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仇人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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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樹怪落地急忙用仙力護住周身站起來,做出迎擊之勢,不過那人沒有乘機來攻向老樹怪,而又是乘勢砍向那聲音沙啞之人腳下的大樹,那人見此趕緊躲開,又站在了旁邊的一顆樹端。那持劍之人劍氣淩厲,在那樹冠中一攪,偌大的樹冠似被砍了幾千幾萬刀一般,化成成千上萬的斷枝四散飛去,刹時隻剩下了樹樁,光禿禿的立在那裏,那人劍勢不停,轉身一踩樹樁,身影便如離弦之箭,嗤的一下,又從那聲音沙啞之人腳下的樹幹中穿了過來,那樹立馬猶如走火入魔的修煉之人無法控製自身仙力,被仙力將自己爆成了碎片。那樹端之人站立不穩,在半空中跌了一跤,不過他仙力高強,立馬便又穩住了身形,猶如飛升的風箏一般,嗖的一聲,便貼著另一棵樹冠飛起,又站在了樹冠上。他站在樹冠看了看那持劍之人,本想出言責問,不過想想這幾天相處之事便沒問出口,隻得輕聲自言自語道:“真是不可理喻的瘋子。”
那持劍之人去勢未停,隻聽卡的一聲響,老樹怪抬眼看去,又是一棵大樹倒下,大樹之後便又是那人熟悉的樣子,不過此時那人倒沒有再急著去砍倒其他大樹,滿臉不悅的抬眼看了一眼樹端之人之後,之後便又一臉平靜的定定的看著老樹怪,隻是他臉部表情變化太快,誰都沒有注意到,還以為一直都是如此不太相承的淡定。
老樹怪雖不能從模樣中辨別出此人來曆,但是從剛剛的仙力碰撞一下又讓他想起了哪些曾近的激戰。難以相信的道:“不,不會有如此相近的氣息,簡直就是同一個人。”那人聽了才哈哈一笑,沒在說話,轉身砍倒一棵大樹,然後又是哈哈笑了一聲看著老樹怪,老樹怪見此行徑,料是自己所猜無疑,隻是依然有些不願意相信的道:“不會的,當年一戰,我是親眼看見彥知被大火焚燒消失的,他不可能還活著,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人聽了依然不答話,隻是身影連續閃動,一時,幾棵大樹同時倒了下來。老樹怪此時再看此人模樣,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如不是有身體承托,隻怕誰也辨別不出那是一顆腦袋。不過隻一瞬間,那顆腦袋又變回了先前的樣子,老樹怪吃驚的道:“彥知,是彥知,想不到你還活著。”那人聽此這才嗬嗬笑笑道:“是啊,我當然還活著,不然那麽多仇就憑空消失了。”
一旁的紫萱聽老樹怪言語,這才吃驚的道:“彥知,難道是九黎彥知。”老樹怪呆呆的望著彥知,道:“不錯,正是當年和如今天界爭主的九黎族戰將。”紫萱道:“如此說來,那前輩莫不是是赤鬆大仙了。”老樹怪聽了搖搖頭,道:“何來大仙稱號,不過赤鬆樹怪罷了。”
老樹怪知道了那人身份,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見彥知站著隻是說了一句話就沒有再說,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向他開口,隻得無奈轉頭向法壇上另一九黎族部下秦奇問道:“如此看來你等不為他故,而為彥知尋仇而來。”
樹端秦奇與老樹怪本有淵源,在加之他對彥知的不滿,是以毫無心思去幫彥知,便道:“交出萬裏江山圖,你等之事你們自己解決。”聽秦奇言語,老樹怪覺得尚有回旋的餘地,便道:“既然是為圖來,就不該是如此架勢,我敢肯定今日你交不了差。”秦奇道:“即是你有意示好何故現在卻要出爾反爾,這可不是你口中正道的樣子。”老樹怪道:“與魔族打交道自當用魔族熟悉的手段。”秦奇雖是不願和老樹怪動手,但是老樹怪顯然不會輕易交圖,礙於魔王之令,隻得道:“秦奇受命而來,不想老兄卻如此為難兄弟,那老兄可莫怪我不講當年共同修行的情分。眼下一敵二,你隻怕沒有一點勝算,往後的事情就隻怕我也想不到,更不敢去想。”老樹怪聽此不由的怒氣衝衝,破口大罵道:“好你個鷹怪秦奇,你這是威脅我嗎?看來不交此圖你就要和彥知聯手對付我了,放馬過來吧,就看看我老樹怪會不會屈服。”
