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郝珺琪噩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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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住我家裏的小姑娘。昨天下午她班主任打電話給我,說她肚子疼,我便去看她。誰想她已經疼了兩天。急性闌尾炎。不能再拖,當晚我便給她做了手術。她現在還躺在醫院裏。”
“你是不是守了她一個晚上?”
“我守她到淩晨五點才睡覺,沒想到一覺睡過了頭,導致……她現在還在打吊針。”我說。
“她家裏沒有一個人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她母親是從外地嫁過來的,今年四月份死了。而她父親是獨苗,現在再外地打工。”
我不是聽不出郝珺琪話裏的意思,所以詳細解釋。
“怎麽……那就算了。我怎麽感覺全世界的人生病好像都會找哥似的。”
“對不起。”
“看來去一趟東門真的很不容易。如果哥沒有空,下次我就一個人去。”郝珺琪長長地歎氣。
“不,不。郡琪千萬別這麽說。這麽說,哥會很難過的。下周六。下周六一定去,風雨無阻。”我發誓般說道。
“可哥上次不是說這個周六把什麽事都推掉嗎?還有,為什麽總要等星期六去?”郝珺琪又有了怨氣。
“本來可以隨便哪天去,可小柔住院至少要三五天。”我說。
“我怕下個周六哥又會蹦出一件什麽事來。”
“不會,真的不會。這一回絕對不會。”我信誓旦旦,“對了,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麽事?”陰影重又布滿郝珺琪的上空。
“這幾天我可都要去你家吃飯。你燒飯給我吃。”我說。
“真的嗎?哥說的是真的嗎?”陰影迅疾消散,郝珺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徐小柔一病就沒人燒飯給我吃了。對了,你還得燒徐小柔的飯。”
“這沒問題。這麽一來苦熬這兩個小時也值了。哥不知道這兩個小時我有多難過。”我們離開大樟樹走向水泥路。
“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所以,我一想到今天是星期六,感覺天都踏了。”我說。
“哥是說珺琪是哥的天嗎?”我們走去我停車的地方。
“嗯,珺琪是哥的天,還是哥的地。”
“我就知道哥誆我,但我喜歡聽。其實是哥是我的天是我的地。你看,前兩個小時裏,我甚至發誓再也不理你,你說這幾天去我家吃飯,我什麽氣都沒了。”
“是珺琪大度,原諒哥的粗心。想想都覺得對不住你。”
“不用再說對不住了,”郝珺琪的心情比當頭的陽光還燦爛,“短短一刻鍾,你說了十幾次對不住了。”
走到我停車的地方,我提出送郝珺琪回家,郝珺琪拒絕了,她要去她同事家裏接郝佳。
“我還是先去菜市場買菜,買好了菜再去接佳佳。對了,哥喜歡吃什麽菜?”郝珺琪問道。
“隻要是珺琪燒的菜哥都喜歡吃。”我說。
“我才不信。”郝珺琪笑著說。
……
我趕回醫院時徐小柔已經換上了第二瓶藥水。
金麗梅正和病人家屬聊天。那個老人躺在床上,似睡非睡,艱難地呼吸著。病人家屬已經麻木了。
“叔叔。”徐小柔最先看見我。她的床就在門邊。
“我回來了。”我走進病房在徐小柔床邊的一張方凳上坐下來,“沒什麽事吧?”
“沒事。”徐小柔說。
金麗梅走過來。“有我在還會有什麽事?怎麽?沒有去東門嗎,和你妹妹?”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東門?”我問道。
“是我跟金姐姐說的。”徐小柔說。
“哼,你以為你不跟我說就沒人跟我說了。”金麗梅板起臉孔。
“你可真會冤枉人,我哪是不跟你說,當時不是十萬火急嗎?”我說。
“有那麽誇張?你放我鴿子的時候還少嗎,也不見你這麽急過?”
“耶耶,我看你又亂扯了。我什麽時候放過你鴿子?”我辯解道。
“還說沒有?那一次,那那一次,那那那一次。”
徐小柔忍不住想笑,可她又不敢笑。
“別說笑了。這是病房。”我提醒金麗梅,“把小柔逗笑了,傷口會受影響。”
“我真沒說笑。小柔,你相信姐姐說的話嗎?”
徐小柔捂著嘴點點頭。
“好了,說正經的,怎麽不去東門了?我聽小柔說你們約定去東門這可是第二次了。還有,你妹妹真的十八年都沒去過老家嗎?”金麗梅正色道。
“是。”我說。
“那你趕快帶她去啊。我就覺得奇怪了,為什麽十八年都不回去看看?”
