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邊喝酒吃飯邊聊天，餘小白在旁邊織著毛衣，姥姥給莫二魚剝著土豆皮，透過門窗隻見外麵銀裝素裹，潔白的雪花壓滿了枝頭和房頂，明亮的月光安靜又祥和。

    “鐵蛋，聽哥的，這錢讓你爹去買房子，別攢著娶媳婦用”。

    “噢？買房子，小魚，你是說讓我也買門麵房”？

    “對！讓你爹找門麵房，位置不重要，隻要是在小縣城中就行，關健是要大，錢不夠讓你爹找我爹”。

    “嘿嘿，好！俺聽你的，你叫俺幹啥俺就幹啥”！

    “哈！看來鐵蛋真是王八吃秤砣，這是要給小魚死磕到底呀”。

    “嗬嗬，叔！來！咱爺仨個，幹了這杯，我馬上滾蛋找老鐵蛋去”！

    “嗬嗬，你個臭小子”。

    近半年來，鐵蛋在他家的位置那可是翻天覆地，鐵蛋高興時直接管他爹叫老鐵蛋，他爹也是嘿嘿傻笑，原因就是自個兒子一個月掙得錢頂他一年！

    這讓老鐵簡直高興壞了，起初他並不同意兒子輟學，怕兒子跟著莫小魚錢沒有掙到，卻荒廢了學業，不過，他也沒辦法，兒子的個性他也知道學習成績不好，就算念下去也白搭。

    當鐵蛋第一個月拿回來將近，200塊錢時，老鐵蛋一下傻眼了，而以後的五個月，鐵蛋的工資逐漸上漲，260塊，320塊，390塊，430塊，600塊！老鐵徹底懵逼了。

    他一個月才不到40塊錢工資，

    “難道幹個體這麽賺錢”？

    於是老鐵趕緊去大正辦公室去找大魚，這一問才知道，原來這裏的工資跟業績掛鉤，有能幹的工人一個月能領將近一千塊錢呢，冬季活少所以工資就少點，這還是公司剛開始起步，照這樣幹下去用不了多久，以後工人工資一千兩千的保證沒問題。

    老鐵聽了當時饞的那顆老心無法心燥的，大魚勸他也辭去工作來公司跟他們一起幹，可老鐵猶猶豫豫的就是舍不得丟下他的鐵飯碗。

    “砰”！老大雜院的房門重重的響了一下，正在忙乎炒菜的老鐵趕緊跑出來。

    “嗬嗬，兒子，快！快進來，冷不”？

    “啪”！鐵蛋得意的將400多塊工資往桌上一拍，然後又拿起來，手一搓那疊嶄新的大團結立即變成扇形，對著老鐵的老臉一扇，一股親切的油墨香直灌老鐵腦門。

    老鐵大嘴咧著，臉上充滿了笑意，可眼神就像是個受了冤曲的小媳婦嘟囔道。

    “又來這招…，兒子，求你別用這招了，老爹我受不了”。

    “哼！瞧你爹這點兒出息”！

    一個動聽的女人聲音忽然從小廚房裏響起。

    “啊！娘！娘回來了”？

    裏間屋，門簾一挑，一位身著綠色軍裝齊耳短發英姿颯爽的中年女軍人走了出來。

    鐵蛋一看立馬撲了上去，

    “嗚嗚…，娘！”！

    不好哭泣的鐵蛋這回關不住閘門了，抱著他娘薑雅琴這個哭喲。

    原因鐵蛋他娘是個軍人，部隊駐紮在南方，一年隻能有一次探親假，這不快到過年了嗎，今年是提前半個月回家過年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而今年大家的心情卻格外暖和。

    老鐵和薑雅琴夫妻兩個做了好幾道菜，破天荒地老鐵拿出來兩瓶茅台，這兩瓶茅台還是大魚以前給的。

    “兒子，你是說，不讓你爹在單位工作了，讓他也cí zhí，跟大魚家一起幹個體”？

    “嗯嗯，是的娘，我跟你說，這現在呀，已經改革了，聽小魚說，這改革往後會越來越大，隻要有本事，不違法，你想怎麽幹就怎麽幹，像俺爹的國營單位以後保不齊會發不起工資呢，小魚說這是這是什麽大趨所向”。

