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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防盜盜盜盜盜盜盜。

    阿煙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 幫他搬了把椅子放在一旁。等傅西棠坐下,他就拽得二五八萬似地往後一站, 深刻詮釋了什麽叫——耀武揚威。

    但人家場麵話說得好, “你們繼續拍,我家先生隻是過來看看。”

    姚章趕緊湊到許白身邊問:“咋回事兒啊?”

    可許白也說不上怎麽回事,難道是他會錯了傅先生的意思所以傅先生生氣了?可傅先生不是這麽小氣又記仇的人呐。

    “沒事兒,傅先生不是會對別人的工作指手畫腳的人。”許白隻能這麽跟姚章說。

    姚章也隻能這麽信了, 四海的風評還是不錯的, 向來不會對投資的項目過多的指手畫腳。這樓原本就是對方的私產, 人家現在來這兒坐一會兒, 旁人也沒有說話的資格。

    於是拍攝繼續進行, 隻是氣氛忽然變得非常的詭異。

    沒有人敢大聲說話,所有人走起路來都小心謹慎的, 生怕出什麽紕漏被大老板瞧了去。可是很多人又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就算被大老板的氣場壓到小心髒砰砰亂跳, 眼睛還不時地往他那兒瞟。

    北街9號麻辣燙可持續發展研究協會(8)

    莫小仙女:所以大老板怎麽過來了?過來監工麽!

    老子的意大利炮呢:顫抖地跪倒在舅老爺的西裝褲下,我阿煙小天使今天的氣場仿佛也有一米八!

    瑞貝利卡:啊啊啊啊啊啊舅老爺為什麽長得那麽美!還那麽攻!這不科學!我許阿仙一米八五的身高, 竟然無法壓過一個美人!

    製霸麻將圈:許阿仙痛心疾首!

    莫小仙女:許阿仙捶胸頓足!

    老子的意大利炮呢:我怎麽覺得舅老爺真的一直在看我們許阿仙……

    二營長:你這麽一說,我有點無法控製自己的腦洞了。

    二營長:我家許阿仙腳傷還沒有好,你們竟敢讓他淋雨!還要被推倒在地上, 嚶!

    製霸麻將圈:嚶!

    挖掘師少女趙:我們許阿仙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麽敬業, 今天也要為阿仙打call!

    老子的意大利炮呢:為許阿仙爆燈!

    麽麽麽麽麽:爆燈1, 不過我覺得舅老爺的內心os應該是:你們這破劇組怎麽事情那麽多?

    老子的意大利炮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為我們阿麽的機智爆燈!

    ……

    挖掘師少女趙:嚶!我們許阿仙又倒了!

    “啪!”許白再次被一拳揍到地上, 砸亂了一地海棠。穿著學生裝的青年有些失神地倒在一地落花與敗葉裏, 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泥土弄髒了他的衣服,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在劇烈地喘息著,唇色蒼白,胸膛起伏得像一條擱淺的魚。他的眼神從堅定到渙散,再到重新凝聚,仿佛花了一整個世紀。

    一片花瓣粘在他弄髒了的臉上,海棠的紅,就像那個年代裏最後的一點浪漫情懷。

    “過!”天籟之音終於響起。

    薑生一個箭步衝上去,把許白從地上扶起,關切地問:“沒事吧?”

    “沒事兒。”許白抹了把臉上的水,不由自主地往傅西棠那兒看。剛才全程都在他的注視下演戲,讓許白少見地緊張了一下。

    不知道傅先生滿不滿意呢?

    傅先生神色平靜,看不出端倪。

    隻有阿煙注意到他微微動了一下的手指,他的目光注視的一直是許白的方向。

    他是想……把許白臉上的花瓣摘掉嗎?阿煙疑惑地想。

    接下去還有一段連貫的情節,許白不能把濕衣服換掉,得接著拍。姚章當然也不可能在這拖時間,於是大家都跟上緊了發條似的,立刻換景。

    這時候,倒沒人在意什麽老板不老板的了。

    下一個場景在小樓門口,慶幸的是許白終於可以坐著拍了。

    他就坐在門檻上,因為淋了雨,打著哆嗦想事情。這會兒許白是真冷,所以反應尤其的真實。

    他的臉上還粘著那片花瓣。

    原本許白想拿掉的,因為劇本上並沒有寫這個細節,臉上貼著個東西感覺怪怪的。可是姚章卻覺得這是個意外之喜,於是不準許白拿掉,就讓他帶著花瓣拍。

    因此許白拍著拍著就有點走神,他可記著呢,傅先生的本體就是海棠。

    “許白你怎麽了?凍暈了嗎?專心點兒!”姚章的大喇叭又來了,他一投入就把傅西棠忘在了腦後,吼得許白整個人一激靈。

    許白連忙定了定神,強迫自己遺忘傅西棠的存在,專心投入拍攝。如此ng了幾次之後,這場戲也終於過了。

    薑生趕緊帶許白去換衣服,等到他們收拾妥當出來,傅西棠卻已經不在了。被阿煙領進來,穿著白色風衣拎著藥箱的是老熟人白藤。

    “喲,看看這是誰啊?”白藤笑著打量穿著戲服的許白,吹了個口哨。

    “你怎麽來了?”許白問。

    白藤攤手,“複診唄。”

