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樹體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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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鼠來寶和卡其來到外麵,小鬆子遠遠就看見他們了,從樹上狂奔下來,說道:“你們終於來了,這位鼠老弟的要來接替我的嗎,來來來,我告訴,看見沒,那樹上麵有個窩,溫暖的苔蘚臥床柔軟而舒適,視野超好,不用推開窗戶,半個森林就在眼前,會當淩絕頂,一覽眾樹小,那景色氣勢磅礴,綠波浩蕩,君臨天下的豪氣油然而生。”鼠來寶托了一下眼鏡,從墨鏡閃出小眼睛,對著卡其說道:“這位兄弟是來賣房的吧,這地段這景色說得我都心動了。”
“哈哈,我是上不去了,我要上的去都我都想搞一個?”卡其笑道。
“看來你是沒有這個福分了,這樣好房源就這樣錯過了,看來還是要看我的。走吧,我們去看看吧。”鼠來寶說道,小鬆子沒想到這家夥怎麽直爽,想著這個坑終於有人來填了,心裏美滋滋,一挑一蹦地在前麵帶路。
“怎麽高,我的腳都有點發軟了。”
“住得高,空氣才清新啊!”
“住得高,空氣才稀薄吧。”鼠來寶往下看了一樣,瞬間頭都眩暈了,手抓得更緊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片搖曳在空中的落葉。慢慢地,鼠來寶再也不敢往下麵看了,全身都發抖起來,心撲通撲通地跳得老快,好像一個呼吸就能把它吐出來一般。小鬆子可不管這些,這些對他來說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三步兩步蹦到鼠來寶身旁,好不識趣地說道:“怎麽樣,這邊風景不錯吧,煙波浩渺,綠嶺蔥翠,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啊。”可憐的鼠來寶心裏一萬句***也罵不過來了,把手給鬆了的心都有了,他緊閉著眼睛,管他什麽風景旖旎,什麽煙波浩渺,現在騰出手來擦擦汗都不敢了。小鬆子注意到了鼠來寶的窘境,哭笑不得,這就是接替他的人,就這鳥樣,小鬆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咬一下鼠來寶的手,反正到頭來還是他一個人在屁股曬太陽,張口喝西北風,想到這裏,一個勁頭地爬到了窩裏,橫著在窩裏,哼哼地出氣。這時的鼠來寶動彈不得,又不是真的動彈不得,就是死活不敢動,死死抓住樹幹,多想是樹幹抱著他,而不是他抓著樹幹。
毛頭怪早已經注意到他們了,他遠遠地看著也不做任何表示,他向來高冷範,才不樂意搭理他們呢,他冷冷地看著鼠來寶在那裏瑟瑟發抖,再看看小鬆子橫臥在窩裏氣呼呼的樣子,也猜到了十之**,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不如閉目養神呢,又是一副呆神狀,怪不得小鬆子說他是入定的老禪師,長在樹上的人偶,小鬆子還時常調皮地向他扔個東西,他也不搭理,頂多也是有時候怒氣衝衝,火一冒完就散了。小鬆子也是很無奈,麵對這樣一位怎麽挑逗也挑逗不起來的冷麵死鬼,他的心也是拔涼拔涼的,在怎麽高的地方,就兩個人,還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即使不喜歡你也得天天麵對著,這太讓人難受了。
