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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別誤會,黃氏可不是因為杜雲惜受傷了,擔心的要昏過去。她是聽說杜雲惜在長公主別院受傷了,給嚇的。這長公主的脾氣她可不知道,但是皇家的人哪個不是難以捉摸,脾氣又大的。不管杜雲惜因為什麽受傷了,這可都是給長公主惹了麻煩的。要是長公主因此記恨上了她,她的朗哥兒可就沒有了前途了。

    這也不能怪黃氏多想,從小她也沒有接觸過像長公主這樣身份高貴的人,嫁到了定國公府,傅老夫人因為看不上她,出門做客也常常不帶她,就是偶爾帶著她了,也要讓她寸步不離的跟著,並且不許她多說什麽。是以她越發的不知道揣摩貴人們的心思。

    但凡有了事,都往自己身上套,想著要是自己的話,會是怎麽處理。因此她覺得杜雲惜這事是天大的事,因為如果是她一心準備的宴會上出了差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定會將這個出了差錯的人給記下的。

    她這個人比任何都市儈,凡是出了一點事,也先是從自己的利益角度出發。因此她一聽杜家有錢,也顧不得這都是表了幾表的親戚,就接了來住。她擅長看人眼色,哪裏會看不出杜雲惜明裏親近她,可是暗地裏卻嘲諷她貪小便宜。

    可是這又能怎麽樣呢?到手的利益能不比什麽都強嗎?她可不在乎杜雲惜想什麽,反正都是彼此利用。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杜雲惜去了趟瓊花宴,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亂子。

    虧她之前還好聲好氣的送杜雲惜出門,不就是看著杜雲惜的那張臉長得還行,又會說話,關鍵是有錢,這京城裏多的是高門大戶,可是這些高門大戶也有內裏不足,缺錢得很的。這杜雲惜雖然出身商戶,可是門戶低又有錢,就容易拿捏了,這要是嫁得好了,將來說不定還能幫襯她朗哥兒一把。隻是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真真是個麻煩精,早知道當初說什麽也不能讓她住進我們家來,榮華堂那個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這下姓杜的又惹了這事,這不更是給我添亂子嗎?”黃氏急得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看著親信紀嬤嬤急得眼淚差點沒有掉下來。

    紀嬤嬤還算有些腦子,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麽大,出聲說道,“許是太太想多,也許事情沒有這麽麻煩。”

    黃氏冷哼一聲,掃了紀嬤嬤一眼說道,“這裏麵的事多著呢!和嬤嬤說了你也不明白,總之現在是得想辦法趕緊把這個麻煩給撇清楚了。”說著黃氏看了紀嬤嬤一眼問道,“你說我要不要去一趟榮華堂,探探那邊的口風。”

    寂寞嬤搖了搖頭說道,“太太還是別去了,說不定老夫人正在氣頭上呢!”

    黃氏本來就有些畏懼傅老夫人一聽,紀嬤嬤這麽一說,便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還是再觀望觀望吧!”

    黃氏總算是難得聰明了一回,這會兒她要是去尋了傅老夫人,傅老夫人隻會拿茶杯招呼她,並大罵她一聲,“蠢貨!”

    這都不是眼皮子淺的問題了,是眼界淺的問題了。長公主既然把人留下,就說明這長公主心裏就算是不高興,可是還是心存愧疚的,更何況長公主早就表明,這事要杜家和許家自己解決,就說明了長公主的立場了。

    這黃氏要是敢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豈不是打長公主的臉,更何況這還是她娘家的親戚,別人都同情著呢!她居然這麽冷血,這要是傳出去,丟的還不是定國公府的臉。

    夜裏元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裏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躺下又坐起來,坐起來又躺下好幾次。最後還是躡手躡腳的起床換了衣服,偷偷溜了出去。

    元珩就是心裏煩,想走走,也沒有什麽目的。隻是等她回過神來,居然人已經到了大國寺外,想著這會兒既然來,幹脆就去找智尚說說話

    智尚見到元珩的時候,有些意外,元珩已經好幾日沒有來找他,他以為元珩或許以後都不會來了,沒有想到這才幾日,又來了。

    “幾日不見元珩施主一切安好嗎?”智尚手上正抄著佛經,準備過幾日布施用,是以隻是抬頭掃了元珩一眼便繼續手裏的工作。

    “你忙什麽呢?”元珩探著頭,沒精打采的問道。

    智尚聽出元珩的語氣,看了眼元珩,蘸著墨說道,“抄佛經,準備過幾日布施用的。”說著又補充了一句說道,“寺裏的僧眾們都抄,一些信徒也抄,祈福積陰德的,元珩施主要不要也抄一份。”

    元珩皺了皺眉,一屁股坐到禪床上,盤著腿說道,“我還是算了吧!沒有那個心情,也沒有那個耐心,而且我的字也寫得不好看。”

    智尚笑了笑說道,“這些都不算什麽,心誠就行。”

    元珩幹脆攤手說道,“那更不行了,我滿身血腥,也不信佛,哪來的心誠,還是別把這對你們來說神聖莊嚴的事給我糟蹋了。”

    “看得出來施主,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智尚似是無意的說道。

    元珩點了點頭,整個人往後一到,平躺在禪床上,隻是腳還是盤著,緩緩說道,“嗯,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以前虧心事也沒少幹,可是也沒有現在這樣感覺心裏亂糟糟的。”

    “虧心事?”智尚眉頭一挑,看了元珩一眼問道,“你都幹了什麽虧心事?”

    元珩實在是不想提,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撇了撇嘴說道,“算了,我不想說了,現在我就想喝酒,你這裏有酒嗎?”

    智尚笑了笑,歎了口氣說道,“元珩施主,這裏可是大國寺,出家人的地方怎麽會有酒,你找錯了地方吧!”

    元珩點了點頭說道,“也是,你們這裏怎麽會有酒呢?可是我又想喝酒,又想找個人說話,我說的話又不是一般人能聽的,這得知道我的底細,我才敢說啊!可惜,你居然是個和尚,不能喝酒。要是宣靈犀在就好了,雖然他挺讓人討厭的,但是酒量還是不錯的,最重要的是他能陪我喝酒。”

    “那元珩施主怎麽不去找魏小友,他酒量也不錯。”智尚一麵抄著佛經,一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