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不是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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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犯罪現場的時候,林永仁想起了豬腰臉的卷發男人,不久前,林永仁送季貝貝上學時,發現有人跟蹤,差點撞車,他記車牌的時候,正是那人打亂了他,那次車牌他沒記下來,不過他記得季貝貝幫他記過。

    這是他目前唯一的一條線,去林家苗圃看完wǔ qì後,鐵手送了一輛改裝過的黑車給他,他開車來了季家,他要從這條線開始,挖出與此事有關的人,送他們去地獄。

    林永仁按了門鈴,沒一會仆人鮑書梅打開了門,鮑書梅先是一臉的驚訝,隨後對他說:“你這是?”

    “我來拿點我自己的東西。”林永仁說。

    “好,那你跟我來。”仆人說著,帶著林永仁回了自己的房間,出門時對林永仁說了句:“我不相信你是嫌疑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謝謝,有些事你還是別知道了,總之我會給念慈一個交待的。”林永仁說了句,鮑書梅退出了房間。

    林永仁沒什麽東西可收拾的,唯一一本聖經,還找不到了,仆人離開後,他坐了兩分鍾,整理了一下思緒,進了季貝貝的房間。季貝貝的小房間裏,牆上掛滿了孩子季貝貝畫的畫,有恐龍,有狼,有他們一家人,還有一張放在小桌上,沒有畫完的,一個男人拉著一個小孩的手的畫,林永仁確定那個男人是自己。

    看著那話,他心裏一陣難過,強忍著才沒掉下淚水來。床和鋼琴,蓋著塑料紙,陽光照在上邊,反射著白光。

    “叔叔,你回來了。”林永仁忽然聽到了季貝貝的聲音,他急忙回頭,他看到季貝貝從門外探進了頭,在向自己做鬼臉,可隨後又消失了。

    林永仁吃力地坐在了床上,閉著眼睛,長長的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淚花閃閃。

    “你來幹什麽?”不知道過了多久,念慈出現在了門口,冷冷地盯著林永仁。

    念慈消失,離開了林永孝,跟季德勝結婚,林永仁心裏對她多少有些報怨,畢竟那件事讓他哥哥傷心了很長時間。可是現在他保護人家的女兒出了事,我心裏充滿了愧疚,他閃躲著念慈地目光,不敢直視道:“我來拿點我的東西,你看到我的那本聖經了嗎?”

    “看到了,我在讀。我真不知道那地方對不起你們林家了,隻要是與林家人交往,就沒什麽好事?”念慈自嘲地笑了一下。

    林永仁皺眉,難道說念慈離開鳳凰市,離開自己的哥哥還有別的原因?但這個時候並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他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曾經答應過念慈,會保護好季貝貝的,可是現在,他無言麵對這個失去孩子的母親。

    “永仁,我知道新聞裏,媒體裏都是假的,就像你看到的我和你哥哥的關係一樣,表麵的東西都不足為信,你是什麽樣的人我知道,不會為了錢做對不起良心的事情。”

    林永仁清楚地記得,他參軍前念慈叫他永仁,那種親切感瞬間回來了,可是回來之後,讓林永仁更加的慚愧,不由得低下了頭,眼淚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你知道嗎?幾天前,我還在四處參加舞會,想著買什麽樣的衣服,跟什麽人去玩,沒想到不到一個星期的時候,我就成了佛教徒,我還讀起了聖經,真是諷刺,我經常不在貝貝的身邊,我現在後悔”

    念慈說著眼淚流了下來,說不下去了。

    林永仁心裏一陣陣的難過,不管他們以前有什麽矛盾,可對季貝貝的感情上,他們幾乎是一樣的,一個是母親,另一個則是失去了保護對象,失去了靈魂寄托的人。

    過了好一陣子,念慈才平靜下來,台頭望著林永仁,冷冷地語氣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我最拿手是shā rén,我會殺光他們,傷我的,利用我的,瞪眼看我的,從我身上獲利的,讓貝貝受過罪的,讓貝貝離開的,我會殺光他們,一個不留。”林永仁說,他的眼眶裏閃著淚光,但殺氣卻無處不在,念慈隻感覺空氣似乎都冰冷了。

    她咬了咬牙道:“殺光他們,貝貝是你的親人。”