鼠來寶還在哪裏進退兩難,努力向上吧,感覺身體已經掏空了,力氣也沒有多少了,向下吧,連向下看的勇氣都沒有了,但也沒有辦法了,他隻好一點點往下挪,這才發現上來容易下去難,要費更大的勁。鼠來寶已經滿頭大汗,因為長時間用力,手腳都有點麻木,用點力不從心,他的心裏也害怕起來,就在這半中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已是滿心的後悔,上樹裝啥**,這次真的就是裝逼遭雷劈了。不過他畢竟也是經過風浪的,很快穩定心神,穩紮穩打,一步步往下挪去,倒也順利。就在他暗自慶幸的時候,突然一陣狂風大作,吹得鼠來寶不敢動彈,悲催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根枯枝從樹上落下,不偏不倚整好砸在鼠來寶身上,鼠來寶怎麽會想到會這樣,整個身體如同枯枝一般下墜,臉色這般蒼白,顏容這般枯萎。鼠來寶大喊:“我還有很多妞沒泡,還多東西沒玩,好多好吃的沒吃,我不想死啊。神啊,救救我吧!”就在鼠來寶距離死亡零點零一秒的時候,一雙厚重的爪子穩穩地擒住了他,鼠來寶正要感歎“天降神兵,菩薩保佑”的時候,他橫眼一看,天啊,是一隻貓頭鷹,真是在劫難逃了,躲也躲不過了,把你的心高高地拋起來,再狠狠地砸下去,鼠來寶的小心髒早已經稀巴爛了,這次連卑微的祈禱都不再想了,就這樣隨了他吧,反正就這樣了。
就這樣,鼠來寶已然沒有了抵抗,等待著命運的判決,如同砧板上的魚,哭泣也是無濟於事,掙紮也是枉然,許久不曾想起的曾經也是想起來了,原來這些曾經都是屬於老人的,垂死掙紮真的讓人變得很老很老,先是氣喘籲籲,再則是垂垂老矣,最後連呼吸都覺得空氣稀薄了,一滴眼淚無聲地訴說鼠來寶內心的複雜,它就像一個句號,要給鼠來寶這不甘平凡,不甘寂寞的一生畫上一個這個句號。這可和鼠來寶想象的不一樣,他更想死在床上,不管哪個女人的床上,一個風流的人應該死在一個風流的地方,最好是在做著風流的事情掛掉那最好不過。就這樣死,真的有點窩囊,不過好像也隻能這樣了。這是一句最後的無奈的悲哀的歎息,低的連鼠來寶自己都聽不到。
在半空中抓住鼠來寶的是毛頭怪,怪不得鼠來寶絕望,一隻被貓頭鷹抓住的老鼠還能有怎麽樣的掙紮呢,他又不是認識毛頭怪,難道還傻笑嘻嘻地毛頭怪套近乎嗎,那太不合時宜了吧,那不是給荒野英雄的名號上潑屎嗎。
樹下的卡其眼看著鼠來寶從高處墜落,撒腿就跑了起來,看看能不能接住鼠來寶,想不到怎麽認識一個朋友,又怎麽快消失,好像還沒有真正地認識,他就這樣離去,還是十分惋惜的,不當為了鼠來寶,就當為了自己,為了自己多一個朋友,多一份寄托,他還是很想能幫下鼠來寶。當他遠遠看到毛頭怪接住了鼠來寶,心中大石砰地一聲落在地上,真是一份珍貴的禮物失而複得的那種感覺,不可言狀,當毛頭怪輕輕地把鼠來寶放在地上的時候,激動的卡其狠狠地包住鼠來寶,所有的激動都轉化成力量,唯有一個有力的擁抱才能表達他的心。
鼠來寶感受了那股力量,仿佛要把自己捏碎,他仿佛聽到了身體內骨骼的咯咯作響,下一秒鍾,骨骼就要碎掉一般。等等,好像不對啊,好像是哭泣的聲音,身上怎麽有溫度,毛絨絨的,暖綿綿的,他睜眼一看,原來的卡其。卡其那激動熱情的擁抱實在太猛烈了,猛烈得他都喘不過氣來,鼠來寶拚命地咳嗽了幾聲,這是卡其才緩過神來,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你當然要用力,要不怎麽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艸,活著這好!”鼠來寶一掙開束縛,全身頭輕鬆起來,高聲喊道,激動的聲音響徹山林。
“哈哈,你謝錯人了,拯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你頭上哪位。”
鼠來寶抬頭一看,那是一隻呆萌的貓頭鷹,不太可愛的毛絨絨的外套裏,一張冷若冰霜的臉,沒有什麽表情,站在他旁邊總有一股肅殺的感覺。鼠來寶咯噔一下,這位,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能禮節性地說了一句:“謝謝!”
