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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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及其和睦的別院,此刻因為程度的一句話,氣氛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寒風四起,一陣凜冽刺骨的氣息突然在院中回蕩。
早已落葉的樹枝,在空中不停的對這股寒風搖身求饒,可越是軟弱,這就助長了寒風的囂張氣焰。
回蕩之聲這時不停在響起,而當寒風見到欺負樹枝沒有意思之後,於是它隨即調轉方向,準備衝破緊閉的房門,向方唐晉王等人攻去
“砰,砰”
房門這時在堅守著寒風的攻勢,可是對於它的表現,此刻作為院子主人的晉王他卻沒有一點的回應
“殿下,短一頁。”
對比結束後的程度將方唐送回的賬本,以及自己一方留有記錄的一頁紙,此刻盡數放在了晉王麵前
低頭看著眼前這本厚厚,而且邊角因為翻閱過後泛起的賬本,晉王隨後也是直視著方唐,冷漠說道
“方唐,對此你有何解釋?”
內心翻湧,可表情卻絲毫沒有波動,此刻的方唐,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將自己保持在了麵不改色的地步
認真的看著晉王,方唐這時回應起了他剛才的問題
“沒有解釋”
“沒有解釋?那為何賬本會缺一頁?莫不成你一開始尋求本王合作之時,就有此打算,故意留下一頁,以便以此繼續要挾本王?”
晉王冷聲的說出方唐的本意,眼中的凶光沒有保留,此刻盡情的注視著他,企圖讓讓坐立不安,露出破綻,可方唐並沒有晉王想象中的那般
“我不知為何賬本會缺少一頁,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的回答,或者你要的解釋就是這個!”
沉穩的回應著晉王的質問,沒有一絲的慌亂,此刻的方唐就猶如被人冤枉,而他自己又賴的解釋的姿態和晉王沉默對峙了起來。
一陣沉默在二人短暫對話後此刻出現在了房間之內,二人雙雙望向彼此,一個帶著質疑,另外一個則是帶著平靜,猶如一對曾經共患難,可最後分手幾年為見的情侶一般。眼神的神色讓人無法理解本人真實的意圖,隻能用沉默緩和著這一段的尷尬。
晉王和方唐在沉默,而一旁的程度也是一旁默默打量著他,說實話方唐如今的表現的確是讓程度信服,他沒有對賬本做過任何事,可是程度就是有一種感覺,一種來自骨子裏的相信方唐會做出此事的感覺
而程度這種感覺出現的原因,則是因為他深知一件事,程度深知方唐和自己是一類人,一類沒有完全的計劃就不會冒然出手的人!
李顯一事,關乎牽扯到太多的人,雖然方唐帶著賬本前來,這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可是程度相信,方唐那時的舉動是經過深思熟慮過後才會發生的。
步步為營,任何一件事都要經過百般算計,甚至來誤差和意外都要控製在最小,且自己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對於這一類人說,不留下一手,這就太不符合本性了
心裏黯然歎了一口氣,此事程度自己有了打算,隨即抬頭看向同樣不相信的晉王,程度這時感覺,賬本一事恐怕不會這麽快的結束
片刻之後,剛才三人共在了小院這時隻有程度和晉王在此,方唐剛剛離開了,作出了自己的解釋之後,晉王讓他離去了,可是離去後的方唐心裏也清楚,自己和晉王可能會演變成為一對死敵,一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敵
院外的景色很蕭條,沒有葉子陪伴的枝幹在空中獨自搖擺,擺放在一旁供人欣賞景色的石桌石凳,因為這時深冬的緣故,此刻它也是被冷漠的嫌棄在了一旁無人問津。
雖然天空之中豔陽高照,發揮著自身的熱度希望讓身處寒冬的百姓感到一絲溫暖,可奈何有的人心卻早已涼透,無法在能接受到一點的善意和溫暖。
看著一旁幹枯垂下的柳樹,晉王沒有回頭問道程度
“方唐所言,你覺得值得相信嗎?”往日在自己無法作出判斷時候,晉王便會詢問程度,今日他也是如此。
可是,昔日都能給出確切答案的程度,這時他卻沒有那麽做,程度此刻隻給了晉王一個很模糊的答案
“殿下心裏已有答案,何須在問屬下的建議。”
見到晉王少許詫異的表情之後,程度微微停頓一下之後繼續說道
“殿下,您為主,我為仆,而且程度的責任隻是幫殿下提點凶險和出謀劃策而已,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殿下手裏,殿下想要做一件事,程度便會動用全身能耐幫助殿下,無論是錯是對,無論是公是私。”
一段看起來與晉王提問一事無關,但卻又有千絲萬縷聯係的回應,這讓晉王臉上浮現出了欣慰了表情
“程度,本王在問你一事,此事你一定要給本王一個準確的回應!”
“殿下請說!”
見到晉王突然嚴肅之後,程度也是立刻調整心態
“方唐此人,本王應該如何對待!”
對於方唐,晉王的確不太好處理他,一個不亞於程度的謀士,但卻掌握著自己的痛處,如何處理他,的確讓晉王沒有很好的辦法。
晉王的這次提問很簡單,簡單到隻有一句話,可是程度的回應更簡潔,簡潔到隻有五個字
“此人留不得!”
