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艱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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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茲將一切都看在眼中,隻是一動都沒有動,莫名的有些希望自己沒有撞見這一切。不過當那條狼要離開時,他又下意識的出手困住了兩人。站在外麵的獸人見此,本來想要請魏茲放過兩人,可是他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了,他清楚魏茲的信仰,作為守護者魏茲不可能對他們網開一麵,同時他也不想拿此事難為魏茲,隻能向那條狼看看,希望他能衝出去。
那條狼隻見周身突然有如霧一般的東西圍住了自己,自知是魏茲使的手段,不過他見其軟綿綿的,開始也沒將此放在眼中,還以為魏茲有意如此,不是想要真的lán jié自己,便奮力一躍想要掙脫,沒想那看似軟綿綿的東西根本就不是自己想想的樣子,自己一躍碰到那如霧一般的東西,猶如撞在了石壁上一般,隻撞得自己暈忽忽的掉在了地上,落地一個沒站穩,啪的一下摔了個四肢朝天。那條狼見此趕緊掙紮著往起爬,隻是自己背上背著星海辰,一連翻了幾次才爬起來站住。有了剛剛教訓,那條狼不敢再貿然衝撞,伸著爪子碰了碰眼前霧一般繞著自己的東西,確認其確實不是自己想想的樣子。那條狼試過之後又是長嘯了一聲,然後抬起爪子,爪上利爪突出,然後對著纏著自己的東西奮力撕去,隻是嚐試過後依然不見效果,反倒是自己的爪子被弄的血淋淋。那狼見此才有些焦慮了起來,不過依然沒有死心,又試了幾次,但是情況還是沒有一絲改變。那條狼知道自己不能用爪子撕開纏著的東西之後,突然平靜了下來,呲牙咧嘴的向魏茲看了看,又向另一獸人看了看,然後猛然一張嘴便要咬向纏著自己的東西。魏茲見此,知道這一咬下去隻怕會牙齒崩裂,他實在是不忍心傷到眼前幾人,便趕緊一收手撤了仙力。那狼一咬落空,上下牙齒相撞,隻震得自己眼冒金星,不過他見眼前阻礙已消,便無心在理會這些,奮力躍動,頭也不回的帶著星海辰就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開。魏茲也沒有再去阻止,隻是轉身看了看依然站在原地的獸人道:“你怎麽不走。”那獸人道:“我是想到會遇到蜀山之人阻攔,隻是沒想到會是恩人你,若是蜀山他人在此,我必奮力殺將出去,隻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遇上恩人你。如若我們都走了,隻怕恩人在眾rén miàn前說不過去,就讓我一人換一人,讓星海辰離開,讓我困在這裏便是。”
魏茲聽此,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向四周看了看之後,又轉回來看看那獸人,略帶指責的道:“這一切你倒是說的輕巧,你留下來?杜隆旦,你可是霜狼氏族的首領,你想過沒有,你要是被困,那結果會是個什麽樣,你們霜狼氏族還能安寧嗎?你就不該冒險到這裏來”那人聽了堅定的搖搖頭,道:“不,我必須到這裏來,我也可以永久的被困著這裏,但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霜狼氏族被惡魔奴役,更不能由我將霜狼氏族帶向滅亡。”魏茲聽了立馬反擊道:“你別以為騙的了我,要是沒有被奴役的契約,你們怎麽可能到的了這裏。”杜隆旦聽此,慢慢的將握在手中的斧子抬起湊到眼前,眼睛直直的盯著斧刃,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握著斧柄的手由於用力過大,都能聽見斧柄被我扭曲發出的咯咯之聲。之後抬手向空中一劈,隻聽一聲響,之後便是一陣強風,似乎天空都被斧子劈傷了一般,風都不敢在此停留,爭先恐後的想要逃向別處。