“十八年沒去東門,你們說的是誰啊?”隔壁病人家屬打斷我們的話,“我是永泰的。”
“你如果了解東門的事的話,你想一想就知道是誰。”我對病人家屬說。
“十八年?就是建東門水庫的那幾年。”病人家屬沉吟道,“那幾年東門發生了好幾件奇怪的事。應該是郝老頭家。絕對是郝老頭家!”
病人家屬眼睛發亮,竟然因為猜中了而略略有點興奮。
“是。”我說。
“郝老頭是誰?”金麗梅問道。徐小柔也看著我。
“就是郝珺琪的爺爺。”
“那你妹妹是誰?郝老頭不是隻有一個孫女嗎?”病人家屬問道。
“我是下放在郝爺爺家的鄭仁森的兒子。”我說。
“什麽?你就是鄭老師的兒子?鄭老師也是我老師,還有你媽媽也是我老師。”病人家屬這下子是真激動了。
“我父母都教過你嗎?”我也破覺詫異。
“教過。一個教語文,一個叫數學。他們對我可好了。我叫餘永金。說不定你向你父母提起這個名字他們還可能記得起。我當時當班長。”
“有機會我會向他們提的。”我說。
“鄭老師他還好嗎?嚴老師還好嗎?沒有發生一些什麽意外吧?”
“他們都還好。意外?”我感覺病人家屬怪怪的,“沒什麽意外呀?”
“哦,不好意思,我呀,粗人一個說不來話。就是想知道他們身體好不好。算一算,真有近二十年沒見著他們了。他們退休了吧?”
“都快退了。”我說。
“時間過得太快了。”病人家屬感歎不已。
“這世界真小啊。”金麗梅跟著感歎。
“那請鄭醫生轉達我的邀請,請他們到我家去玩。你告訴他們,我們村現在變化可大了。他們好像沒有回來過吧?”看來病人家屬話多,人也熱情。
“回來過。在我十五歲那年回來過。也就是回城的第三年回來過。後來就再也沒有回來。”我說。
“一晃就是一輩子啊。”
“大哥您不是東門村的,怎麽也知道郝家的事?”金麗梅好奇地問道。
病人家屬摸了摸他胡子拉碴的下巴,說:“郝家在那年出的事,我們大隊哪有不知道的?先是郝老頭無緣無故去世,接著是他兒媳婦生人生死了,馬上他兒子郝有德和孫女連夜在村裏消失,你們不知道,當時傳的可懸了。”
“傳什麽了?”我很詫異。
“有好幾個版本。有的說郝家那房子是凶宅,風水不好。鄭老師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能震住凶氣,所以,郝有德老婆一直不孕立馬懷了孕,鄭老師一家一離開,凶氣升騰,郝家便厄運連連。我跟你們說,鄭老師也就是你父親沒來東門之前,有三四年的時間,郝家媳婦都不曾生育的。”病人家屬對我說。
“還有呢?”徐小柔聽得很入迷了。
“另一種說法是說郝有德老婆能生小孩是去濟頭山拜過菩薩的。”
“濟頭山在哪裏?”
“就是離我們大隊不遠的一座山,那座山上有一座寺廟,很靈。聽說郝有德老婆許了願,說如果保佑他郝家不斷香火,一定回寺廟還願,結果因為他們沒有還願,所以菩薩這麽報應他們。”
“竟然有這種說法?”我說。
“還有一種說法,”病人家屬興趣盎然,“那一年不是說要建水庫嗎?整個東門都要搬遷。東門村有很多家都搬到了我們永泰。”
“朱金山一家就搬到了你們永泰。”我說。
“你還記得朱金山啊。”
“記得。他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
“有人說是水龍王看中了他們一家,要留下他們一家做他們水族的向導。不是說有一方水域就有一方神嗎?而郝有德父女連夜逃走,則是當地土地神向他們托夢,說如果他們不走,接下來莫名其妙死亡的就是他們父女。”
“沒想到我們郝阿姨有這麽多傳奇?”徐小柔眼睛瞪大了。
“小柔,不是傳奇,是悲劇。”我沉痛地說。
“可又聽說,”隔壁病人家屬接著說,“郝有德真正離開東門的原因,是和村裏的老村長為搬遷的事起了衝突,不知怎麽回事就連夜走了。”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鄭一刀?”金麗梅說。
“是郝有德因為和老村長吵了架喝悶酒,遇見老村長的兒子,和老村長的兒子發生衝突,把老村長的兒子推倒在地,郝有德以為老村長的兒子死了,才連夜出逃,才十八年都不敢回來。實際上,老村長的兒子隻是暫時暈了過去。”我說。
“那為什麽現在郝珺琪爸爸還不敢回來?”徐小柔問道。
“郝有德已經死了。死在安徽齊家屯縣,埋在了那裏,再也回不來了。”我黯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