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人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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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惜白這一席話雖然沒有直接說軒通怎麽樣,但是聽著的二人也都聽的明白,既然他們神都之人會有這種感覺,那麽遠在北方的北域軒通也會有這種感覺,他軒通自會覺得神都離北域太遠,他軒通在北域做什麽神都也不一定清楚,如此軒通才會一而再再而三胡作非為,慢慢的便就產生北域是他軒通說了算的錯覺,久而久之便將這種錯覺當成了既定的事實。



    公孫淵聽著點了點頭,然後道:“是啊,確實如此,就連我這神界之主也覺得北域似乎遠在天邊啊。”說著又是停頓了一會,道:“神界北域,我們三人應該都沒踏上過我族的這片土地吧,不知道你們二人對此了解多少啦。”說著轉過身來向二人分別看了看。



    兩人確實也和公孫淵一樣,從來都沒踏上過神界北域的這片土地,至於了解當然都是來自於各自所收集到的信息,要是以往,兩人多半都會盡量將自己知道都說給公孫淵,以博取主上覺得自己盡心盡職的好感,可是現在這個特殊時期聽公孫淵猛然問起,兩人都是很小心翼翼,誰也拿不準多說一些好還是少說一些妙,尤其是剛剛覺得自己做事有些尷尬的遊知戶,雖然很想為主上帶來有用的東西,但就是不敢先開口,隻等著熊惜白說完再做打算自己要說什麽。



    熊惜白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隻覺得他作為神界的軍機大臣,對於這麽大一片疆域說不太了解吧,肯定會讓主上覺得自己有些失職,這要是說的太明白,有些超乎了主上的了解,隻怕主上多想,將自己和軒通聯係在一起,或者懷疑自己別有用心在北域設有自己專門的眼線可就不好了。見遊知戶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自己也隻得吱呀兩聲便沒了下文。



    公孫淵等了等,不見兩人說話,便轉過臉來看了看兩人,見兩人和自己一樣都隻能見到眼睛,也瞧不出兩人到底是什麽表情,自是很難猜測兩人心中所想,便伸手拿下了自己的頭套,對二人道:“怎麽,到沒到過這片土地都不記得了。”兩見此趕緊也是摘下自己的頭套,先後道:“我也和主上一樣,沒有到過那裏。”主上點點頭,道:“也是,安逸太久了,都忘記了去理會我們疆土是什麽樣子了,更別說是去好好守護了,若不是靈珠重生讓我們突然有了危機感,隻怕此時我們還都在神都睡大覺了吧,還有誰會願意理會這些煩心事啦。”



    兩人聽此自是覺得這是主上不滿北域事態發展到今日地步,才會對他們說出這般言語,立馬跪倒在地,爭先恐後的自責道:“屬下愧對我主厚望,未能盡心為我族守護好這片土地。”即便是有夜色掩護,但公孫淵依然能夠清楚看的到兩人臉上神情,也看的出他們心中都藏有話,隻是似乎有所顧忌沒有直說,便走上前去將二人攙扶了起來,道:“二位都是我族的頂梁之柱,更是我的左膀右臂,此時若二位都不願與我坦誠相待,那我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還那裏談開疆擴土,統禦九洲啊。”



    兩人被公孫淵攙扶起來,聽公孫淵說這些,心中猛然像被什麽撞擊了一下,一下子散去了許多陰霾,尤其是遊知戶,一時沒控製住自己,腿不由得一軟,剛剛站起便又跪倒在地,道了聲“主上”,接著喉嚨似乎被什麽東西擋住了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公孫淵見此隻得又伸手將遊知戶攙扶了起來,道:“知戶,可說好了,今日不許在跪了,否則我可真的要生氣了。”遊知戶聽此點點頭,張口道:“屬下知道了,隻是屬下真的有些激動,閑散的時間太長了,我以為主上還以為我這老骨頭沒什麽用了,主上再也不會想起我了啦。”



    公孫淵自認清楚遊知戶是什麽樣的人,聽此不由的咧嘴笑笑,也不計較,伸手拍拍遊知戶的臂膀道:“是我之過,哎,真的是安逸太久,我們大家都麻木了,不過現實給了我們狠狠的一巴掌,現在我們不想清醒都難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眼前的事情吧。”說著向熊惜白看了一眼,示意熊惜白先開口。至此,熊惜白也知道時機成熟了,便將心中所想一股腦的說了出來,道:“主上,當斷不斷,反遭其亂,現在的確到了該決斷的時候了,如今靈珠重生,鎖妖塔和天樹林便有重塑之危,莫說是魔族了,隻怕重樓一族,極地之族,甚至是遊牧一族早就為此行動了,我們可千萬不能在這樣安於現狀了。”



