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偶遇良才欲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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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啟正要詢問小男孩是誰,為什麽偷他的東西,就感覺,手中小男孩的小手微微抖動,虛不受力,猶如一隻滑溜的小泥鰍,竟然從他的手中抽出,脫身之後小男孩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利用身形優勢,轉身鑽入人群之中。

    陳啟連忙追上去,肩膀微微抖動,擋路的人都被一股輕柔的力量推開,小男孩並沒有偷到他的東西,而是他對那個小男孩感興趣,剛才逃脫那一手,應該是會點功夫,而且是一種高明的武學。

    “小少爺,你慢點,慢點,”陳罷焦急的大喊,可是卻追不上,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此時他高大的身材成了累贅,他又不敢用蠻力衝撞過去,否則被撞的人最低也要骨斷筋折。

    陳啟追著小男孩來到一個昏暗的小胡同,眼見他追的緊,小男孩有些慌亂,突然眼珠一轉,三兩下爬上一顆梨樹,借力翻過旁邊高高的院牆,企圖甩開他。

    但顯然他想多了,陳啟甚至沒有借助梨樹,一躍而起,雙腳連瞪,輕易就翻過了院牆,他們的距離反而拉近了,小男孩這下徹底慌了,利用自己熟悉地形,在小胡同中亂竄。

    “軒兒,你慌慌張張的發生了何事?”一個簡易的窩棚前,一名少女正在芻米,原來小男孩慌忙之間,下意識的跑回了家。

    “阿姐,快走,後麵有壞人追來了。”

    “什麽?軒兒,你又去偷東西了?你不是答應過我”

    “阿姐,我沒偷,後麵那個壞人是拐賣小孩的。”小男孩狡辯道。

    兩人正爭執的時候,陳啟追了上來,“軒兒,你又撒謊,”少女有些惱怒,陳啟衣著華麗,氣質高貴,怎麽也不像是人販子。

    “小家夥,你倒是繼續跑呀,”陳啟有些戲謔的說,“還有,你見過這麽帥的人販子麽?”

    “這位公子恕罪,小弟年紀小不懂事,如有得罪之處,奴家向您道歉,”少女躬身施禮。

    “哦,”看著少女行的禮儀,陳啟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著她,少女十四五歲的樣子,和小男孩不同,她衣衫襤褸,滿身補丁,雙手因為常年勞作顯得有些粗糙,看不清長相,因為她滿臉黑灰,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他偷了我的東西。”陳啟故意說。

    “我沒偷,真的沒偷,阿姐你要相信我。”

    “軒兒閉嘴,公子恕罪,您丟了什麽東西?一定讓軒兒還給你。”

    “軒兒?”陳啟沒有回答,反問小男孩道,“你大名叫什麽?”

    “軒兒,別”姐姐想要阻止,卻晚了。

    “宋誌軒!”小男孩驕傲的回答。

    “嗬嗬,果然好名字,寓意非凡,”陳啟別有深意的誇讚,“你們家中還有什麽人?”

    “奴家自小父母雙亡,和弟弟相依為命,還請公子發發善心放過我們,”少女跪倒在地懇求道。

    “哦,”陳啟不為所動,“那窩棚裏躺的是誰?”他明顯聽見了呼吸和心跳聲,緩慢均勻。

    “那那是鄰居張大叔,他生病,我們在照顧他,”少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鎮靜下來回答。

    她的話音剛落,窩棚中的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聲音連綿不斷,越咳越厲害,好似要把內髒給咳出來。

    陳啟想要走進去,少女連忙阻止,“公子,張大叔得的是肺疾,大夫說易傳染的。”

    “哦,那算了,”陳啟停下腳步,對少女直接說,“今天來也沒有其他目的,就是在街上看到你弟弟,發現他根骨資質不錯,是個習武的好苗子,想收他為徒,你意下如何?”

