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長卿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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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攻向紫萱招式未老便即驚出一身冷汗,隻因他實在太小瞧紫萱,根本沒想到紫萱在追逐過程中已做好了充分的防守,那一擊向長卿的掌力已被紫萱化去不說,自己這一轉身攻擊反將自己送進了紫萱布置好的仙力範圍中,一時自己完全失去了對自身的控製,想動一下都有些困難,見長卿閃身長劍刺到,隻得趕緊在此使用影身之術,這才使長卿一劍刺空,沒有傷到自己。長卿記得紫萱所說,見此不敢在推劍向前,隻得趕緊收劍回身。
宿魃見此才長出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未出完他便知道自己此時高興還為時尚早,自己這一變化雖是躲開了長卿攻擊,但是仍不能離開紫萱控製範圍,此時雖是影身之狀,但依然被紫萱仙力牢牢束縛著,自是想要動上一動都難,同時紫萱已是揮動仙杖攻了過來。宿魃見此再也不敢大意,抬眼看了一眼天空中被幾人驚起的飛鳥,閉眼一念咒,自己身影一下便消失在了紫萱的視野中,同時,幾人頭頂上的飛鳥便也如會瞬身之術一般,全部聚在了宿魃身體剛剛所在之處。
此事發生隻在一眨眼之間,身在半空的長卿看也沒看明白,稍有些愣神,便覺身體好像被什麽擊穿了,然後全身上下沒了一點知覺,身體便不受控製的從半空中往地上掉落,隻是他身體還沒落地便有兩身影閃來,伴隨著兩聲幾乎同時發出的“長卿”,四條手臂便在半空中接住了自己,長卿抬眼一看,原是師父和無名師叔,不由的趕緊想要起身,不過此時長卿身體已如癱瘓一般,不論他怎麽努力也沒能站起來,長卿抬頭見兩位老人滿臉的恐懼之色,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將要死了,不過對於死亡他倒是沒有太多的恐懼,反而滿是愧疚和不甘的張口道:“師父,師叔,弟子無能,此次下山一無所獲不說,還被這賊人製住,隻怕是以後再沒機會在照顧幾位老人家了,弟子好恨,好恨自己到死也沒能幹出一件給咱們蜀山長臉的事情,真是愧對你們的苦心栽培。”
長卿雖然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是兩人一下就看的出長卿的身體狀況,現在又聽長卿這麽說,清微頓時心如刀割,痛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搖搖頭,然後伸手捂住長卿嘴巴,不想再聽長卿再說出如此難以讓他接受之語。長卿此時本來就已氣息奄奄,被清微捂住嘴巴之後自是再無言語出口。無名知道長卿受傷太重,不敢再有耽擱,趕緊抬手搭過來要為長卿治療,清微見此看了一眼無名便擋下了無名伸過來了的手臂,然後自己趕緊趕緊盤膝而坐,為長卿治療了起來。他作為長卿師父,一直都將心思放在自己修煉之上,平時少有教導自己的這個徒弟,往常沒什麽事情倒也沒什麽太多感觸,現在見長卿命在旦夕,心中自是比誰都痛,立馬就後悔自己未曾多教長卿本事,現在長卿需要治療,不管怎麽論也該是他這位師父盡一盡責任。
無名雖然不怎麽喜歡他這位自私的師兄,但是見其消耗修為為長卿療傷還是有些不忍心的道:“師兄。”不過他知道如此治療需要全神貫注,便不敢再多有打攪,就趕緊住嘴在一旁為師兄護法。