老樹怪處境已不比當年,雖是言語故作強硬,但卻難掩內心的單薄。彥知聽了不由的笑出聲來,抬眼看向秦奇,眼神中劃過一絲難言的不快,隻是秦奇站在高處沒有察覺,然後才轉向老樹怪開口道:“奧,害怕就對了,那就好好的享受絕望吧,在這世上這也是你能享受的唯一的東西了,再不好好享受可就沒機會了,我可不會像你那麽大意讓你在活下來,然後再來找我尋仇,還有你這,多美好的一片天機林啊,你是花了幾十年,幾百年,還是一千多年才建成這個樣子的啊,不過過了今天,他們都將要消失,在火中慢慢化為灰燼,然後隨著你一起消失,什麽都不會留下。”說著故意看了看周圍,然後又漫不經心的道:“奧,還有你的那兩個小徒弟吧,隻會比你死的更慘,還有這蜀山的廢物,都一樣,然後就是蜀山了,所有人都得死。”
老樹怪道:“好歹毒啊,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啊。”彥知聽了奇怪的一笑,好像老樹怪不該說出這種話來,道:“對啊,趕盡殺絕,多美妙的措辭,我喜歡,這不真是你對付我的手段嗎?正好你提醒我了,要不你在說說終結穀之事,你是怎麽對付我的,也好讓我好好的還給你,免得我有什麽遺漏那可就不好了。”
老樹怪知道自己和彥知結怨確實沒有化解的餘地,此時說什麽也沒有用,自己死不足惜,隻是不能讓景天和小樹怪受到傷害,隻得一邊忍受著彥知嘮叨,一邊想著如何送二人安全離開。
彥知見老樹怪不說話,便抬頭望望天,然後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不說就算了,不過我有些想起來了,當年各族聯合對付我九黎族,我奉命駐守南疆,與你和能掌控雷電的老禿子對峙,直殺得你等屍橫遍野,你二人沒了辦法隻得對我實施展陰謀,將我引入終結穀中,那終結穀中地勢低窪,樹木林立,你等占據高地將我部死死圍在裏麵,你又運用你之力量將我等一個個捆住,然後那老禿子引下天空雷電,雷電擊穿了大地,我部隻一刹那就所甚無幾,然後終結穀被雷電引燃,剩下都被活活燒死了。隻有我命硬,硬是在雷電和大火中與你二人相鬥了半日,最後實在沒了力氣,倒下了,那時我也以為我要死了,可是後來才發現我沒有死,被我王救了下,帶進了無盡之淵中。”說著不禁自己打了個激靈,咧著嘴道:“哎呀,那無盡之淵可真不是人待得地方,和死一般難受,簡直比死還難受。”
老樹怪聽此又是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無盡之淵,怎麽可能,那裏根本就是未知的境地,當年兩軍大戰,魔王蚩尤兵敗,走投無路之際竟然由天地相接之處打通了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通道,率領自己部眾逃了進去。後來我們也是有過追尋,可是哪裏漆黑無光,似也無盡頭,不但搜尋魔族無果,入者返回的也隻十有一二,所以再也無人願入,隻有重樓把守至今。你若真的藏身在那,又怎麽能夠出的來啦。”
彥知聽此點了點頭,道:“對啊,就是重樓,如不是他,魔王早就帶我們殺回來了,豈會等到今日,不過就算重樓厲害,封死了那條通道,我們依然有我們的辦法回來。”說著看了一眼老樹怪,頓了頓,似乎不願透漏一些有關這個辦法的情報,然後道:“不過這是我們九黎族和重樓的恩怨,我們自會和他算清楚,與今日你我之事無關。今日我來,僅僅是找你,先算算我們之間的恩怨。你當年施加在我身上的一招一式我都要原封不動的還在你身上。”
老樹怪也是回想起了當年激戰的場景,不覺得微閉著眼睛,然後搖搖頭,仍然是心有餘悸,道:“這麽說來,這兩孩子也是因為流浪仙人才會被無辜卷進來的。”彥知聽了,輕蔑的道:“流浪仙人,多麽高大的稱謂,是那老禿子吧。”然後點點頭,看了一眼紫萱和長卿,道:“對,我真希望能將你和那老禿子一起收拾,隻是那禿子音訊難覓,我是有些等不了了,隻能就先拿你下手了,不過他二人也沒什麽無辜的,蜀山的都得死,遲早而已,他們的頭顱完全在我的算計中,是我讓他們來的,讓他們先看到這一切,再各自砍上一刀,等說完了這一切,磅,他們的頭也就該掉了,就算是我對那老禿子的問候吧,到時也就不愁沒有他的音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