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巨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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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片水域水較深,水的流速也比較快,清澈的河水拍打著岸邊沙質的河沿,每一次拍打都讓河沿細膩的河沙塌陷,周而複始。

    戲水捉魚挖寶,對莫小魚鐵蛋石蛋來說那是輕車熟路,在河邊長大的孩子很少有不會遊泳的。

    提到挖寶,是因為這條河床上沉澱埋藏著許多古代銅錢,瓷器等。

    銅錢多以明代清代民國時期的最多,像明代的“洪武通寶,永樂通寶,崇寧重寶,開元通寶”,清代的“大清銅幣,乾隆,光緒,鹹豐通寶”等。

    至到1985年時,在河水退後,河床上顯露出碎磚爛瓦破瓷器片堆裏,隻要掀開破磚爛石頭,或往下一挖,破磚爛石頭下就有壓著的或膠泥沙裏麵裹著的舊銅錢,往住一會功夫就能找到有幾十枚甚至上百枚各代銅錢。

    那時候常常看到長滿綠色銅鏽的大鐵疙瘩。砸開裏麵,都是鏽在一起的有鐵質的船釘,銅錢,銅煙袋鍋子等。

    聽老人們說,這京杭大運河上以前沿岸有許多寺廟道庵,香火鼎盛,後來發大水被淹沒過好幾次,後來就逐漸荒廢了,鄰縣lq那裏有清代設立的“鈔關”,而縣城北麵河邊上就是著名的京杭大運河,八大名塔之一的“舍利寶塔”,在往東走就是出產貢磚的zy鄉和sf鄉。

    俗話說是“漂來的故宮”,是指建故宮用的大城磚就是通過這條河運到的故宮的。

    那時候大運hn自杭州北至tj,承載著國家幾乎70%的貨物運輸。為圖吉利凡到lq碼頭,船人們都往河裏扔些銅錢,再以後是四舊時期,百姓們往河裏扔的瓷器等物品。

    可惜的是隨著沿河工農業用水迅速增長,尤其是上遊建成樂城水庫後,航運水源逐漸枯竭,至70年代末因河道常年幹涸而停航,1981年這條河變成了季節性分洪河。

    夕陽一抹餘韻散,

    古河搖櫓君不見!

    曆史車輪在前進,後麵的車轍要記載,莫小魚的人生就是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

    三個孩子一路走一路尋找大鱉窩。

    “噓”!莫小魚做了個禁聲手勢,朝腳下河沿邊一個如饅頭尖大小鼓起的沙包一指,鐵蛋石蛋立刻興奮的趕上來。

    “嗬嗬,這個王八個一定很大,魚,避開!你這小身板是抓不住的”。

    莫小魚知道這窩裏的王八一定很大,自己還真搬不動。

    鐵蛋輕輕的彎下腰,兩腳用力在河沙裏踩結實,兩手慢慢的觸到饅頭尖似的沙包上,輕輕往下一按,

    “轟隆”!隻見鼓起的沙包頓時塌陷,塌陷麵積迅速擴大到如大臉盆大小,鐵蛋兩手隨著塌陷的泥沙,迅速朝陷坑裏按去。

    “抓到了!哎喲!天那!這麽大”!

    陷坑深度剛好到鐵蛋手肘處,這一按下去,立即觸摸到甲魚的背殼,然後分開兩手快速朝甲魚背殼邊緣摸去,隻見鐵蛋的兩條手臂順著背殼摸,一直到兩臂分開寬度達到60厘米時,鐵蛋才觸摸到這隻甲魚背殼邊緣,也就是說這隻甲魚有60厘米大!

    “哈哈哈!好大!快點幫忙堵住”。

    鐵蛋急忙喊道,莫小魚石蛋趕緊下河站在甲魚背後,伸手入水防止大甲魚跑掉。

    “不會吧!這麽大”!兩人感到腳下的地都在晃動。而鐵蛋此時緊緊扣住大甲魚背殼邊緣,人已坐在水裏,兩膀一叫力!大喝一聲“起”!那甲魚紋絲不動。

    這從泥沙裏往上搬大甲魚是很沉的,這是因為有水和泥沙的“吸力”,就像是臉盆扣在水裏一樣,往上一搬,會發出“噗嗤”一聲,這是吸力分離的聲響。

    鐵蛋連連使力,大甲魚隻稍微往上挪動一點,

    “你倆從王八尾巴下往上搬,一!二!三!起”!