原來宿魃此術為攻守兼備的他身吾身之術,發動之時,它可以瞬間控製周圍能夠輕易控製的其他生命體,讓自己身體瞬間分擔在那些生命體上,與此同時,那些生命體的影身便會代替自己的身體來到原來自己身體所在之處。不過在此過程中,自己的身體是通過空間移動之術轉移的,空間移動之術隻是點對點的變換,不會經過兩者之間的空間,但是被控製生命體的影身卻不是通過空間轉移的,他是實實在在由本來的地方移動到要被替換的地方,隻是因為移動速度確實太快,光通過眼睛讓人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實實在在的移動還是空間移動。在此移動過程中那影身無異於強大的一股仙力,被穿過之人自是和被仙力攻擊一般無異,長卿受傷自是因為被飛鳥影身所傷。
原本紫萱也在宿魃計算之中,不過紫萱仙力高強,見多識廣,見宿魃一念咒便知情況不妙,趕緊便調整身形,轉攻為守,自是躲過了飛鳥影身攻擊。紫萱翻身落地立馬便想起了長卿,她知道兩人的仙力差距,要是長卿受此一擊自是承受不了,見長卿在不遠處的樣子心中咯噔一下,眼淚不由的奪眶而出,趕緊轉身向長卿跑去,無名見此隻怕紫萱打擾師兄為長卿療傷,便趕緊伸手擋住了紫萱。
紫萱擔心長卿,隻怕清微不曉宿魃仙力高強,一時不清楚長卿受傷狀況,耽誤了治療時機,見此也不解釋,一把推開了無名衝了過去,不過當看見清微消耗自己修為為長卿治療時便不由的低下了頭,然後輕輕的後退了兩步,有些慚愧的看了無名一眼,然後道:“紫萱一時心急,衝撞前輩,還望前輩見諒。”無名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紫萱清楚無名之意,隻怕自己打擾到清微,便沒再說什麽,隻是著急的看著長卿,有時也會注意一下旁邊的戰鬥,時刻準備著阻止戰鬥延伸到這裏。
與清微同時趕到這裏的還有蜀山的另外四位長老,他們見此並未趕到長卿身旁,而是轉身圍攻起了宿魃,見宿魃竟然會使如此神秘的他身吾身之術,自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四人趕緊結成蜀山降魔陣法飛躍在半空之上,將所有被宿魃施術的飛鳥罩在了陣法之中。那些飛鳥被罩,一個個不能飛出法陣,轉而改變方向,所有的飛鳥都向陣法下的一點飛去,當全部飛鳥聚在一起時,立刻便變成一個滿身披滿羽毛的宿魃。那宿魃看神情應該極其痛苦,雙手抱頭痛苦shēn yín著看了一眼罩著自己的法陣,然後立刻側身,如巨大飛鳥一般貼著地麵快速向一邊而去。
那四人見此,自是清楚宿魃想要逃走,幾人立刻閃身,催動陣法擋住宿魃去路,宿魃見此不躲不閃,直衝法陣而去。四人見此還以為是宿魃心中害怕,一時沒注意到法陣變化,便以為可一下降服宿魃,連忙做出擒拿之招,隻是不想宿魃觸及法陣,法陣立刻便被衝散,四人被宿魃仙力反擊,頓覺全身全身上下猶如被雷電劈到一般,一個個都不好受,隻怕被宿魃這一衝撞傷到自己,便沒再繼續追擊宿魃,一個個都趕緊翻身落地施法調息仙力。
遠處的紫萱見此不由的心中一緊,隻怕是清微見宿魃離開分神,便趕緊向無名看了看,要是無名有所行動她自然會奮不顧身的去幫無名,無名見此,隻是對著紫萱搖了搖頭,道:“不該留的留不住,隨他去吧。”紫萱不知如此決定是無名一人的意思,還是蜀山眾人的決定,依然不放心的看了看清微,見其絲毫沒受此影響,依然在未長卿療傷這才放下心來。
無名話音剛落,兩道人影一閃落在了無名身前,夜色中無名看的清楚,兩人正是魏茲,薑承農,便趕緊俯身行禮,薑承農見此伸手阻擋,示意無名不必多禮,然後挪動腳步到清微身邊看了看,他倒是沒想到這幾位醉心修煉的蜀山長老會出現在這裏,心中多少有點意外,然後道:“不想這偌大的蜀山就隻剩下這一個孩子,就隻有這一個孩子會不惜用生命去維護我仙界的尊嚴了。”說完轉過臉,看看被宿魃衝撞之後就坐在地上調息內息的幾人,這剛剛才有的那點帶有欣慰的意外便很快消失了,心中難免有些失望蜀山長老竟會是如此模樣,接著道:“再看看你們,一個個都是蜀山長老,竟然都受不得一點驚嚇,真是可悲,掌管蜀山如此重大的職責你們還怎麽擔得起來。”
