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葬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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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防盜盜盜盜盜盜盜。 小妖怪們熱衷於接受新鮮事物以此來標榜自己的與時俱進, 他們連人妖戀都敢搞, 那更別說**了。
who 他媽 cares。
許白是個情感經曆為零的妖, 雖然跟他表白的人並不少。當他還是名為浪裏白條的酷哥時, 他覺得酷哥不需要女朋友。後來他改過自新之後,又當了演員。演員忙啊, 劇組一待就是幾個月,白天黑夜地使勁倒騰,根本就沒有時間談戀愛。
去年得獎那部diàn yǐng, 許白足足拍了八個月, 蛇都要蛻皮了。
當然,許白也不是沒有想過談戀愛,隻是他從來沒對誰有過小鹿亂撞的感覺。對傅西棠也一樣, 他把初見時的意亂情迷歸為“顏狗的春天”。
但不管怎麽說, 現在的傅先生已經是許白的偶像了。他既能寫出《芝麻圖鑒》那樣的曠世大作, 又會做模型, 簡直太酷了。
所以許白決定從今以後不再叫他大老板了, 這個稱呼顯得太過輕浮。以後無論口頭上還是內心os, 他都要尊敬地稱呼他為——傅先生。
阿煙知道許白隻是崇拜後,鬆了一口氣,畢竟無望的愛戀使人痛苦。他倒不是不希望能有個人陪著先生, 隻是誰才會是特殊的那一個呢?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特殊的, 可到頭來誰都不是。
他們興許也不會在這老房子裏久留, 誰又知道呢。
可許白接下去的反應又出乎了阿煙的預料。
“傅先生有微信或者微博嗎?加一個唄。”許白拿著shǒu jī問。
“你加他幹什麽, 他的shǒu jī號和微信都是葉遠心幫他弄的, 他自己從來不玩。”
“那就是有咯,你給我推送一個。”
阿煙便無可無不可地把傅西棠的微信名片推送給了許白,還關切地叮囑了一句,“他可能好友都不加你,我上次偷偷看到了,他的好友就我跟葉遠心兩個人,太磕磣了。我懷疑他shǒu jī上的app他根本就沒打開過,都是瞎忙活。”
“那去跟他說一聲不就好了。”許白眨眨眼。
阿煙愣住,沒想到居然還能有這操作。
“不是,你真覺得我家先生這麽好說話嗎?”
“可是傅先生講道理啊,所以你得有正當理由。”
“什麽理由?”
許白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經說:“比如為了學習。”
於是晚上的時候,許白一本正經地捧著那本《芝麻圖鑒》,一本正經地敲開了傅西棠書房的門,一本正經地跟他請教了書上的一個寶藏埋藏地點的問題,然後認真說道:“傅先生,您能微信上加我一下嗎?這樣我有什麽問題就可以直接在那兒問,不用跑過來了。我腳不好。”
許白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正在寫字的傅西棠抬起頭來,清冷的目光盯著許白。那一瞬間,許白以為自己精湛的演技要被對方看穿了。
但慶幸的是,傅西棠最終還是從抽屜裏拿出了shǒu jī。
三分鍾後他拄著拐杖從書房出來,衝守在門外的阿煙挑了挑他俊秀的眉,“願賭服輸,一包泡麵。”
阿煙“啪”地把泡麵拍在他手上——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這破jb理由居然也能過。
許白很開心,還有點小得意,洗完澡躺到床上之後,就點開偶像的朋友圈打算瞻仰一番。結果毫無意外——空的。
頭像倒是換過,但那一看就是葉遠心的品味,因為是一朵大花。如果不是傅西棠在他麵前親手點開的微信,許白百分百會以為這是個gāo fǎng號。
沒辦法,許白隻好切出去看別的。過一會兒,朱子毅發來了例行問候。
朱子毅:在幹嘛呢?今天拍得順利吧?
克斯維爾的明天:在看《迷弟的自我修養》。
朱子毅:啥玩意兒?
克斯維爾的明天:網上找的指南。我現在特別感謝傅先生不來混演藝圈,否則我飯碗就丟了。
朱子毅:等等,你能先把我漏掉的劇情給我補上嗎?
克斯維爾的明天:簡而言之就是傅先生十項全能,小的誠心拜服。
朱子毅:…………
克斯維爾的明天:以後你們照這個給我包裝得了,紅遍全宇宙。
朱子毅:我咋不知道你還追星呢?
克斯維爾的明天:你說傅先生是天上的星星嗎?