    三個孩子同時將手插入大甲魚腹部,六隻手同時發力,隻聽“撲通!噗嗤!一隻60厘米寬,體重約有70斤左右,青皮黃腹的大甲魚,從水裏搬了出來。

    那嬰兒手臂一樣粗的鱉頸,從背殼內伸出,鱉頭上兩隻賊亮的“綠豆眼”,閃爍著令人恐懼的凶光,張開大嘴就朝鐵蛋麵門咬去。

    好個鐵蛋!別看年齡小膽卻賊大!大吼一聲“起”!

    那巨鱉就從他頭頂飛過,往背後岸上扔去,鐵蛋隨後馬上站起,轉身一腳踩在巨鱉腹部,那巨鱉背下腹上仰躺在地上,嬰兒手臂粗的脖子伸出老長,用力的扭曲拱頂地麵想翻身逃跑。

    “快!用麵口袋,我快踩不住了”!

    鐵蛋急道,那莫小魚和石蛋有點發傻,這麽大的甲魚他倆是頭一次看到。

    看著如洗澡盆大,青huáng sè的巨鱉,像大蛇一樣的鱉頭,兩小子嚇的腿都哆嗦了,站在水裏直渾身打顫。

    “奶奶的,一對孬種!怕它幹啥,我踩著呢,它咬不到人,快拿麵口袋”!

    莫小魚終於回過神來,趕緊將麵口袋塞給石蛋,一推石蛋“快去”!

    石蛋家是賣水產的,剛才隻是嚇呆了,一聽馬上回過神來,衝上去將麵口袋張開,套住大甲魚尾部,接著鐵蛋腳一鬆,兩手抓住口袋邊往上一兜,那大甲魚就被塞入口袋裏了。

    “哈哈…這才叫大王八呢”!鐵蛋得意的大笑。

    莫小魚一見大甲魚裝進了口袋裏了,才從水裏上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那聲音連石蛋都聽見了,

    “啪”!一個腦袋瓜打在莫小魚後腦勺上,

    “你他娘的,真沒出息”!

    石蛋剛罵完,

    “啪”!鐵蛋從後麵一巴掌打在石蛋後腦勺上,

    “你他娘的就有出息?倆個孬種”。

    莫小魚嘿嘿一笑,轉身看向鐵蛋,“啊”!一聲怪叫,嚇的莫小魚趕緊一骨碌爬起來,石蛋一驚,慌忙趕緊一骨碌也站起來。

    隻見鐵蛋正坐在大甲魚身上,而大甲魚如蛇一樣的鱉頭己經破開布袋,扭曲著想咬鐵蛋屁股。

    “蛋!王八頭!想咬你”!

    二人指著地上的大甲魚對鐵蛋喊道。

    “切!笨蛋!這王八頭就這麽長,它是返不過身咬著我的,怕啥”?

    鐵蛋嘴一撇不屑說道。

    “告訴你們,這王八趴在窩裏,一般頭都是朝岸邊,你隻要不觸到它的頭部,它是咬不著人的,這鼓起的沙包,是它時常將兩個鼻孔露出來呼吸用的,王八個頭有多大,這懸空的洞穴就有多大,奇怪的是這沙子為什麽不塌陷下去附在背殼上而是懸空的呢?我以前跟俺爹也捉過比這還大的王八,那隻王八我坐在上麵能載著我跑,現在這樣的也隻有深水裏才有”。

    “呼…”,鐵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掏出煙點燃吐出一個煙圈。

    “去!你倆找根繩子去”。

    “好,我去”,莫小魚說著,撒開腳丫子朝擱淺的木船上跑去,不一會就拎著幾條短繩跑了回來,鐵蛋壓著大甲魚,石蛋和莫小魚捆綁,不一會就把大甲魚用繩子連布袋給捆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