    說罷,他讓許白坐到一邊,又看向杜澤宇,“是你也受傷了?都過來吧,我幫你們看看。”

    阿煙則走到姚章麵前,禮貌得體地遞過白藤的名片,說:“這是我家先生的醫生,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打這個diàn huà,一應費用都由四海承擔。”

    姚章看著寫在名片上的一連串前綴,在心裏小小地驚歎了一下,隨即連連點頭。反正四海出錢,不收白不收啊。

    那邊許白還在小聲地問白藤,“傅先生讓你過來的?”

    白藤聳聳肩,“可不是。”

    “不……至於吧?”他跟杜澤宇都隻是小傷而已,也不必麻煩白藤親自來一趟。醫院有多忙,他是知道的。

    白藤卻漫不經心道:“怎麽不至於?你們三番兩次在北海先生的房子裏見血,還搞壞了他的花園,傅先生當然要生氣了。但是呢,房子既然已經借給你們了,傅先生就不會對這個決定再多說什麽。隻不過是敲打敲打,讓你們以後小心些。”

    許白明白了,難怪阿煙直接去找姚章。

    這時,白藤重新給許白包紮完畢,又給他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說:“其實傅先生這個人,平日裏看著對身邊的人嚴厲,沒什麽笑臉,實際上挺護短的。北街一帶的妖怪,多多少少都受過他的照拂。你既然住在這裏,那就是他罩著的人了,你受傷他不會不管的。”

    “你也是?”許白問。

    “這不是廢話,不然你以為我在這裏做義工啊?我有那麽好心嗎?”

    “你是沒那麽好心。”許白實話實說。

    白藤挑眉,他就喜歡許白這張嘴,誇他老實吧,他又特別欠。但說他脾氣差吧,跟他接觸過的人又都說他隨和大度。

    “我當初不就調戲了你幾下,至於記仇記到現在?要不我把你割盲腸時候的英姿拿出來一起給大家瞻仰一下?”

    “那我就去告訴傅先生。”許白根本沒在怕的。

    白藤被他噎住,赫赫有名的城西一把刀好像一刀砍在了水裏。他站起來,兩人目光對峙著,而後他微微笑了一下,說:“你這腳呢,原本都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又得多等一個禮拜。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跟傅先生說吧。”

    許白:“……”

    於是許白決定什麽都不要說,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繼續賴一個禮拜。

    晚上吃飯的時候,許白仔細觀察著傅西棠的表情,確定他神色如常,心裏不禁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緊張,還心虛。

    好在白藤已經回去了,他應該沒有跟傅西棠多嘴。

    可是等許白安心地回到房裏,卻發現他的《芝麻圖鑒》和模型都不見了。阿煙站在門口一臉同情地看著他,說:“先生說玩物喪誌,讓我暫時把東西收起來了。”

    許白癱坐在床上,覺得此刻非常需要一個懶人沙發來躺一躺,釋放一下他的喪氣。

    傅先生怎麽能這樣呢?

    百無聊賴中,許白拿起了他僅有的財富——手機。

    許白猶豫著、猶豫著,手指在微信頭像上徘徊了幾十次,終於忍不住將那朵花點開來,發送信息。

    克斯維爾的明天:傅先生你在嗎?

    發完信息,許白就後悔了。他之前給傅西棠發的信息他都沒有回,而且他說不定根本就不會打開微信。

    而且這算什麽呢?好像高中時候被教導主任沒收了màn huà書,還要主動過去挨訓。不不不,浪裏白條不能這麽苦逼。

    可是忽然間,微信提示音響起來了。

    許白立刻看過去,就見傅西棠給他回了一個問號。

    哇,現在怎麽辦?

    許白很機智,所以他並沒有再冒冒失失地直接回複。而是非常果斷地來到窗邊推開窗,伸手撓了撓爬山虎的葉子,問:“你家先生現在在幹什麽呢?”

    爬山虎弟弟剛睡著就被許白吵醒了,但好在他脾氣溫和,且非常樂於助人。於是他跟許白晃了晃葉子,就慢吞吞地過去幫他看。

    傅西棠臥室的窗關著,爬山虎就偷偷摸摸地趴在窗邊看。隻是那窗子上有透明的花紋,讓他看不太清裏麵的情形。

    這時,窗子忽然開了。

    爬山虎的芽尖呆呆地抬起來,就見傅西棠像是剛從浴室出來,穿著浴袍露出光潔的鎖骨,頭發上還滴著水,沉聲問:“什麽事?”

