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羅銀祥遠離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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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羅銀祥遠離花都
廢棄工廠的後院牆後河水泛著雪光,蘆葦杆上,偶爾有小鳥出現,矮子羅銀祥聽到一陣陣的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人叫喊的聲音,內容聽不清,但他聽的出人們的聲音很是爭切,他猛吸了一口氣,將生氣地一塊石頭甩進了水裏,望著水裏濺起的水花,道:
“這都是我做的好事。”
他沒有想自己殺過人的事,因為他一點都不後悔殺了刀疤那個混蛋。他在為自己報信而後悔,因為他知道,那群看場子的不會有好下場,那個戴豬頭miàn jù的猛人一定會把他們打死,就算戴豬頭miàn jù的人不把人打死,那些被關起來的人也會出手。
除了刀疤臉之外,其他的人羅銀祥並不討厭,他知道那是傳銷的環境造成了那些混蛋們的惡毒。
想起自己跟著傳銷組織者幹過的那些事,他莫名的後悔了起來。
他抬頭看了眼天空,天還沒有完全黑,北方的天空已經出現了星辰,有那麽一個瞬間,他感覺自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活著,自己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低下了頭,望著水麵,水裏植物變成了灰色,隻有輪廓,風中河水蕩漾的漣漪讓他有一種錯覺,一種到了另一種空間的錯覺。被小夥伴們叫雜種,被父親討厭,仿佛那些都變得遙遠了,像是另一個時間裏發生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殺了人,也許是因為做了正確的事,忽然感覺心裏莫名的悲涼,仿佛一切都發生在夢裏的一樣。
最後一絲天光消失,廢棄場腳步聲消失的時候,他想起了一則前不久在上看到的故事,他的老家漠城,一個小學老師,為了讓小學能繼續辦下去,為了讓窮人家的孩子有學上,不惜把自己的身體給了教育部的領導,但那領導睡了她,卻沒有答應她資助窮學校。
苦於無奈,於是她去了大都市,進入了家夜總會工作,賺了錢,修學校,幫老師,最終被三個國外人玩了一夜而死。
矮子覺得自己的命運有點像那個xiǎo jiě,他以前覺得那個xiǎo jiě很偉大,但他現在覺得這個xiǎo jiě很傻,至於為什麽傻他說不好,就像自己為了給母親治病拿了人錢,shā rén一樣。
他忽然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麽,但好像又什麽都沒明白,他緊握雙拳,對自己說:“羅銀祥,你不再是過去的那個混蛋了,不再是小醜了,你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夜幕降臨,一輪新月出現在北方天空的時候,廢棄廠這才完全安靜了下來,周圍的一切變得死寂寞,仿佛陰暗處有鬼魅躥動。
這時候他的diàn huà響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diàn huà裏對他說:“羅銀祥,寒姐讓我來接你,在廠前邊的馬路上,軍綠色路虎,你出來吧。”
“好,一會就到。”羅銀祥說了句,掛了diàn huà,爬上了牆頭,翻過了廢棄廠後的鐵欄牆,穿過了廠房,出了有警示條封鎖的大門,上了路邊的路虎車。
他剛一上車,司機發動了車高市區開去,羅銀祥問司機:“你是什麽人?打diàn huà的是什麽人?”
“坐好了,一會會有人告訴你的。”司機頭也不回地說。
羅銀祥噢了一聲,靠在車坐上,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累壞了,心情也很沉重,沒一會就睡著了。
“唉,小子,起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機叫醒了他,隨後他看到司機跳下了車,他睜開了睡衣朦朧的雙眼,揉了揉鼻子,跟著司機下了車。
他的眼前是一處未完工的高樓,周圍是燈火通明的馬路,穿流不息的車輛,司機大步進了標著工程建築公司的大鐵門,向爛尾樓走去,司機的速度很快,羅銀祥小跑著才算跟著。
很快兩人上了五樓,羅銀祥看到一個抽著女式香煙的女人站在樓邊上,這女人的臉在對麵樓裏投過來的照耀照顧下,勉強可以看的清五官,小嘴巴,大眼睛,一頭黑的發亮的長發垂於後背,麵部的幾絲被風吹著向後飄起。
女人的表情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一手抱在胸下,讓她的胸看上去格外的高挺,她的身後站著兩個挺拔的漢子,一看就知道是保鏢。
“好看嗎?知道看到měi nǚ的代價是什麽嗎?把他推下去。”女人回頭看了她一眼,對手下說道。
女人的目光讓羅銀祥想到四個字,蛇蠍心腸。
“賤人。”羅銀祥罵了句,一把抓住了要抓他的保鏢的手腕,猛一拉,一拳頭打在了保鏢的胸口,保鏢被打的連退了好幾步。
另一個保鏢急忙掏出了槍,對準了羅銀祥的腦袋道:“小子,給老子老實點。”
“開槍,開槍打死我再丟下去不是更好。”羅銀祥冷冷地說道,刀疤被殺,是有人要滅口,怕牽扯更多,他早就想過會有這麽一出,所有也沒有顯現出一絲的害怕,人在麵對死亡時會產生一種勇氣,羅銀祥此時就是這種勇氣,直麵死亡的勇氣。
女人笑了起來,笑聲相當爽朗,給人一種很幹脆的女漢子的感覺,她丟掉了煙頭,按下了保鏢手上的槍,上下打量著矮子,欣賞地笑道:“羅柱的兒子果然不一樣,有膽量。”
“我不是他的兒子,他從來沒把我當兒子,你是誰?”羅銀祥冷冷地問道。
“你是他老婆的兒子,跟他的兒子一樣,我能知道你在花都,知道你母親生病,全是你父親告訴我的,你不該感謝他嗎?至於我是誰,我想以後你會有機會知道的。”女人微笑著說,可那種微笑,讓羅銀祥感覺很不舒服。
“我為什麽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母親不會和我過這種日子,我也不會來花都,我恨他。”羅銀祥冰冷地目光看著女人,如果不是他父親的拋棄,他就不會受欺辱,他母親也不會決定離開漠城,到花都這種地方來。
花都很美,寸土如金,měi nǚ如雲,但羅銀祥從來沒有喜歡過花都,他一直覺得自己處在花都邊緣,他太清楚自己,永遠不可能融入真正的花都。
“人總是會犯錯的,你幫我辦了一件事,讓唯一知道八爺真實身份的人死了,你讓兄弟會不會被人盯上,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一,跟我做事,保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二,離開花都回漠北,直到這件事情結束,或者你可以在漠北去發展,我會幫你。”
“第三條路就是死對不對,好,我選第二條。”羅銀祥說。
這女人要測試自己的膽量讓羅銀祥反感,他不想再深入這個陰謀,他也不想死,他選第二條,盡管漠城不會有太好的日子過,但相比跟這個女人,他更喜歡沒有陰謀,到處是直來直去的漢子的漠城。
“也好,回去看看羅柱,恐怕他的日子也不會太長了,漠北會是你的天下,我保證。”女人說著,跟羅銀祥擦肩膀而過,下了樓。
“小子,力道不錯,不過你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機會。”被羅銀祥一拳頭打的胸部現在還在發痛的保鏢拍了拍羅銀祥的肩膀。
司機麵無表情道:“跟我走吧,現在就送你回漠北。”
羅銀祥跟著司機下樓,羅柱不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是誰,羅銀柱到現在還不知道,他隱約覺得自己的父親另有其人,而自己的故事似乎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