    念慈說著,拎起了床上的大熊,遞給了林永仁,緊接著抱了抱林永仁,林永仁的本領,她隻領教過一次。

    那就是用石頭打斷三十米外的樹枝,但她從林永仁的目光中,看出了仇恨,那種仇恨,她可以感覺的到,和她心中對綁匪的仇恨一樣,帶著毀滅性。

    念慈出門後,林永仁掀開了蓋著季貝貝床頭櫃塑料紙,從抽屜裏翻出了一個小的藍皮的筆記本。

    他翻開了筆記本,筆記本的第一頁,幼嫩的字體寫著:“我和我的保鏢哥哥,他長的很好看,眼睛很大,我看到他的時候,我覺得他是個大學生,肯定沒什麽本事,於是我讓他幫我拿風箏

    我老師看他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像看到了寶貝,我老師還問我他多大,我不知道

    我叫他哥哥,可是他不幹,他說要叫他叔叔,其實我還是覺得他像個哥哥,不對,他更像我的朋友,像我同學一樣,一點不像大人”

    筆記寫了有十頁,每頁頂多幾句話,寫的大都是她和林永仁接觸的一些事,看的林永仁雙拳緊握,顫抖了起來,腦海裏是剛綁架季貝貝的人撕成碎片的憤怒,他翻到了最後一頁,看到了最後上邊的車牌號碼。

    這數字正是他送季貝貝上學時要記的車牌號碼,少了最後一位數。

    隨後他出了門,上車後,他拿出了從秦俊山那裏要來的掌上電腦,打開了交警內部站,熟練的輸入代碼,破解了密碼,成功地進入了係統。

    很快找到了一排車牌號,最後一位數不同的車牌號,他用了半小時查車主信息,他很快查到了一個豬腰子臉的,叫田紹的法警。之後他把zhào piàn發給了徐健明,十分鍾時間不到,田昭的信息便出現在了電腦裏,林永仁合上了diàn huà,開車駛向山城區

    陽光高照,四灃區匯豐電子廠圍牆上的電著銀光,靠東牆處的苗圃,參天的雪鬆一字排開,整齊威嚴,此後是一條河流,在風中蕩起漣漪,風景美而靜怡。

    電子廠一間加工場的二樓,堆滿了設備的廠房後的小隔間裏,空調開的低至二十四度,hàn jiān頭卻光著膀子,喝著黑啤酒,背上走了形的關公紋身顯變成了胖子,有點像動畫片裏的胖將軍。

    田昭坐在他的身邊,醉眼迷離地望著劉慧敏,打了個飽嗝,很不屑地語氣對看著窗外綠化帶的劉慧敏道:“你說姓林的厲害,什麽狼牙特戰隊的,我看也就那樣,還不是躺在醫院裏半死不活。”

    劉慧敏喝的倒是不多,他衣著依然光鮮,精神也很好,似乎什麽事沒發生過一樣,保持著上位都的姿態,他望著窗外的景色,吐了口煙道:

    “還不厲害,那你覺得怎麽樣就厲害了,難道刀槍不入,二十個人,死了一半,而且還都是用槍的好手,而他呢,不過是在醫院裏,雖然昏迷,但還有活過來的可能,你就不覺得害怕,別忘了,反恐是幹什麽的,是跟世界上最毒的犯罪份子對著幹的,虧你還高興的起來。”

    劉慧敏現在倒是有些後悔沒讓顧鐵生一槍爆了林永仁的頭了,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害怕。

    “我認識一些人,要不找我把他做掉。”hàn jiān頭說。

    “做掉,在醫院,他現在是唯一的嫌疑人,你覺得你能近的了他的身,分了錢,趕緊的滾吧,越遠越好,最好別在花都,等這事過去再回來。”劉慧敏說著,把兩個黑色的所料袋擺在了兩人的眼前。

    “好,那我明天就走。”田昭說著,看了眼塑料袋裏的錢,喝完了杯裏的酒。

    hàn jiān頭同樣點了點頭,起身就走,還沒走幾步,劉慧敏拿出了一把帶消音器的shǒu qiāng,對著hàn jiān頭的腦袋就是一槍。

    hàn jiān頭是劉慧敏上學時就認識的朋友,時間太長了,長到劉慧敏除了知道他的外號之外,連名字都不記得了。他做的所有事情,沒有hàn jiān頭不知道的,如果林永仁活著,一定會找到對他開槍的hàn jiān頭,他不會給林永仁留下找到自己的機會。

    田昭驚了一下,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瞪著大眼睛問道:“劉律師,你這是幹什麽?”

    “他必死,上次我被人打了半死,那些打我的人就是林永仁找的人,他見過hàn jiān,他活著,對我沒好處,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他那份你拿走,越早離開花都越好。”劉律師擺了擺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