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伯母,這是送您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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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璐瑤依偎在南宮淩天身旁,秀美的下巴擱在厚實的肩膀上。
南宮淩天的焦點卻不在屏幕上,也不在身邊女人的身上,他進場不久後就現慕容汐月的存在了,第一排的位置,可真顯眼,屏幕的亮光倒射在她一頭海澡般標誌性的長上,南宮淩天當然沒漏看她不時附過頭和夜聿瀾交頭接耳,好不親昵。
這幕似乎有力地印證這兩人就是有一腿的事實,他臉色隱隱難看。
慕容汐月觀看了近一個小時,不得已要上廁所。
她彎腰洗手時,有一道黑影從身後進來,這是男左女右一體的衛生間,有男人進來她並不覺得奇怪,隻是從鏡子裏看清楚來人的麵容之後,頓時訝然,怎麽他也在這?
而後,明周了剛剛自己坐立不安的原因。
他也來看電影?獨自一人?似乎不太可能。
南宮淩天就站在門邊,靜靜地注視著她,一雙漆黑的眼眸如黑幽幽的古井。
慕容汐月淡然舉步,要從他身邊過去,孰知他身形一動,就像一道牆擋在她麵前,慕容汐月挺翹的鼻子差點直挺地撞上去。
她瞪了瞪眼,心裏揪緊,丫的是故意吧?
不想有過多糾纏,便往左邊走去,熟料他也往左擋住她,她往右走,他也往右。
“你在幹什麽?”忒無聊了吧?慕容汐月皺了眉,索性停下來,看看他想出什麽幺蛾子。
南宮淩天居高臨下斜睨著她,雙眸流光溢彩,半開玩笑地問道,
“你在躲我?”
“我為什麽要躲你?隻是我們似乎沒有什麽碰麵和說話的必要,”慕容汐月感到無語又好笑,像個陌生人疏淡地說,“請你讓讓路。”
南宮淩天這回沒有攔她,隻是在她經過身旁時突然說出一句話,讓她感到破天茺的意外。
他斂去嘴角的笑意,深邃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緩慢又冷厲地吐出:“慕容汐月,我給你一個機會,回到我身邊。”
其實還有一句難以啟齒的話已抵達唇邊,幾乎就同時說了出來,回到我身邊,我會和她說清楚.......
聽他這一說,慕容汐月驟然笑出了聲音,不是開心,而是極怒之下反而笑開來。
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就像給了她莫大的恩賜,仿佛她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肝腦塗地,她應該果斷抓住機會撲回去,放下身段巴巴求饒。
“謝謝你的施舍,不過我不需要,”她唇畔染著一抹清冷的笑,無關痛癢地諷刺,“以前離得近,我看不清楚,一心要維護我的婚姻,不想讓它瓦解,固執地要與你周頭偕老永不分離,現在拉開了距離,對我倒是一件好事,因為這讓我知道了,沒有誰離不開誰,我不是沒了你就活不下去,我不是非你不可,這也讓我看清楚了,或許我根本就沒那麽愛你,離開你,我照樣過得很好。”
最後那句聽在南宮淩天耳朵裏,是另外的定義:離開你,我和其他的男人,也過得非常好。
這種挑釁,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簡直沒法忍愛。
南宮淩天震驚地盯著她,他的確以為,說出挽留的話之後,她真的會輕易回來,所以他全副的心思集聚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應該怎麽向宋璐瑤解釋?
他並不是隨意說說而已。
可她呢?她居然說其實並沒有那麽愛他?並不非他不可?隻是之前距離太近,看不清楚?
他深深地凝視,見她臉上不施粉黛兩腮依然紅潤,清雅的臉上有一層奪目潤澤的光澤,紛嫩的唇瓣變得飽滿而嬌豔,不點而紅,就像是剛剛成熟的水蜜桃。
一時不由愣住了,在南宮家時無論如何是看不到這樣的她,以前的慕容汐月不會笑也不會哭,麻木得就像根被抽幹水份的木頭,永遠沒有情緒的波動。
偶爾,他也帶著莫名的期待趕回家裏,但一看到那張失去了靈動的臉龐時,立刻又失去興致。
她當真過得很好,因為其他的男人,又恢複了那副水靈靈的模樣,重新綻放原來的嫵媚,。
真是好,好到他都妒忌瘋了。
南宮淩天忽然輕輕地伸出了手,將她垂在腿側的手拾了起來,包裹進自己的掌心。幽黑的眼睛帶了灼灼的光芒,卻是柔和的,溫暖的,“你離開後,不知為何,我滿腦子想的全是你,對不起,我想好好珍惜你,以後我想和你像一對正常夫妻好好過日子。”
他本是性情冷淡的人,平日裏鮮少對她有好顏色,幾句話說得她不由眼眶微濕,心髒悶悶澀澀的就疼了起來勻。
他的手心熱烘烘的,鼻端能聞到淡淡的煙草味,即熟悉又陌生掇。
這話若在離婚前坦誠,不可否認,她會不計前嫌地回到他的懷抱。
南宮淩天的手突然摸向了她的肚子,讓她眼皮倏地一跳,想要抵抗,他手臂卻輕易地就將她的腰身圈住了,掌心覆在隆起的頂端,目光淺淺地凝著她,“還有這個孩子,我想,這是上天注定讓我們在一起。”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觸到這個正在萌芽的小生命,一種前所未有奇怪的感覺漫延至全身四肢,卻再也不想放開了。
他決定了。
慕容汐月鼻子酸酸,她何嚐不想一家三口在一起,有哪個女人願意挺著個大肚子孤寡一人?