    “多謝公子厚愛,”少女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不過很快暗淡下來,“奴家和弟弟相依為命,實在不忍分離。”

    “哦,不願意就算了,我先走了,”陳啟作勢欲走,“不過,下次來的就是抓捕逃犯的衙役了。”

    “公子,請留步,”少女終於慌了,再次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公子慈悲,奴家和弟弟,一直本本分分,請您高抬貴手。”

    見到少女臉上的神色,陳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正要說話,突然,“碰”一聲巨響,窩棚的門爆開,一道高大的人影向他猛然撲來。

    陳啟不慌不忙,閃身躲過撲擊,雙腿微分,氣沉丹田,全是骨骼咯吱作響,雙臂肌肉鼓起,堅硬如鐵,如同一對鋼鞭,狠狠抽向來襲者的後腰。這是太極拳之雙鞭式,如同古代大將揮舞的鋼鞭,最是剛猛霸道,這一擊如果打實,輕者脊柱斷裂半身不遂,從此離不開輪椅,重者當場喪命。

    不過,來襲者顯然不是凡俗之輩,危急時刻,驟然擰身抬腿,一腳反踢而來,陳啟的雙拳狠狠擊打在他腳心,來襲者一個踉蹌,掙紮了幾步,撲倒在地,不過很快轉身爬起,拉開架勢,不過左腿在微微顫抖,漸漸麻木失去知覺。

    陳啟這才有時間打量來襲者,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身材高大,肌肉壯碩,**的上半身,滿是猙獰的傷痕,密密麻麻,最誇張的一道幾乎將他開膛破肚,不敢想象他是如何活下來的,大漢全身散發著恐怖冰冷的殺氣,讓人頭皮發麻。

    “阿爹!”

    “父親!”

    少女和小男孩驚呼,趕忙上前扶住顫抖的父親。

    陳啟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臉色蒼白無色,呼吸沉重急促,不過並不是病,而是曾經受了嚴重的內傷,但是沒有得到有效治療,拖延到現在有些病入膏肓。

    “你這漢子,好生無禮,為何偷襲我?”

    “小蘭,小軒,阿爹沒事,”大漢安慰一雙兒女,然後轉身抱拳,“一時情急還請公子海涵,公子聰慧伶俐,觀察入微,宋某確實是逃犯。”說著,撥開濃密的頭發,露出臉上的烙印。

    這是配軍的烙印,儒家尚仁,不喜殺生,大梁朝喜歡將犯人流放到嶺南等偏僻之地,當然,流放之後,並不是放任不管,大部分都是充軍,戰爭時候當炮灰,剩下的終生苦役,勞作至死。

    “宋某原在並州軍中為將,雖然無有建樹,但自認為兢兢業業,上對得起天子,下對得起百姓,無奈遭小人陷害,全家流放,宋某死不足惜,可一雙兒女何其無辜,還請公子憐憫。”高大的漢子,跪倒在地,低下了頭顱。

    “唉,你這是幹什麽?”陳啟上前將他扶起,“抓捕逃犯可不是本少爺的事,我隻是想收你的小兒子為徒而已。”

    “這,多謝公子厚愛,可是我們的身份”

    “不用擔心,這嶺南還沒有人敢來我家抓人,放心就是。”陳啟豪氣的保證。

    “那,”宋德山有些遲疑,可是看陳啟的衣著打扮,還有腰間昂貴的玉飾,顯然非富即貴,能夠得到庇護自然是件好事,“宋某同意了,小軒,來,拜見師傅。”

    “不,我不,”傲嬌的小男孩拒絕了,十分不情願,“他不比我大多少,也是個小孩,顯然沒什麽本事,才不要他做師傅。”

    “軒兒,這位公子雖然年紀小,但是功夫很高,即使為父全勝時期也有所不如,收你為徒,應該是你的榮幸。”父親耐心的勸道。

    陳啟正想著該做些什麽,才能折服這個便宜徒弟,這時,一陣喧嘩聲傳來,回頭一看,十幾個半大的孩子,拿著棍棒

    氣勢洶洶而來。

    “老大!”

    “軒哥!”

    “聽說有人砸場子,人呢?”

    “得到消息,兄弟們抄家夥都來了。”

    這群孩子,小的七八歲,大的十二三歲,卻故作老成的學著大人說著江湖黑話,有些令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