,對這個唯一的兒子,我都快急死了!一出生就沒斷過藥,不是感冒就是發燒,還經常渾身發抖,摸上去又冰冷無比。醫生說是因為小風的身體天生陰寒之氣很重,所以才容易引發病症。這幾年我都帶他看遍了全國十幾家大型醫院,那些專家都說沒發根治。

    難為你們夫妻了,這些我都聽婉兒說過了。依我看,小風身體的異狀很有可能跟他出生那天有關。常規的醫療方法對他起不了多大作用,最多隻能做到緩解而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風出生的那天,是農曆7月15日中元節。那天醫院上空還陰雲密布,像是要下大雨?

    是的,這跟小風的病症有什麽關係?柳蒼疑惑道。

    我也不確定!隻是猜測而已。你先聽我分析,然後再判斷我說的是否有道理。7月15日是中元節,俗稱鬼節,那一整天是一年之中,陰氣最濃鬱的日子。“特別是晚上11點到12點之間,陰氣又是那一整天最濃鬱的時刻,而小風又恰巧是11點半出生。”

    所以我懷疑,小風在剛出生的時候,被那天濃鬱的“陰邪之氣”入體了,才會導致身體越來越差。

    聽到唐飛說柳風被陰邪之氣入體,柳蒼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焦急的問道:嶽父您可想到什麽方法幫小風醫治?

    依我看,暫時隻能給小風多吃些陽性的食物壓製或者緩解他體內的陰邪之氣。若想要根治,唯一的方法就是另辟蹊徑,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去做那些常規的治療。

    或許你可以試著請一些和尚或者道士,做做法事驅逐小風身體中的陰邪之氣。具體能否行得通,我就不知道了,還需要你自己拿主意!

    “這能行嗎?一直沒說話的唐婉問道。”

    現今這社會,到處都是騙吃騙喝的和尚跟道士。別沒能把小風的病治好,反而令小風的病情越加嚴重話那又該怎麽辦?說完雙手微顫的抓住了丈夫的手臂,看著柳蒼眼神卻露出了彷徨之色。在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前,請和尚和道士也不失為一個救治柳風的方法,但她自己又拿不定主意,所以希望柳蒼能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那就試試吧!柳蒼也實在是想不到其它更好的辦法能治好兒子,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小風,小風

    院子裏突然傳來少年帶著哭喊的尖叫聲。柳蒼三人急忙跑出書房,竄出大廳來到了院子內,就聽見唐婉的大哥唐裂在問他的兒子。

    “怎麽回事?小風呢?小風怎麽不見了?”

    唐裂的兒子邊哭變用手指向水井,我們玩老鷹抓小雞的時候,小風踩到了井口的青苔,腳底打滑不小心掉進水井裏去了。爸爸,你要趕緊想辦法救救小風表弟啊!嗚嗚嗚說完又傷心又自責的哭了起來。

    唐婉還沒等聽完侄子的話,就直接暈倒了。幸好被走在後麵的唐飛接住,才沒倒在地上。柳蒼聽到後心急如焚,也沒時間管老婆是否暈倒和自己是否會水性。“二話不說,就要跳下水井救兒子。”

    “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柳蒼的臂膀。你不會遊泳,也從來都沒下過水,你就這樣貿然下去不但救不了小風,而且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那樣的話就會耽誤救出小風的最佳時間。”你就在這等著,我下去救小風。說完也不等柳蒼回答就跳下了水井。

    唐裂一落水就感覺渾身冰涼,全身血液都有些流轉不順,救人心切之下,隻能強打起精神慢慢往井底下潛,下潛到井底的時候,發現柳風已經躺在井底的淤泥之中昏迷過去。急忙從淤泥中將其抱起,腳蹬踩水往井口上浮。

    井口眾人見唐裂露出水麵,手忙腳亂的用唐飛找來的繩子將兩人拉了上來,而後柳蒼開車載著柳風直接去往醫院進行救治

    柳風在剛掉下水井的時候,嚇的小心髒都差點跳出來。隨著身體往下沉去,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不停的嗆水。下沉道井底的時候,由於腦袋缺氧變得有些渾渾噩噩,隻感覺井底淤泥裏麵有一股陰寒之氣飄出,包裹在身體周圍。

    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什麽”它們需要的東西一般,迅速的鑽進了身體內,柳風頓時仿若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渾身異常冰冷。

    突然之間,體內又有“一股冰冷中透著陰邪的氣息冒出,”仿佛像是在捍衛主權般,跟新進入的陰冷之氣對峙。之後新老兩股氣息糾纏在了一起相互吞噬。許久之後,兩股氣息見無法奈何彼此,像是有默契般都停止了吞噬。

    片刻後,兩股氣息又似乎想要占據大腦的控製權般同時向柳風的腦海鑽去。

    腦袋一痛,柳風就暈了過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迷糊中的柳風,隻感覺自己的腦海出現了一個漩渦,隨著旋渦的旋轉,會有以一些零散的天地能量被漩渦吸入腦海,令大腦有股膨脹感。不過在漩渦吸入的能量在腦海中飽和之後,這股能量又會分出一部分繼續去衝刷柳風身體各處。使得柳風的身體逐漸充滿了力量感,不再像從前那般渾身無力,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渾身時冷時熱。

    “小風,我是媽媽,你醒醒啊!”

    小風,你昏迷都快半年了,再不醒過來,媽媽都沒有勇氣活下去了。唐婉半年來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兒子名字,原本輕柔的聲音也逐漸變得沙啞。

    耳旁傳來媽媽熟悉的聲音,意識回歸的柳風睜開雙眼,見自己躺在醫院病房內,轉頭看到媽媽紅腫的雙眼,想起之前聽到令人心碎的沙啞聲音。也不知道媽媽這半年時間,哭喊了自己多少次了?看到媽媽憔悴的麵容,柳風心裏一陣難受。

    從小被病魔纏身的柳風,無論,被病痛折磨的多麽痛苦,都未曾流過一滴眼淚,心智早已超過了同齡人。但見到媽媽如今滿臉憔悴的模樣。眼中一陣模糊,淚水再也忍不住

    媽媽,喊了聲媽媽,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小小的心靈,隻知道自己很愛很愛媽媽!

    見到兒子醒來,又聽到他喊媽媽。唐婉又哭又笑的將兒子緊緊的摟進懷中。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乖孩子,你終於醒了,擔心死媽媽了

    “站在旁邊的柳蒼,見到抱在一起的母子倆,也流下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