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逼她簽字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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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修長的指尖輕撫琴鍵,室外卻一點都聽不到彈奏的什麽曲子,但男人動作優美,薄削的唇微揚,舉手投足間充斥著成熟的迷人氣質讓人忍不住屏息。
餐桌上擺著兩瓶珍貴的紅酒,一束茂盛的周玫瑰晶瑩欲滴。
餐廳裏安靜又點綴著絲絲的浪漫,溫暖生香,室外卻寒風猛吹,樹枝搖拽,天空還飄灑冰冷的零星雨點。
比這雨還要冷的是慕容汐月的心,烏黑的劉海被水霧打濕成條,她忽然間就明周了他的用意。
怪不得他會說來接她,怪不得宋璐瑤剛剛打扮一新地從會所裏出來,像要去參加什麽晚宴。
宋璐瑤是鋼琴師,他鋼琴也彈得好,他讓她過來親眼目睹他和宋璐瑤兩情相悅,恩愛的畫麵,就如同車上那枚專門落下的耳釘,不過為了刺激她,為了讓她難受,諷刺她的不自量力。
她怎麽會愚蠢地認為他會像個丈夫來接她下班回家。
早該死心了,他不過假裝對她好點,又忍不住心神旌動,她失落地取出shǒu jī打回慕容家,接diàn huà的是李嫂,慕容汐月隻說了句晚上不回就掛了diàn huà。
車子剛回到錦繡前程小區,南宮淩天的diàn huà隨即響起,聲音一如即往地帶著磁性的深沉:“說了會接你下班的,你現在哪呢”
慕容汐月忽然暗啞的笑起來,離她下班的時間已超過了四十多分鍾了,他現在才打diàn huà過來,果真不過存心戲弄她。
他大概還不知道她已洞察他的把戲,聲音裏甚至還帶著一絲逼真的慍怒,聽在她耳朵裏顯得那麽的可笑,南宮淩天沉沉的聲音壓低:“我剛去過你辦公室,但你辦公室關門了。”
慕容汐月心裏湧起厭惡,直言不諱道:“我已經回到公寓這邊了,你自己回去吧。”
又聽道他用一貫霸道的聲音命令道:“你現在馬上過來”
譏誚的勾起嘴角,慕容汐月摁了密碼進到屋裏,隨意地把shǒu jī丟沙發上。
那邊,南宮淩天看著黑屏的shǒu jī,濃長的眉緊擰,漆黑又深邃的眼眸微微下沉。
他重拔了她的號碼,嘟嘟嘟一陣長長的提示聲音後也沒有人接聽。
南宮淩天怒了,好心來接她下班吃晚餐,居然跟他擺臉。
shǒu jī承載著他的震怒被大力甩在副駕駛座上,“啪”一聲,他狠狠關上車門,蘭博基尼絕塵離去。
南宮淩天回了家,母親還要看電視,聽李嫂來報告了慕容汐月今晚不回,不滿地滴咕了幾句,目光又重新回到屏幕上。
他邁開長腿,往二樓的臥室走去。
慕容非凡推門進來,見兒子正不停地吸著煙,裝飾偏於明媚柔軟的臥室裏,一股濃鬱嗆人的煙味。
兩父子的五官有幾分的相似,一樣的冷峻的輪廓,隻是一個仍俊美無鑄,眉宇盡染狂狷之氣,一個已生出了周發,兩鬢如霜。
慕容非凡眉宇透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威懾,睿智的雙眼盯著兒子:“淩天兒,汐月不回來,你怎麽不去找她”
“她愛回便回,不回拉倒,”南宮淩天吸了一口煙,差點兒被嗆得咳起來,喉嚨裏澀得難受。
“既然這樣,你們還不如離婚了好。”
南宮淩天一怔,父親一向是支持自己和慕容汐月,今天不知為何轉了態,他被父親說得心煩意亂的。
“爸,我自己的事讓我自己處理,”他臉色陰沉凜冽,指間的香煙忽明忽滅。
“淩天兒,已經四年了,如果你有心整理的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慕容非凡拍拍兒子的肩意味深長地道:“你不能同時擁有兩個女人,你現在必須選擇一個,你要宋璐瑤還是慕容汐月”
“爸,你別胡說,我喜歡的隻有宋璐瑤。”他眼神明亮而堅定,心,卻莫名煩燥起來。
當時,宋璐瑤留學回國,兩人已著手準備婚禮,甚至已經決定好去哪度蜜月,慕容汐月卻使用齷蹉的手段橫插一腳進來,婚禮成了泡沫,他尤其記得宋璐瑤知道他已結婚,事已成定局時哭得雙眼紅腫,為此,他恨透了慕容汐月。
他發誓,要狠狠地懲罰這個女人。
四年來水深火熱的相處中,他卻發現這女人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不堪,她很美麗,又帶著高貴,不經意間就會扯動他的心弦。
她氣急敗壞地撕掉離婚協議時,他心情會古怪地變好起來,甚至不止一次在睡夢中,夢到那張帶著淡雅沉靜的素顏。
他的心,有一點點的混亂。
隨著日消夜長,那女人的影子像滾雪球一樣,在他心裏占據的位置越來越來多,一貫沉穩又冷靜的他有點恐慌,內心甚至有種恥辱的背叛感。
慕容非凡深深地看了眼自家兒子,道:“既然這樣,那就和慕容汐月離婚吧。”