    “小魚說？小魚聽誰說的”？

    “哎，娘，小魚是聽他六哥說的。

    “哦？哪個六哥？我記得小魚家就他自己呀”？

    “咳咳，雅琴是這樣”。

    於是老鐵將這段時間發生在小魚身上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薑雅琴，薑雅琴聽後頓感驚愕。

    “嘿嘿！娘，小魚的運氣可好了，再說了以我和小魚鐵哥們關係，小魚會騙我嗎？大魚叔和小白嬸嬸對我都很好，不信你問俺爹”。

    “嗯，這事我相信，隻是沒想到小魚的運氣這麽好，行！兒子，既然你不是念書的材料，那就跟小魚幹吧，起初我還想讓你去部隊給我當兵呢，嗯，你還想去當兵嗎”？

    鐵蛋夢寐以求的夢想就是參軍，他娘薑雅琴與老鐵都是老家一個村上的人，而且鐵蛋的姥爺也是退伍軍人，當初倆人結婚時薑雅琴就在縣武裝部上班，由於後來薑雅琴所屬的部隊去了南方，薑雅琴沒辦法隻得跟著部隊調離小縣城，與老鐵過起了牛郎織女的生活。

    這武裝部屬於是現役軍人，幹部編製，由軍分區直屬。

    也就是從鐵蛋兒三歲的時候，他娘就隨部隊去了南方，當時國際形勢比較惡劣，這隨時轉移的事也經常發生。

    “娘，我現在不想當兵了，我想與小魚一起創一番事業”。

    “嗯，也行，爹娘就你一個兒子，這部隊上的苦娘是受夠了，你不當兵就不當吧”。

    “雅琴，這次在家呆多久？你不打算退役嗎”？

    薑雅琴聞言臉露苦楚，自己一走就是一年，撇下老公和兒子…，哎，隻是在部隊呆了十多年了，

    “哎，老鐵，我知道你辛苦，隻是我現在還是營級幹部，請再等二三年等我是團級時我就回來”。

    對於老婆的想法，老鐵心裏也明白，這在部隊混就是混編製，你說現在不上不下的，回來安排工作也就是能當個小科長，若是熬到正團級幹部，那回來最起碼是個副縣級的局長。

    所以老鐵也理解自己老婆的心思，

    “嗯，行，你自己看著辦吧，家裏呢，你放心吧，嗯，鐵蛋，這一年挺上進了，給咱家裏賺了可不少錢呢”。

    薑雅琴流著眼淚摟住鐵蛋的肩膀說道。

    “兒子，委屈你啦，好好幹，多聽你爹的話，記住啊，犯法的事，咱不能做注意安全，得好好的給小魚你倆做好朋友知道嗎”？

    “嗯，放心吧娘，對了，爹，娘，我剛從小魚家回來，小魚說，讓我掙的工資交給我爹，然後讓我爹不要給我攢著，他說讓我爹有時間就去找門麵房，錢不夠找大魚叔要”。

    “噢？鐵蛋，是小魚說的”？

    “是！小魚說位置不重要，隻要是在小縣城中就行，要麵積越大越好”。

    老鐵聞言眼睛一亮大喜道。

    “好！明天，我們一起去找房子”！

    薑雅琴有點吃不準皺著眉頭問道。

    “老鐵，這小魚說的話你就這麽相信”？

    老鐵哈哈大笑。

    “老婆，你是不知道小魚這家夥的神奇，他的運氣可好了，我跟你說就是咱縣的縣委書記，我們喝酒的時候都親自到屋裏問候他呢，二年前小魚靠自己白手起家，一個春節掙了900塊，哎，可以說小魚家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小魚一個人弄起來的，嘿嘿，為此鐵蛋沒少挨我的揍，鐵蛋，你不要怨恨老爹，老爹當時是恨鐵不成鋼，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