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0章 你竟然有過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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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間中溫度下降的很明顯,空氣中好似有薄薄的霧氣,仔細分辨,是一些冷氣漂浮在空氣中所形成的。

    房間中間的空間很大,並排放著好幾張床。

    這些床的排列很有規律,就連前後左右相隔的空間都差不多。

    樣式一模一樣的床上,白色的床單鋪在上麵,董柔靜靜的躺在床上睡覺,身上依然蓋著白色的單子。

    她睡的很沉,房間裏的溫度太低,她睡夢中逐漸變幻睡姿,蜷縮著身子將單子整個都纏在了自己的身上保暖。

    她身體側過去大咧咧的伸出胳膊和腿,壓在了與她同床的另一個人身上。

    嗯?我的床上怎麽有人?

    董柔迷迷糊糊的用手捏了捏對方,茫然的睜開眼睛。

    入目,一雙睜的又圓又大的眼睛空洞的瞪著她,這雙眼睛鑲嵌在一具麵色猙獰的頭顱之上。

    是個男人!

    董柔的瞌睡蟲刹那間飛走了,捂著嘴巴發出尖叫聲。

    “滾!滾開!來人呐!媽!爸爸!”董柔在床上亂踢著後退,慌亂見將那個人從床上踢了下去。

    而她,也因為慣性朝後仰倒。

    好在旁邊的那個小床與這張床之間的距離很近,她隻是倒在了另外一張床上,而不是地上。

    董柔鬆了口氣的同時,感覺到頭下枕著的地方異常的冷硬。

    她茫然的轉頭,正對上黑發散亂撲在床上,嘴角烏青麵色鐵青的女人。

    女人的眼睛沒有閉合,直直的看著她,說不出的猙獰與恐怖。

    “啊!”董柔嚇得叫聲似要衝破屋頂,手腳並用的從床上爬起來,卻還是沒有穩住身子摔在了地上。

    她撐著地麵還沒有從疼痛中回神,發現床底下躺著的是剛剛被她踢下床的男人。

    不,不是男人!

    董柔呼吸急促,觸目的地麵上有一層薄薄的氣體,很冷。

    她抬起頭看向四周,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間,周圍沒有牆壁,有的是一人高的鐵櫃子,而那閉合的櫃子縫裏正在往外冒著寒氣。

    董柔倉皇著在地上爬著,眼淚模糊了她的眼睛。

    屍體!都是屍體!剛才跟她同床共枕的是男屍,她後來倒過去壓著的是女屍!

    啊!

    啊啊啊!

    董柔驚恐的睜圓了眼睛,張開嘴巴撕心裂肺的叫著。

    她踉蹌著爬到門口,用手不停的拍著緊緊閉合著的門,她的精神受到了強烈的刺激,眼下隻有一個念頭,從這裏出去,一定要出去!

    “救我!媽,爸爸!媽,媽!誰來救救我,救救我!”

    停屍間躺在床上的屍體好多都沒有蓋白布,他們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可這種壓抑的恐懼充斥在董柔的胸腔,她的心髒好像被一雙無形手捏住,恐懼令她忘記了怎麽呼吸。

    救命!救命!董柔不時的回頭去看身後,總覺得床上的“人”會下來,櫃子裏的“人”會出來。

    她哭的聲音都沙啞了,她拍的手心都紅腫了,可是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與太平間方向完全相反的另一頭。

    “一陽,她如何了?”司皓鋒麵色緊繃。

    在家裏程丹汐昏厥後他連忙將她送到了醫院,更是叫來了邢一陽來為她診治。

    邢一陽眉頭緊皺,他將電腦中程丹汐所有的檢查結果看了一遍,最後盯著電腦中顯示的,臉上逐漸浮現凝重的神色。

    “說。”司皓鋒沒有耐心等,不耐煩的吐出一個字。

    雖然隻有一個字,卻泄露了他的緊張。

    “你這個小媳婦兒還真是麻煩啊。”邢一陽無奈的搖搖頭,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片子沒好氣地道:“我還沒看完你就催,喏,你媳婦兒呢屬於選擇性失憶。”

    失憶?司皓鋒眼神微閃,顯然他也沒料到會是這麽狗血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他知道了經過也查看了程丹汐的傷口,是些皮外傷也沒有傷及根本,他詢問過淩星煜,確定程丹汐沒有被侵犯。

    難道隻是嚇唬了一下就失憶了?

    這是他所認識的程丹汐嗎?這種承受能力這樣的心理素質,真的適合當司家兒媳嗎?

    司皓鋒抿著唇,目光閃爍間想了很多事情,竟有了一種不知要拿程丹汐怎麽辦的無力感。

    邢一陽又審視了一會兒,才繼續道:“這種選擇性失憶應該是發生在三年前,根據我看到的檢查報告,你的兒媳婦兒曾經做過流產手術,若是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這就是她選擇性失憶的內容,她這次昏厥是因為場景重現勾出了她曾經特意遺忘的記憶,從而大腦一時無法承受才會昏厥。”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但這種恢複記憶的方式太過蠻橫,她恢複了多少不確定,能否承受的住也不確定,醒來後會不會又忘記那些事情也不確定,所以”

    邢一陽朝司皓鋒看了一眼,這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也忘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說,她曾經做過流產手術?”司皓鋒的聲音幹澀,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麽的震驚和惶恐。

    呃

    邢一陽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是知道司皓鋒不近女色,對女人有種偏執,不過據他了解應該不是處女情結。

    但當丈夫的從醫生口中得知妻子曾經做過流產手術,是個男人都不會毫無反應吧?尤其是司皓鋒這種站在雲巔之上的人。

    他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實話,畢竟司皓鋒那是軍婚,不能輕易結束的。

    “她曾經做過流產手術,是嗎?”司皓鋒鎖著邢一陽的眼睛,再次追問了一句。

    邢一陽喉結滾動,點點頭。

    “三年前,是嗎?”司皓鋒再次確定。

    “對,三年前,做過流產手術,她因此受到刺激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導致了選擇性失憶忘記了這段記憶,昨天她突然想起來這些了,才會哎,我還沒說完呢,你幹什麽!”

    “這是我的檢查室,你不能把我關在外麵,喂,開門,開門!”

    邢一陽拍著閉合的房門,在外麵嚷嚷個不停。

    司皓鋒卻沒有理會外麵的恬噪,而是走近病床看著床上緊鎖著眉頭陷入昏睡的女孩子,拳頭攥的緊緊的,手背青筋凸起。

    三年前你竟然有過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誰的,你能想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