    爬山虎一下就慫了,葉子遮住芽尖,仿佛害羞地遮著眼睛。然後他揮舞著藤蔓飛快比劃著,把許白賣了個一幹二淨——客人讓我來看看先生在幹什麽?

    於是三分鍾後,許白的微信上收到了來自傅西棠的一張tú piàn,tú piàn上麵是被收繳的書和模型。

    許白把它們理解為——人質。

    唯一一個有幸逃過去的就是顧知,因為他惦記著還在電磁爐上煮著的火鍋。於是看到許白跳下去也沒事之後,就急急忙忙回去,果然看到火鍋已經燒幹了,散發出一陣焦味。

    他趕緊收拾,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出來一看,神奇朋友許白已經被抓走了。

    顧知愣愣地看著呼嘯而去的警車,心想:這真是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半個小時後,顧知又再度愣在警局。他是想把許白保出來的,第二天許白還要拍戲,而且如果讓人知道堂堂yǐng dì被抓進了局子,那熱鬧可就大了。

    結果兩個好基友大眼瞪小眼,顧知望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很想問一句——大兄弟,你誰?

    “你就沒準備個假**嗎?”顧知小聲問。

    “我是個良民。”許白一本正經地自述。

    “那你剛才怎麽跟警、察說的?”

    “我說我叫顧白,**丟了。”

    不要隨便套用我的姓啊朋友。

    “顧先生?”女警官倒水回來了。

    顧知隻好心事重重地坐回去,就聽女警官溫和地繼續問道:“你說你跟你朋友在家裏吃火鍋,因為樓上太吵了所以上去理論,這才發生了一點衝突對嗎?”

    顧知點頭,“我家還有燒糊了的火鍋,你們可以去看。”

    “別擔心,你是公眾人物,我相信你不會說謊的。還要感謝你們讓我們解救了一隻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如果沒有今晚這一出,這隻可憐的貂恐怕就要被做成皮草了。”

    不不不,不要感謝我們,那隻貂他並不可憐。

    以及,我現在非常想把他扒了皮做成皮草,謝謝。

    那廂許白已經在積極向朱子毅求助,經紀人大人肯定會有辦法的。diàn huà那頭的朱子毅沉默了幾秒鍾,說:“那隻貂呢?看住它,等我過來,下次頒獎禮你就穿貂皮大衣去吧。”

    許白掛了diàn huà,幽幽的目光看向那隻貂。

    貂正在努力假裝自己隻是一隻普通的貂,奈何無知的人類對他耳朵上戴著的三個耳環表示震驚,並痛斥了盜獵者的殘忍,竟然給一隻貂打了三個環。

    貂很抓狂:你們懂什麽啊,這是時尚!是fashion!

    而接收到許白那幽幽的目光時,貂知道自己玩了。在這個不大的警局裏,至少有六七個人現在想要扒了他的皮。而這群警、察會在明天把它送到林業局,林業局的人可能會把他送到動物園或者放生。

    這會導致兩種可能。

    一,他需要自己想辦法從動物園逃出來。

    二,他要在沒有手機沒有xiàn jīn沒有衣服的情況下,從深山老林裏,靠自己的一雙腿走回北京。

    當然,那個叫顧白的正在盯著他的男人或許會在半道上就把它給哢嚓了。

    可是他也很冤枉啊!他也很懵逼啊!蒼天啊!大地啊!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還沒在紅塵裏浪夠呢!

    這時路過的年輕jǐng chá拍了拍許白的肩,遞給他一杯熱水,安慰道:“別苦著臉了,你又沒犯多大的事兒,很快就能出去了。”

    那是你沒看到我真正的臉,嚇死你。

    許白謝過對方,說心裏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他再淡定,那也有個限度,而且他敢打包票待會兒朱子毅來的時候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可是他沒想到,他沒等到朱子毅,卻等來了傅西棠。

    那會兒時針剛好劃過十點,警局裏就稀稀落落那麽幾個值班人員,還有許白等一幹犯了事兒被抓進來的。四周都很安靜,初夏悶熱的空氣裏流淌著一絲煩躁之氣,可警局這樣的特殊場所,又硬生生把這股子燥熱給壓在了心肺之下。

    板凳冷硬,空氣凝固。

    這難得的遭遇,讓許白忍不住想發條微博,讓顧知忍不住想哼歌一首。

    “我的新歌跟今夜倒還挺配的。”顧知說。

    “叫什麽名字?”

    “《三更胡話》,想聽聽看嗎?”

    “還沒發表呢,不要緊嗎?”