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度,晉王這時沒有去問他為何會有如此想法,若不能收為己用,那便不能讓他苟活的道理,晉王也是明白。
方唐很聰明,有了他的幫助,晉王也是敢保證自己在太子之位的爭奪上沒有任何的阻礙
可是同時,方唐對於自己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可以一夜之間讓自己失去一切,這樣的人就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與壞全憑借自己的本事,對外人來說這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可是對於自己身旁有一個,不亞於方唐的謀士在身旁輔佐自己,那麽那個渾身都是刺頭的方唐,晉王當然不能再有任何的猶豫
轉身扶手站立在院中,抬頭看著眼前那一顆已經無法在挺直身軀的幹枯柳樹,晉王眼中也是殺意波動不停
………
朱雀街
它作為權貴的集中所在,這條街道在外人眼中,也是變得及其的高貴,就仿佛它早已蛻變本質,化身為人了一般。
可是在怎麽高貴,它也隻是一條街道而已,之所以會在百姓眼中產生敬意,不是因為它地麵多麽平整,而是因為在這條街道居住的人太過於讓人震驚
一輛馬車,這時停止了這裏,車夫晃動韁繩讓馬徹底停下來之後,他也是快速打開馬車門,將裏麵的人請了出來
“公主殿下,我們到了”
在車夫尊敬的眼神之下,李月蓉緩緩的從馬車之中走了下來。
“你們在這裏等候即可”
“是,殿下”
讓侍衛以及車夫留在此地之後,李月蓉也是獨自一人向太傅府中趕去
公主殿下的到來,這讓整個劉府快速的忙活了起來。
“參加公主殿下”
當今太傅劉天南舉家以及一幹下人此刻對著李月蓉行禮說道
“太傅有禮”
李月蓉平穩的回應說道,二人相互的問候過後,此次前來的李月蓉搶先在劉天南開口之前說道
“太傅,今日月蓉前來是有一事要和太傅商討”
李月蓉表情嚴肅的開口這讓在劉天南身旁的劉詩涵有了一絲奇怪的感覺,此刻劉詩涵總感覺眼前的李月蓉十分的緊張,雖然語氣平穩可是對她及其了解的劉詩涵來說,今日的李月蓉和往日比起來及其的不同。
而一旁的劉天南聽到之後,他也是沉默一下對著劉詩涵說道
“準備一間安靜的房間。”
“是,爺爺”
隨即,一行人退下,三人也是向內堂走去。
“如今賬本不在我們手裏,能幫到我們隻有太傅劉天南了。”
在趕往途中,李月蓉想起來,從晉王府回來的方唐對自己說的一番話。
“你是說把所有的一切告訴太傅?”
李月蓉聽聞方唐所說之後,她還以為方唐要把所有的一切傾訴和劉天南。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為何你讓我去找劉天南?”李月蓉不解問道
“一直以來,我害怕李顯身份一事敗露會導致陛下惱羞成怒責罰於他,而那時恰好賬本在手,於是我才有了和晉王合作得打算……但是現在看來是我把他看輕了。”
微微歎氣懊惱之後,方唐說出了這時讓李月蓉去找劉天南的原因
“晉王發現的那名小販,他可以證明兩位親王一事其實是有人栽贓給李顯,而畫像中的那名男子,在昨夜已經被亂箭射死,而他又是死在劫獄之時,而一點正好可以被我們所利用”
“怎麽利用?”
“現在相信連陛下都得知,白龍一行人所要營救那個少年是突厥人,大唐和突厥勢如水火,雙方之間的恩怨以及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要是這時讓陛下得知,那個行蹤可疑的畫像中人是少年身旁之人後,你猜陛下會怎麽想?”
“你的意思是,將一切都推給死去把白龍一行人,而那個少年說他是幕後黑手?”
“不是推給他,我們隻是將真相告訴陛下而已,其實兩位親王一事的確是白龍一手造成,而他怎麽做的原因也確實是為了少年。”
見到李月蓉若有所思之後,方唐繼續說道
“那個少年如今以發瘋,他的問題我們不用考慮,我之所以讓你去找劉天南,正是因為他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倘若他能幫忙的話,那麽陛下就和更加相信李顯是無辜的。”
“可即便如此,兄長真的能洗脫冤屈嗎?”
“如今的證據為李顯洗脫殺人的嫌疑,這遠遠不夠,不過暫時將李顯從大理寺放出來這還是沒有問題
陛下此刻最見不到的就是天家相殘,而將所有一切推給少年,讓此事盡快結束,想必這是連陛下都願意看到的,如果兩位親王對結果還不滿意,那麽讓他們盡管的去查好了,能出一個瘋了的人口中問出來消息,那麽我就寫給服字給他們二人!”
認真考慮方唐所說之後,李月蓉也是覺得方唐的計劃可行,雖然不能徹底的為兄長證明他是無辜,但是將他解救出來這才是自己一直所努力的地方
倘若百姓對此還有不滿微言,那麽自己兄妹二人回幽州藥山便是了,反正整個長安城也沒有多少人值得自己兄妹二人留戀。
“我這就去找太傅!”
說道此時,李月蓉便準備立刻去找劉天南執行方唐所說之事,可這時方唐卻叫住了她
“等等……你把這東西也一起交給太傅。”
說著方唐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從賬本之下裁下來,當今唯一可以證明晉王私吞稅銀的證據
“方唐……這……!”見到那頁紙後,李月蓉也是被嚇的有些說不出來話,因為方唐曾經對自己說過,這頁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己是不會拿出來的,可是如今方唐卻讓自己把它交給劉天南?難不成……看著李月蓉不知所措的神情,方唐也是冷漠的回應道
“晉王如今以對我產生了殺意,要是在不把這張紙拿出來,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