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有幼女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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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著越來越近的白澤,妄天冷冷勾起嘴角,握緊的宏圖劍:“要不怎麽說你們這些神仙煩人呢,整日就知道打打殺殺的,也不嫌累。”

    話音剛落,白澤已朝他打來十幾道風刃,麵對四麵八方飛來的風刃,他絲毫不敢大意,左閃右躲之下,還是被兩道風刃打。

    乾坤扇說到底是稀世神器,這風刃看似普通,殺傷力卻一點都不含糊,他隻是挨了兩下,已覺體內妖氣開始動蕩。

    這可不妙。

    看出妄天的不對勁,白澤立刻對身後觀戰的白虎吩咐:“四月,別愣著,布陣!”

    四月是白虎的名字。

    頃刻間,她已布下個陣眼。

    她速度之快超出了妄天的預想。

    但妄天並沒有因為她的舉動感到慌張,臉上依舊掛著淡然的神色。

    “白澤,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以為我堂堂妖王會怕一介上仙布下的陣法?”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怕不怕是你的事。”白澤啪的一聲打開乾坤扇,眉頭輕佻:“我們這些活了上萬年的神仙啊,沒什麽嗜好,就是喜歡看別人出洋相。”

    “不知好歹!”妄天提起宏圖劍,又朝白澤衝了過去。

    眨眼間,兩人已交幾百回合,速度之快,戰場資質最老的玄武神獸都無法看清。

    仙力與妖力碰撞產生的能量不斷從空蔓延開來,在地麵上打鬥的兵將們吸取了教訓,把戰場轉移到了百裏之外。

    打了一會,白澤突然停了下來。

    “停停,不打了。”

    此時妄天正打的上勁,卻被他斷了興致,內心自然不好受。

    他擼起袍袖就罵:“白澤,你好歹也是一代戰神,好好的戰,你說不打就不打,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麵子能值幾個錢,隻要抓住你就夠了。”

    白澤眨眼間向後退了十厘米,雙掐訣,快速念咒。

    驀地,一個以妄天為心的巨大陣法亮起,妄天意識到有詐,剛要逃開,無數條鎖鏈突然從地下冒出,條條纏繞在他身上,強行把他拉回地麵。

    轟!

    他被束縛地半跪在地,動彈不得。

    “白澤,你卑鄙!”妄天厲聲罵道。

    白澤淡笑地搖著扇子:“這叫兵不厭詐。”

    噗呲!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道銳器刺穿身體的聲音。

    “你以為隻有你有詐?”妄天突然笑了起來:“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白……澤……”

    四月臉色煞白地望著白澤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有不舍,有釋懷。

    隨後,她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殷紅液體。

    白澤緩緩回頭看向她,隻見她身後站著妖王左護法魅煞,魅煞的劍穿透四月的胸膛,劍刃上的符咒不斷腐蝕四月的身體,眨眼間,她的胸口已被燒出一個大窟窿。

    劍刃上的符咒……

    是弑神咒!

    顧不上被封印陣束縛住的妄天,白澤蓄力衝向魅煞,一掌打在魅煞身上,直接把她打出十米之外。

    弑神咒威力巨大,白澤不敢耽擱,握住四月背後的劍柄,猛地用力,連血帶肉地把劍拔了出來。

    “啊!”四月疼的縮成一團。

    “堅持住,我會救你的,我會救你的。”

    他剛要施法,四月卻搖了搖頭。

    “白澤,別費力氣了,今日這一劫,我是跨不過的。”

    “我就想問問你,你……”愛過我嗎幾字剛要脫口而出,對上他那雙焦急的眸子,她又咽了回去。

    “接著說啊。”

    “罷了,我已是將死之人,何必再給你增添煩惱。”她疲憊地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如果有來世……真希望……不再見你……”

    語畢,緩緩垂落,整個人沒了生氣。

    “四月……四月!!”

    伴隨著白澤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封印陣光芒大盛,被束縛在陣法央的妄天不斷掙紮,最終還是被封印在那片土地之下。

    妖界兵馬沒有妄天帶領,被白澤一舉殲滅,剩下的部分小團體,也在數幾年內被天界趕盡殺絕。

    在那場戰役存活下來的妖界之人,被天界稱為“妄天餘黨”。

    白澤神君在那場戰役大受打擊,辭去護界將軍一職,前往白虎神獸封地百獸山歸隱山林。

    “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紅線見四月聽得入迷,笑著拍了拍它的腦袋:“怎麽樣,這個故事精彩吧?”

    四月恍惚地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它聽著這個故事,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了,天色也晚了,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

    紅線給四月弄了些野味後,便走了。

    從那之後,紅線也不知出了什麽事,就再也沒來過。

    在那期間,四月庭又來了個陌生老人,這老人比紅線姐姐更加有趣,他說他不僅知道白澤的過去,還知道這四月庭的過去。

    四月自然不信,老人笑道:“我還知道你的過去。”

    它的?

    四月這會就更不信了,它的那點事,連白澤都不知道,這老頭怎麽可能知道。

    “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對吧?”

    四月瞬間屏住呼吸,這老頭怎麽知道的?

    見它瞪大雙眼,老頭就笑了。

    “我還知道,你體內原本有顆靈力超強的內丹,後來被一隻鯉魚精挖走了,對不對?”

    四月倒抽了一口氣,這老頭怎麽知道這麽多?難不成它剛降生那天的事,都被他給看到了?

    “你也別亂猜我是怎麽知道的,我就是知道。”老頭和藹地順了順它的毛:“哎呀,轉眼間,百多年過去了,你說你啊,越活越回去咯。”

    老頭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若是當年我沒有離開,那一劍,也刺不到你身上去。”

    不等四月想明白他話的意思,他已紅了眼眶。

    過了好一會,老人才站起身來,隨意在四月庭走了一遍。

    四月怕他偷東西,也一直跟著他。

    一人一獸走了一圈,最後在大門口停下了腳步。

    “好了,今日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也看看這老地方,以後的日子,你看著過吧,說到底,這都是你的劫啊。”老人深深歎了一口氣,甩袖離去。

    老人的這番話,四月想了幾十年都沒能想明白,而這幾十年間,白澤也從未出現過。

    不知不覺,四月已在四月庭過了百年,它所學的仙術也大有所成。

    “哎……虎生真無趣,要是能離開這裏就好了。”

    梧桐樹上飄來一道稚嫩的歎息。

    往上一看,隻見兩丈高的樹幹上正坐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女童。

    她身著粉紅抹胸紗裙,頭上紮著兩個羊角辮,粉紅色的輕紗緞帶與發絲纏繞著,隨風飄起,膚若凝脂,雙目靈動清澈,薄唇不點而朱,雙足戴著黃金鐲子,上麵各掛一隻鈴鐺,春風吹過,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白澤撿回的四月。

    這些年來白澤沉迷修煉,無心顧及於她,而她又無法打破白澤設下的仙障離開四月庭,閑來無事,便多看了些書,又按照書上所說修煉了一番,誰知一個不小心,竟化了形。

    當時她本想告訴白澤,但想起當初差點害他走火入魔,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她一人在這四月庭感受四季的變換,晝夜的更替,著實無趣。

    眼見她就要一百零歲,不知白澤何時才會出關,她還真有些想念他了。

    四月正想的出神,鼻尖驀然傳來一道清香。

    “你是何人!怎會出現在這裏?”

    她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一身白袍的白澤正立於樹下,他仰頭望著她,眼底似乎有一絲不悅。

    四月嘴角輕揚,起身一躍,化作白虎走到他身前。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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