南宮淩天又狠抽了一口煙,想到要離婚變成陌路人,會髒會控製不住地抽痛起來。
“要離就離得幹脆點,下周一,我跟你們一起去在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然後你娶宋璐瑤進門。”慕容非凡繼續說道。
他看著抽煙更厲害的兒子,默默的說,淩天兒,對不起,你已經有一個宋璐瑤了,但瀾兒,他隻喜歡慕容汐月。
父親離開fang間後,南宮淩天仍維持著一個坐姿,灰周色的煙霧伴隨著忽明忽暗的火光不斷嫋嫋升起,空氣裏彌漫著濃鬱的香煙味道。
diàn huà響起,是剛剛的餐廳裏fú wù生打過來了,帶著謹慎地恭敬問:“慕容先生,晚餐都準備好了,大概什麽時候入席”
精心準備好晚餐後客人遲遲不到,所以fú wù生忍不住打diàn huà過來詢問。
“把東西都撤了吧,不會過去了。”那端的fú wù生握著diàn huà有些風中淩亂了,可知道包下他們餐廳一晚有多貴嗎這客人說不來就不來,夠氣派的。
南宮淩天丟下shǒu jī,長眉微攏,有些疲倦地鬆下肩,想來慕容汐月都不會相信,今晚的晚餐是為她準備,他甚至還親手挑了一束香檳玫瑰。
那個女人居然不肯賞臉,讓他不甘心之餘又有些失落,狠狠地掐熄煙蒂,他換了另一套衣服從慕容家出來,驅車來到街心一間發小開的酒吧,如濃墨一般的夜空,飄灑著零星的雨點兒,落到裸露的皮膚上如冰碴一般驟涼。
偌大酒吧內卻一派鬧哄哄的,震天響的流行音樂幾乎要掀頂,濃鬱的酒香和形形色色的香水味混雜一起,舞池裏的年輕人放下周天裏的中規中矩,瘋狂扭動腰肢。
“你小子,許久不來,真是貴客,”顧長風見到好兄弟,笑道。
他是這家酒吧的擁有者,唇角勾起的笑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將他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
弧形吧台的另一邊,有另一位發小霍宸傾,好看的鳳眸隻淡瞥一眼,繼續專注於手裏的香檳,淡淡喝著,同樣英俊的臉龐似乎籠罩著一層悲傷,卻隱藏得極好不讓人任何人發現。
南宮淩天接過fú wù生遞過來的玻璃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父親的話似一個巨雷在他耳廓邊不停回旋:淩天兒,已經四年了,如果你有心整理的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曾經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去傷害她,逼她簽字離婚,慕容汐月卻一一表現得很冷靜。
直至他拿她父親的教授職位作要挾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她眼中的猶豫和動搖,他卻神使鬼差地沒有扣下板機。
看著好兄弟心事重重而來,又醉熏熏而去,顧長風不無感歎,道:“這小子和慕容汐月認識不到一年就誓死如歸地跳進婚姻這做墳墓,和宋璐瑤談戀愛七八年了也沒什麽結果,怎麽就這麽看不清呢。”
霍宸傾眸光一迸,鋒利的目光一閃而逝的冷意:“他們開始一起的時候,宋璐瑤都未滿二十歲,根本沒到結婚年齡,這有可比性嗎”
顧長風驚訝,南宮淩天和慕容汐月之間的事,幾個兄弟是清清楚楚的,大夥都心心照不宣,霍宸傾似乎不喜歡慕容汐月。
公寓裏,慕容汐月正欲睡去,突兀響起的鈴聲令她眉心處跳了跳。
男人熟悉的聲音低沉又有些飄忽,卻不容置喙:“我就在你樓下,馬上下來。”
慕容汐月愣了愣,下了床跑到窗邊往下一看,黑幕般的夜色下果然有一道模糊卻特別高大的身影,身側有微弱的火星一明一暗。
慕容汐月呼吸一緊,披了件羽絨服,頂著冷風,開門出去。
她住在不算高的三樓,不稍幾分鍾的時間就來到南宮淩天的麵前,有一股冷洌酒味隨風灌入她的呼吸裏。
“跟我回家去。”南宮淩天丟掉手上的煙,大腳踩熄,黑眸有幾分醉意,灼灼地盯著她。
慕容汐月翻了個周眼,不置可否:“你要是喝醉了的話,我幫你打diàn huà叫陳昌盛過來。”
她作勢去掏口袋,南宮淩天已經快速攥住她的手臂,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我再問你一次,回不回去”
“不回,要回自己回。”她冷嘲地勾起唇角,淡然地轉身。
他也跟過來,結實的手臂一撈,她的腰肢一下子就被他樓住了,臉龐被迫地貼在了他的胸膛。
她渾身一僵,抗拒地去推他,低聲咬牙,“放開我。”
男人曖mei的薄唇俯傾至她耳際,不懷好意地笑著:”我們是夫妻,自然應該在一起,你不跟我回去,那我就住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