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妖妖笑著問：“肖塘，你看誰來看你了。”

    離得近了，程丹汐注意到肖塘看的並不是書，而是一個類似於掌上電腦的東西。

    “程丹汐，你的速度挺慢的，這些年，也不見得你有長進。”

    肖塘頭也不抬，唇角卻勾了勾。

    “我有沒有長進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桃夕夕看向一旁的飛湛。

    飛湛明了，走過來對許妖妖笑道：“許xiǎo jiě，我剛才想到一件事，就是隔壁那間病房裏的病人”

    他邊問邊引著許妖妖往門口走，將病房門關上。

    肖塘在門合上的刹那，緩緩抬起頭。

    他的發型和五年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留了厚厚的劉海，幾乎擋住了他的眼睛。

    程丹汐揚手，將他手中拿著的小平板拿了過來。

    “是國研製的智能電腦雲端，很高級。”飛塵一眼認出來電腦的品牌，壓低聲音道。

    在抬頭去看肖塘的時候，他的目光中含了炙熱的光芒。

    那是高手遇到高手的時候才會有的戰意，飛塵想要和肖塘來個正麵的較量。

    “嗬嗬，也算是有點能力。”

    肖塘笑容很淺，平靜的稱讚，隻是話語聽著有種自傲在裏麵。

    程丹汐將電腦丟還給他，尋了把椅子坐下來。

    “好玩嗎？”

    “挺好玩的。”

    “要繼續玩嗎？”

    “可以。”

    程丹汐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幹脆利落的朝外走。

    她的手摸到門把手的時候，聽到肖塘在身後傳來低沉的笑聲：“我以為你來是為了問和沈多軒有關係的事情呢。”

    “本來是打算問，可是現在不想問了。”

    “為什麽？”

    “反正你又不舍得讓他死掉。”丟下這句話，程丹汐出門。

    走過308病房門，她下意識的往裏麵看了一眼。

    她看到一張臉緊緊地貼在門上麵的玻璃上，五官都被擠的變型了。

    許是看到了程丹汐路過，裏麵的人激動的拍著門板，嘴巴張著好似在說什麽。

    咚咚咚

    程丹汐收回目光，長長的走廊裏隻剩下308拍房門的動靜。

    從精神病院出來，隻看到飛湛等在樓下。

    “汐姐，許xiǎo jiě去和朋友玩了，讓我和你說一聲，不用管她了。”

    程丹汐點點頭，讓二人上車。

    忍了一路的飛塵在車子啟動的時候終於克製不住：“汐姐，那個人不就是戴鴨舌帽的男人嗎？你找了這麽久，為什麽不從他著手繼續調查下去呢？”

    “他不是。”

    “不是？”飛塵不解：“可我做過分析，肖塘和鴨舌帽男人的相似度很高啊。”

    “嗯，不是肖塘。”

    程丹汐略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家精神病醫院，將她引到肖塘的麵前。

    在聽說肖塘還在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和飛塵一樣，那個鴨舌帽男人就是肖塘。

    可當她看到肖塘本人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出錯了。

    不是他。

    “可他和別人太不一樣了啊，明明沒有病，卻在精神病院，還擁有高科技，那個雲端電腦，可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啊。”

    飛塵更加不解了。

    “就是因為太明顯了，說明他不是，對了飛湛，308的病人你查看了嗎？”

    “查了，我看著不像是個女人啊，是個男人，長的還挺好看的，你說在精神病院的人，怎麽還能有氣色很不錯的男人呢。”

    氣色很不錯的男人？

    程丹汐睜圓了眼睛，大聲喊停車，讓飛湛將車子倒了回去。

    飛湛不敢怠慢。

    車子還沒停穩程丹汐就從車中下來，快速的朝著精神病院奔去。

    她就說哪裏奇怪了。

    整個三樓，沒有一位護士和一位醫生。

    精神病院不可能沒有醫生和護士在的，五年前來的時候，這層樓還很熱鬧，病人的嚷嚷聲老遠都能聽到。

    可是剛才，安靜到詭異。

    308的臉貼著窗戶的病人和普通的精神病患者相似，很普通，和飛湛所形容的差距很大。

    這說明，那間病房裏不止一個人在。

    那名病人應該不是犯病了在拍門，而是被人zhì fú了，看到外麵有人的時候下意識的掙紮著想要求救罷了。

    希望還來得及。

    電梯這次在三樓停著，程丹汐摁了好幾下電梯都沒有反應。

    三人對視一眼，從一側的樓梯朝上爬。

    走廊裏依舊很安靜，除去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好似都沒有活人在。

    “飛塵你去查看所有jiān kòng，飛湛和我來。”

    程丹汐快速的奔跑到走廊的盡頭，308病房門敞開著，裏麵空無一人。

    飛湛緊跟著程丹汐走了進去，他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讓他很挫敗。

    “兩個人，一男一女。”檢查了病房裏的情況後，飛湛的挫敗感更加的明顯了，聳拉著腦袋跟在程丹汐身後，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程丹汐抿了抿嘴唇，看向飛塵。

    “jiān kòng被破壞了，除了我們看到的，其餘的都沒有。”

    嗬，還真是有意思。

    程丹汐將心底的憤怒壓下，正欲去找肖塘。

    “丹汐。”樓梯間的門推開，司皓鋒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麽也來了？”

    “這醫院是你家開的啊？我為什麽不能來？”

    程丹汐心情不好，直接開懟。

    司皓鋒笑了笑，走過去在飛塵和飛湛震驚的目光中，摸了摸程丹汐的腦袋：“乖，誰惹你生氣了？你告訴老公，老公幫你出氣。”

    出你妹！

    等等，你托馬誰老公？

    煩躁的甩甩頭，程丹汐躲開司皓鋒的手決定無視這個自作多情的男人。

    司皓鋒淺笑著收手，寸步不離的跟在程丹汐身後。

    肖塘擺弄著他的智能電腦，看到司皓鋒和程丹汐一起進來，眼底先是浮現一抹詫異，隨後恢複平常。

    “嗯？又是為了沈多軒的事來的？”

    司皓鋒點頭：“對，他被注射了什麽藥劑？”

    肖塘沒料到司皓鋒的問題這麽直白，先是愣了愣，隨後無奈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什麽藥我不清楚，但應該是和這裏的每個病人都一樣，會出現癲狂和幻覺。”

    “和這裏的病人一樣是什麽意思？難道說”

    “沒錯，這個精神病院裏的病人，可不全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