杜隆旦一擊之後,這才對魏茲道:“是,我確實和惡魔做了契約,因為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沒有更好的選擇。”魏茲聽了失望的搖了搖頭,再也無力指責什麽,隻是像個父親麵對犯了莫大錯誤的孩子一般,更顯傷心的道:“可是你知道嗎?惡魔契約隻是在透支你的生命為惡魔所用,當你生命力被透支完了之後你將如花枯萎一般,會很快死去的。”杜隆旦點點頭,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魏茲道:“你知道?你明知道卻為什麽也要做出這樣的選擇。”杜隆旦道:“我沒的選,但是我不後悔,我寧願如此也不願坐以待斃,不願意眼睜睜看著我的族類被惡魔奴役,我如此選擇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魏茲聽了立刻打斷道:“可是我都答應過你們了,我會幫你們,你又何必要如此而為啦。”杜隆旦依然搖了搖頭,道:“我們既能稱你為恩人,自是由衷的感激你,但我們霜狼氏族既然能立於天地間就該有立於天地間的本領,如果連怎麽活下去都要完全依靠別人幫助,那隻能說明我們不配生在天地間。”魏茲聽了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欣慰這位酋長有如此的氣魄,還是該擔心這位獸人行事依然此等魯莽。
魏茲心中思量了一番,依然不知如何是好,向杜隆旦看看,見其依然一臉堅定的樣子,隻能低下頭,此時他倒希望杜隆旦能夠趕緊離開。不過過了一會,杜隆旦依然定定站在那裏,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樣子,魏茲看看又有些猶豫了,作為建立天地秩序的先行者,他心中深深的渴望所有的生靈都能好好的生活在這天地間,但同時他也清楚,這一切都顯得有些遙不可及,否則他們就不會那麽努力的去建立天地秩序,也就不會有這鎖妖塔了。在這鎖妖塔底,作為守護者,他怎麽也說不出讓杜隆旦離開這些話,畢竟他侵犯了天地秩序。不過最後,在他心目中還是有一些他說不清楚的東西占據了上峰,魏茲還是從嘴角擠出了了那幾個字,道:“你也走吧。”杜隆旦知道魏茲的為人,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侵入鎖妖塔還會得到魏茲的原諒,聽了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什麽,你讓我走,那你怎麽想你們仙族交代。”
魏茲搖搖頭,他清楚他不用向其他任何人交代,他隻需要向自己交代清楚就行了,聽杜隆旦如此相問,便道:“你們都不是什麽窮凶惡極之人,作為獸人,不該是你們被囚鎖妖塔的理由,但是私自闖入鎖妖塔必定會是懲罰你們的理由,隻是不知者不怪,我可以原諒你們一次。”
杜隆旦聽此微閉了一下眼睛,立刻單膝跪地,向魏茲拜了一拜,道:“前輩恩情,杜隆旦萬死難報,如若我還能活到手刃惡魔的那一天,必當自縛再上蜀山,任憑恩人處置,以補今日冒犯之過。”魏茲不願聽這些話語,剛要出言阻止,不想被一陣笑聲擾亂了。那笑聲停後,便傳來一陣雄渾的聲音,一字一字的道:“你這蠻獸,口口聲聲不願為奴,怎麽此時卻這麽輕易的跪下了,嗬嗬,枉我這等看的起你。”
與普通之人相比,這些獸人的身軀就已經夠龐大了,但是隨著聲音而來的怪物身形比這些獸人還要大上一圈,扇動著一雙奇異的翅膀,帶著星海辰和半獸人落在了杜隆旦身旁,先是看了一眼杜隆旦,然後遲緩的轉動身子看向魏茲,一手握著一杆碩大的長槍,慢慢抬起指向魏茲道:“我的奴隸,隻能向我跪拜,其他之人誰都不可以受此禮遇,不過我知道你,你倒是位稱得上的對手,能夠褪去我刻在奴隸身上封印的你還是第一人,這筆賬,我遲早要找你算。”說著緩緩的一跺腳,隻踩的大地猶如地震了一般,然後眼中似沒了魏茲一般,漫不經心的轉向杜隆旦,依然一字一字的道:“你這愚蠢的蠻獸,你以為我答應了你救人就會任你擺布嗎?嗬嗬嗬,你想的可真是太美好了,你給我記住,我能幫你隻因我看上你這強悍的生命力,要是你死了,或者被囚此地奄奄一息,那樣你可就完全失去了被利用的價值,我也就沒將這兩個廢物帶回北方之地的理由了。”說著伸著長槍抵在杜隆旦胸前,杜隆旦抬頭,眼睛直直的盯著惡魔,右手緊握斧子,不躲不閃,紮穩腳步,不願為此退讓一步。不過那柄長槍甚是遲鈍,杜隆旦袒露的肌肉也足夠堅硬,即便是槍尖沒在了肌肉中也未見一滴血流出。
那惡魔見此收起了長槍嗬嗬笑笑,道:“從今往後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了,這對你沒有好處,我知道你恨我,你想殺我,但是光有恨,有把破斧子也還不夠,你想殺我得先有殺我的本事才行,到時再用這種眼神對我不遲。”說著慢慢轉身,杜隆旦看了一眼魏茲,便和半獸人跟了上去,隻一眨眼間,幾人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