    “這是警局,法律會保護我的著作權的。”

    顧知的語氣淡淡的,還是那副“愛咋咋地老子不care”的模樣。許白笑了笑,調整了一下坐姿,就聽顧知有些慵懶、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說世界多大,再輾轉

    無數相逢都隻是笑談

    你說人心多深,再期待

    千言萬語都隻是胡言

    握著我的手忽然長出鱗甲

    扒開表皮露出白骨的美豔

    別害怕啊,你聽那夜裏的嗚咽

    路過的女郎她隻是在聽一個故事最後的等待

    妖魔鬼怪啊

    人世浮沉

    嬉笑怒罵啊

    管他真假

    ……”

    顧知的聲音透著一絲如水的涼意,像是風刮過夜裏無人的長街,又不知從哪個大排檔裏沾到了一絲煙火氣。

    於是漸漸的,當低吟的歌聲回蕩在警局裏,所有人都忍不住靜下心來聽。四周的寂靜,忽然變得安寧了很多。

    傅西棠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麵。

    被抓進局子本該焦躁不安的青年,略顯閑適地靠坐在警局的長椅上,半眯著眼,雙手抱臂,修長的手指在胳膊上請打著舒緩的節拍。

    別人進警局是吃官司來了,他倒像是來觀光的。

    許白聽到顧知的歌聲忽然停了,抬起頭來看,發現傅先生竟然站在自己麵前,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傅先生,你怎麽來了?”

    今夜的傅西棠沒有戴眼鏡,穿著修身的黑色風衣,超過一米九的模特身材往許白身前一站,把他整個罩在了自己的陰影裏。

    “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傅西棠說著,看了一眼值班警、察。

    警局裏的人也在看傅西棠,這樣一個氣質清貴、長相出眾的男人從大門裏走進來,莫名就讓人想到“蓬蓽生輝”四個字。即便他身後沒有成群結隊的隨從,也讓人覺得此人來頭不小。尤其是那些跟許白一起抓來的小妖怪們,被大妖的氣場壓得頭都不敢抬,一個個安靜如雞。

    天知道為什麽他們隻是在家裏吵鬧了點,最後會把這種等級的大妖怪給招來?要命啊!

    就在這時,警局的diàn huà響了。給許白做筆錄的那位女警官忙接起來,聽了幾句神色就有些變了。

    許白沒注意,他後知後覺地想到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被傅先生知道了,這可丟了大臉了。好在他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仍然鎮定地跟傅西棠介紹,“傅先生,這是我朋友,顧知。”

    “你好,傅先生。”顧知心裏有些驚訝,他聽許白說過他們四海的傅先生顏值突破天際,今天一看才知道,這話沒說錯。

    “你好。”傅西棠仍舊禮貌卻也疏離。

    這時女警官快步走過來,“顧先生,事情已經查清楚,你可以跟你的朋友走了。”

    許白稍稍驚訝了一下,隨即看了看傅西棠,什麽都明白了。傅先生親自出麵,哪還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那就謝謝了。”許白衝她笑笑。

    “走吧。”傅西棠轉身向外走去。

    許白連忙招呼顧知一起出去。顧知知道許白還沒從那人家裏搬出來,這兩人是肯定要一起走的,於是打了個招呼就先離開了。

    許白跟他揮了揮手,而後看向站在路燈下的傅西棠,“傅先生,剛才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來我還不知道該怎麽糊弄過去。這麽晚了,還麻煩你特地跑一趟。”

    傅西棠想起剛才許白的閑適模樣,不予置評。隻是有件事他想請教一下,說:“附近的影妖告訴我,你剛才從十二樓跳了下來。”

    事實上,給傅西棠通風報信的就是北街的影妖。小小的影妖遍布全城,是最好的耳目,消息流通得非常快。

    許白跟傅西棠的關係最終還是不可避免地傳播了開來,所以顧知公寓附近的影妖們看到許白跳樓,立刻就把消息傳回了北街。

    影妖的原話是——傅先生不好了!您家的大明星跳樓了!還被jǐng chá抓走了!

    傅西棠原本可以一個diàn huà就解決這件事兒,可是一想到許白剛離開他視線不過幾個小時,就又跳樓又進局子的,莫名其妙的他就自己走了這一趟。

    許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這不是為了救人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傅西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膽識過人。”

    “我知道分寸的,一點都沒傷著,不耽誤拍戲。”許白忙又解釋,餘光瞥著快半夜還車來車往的馬路,他又岔開話題道:“傅先生你沒開車來啊,我滴滴打個車吧,很快的。”

    傅西棠就靜靜地看著許白拿出手機來叫車,這讓許白忽然想起上次傅西棠給他發的表情——

    恰在這時,許白的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一聲抗議。

    “呃……”許白拿著手機的手頓住了,悄悄瞄了眼傅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