    公孫淵聽著點點頭,遊知戶見此心中很不服氣熊惜白說什麽主上都不反對,隻覺得熊惜白有些太搶風頭,便趕緊打斷道:“好了好了,你說這些幹嘛,這些主上還能不知道嗎?主上問的是軒通的事情,你就說軒通的事情好了,亂廢什麽話啊。”熊惜白聽此白了一眼遊知戶便不再理會與他,然後轉向公孫淵繼續道:“正因為如此,這以後各族之間的關係發展到任何底部都是有可能的,值此之際,我族內部可真的容不得禍患啊,所以當前最緊要的便是安內,否則到時首尾難顧可就麻煩了。這要是以前,我們還有時間給軒通改過自新的機會,不過現在已經沒時間了。眼下軒通忌憚天地規則,隻帶能夠允許的一小部分兵力進入仙界地麵,這也許是我們的最好,也可能是最後的機會,隻要主上下令,我們必定能夠拿住軒通,否則的話,他反應了過來,知道了主上已動了拿他的念頭,那麽他轉身回了北域隻怕就要撕破臉皮了,到時可就真的拿他沒辦法了。主上,不要在猶豫了,請下令立刻拿住軒通,請主上下令。”公孫淵聽此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出了一口氣。



    遊知戶心中不是沒有如此想法,隻是他還是不太猜的到主上的心思,一直猶豫沒敢先說出來,現在見熊惜白說出來主上似乎也有些認同的樣子,便有些後悔沒先說了,隻怕是主上會就此采納了熊惜白的建議讓熊惜白搶了功勞,便有意給熊惜白使絆子,開口道:“這話說的,還最後的機會,說的你好像很了解軒通似的,難道他告訴你他回去就要打起謀反的旗幟了?真是的,不知道你急什麽,難不成怕軒通抓著你的把柄,想要趕緊滅口啊。”熊惜白雖也知道這是遊知戶有意這麽說的,但他真是怕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倒是一下亂了手腳,張嘴不知道如何辯解,剛想要跪倒求主上歸罪自己言語不妥,沒想公孫淵便先開了口:“軒通是個聰明人,他私自勾結魔族餘黨用兵於遊牧一族,致使我北域損兵折將,此等行徑已足夠定他個謀反之罪了,想他也不是不明白,也許是我一直忍讓才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以為我真的不能拿他怎麽樣,所以才會更加放肆至此,現在如若真的讓他察覺我們行動,以他的性格隻怕真的會做出如惜白所說之事。”



    熊惜白聽此才鬆了一口氣,自覺的此事至此已完全到了自己掌控之中,遊知乎現在再想出風頭搶功基本也沒了機會,隻怕遊知戶會因此胡攪蠻纏,所以不敢再多說什麽刺激遊知乎,隻是附和公孫淵道:“主上說的是。”



    熊惜白剛剛一番言論雖然不完全符合公孫淵心意,但是也讓他感覺他們君臣之間恢複了一絲往日的默契,這倒是讓他稍微感覺有些欣慰,現在見熊惜白突然如此打住,這讓他猛然意識到他應該先徹底消除一下他們之間的隔閡。



    公孫淵清楚他們原本那等默契的君臣關係能變成如今模樣主要還是因為在他以為的兩件大事中此二人沒有絕對堅決的支持自己,尤其是遊知乎,自己一氣之下便將徹底二人晾在了一邊,直指前段時間。再加這麽多年的安逸,很多機構都出現了毛病,現在這個時候自己也不得不出手整治,如此難免使大家心中不安,此二人自然也不例外,不過他也覺得自己了解二人的底細,自知沒什麽問題。現在也該是讓他們重回朝堂的時候了,他也更希望兩人能如很早之前那等盡心輔佐自己,便給兩人吃定心丸道:“軒通曾近是像豐力牧一樣讓我倚重的大將,所以我才會對他一忍再忍,才會造成北域如今局麵,現在想想真是後悔莫及,剛剛惜白一席話確實是點醒我了,如今確實再也沒有時間給他改過自新,再說了,軒通還真不一定有改過自新的想法,要是他回到北域真的生出了徹底謀反之心,我們還真就拿他沒辦法了。”



    遊知戶聽此一下心涼了半截,知道這下確實是讓熊惜白搶到了大功,不過他還是心有不甘,畢竟安逸了這麽多年,誰都不曾建立過功績,現在建功機會就在眼前,他怎麽也不能就這樣將所有功勞拱手讓給熊惜白一人,更不能讓主上覺得他已不能和熊惜白相提並論,便張口想要再說些什麽,不過卻被公孫淵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