朱子毅:許白,說真的,你要是用這功力去拍馬屁,你早就是四海一哥了。
克斯維爾的明天:過獎。
克斯維爾的明天:這不叫拍馬屁,這叫發自內心的讚美。
朱子毅:看你的養豬去吧。
於是許白心安理得地繼續看《迷弟的自我修養》了,這文章不長,不一會兒就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麵總結了四個字——躺平任艸。
有才,這個作者真他媽有才。
第二天許白一早起來,又主動去廚房泡咖啡,不加奶不加糖。為了追隨偶像的腳步,他主動嚐試了一下這個不加奶不加糖的喝法——太苦了,果斷放棄。
傅西棠看著他苦到吐舌頭一臉嫌棄的表情,忽然覺得今天的咖啡味道還不錯。
今天,許白要和杜澤宇一起拍一場淋雨的戲。原本這場戲是要挪到後麵拍的,因為許白有腳傷。可這就意味著會跟其他演員的檔期產生衝突,許白不願意搞得這麽麻煩,覺得自己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主動說服了姚章,讓他今天上了。
姚章雖然點了頭,但大家心裏還是有擔憂的,拍的時候都格外小心。進度不可避免地被拖慢,兩人被淋了個透心涼心飛揚,半天也沒拍完。
這場戲是在花園裏拍的,地上沾了水,慢慢變得泥濘。雨中的兩人從最初的爭執逐漸發展為肢體衝突,男主角沈青書被對方一拳揍倒在海棠花叢中,零零落落的花瓣灑了他一身,又美又淒涼。
許白很有分寸,站位、跌倒的姿勢都事先在心裏想好了,所以他雖然在鏡頭裏他摔得狼狽,可實際上一點都不痛。
可是本來要繼續放狠話的杜澤宇,腳下打滑,也跟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下去的刹那,他吃痛地叫了一聲,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
大家心裏咯噔一下,連忙過去拉他。許白腿腳不便來不及跑過去,但他離得近看得很清楚——杜澤宇的屁股硌著石子了。
一塊尖尖的小石子,恰好就在他屁股下麵的草叢裏。杜澤宇的衣服又不厚,這麽重重地一坐,差點沒嵌進肉裏去。
許白想想都覺得疼。
“快把他扶起來啊!”姚章要急死了。
“都別扶我!”杜澤宇卻又痛又覺丟臉,那可是他的屁股啊!雖然都是肉,劃破點皮也沒什麽,可是太丟臉了!
那可是他的屁股!
“抬吧、抬吧。”不知是誰又喊了一聲,於是大家七手八腳地要把杜澤宇抬起來。
杜澤宇的臉一下子從煞白便成了豬肝色,好在這時許白替他伸手攔了一下,“大家先等等,地上滑,別又摔著了。小林,你來背他。”
小林就是杜澤宇的助理,他深知杜澤宇好麵子的脾氣,連忙從眾人手中將杜澤宇解救出來。杜澤宇雖然總是看許白不爽,但這時倒沒強著不讓他幫忙,隻是一張臉更紅了。
許白想了想,說:“我先帶他去隔壁吧,先檢查一下,再看是不是去醫院。”
杜澤宇一聽去醫院,立刻解釋他沒什麽大礙,隻是不小心磕著了有點痛。
鑒於上次許白腳受傷也是去隔壁治療的,隔壁的大老板神通廣大,沒什麽事不能擺平。於是姚章大手一揮,就讓小林背著杜澤宇過去,先塗點藥再說。
許白也趕緊讓薑生攙自己過去,他現在渾身濕漉漉的,走路都難受。而且他讓外人進屋,得跟傅西棠說一聲。
這個時候,就是展現單手發信息的獨門絕技的時候了。許白一邊被薑生攙扶著往隔壁走,一邊手指飛快地給傅西棠發送信息,快、準、穩。
進屋沒幾秒鍾,阿煙就從樓上一溜小跑地下來,嘴裏還喊著:“是誰屁股蛋上被戳了個洞啊?是誰是誰?”
阿煙是從爬山虎兄弟那兒聽到的八卦,聽完了,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了下來。
杜澤宇還記著上次假字畫的“仇”,表情頓時變得很生無可戀。偏偏阿煙還找準了他,樂嗬嗬地跑到他身邊,“來來來,讓你煙哥瞧瞧,哪兒戳了個洞?”
“沒有洞!”杜澤宇急忙辯解。
“那你用什麽拉屎啊?”阿煙送給他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
杜澤宇一口老血差點把自己嗆死,許白趕緊把阿煙拉開,“好了,趕緊脫褲子檢查一下,要是沒什麽事,還要趕回去接著拍呢。”
理是這個理,可要杜澤宇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脫褲子,其中還有一個是許白,那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誰知道這個心機yǐng dì會不會趁機拍照然後lè suǒ他呢!
“你不準看!”他看著許白故作凶狠。
“好好好。”許白轉過頭去,既同情他的悲慘遭遇,可是又忍不住想笑。他真的憋得很幸苦,還在心裏想他是不是太壞了,杜澤宇都受傷了,他怎麽還能笑呢?
杜澤宇卻還是不放心,非要讓小林扶著他去廁所檢查。小林沒辦法,就隻好拿著許白給的藥箱,帶他去廁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