毛頭怪也不答話,扭身回去
“脫離虎口”的鼠來寶心有餘悸,就在他發呆的時候,卡其一把抓住他,把他甩到了背上,“在我背上好好休息下,這種肉床還是很舒服的。”
“嗯!”鼠來寶趴在卡其的背上,隨著卡其走動一點點地甩起來,那鼠來寶驚魂未定,稍有動蕩,就緊緊抓起卡其的毛發。
“你能不能輕點呢?我的英雄,我都沒有想到我們的英雄膽子怎麽小,太讓我失望了。”卡其半開玩笑半嘲諷地說道。
鼠來寶翻過身,附著卡其的耳朵,大聲喊道:“他奶奶,我又沒說我自己的英雄,人家叫了我也隻好認了。再說誰說膽子小就當不了英雄嗎?”
“原來以為英雄如白雲飄飄,離我很遙遠,隻能仰望。原來落下來就成了雨,讓人更冷,看來還是距離產生美啊。”
“哈哈,我要在背上多待會,看不到我,那能不能覺得我帥點。”
“你再帥,我也愛不上你,你省省吧。英雄不止是一個名號,而是一個有感召力的精神,你可以不帥但要點精神吧。”
“哦!”鼠來寶若有所思。
許久,鼠來寶對卡其說道:“走掉頭回去。”
“回去?回去幹嗎?”卡其甚是疑惑。
“我要再上去那樹上。”
“哦,還來勁了。”
他們走回原來的地方,一聲大叫把毛頭怪叫了下來。
“毛頭怪,把我抓起來,抓到上麵去。”鼠來寶說道。
卡其和毛頭怪麵麵相覷,卡其沒有想過他回來這招,毛頭怪更是沒有玩過這個。
“你們沒有聽錯,就是把我像剛才那樣抓住,拉到上麵去。”鼠來寶的語氣很是肯定。
“好吧,毛頭怪你就遂了他的心願吧。”卡其慫恿道。
毛頭怪呆呆地看著他們兩個,盯著鼠來寶看了幾眼,看到鼠來寶都起毛了,“是拉我上去,可不是吧我吃了,不要聽錯了哦。”毛頭怪還是不說話,猛地起身極速抓起鼠來寶就飛起來了,那鼠來寶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是在半空中了
鼠來寶緊緊閉著眼睛,閉得死死的,皮毛摩擦著空氣,仿佛身上就要燒著了。沒一會毛頭怪已經將鼠來寶帶到了樹幹上,穩穩地放在樹幹,當毛頭怪將鼠來寶鬆開,鼠來寶整個身體癱在樹幹上,好像累得筋疲力盡的樣子。
鼠來寶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了,睜開那雙驚恐的小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翠綠,一片蔚藍,一片潔白,涇渭分明,遠處盛開的紅色的花,頹敗的黃葉,新長出來的嫩芽點綴其中,這是鼠來寶不曾見過的世界,居高臨下,這個荒野就在自己的眼下,看得鼠來寶雄心勃發,雖然他心裏怕得要死,這一刻雄心戰勝了膽怯,他壯著膽向下麵瞧了眼,樹下的卡其已經變成了模糊的影子,變成了一隻小小的螞蟻。在鼠來寶眼裏這是一個多麽神奇的世界,在這裏有他沒有見過的視角,有他不曾發現過的秘密,有他不曾有過的感受。
“你要好好保護我哦,我好害怕,你摔死了你怎麽向卡其交代。”鼠來寶向毛頭怪說道,懇求裏還帶著威脅,毛頭怪一聽很不爽,冷冷地看著鼠來寶,一副愛咋地就咋地的樣子。鼠來寶也無奈了,爽了一把現在隻能看別人臉色了,諾諾地待在哪裏。他想了片刻,還是壯起膽子走了兩步,他能感覺全身每塊肌肉都在顫抖,心好像已經要掉到地上一般。
那滑稽的樣子引來了小鬆子的一陣狂笑
“那傻樣,上樹比上吊還難過。死了一次還想再死一次,還以為跳樓跳不死呢。”