大家苦心修煉就是希望能得昆侖巔的賞識,從而晉升而得靈力供養,現在突然聽昆侖顛的頂頭上司如此指責,自是被驚嚇的不小,還那還敢繼續調息仙力啊,一個個趕緊起身,爭先恐後的跑到薑承農,魏茲麵前跪倒,口中一個勁的道:“我等實在不知執事真人和老師祖駕到,實在罪大惡極,還請真人不吝責罰。”
幾人走近,薑承農也完全看清了幾人的模樣,見大家都是白發蒼蒼,容顏老態,心中感觸突轉,立馬泛起了陣陣愧疚,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麽,他明白幾人醉心修煉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隻因為他們仙界分派到的靈力實在太少,根本就輪不到這些人來享用,現在他們都是年過百歲之人,要是沒有足夠的修為支撐,隻怕早就歸了腳下大地,為了能夠延年,幾人如此愛惜自己修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此想著便隻得長長出了口氣,然後又背過身去了。
魏茲原本以為幾人的行動也在薑承農的安排之中,不過聽薑承農如此說自是覺並非如此,不由的便向幾人看去,越看氣便不打一處來,最後實在是忍不住開口道:“你等身為蜀山長老就該有蜀山長老的樣子,現在這副尊容真是成何體統,你們可都是蜀山掌事長老,確保蜀山不被侵犯可是你們職責啊,可現在啦,你們看看你們都在幹些什麽。”眾人聽此,知道魏茲這是在責怪他們放走宿魃,不敢在多說什麽,大家立馬起身,便向宿魃離去方向追去。
魏茲知道此時薑承農不願與宿魃糾纏,幾人如此作為也正好符合薑承農心意,但是他就是感到氣憤,怎麽也不願看到蜀山掌事長老麵對蜀山入侵者時會是這個樣子,沒忍住這才指責幾人,為的就是能讓大家長長記性,好好守護好蜀山,隻是不想大家反應如此之快,他隻怕是幾人壞了薑承農的打算,便道:“好了,別追了,回來。”大家聽此,又隻得停下腳步走了回來,和魏茲目光相對,大家都尷尬的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同時,魏茲也和幾人一樣尬尷,他雖心係仙界,但是現在畢竟很少理會仙界之事,現在也不知道仙界的具體打算,見薑承農不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略微停頓了一會,才道:“好了,我也老了,老了就隻會囉囉嗦嗦,煩著大家,我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說完便轉身往鎖妖塔中而去。
薑承農見此,也沒阻攔,隻是道:“大家都在飛升閣中,你要休息就去飛升閣中休息吧。”魏茲聽此,想了想,還是轉身去了飛升閣。
魏茲走後大家誰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薑承農才道:“耗費了許多修為,這孩子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了,反倒是你,再這般下去隻怕要出事了。”薑承農說完,清微這便慢慢住了手,然後站起來向薑承農打招呼,薑承農隻是點點,然後看看無名,道:“將這孩子先送到登峰閣中吧。”無名聽了點點頭,便抱起長卿往登峰閣中去了,紫萱關心長卿,自是跟著無名離開了。
幾人走後,薑承農這才將事情緣由和幾人說了,幾人聽後都麵露慚愧的低下了頭,然後道:“一切聽真人吩咐。”薑承農點點頭,便和大家分別去了飛升閣和登峰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