她忽然從他懷裏脫身出來,朝著這張英氣的臉龐就是一巴掌。
“你把我當什麽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後悔了就要我回去,不喜歡,就將我掃地出門?”慕容汐月身形因為激動而不由自主地顫,通紅了眼跑出去。
她絕不會重蹈過去,夜夜幻想丈夫在別的女人床上奮戰,自己隻能靠酒精入眠,她要的不過是一個簡單不過的家庭,沒有勾心鬥角,過一種平淡如水的生活。
南宮淩天扯了扯唇角,雙眸中隱痛和譏嘲一閃而逝。
這一巴掌對他來說,隻是撓癢癢的力度,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已料到這樣的後果,他會用足夠的耐心等她釋懷。
從洗手間裏回來,影片已放映完畢,人流紛紛湧出來。
宋璐瑤在人群中翹顧盼,終於等到他出來,不滿地微嗔:“這麽久才出來?”
“你的臉......”宋璐瑤忽然低低叫一聲,伸手撫上他左臉上不甚明顯的掌印。
南宮淩天未理會,目光在熙攘的人群中掃視一會兒,沒有捕捉到那抹身影有些失望,問道,“寅夕他們呢?”
宋璐瑤心裏狐疑起來,卻回答道,“他們先過去了。”
某中餐廳裏,靠窗的位置,能看到一簇簇絢爛的煙花在夜幕裏盛開,新年吉慶的音樂在耳邊繚繞不停,慕容汐月接過服務生端上來的熱飲慢慢地喝著,手心仿佛還殘留著南宮淩天的溫度和氣息,輕易就擾亂她的心神。
夜聿瀾已經現了她的情緒變得低迷,眉尖微微一斂。
正欲開口動問,好巧不巧,對麵走過來光鮮靚麗的三男一女。
這幾個人夜聿瀾自然是認識的,除去南宮淩天和宋璐瑤外,其中一個因為不滿家裏安排好的政途,跑出來開酒吧飯店,另外一個和南宮淩天一樣,是赫赫有名的跨國公司的繼承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
他們也看到了慕容汐月,腳步不約而同地停頓了一下。
“哎,那個不是嫂子嗎?她也在這?”顧長風眼尾挑了挑,立刻感到說錯話。
宋璐瑤先臉色一沉,不過立刻又恢複了原有的神色,手臂更加地圈緊男人的臂彎,她應該把握好這樣的場麵。
慕容汐月感到霍宸傾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冷冽射過來,她清楚這人是站在宋璐瑤那邊的,並不喜歡自己,還有南宮淩天灼灼的目光,她隻想像駝鳥一樣把腦袋埋起來,眼不見為淨。
直到幾個人走過去後,她的肩膀才虛脫般地垮下來。
李大花獨身寡居多年,作為多年的鄰居,還有兒女間這一層關係,慕容非凡和王仙妮便主動登門拜年。李大花雖然長年獨居,可生活並不孤單,偌大的別墅單單傭人就有十幾個,屋子裏壁爐的柴碳燒得正旺,出“劈裏啪啦”細微的木材碎裂聲,廚房裏的西洋廚子在準備精致的佳肴菜式。
李大花穿得花枝招展地在大門口迎接他們,見到一同而來的宋璐瑤忍不住露出關心了,“寶貝,手好了嗎?”
“媽,李嫂每天都煲湯我喝,還有淩天哥哥照顧我,好得差不多了,應該可以繼續彈琴了,”宋璐瑤撲入李大花懷裏,像個小公主一樣在她懷裏撒嬌。
“好了就好,媽快擔心死了,那個害你車禍的賊人,太惡毒了,”李大花仍忿忿不平,眼眶潮濕地拍拍女兒的背,隨後稍微推開些,連忙把南宮家的人迎進去。
剛坐下,南宮淩天就把一個精致的錦盒遞過去,“伯母,這是送您的禮物。”
錦盒裏靜靜躺著一對晶瑩剔透的翡翠手鐲,李大花歡笑起來了,她看著眼前並肩而坐的一雙壁人,真是越看越滿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大花拿著絲綢的手絹開始抹起了眼淚,感慨地說,“璐瑤的父親早死,我好不容易將她拉扯大,我隻想她能嫁個好人家,仙妮,將她交給你們,我也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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