“來來,跟著我跳支舞。”小鬆子得意洋洋地扭起屁股,甩起尾巴,一個漂亮的原地旋轉。
鼠來寶看著那得意忘形的樣子,氣得牙根癢癢,但也沒有辦法,誰叫自己真的就沒有那個本事呢,也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小鬆子自己耍開了。
“會跳舞算什麽本事,有種從這裏跳下去啊?”毛頭怪居然開嘴了,這是鼠來寶第一次聽到毛頭怪說話,鼠來寶還以為他是啞巴,想不到說的第一句就怎麽有力道,怎麽公道,在鼠來寶的心中毛頭怪再也不止是一隻呆頭呆腦的貓頭鷹了。小鬆子也是啞口無言,誰叫自己沒這個本事呢。
“還有你,沒這個本事上來幹嘛?看風景?體驗生活?還把我當**電梯啦?下次再來就把扔下去。”這次輪到鼠來寶呆掉了,剛剛建立的光輝形象瞬間崩坍,小鬆子一聽笑得前俯後仰,癱到窩裏。
“這就是你的好戰友,**電梯好戰友!”小鬆子拍著窩鋪。
毛頭怪感覺到了什麽,臉色一會紅一會綠,好像哪裏說錯了。鼠來寶本就無奈,隻是沒有想到毛頭怪轉變的怎麽快,直接嗆住了,心想:“我在叢林之地怎麽久,第一次感到本事怎麽重要呢?還是早點回到地麵上去吧,那才是我發揮本事的地方。”
他對毛頭怪說道:“好吧,你把我送下去吧,不打擾你了。”
“額,這個。。。。。。”毛頭怪吞吞吐吐,不知道說什麽好,“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這次輪到小鬆子插嘴了。
毛頭怪俯身貼著鼠來寶的耳朵,說道:“我嘴巴很笨,不太會說話,我剛才這是無心的,有什麽就說什麽。”說著又停頓了下。
“有什麽說什麽,那就是真是當笨蛋了。”鼠來寶心想。
“好了,不說了,說多錯多,我還是把你送下去吧。”
毛頭怪把鼠來寶送到地麵,頭也不回地走了,一句再見也不願意聽了。卡其跑過來正想打招呼,毛頭怪已經走了,看著好奇怪,轉向鼠來寶說道:“好奇怪,這家夥怎麽酷,每次都不說一句話。”
“是好奇怪,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就是奇怪。”
“不說他了,上麵的世界很好玩吧。”
“你要不自己上去看看。”
“我又沒這個本事。”
“又是本事?唉”
“怎麽唉聲歎氣起來了,我是沒有這個本事,隻好在下麵好好待著,我要有這個本事早上去了。實話實說,就是這樣”
“哦,我沒這個本事還是上去了,上麵風很大,風涼話更大,我差點都被吹下來了。”
“哈哈,你還敢上去,我很是佩服你,上麵景色不錯吧?”
“是不錯,我都幫你欣賞完美景了。“鼠來寶說道,”我們還是幹點正事吧,該去看看我們應該把陷阱設計在哪裏了。“鼠來寶再也不願意提起今天的事情了,堂堂的叢林英雄如今卻成了無名小卒的嘲諷對象,鼠來寶的那顆自以為很強大的自尊心想不到如此不堪一擊,他的心已滿是裂痕,也許他再也不會逞強說自己什麽都會了,再也不會去不熟悉的區域嚐試了。
失落的鼠來寶伏在卡其的背上,他在反思自己,哪裏錯了。卡其感覺比鼠來寶還來的興奮,嘴裏嘮嘮叨叨,求著鼠來寶給他說說上麵的情況,這時的鼠來寶哪裏有這個心情,這種不愉快的經曆說一次簡直是在揭一次傷疤,鼠來寶難得把傷口蓋起來,那還會去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