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小陽沒說話，隻感覺胸口有一股無名火在躥。

    不知默了多久，她從包裏拿出五張一百，遞給王靜芳，“阿姨，下次我媽要是再叫您打牌，您別理她。”

    ……

    小道上，佘小陽步伐有些沉重。

    ?從有記憶開始，她的媽媽，萬美婷，便隻熱衷於一件事——賭博。

    從一開始的小賭，到後來的大堵，改變的是時間，不變的，卻是那如黑洞般見不到底的負債。

    雖然數額並不算大，但也足以讓她們一家吃不消。

    爸爸因為撞死人判了死刑，媽媽沒有工作，家裏的錢隻出不進，很快，姐姐佘霞便綽了學，混跡社會。

    佘小陽高中時就開始掙錢養家，年齡不大，幹活卻利索，洗衣做飯打掃，樣樣不差。

    假如生活強奸了你，不能反抗，便默默的學會享受。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放在她身上，很合適。

    ……

    進了家門，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佘小陽歎了口氣，左蹦右跳的將菜提到廚房。

    收拾了一個多小時，客廳裏終於有了能落腳的地方。

    休息一會兒，開始做飯。

    三菜一湯，很快端上桌。

    提前給媽媽和姐姐打了電話，都說在回家的路上，心裏想著，今天運氣不錯，她倆都很配合。

    ……

    萬美婷和佘霞麵對麵的坐下，佘小陽低頭，專心吃飯。

    小陽，身上有錢嗎？借點錢給我唄？”佘霞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畫著濃妝的臉上難得掛了一絲笑容。

    為什麽會回家？

    當然是找佘小陽拿錢阿，又不用還的，多爽！

    佘小陽喝了口湯，嘴裏嚼著菜，索然無味，“剛給媽還了五百，身上沒錢了。”

    五百？王靜芳還是劉冰？”

    佘小陽皺眉，瞬間沒了食欲，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欠劉阿姨的五百還沒還？我上次給你的錢呢？”

    輸了唄！”

    語氣，那麽理所當然。

    佘小陽鐵青著小臉，沉默不語。

    這時，佘霞偏頭看她，“小陽，據我所知，你現在同時打三份工，而且都是比較高檔的店鋪。”

    每月拿個三千，應該不是難事吧？”

    佘小陽攥緊了手指頭，“這三家店，前段時間都把我給辭了。”

    這麽讓人不快的事，此刻說出來，竟讓佘小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佘霞聽了她的話，表情立馬就繃不住了，精致的妝容下，笑容散盡，“佘小陽，我是你姐姐，借點錢有這麽難？”

    若不是他們逼得緊，你以為我會拉下這個臉來求你？”

    佘小陽捕捉到她話裏的“他們”，皺眉，“誰逼你？還是…你又在外麵惹事了？”

    被說中心事，佘霞來了脾氣，“佘小陽，我是你姐姐！說話語氣給我放尊重點！再說了，我的事，你管不著！”

    她脾氣爆，佘小陽脾氣也不小。若不是萬美婷在這兒，早爆發了，“既然管不著，你還開口找我借錢？”

    小陽！別這麽沒大沒小的！”萬美婷發話，佘霞得意的笑。

    佘小陽烏黑清亮的大眼睛裏劃過一抹濃濃的失望，“媽，你又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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