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以百姓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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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時分,乘船從浩瀚的印度洋漸漸駛向索馬裏海岸,海岸燈塔一閃一閃的亮光熄滅了,茫茫無涯的海麵慢慢從黑夜蘇醒過來。 ()

    東方波濤滾滾的海麵,開始顯示一幅海特有的日出景。

    海岸高聳入雲的清真寺尖塔,一排排古老的阿拉伯城堡,一座以白色為主色調的城市,在晨曦漸漸顯露出它清晰的輪廓。

    古老的清真寺跟同樣古老的城堡,構成這座城市最悠遠的底蘊,有的清真寺甚至已經存續了千年,曆經歲月洗禮,依然屹立不倒。

    這是木骨都束,一座曆史古城。

    藍色的印度洋襯托著這座白色的城市,顯得幹淨而美麗。

    視線掠過白色海灘,臨近港口位置,是一座繁華熱鬧的貿易心,也是木骨都束最大的貿易心,以乳香、沒藥、象牙以及皮革等商品為主。

    自古被譽為“乳香和沒藥之邦”的索馬裏,曾是出產乳香和沒藥最多、曆史最悠久的地方。

    公元前一千多年以前,一位名叫汗努的埃及貴族受埃及法老派遣,來到木骨都束購買香料,之後,希臘、波斯的商人以及國的航海家相繼而來。

    大夏現任海軍都督鄭和,曆史曾經兩次遠航至木骨都束。

    戰爭來臨,周圍海域被大夏海軍封鎖,讓原本繁華熱鬧的貿易心顯得異常冷清,商鋪、檔口一一關閉,門可羅雀,整個一副凋敝、破敗景象。

    越過蕭索的貿易心,則是一條貫穿全城的央大道,大道寬闊筆直,兩旁生長著茂密的熱帶樹木、花草,街道行人川流不息。

    雖然距赤道僅兩百公裏,但木骨都束氣候涼爽,林木蒼翠,是索馬裏的風景勝地,各種熱帶植物都能在此茁壯成長。

    隻是戰爭陰雲籠罩著這座城池,街行人大抵行色匆匆,滿臉憂愁。熟人在街互相見了,聊的也是戰爭以及日益漲的麵粉價格。

    除了行人,時不時還能見到一頭頭駱駝,悠然地在大街走過。索馬裏擁有很多駱駝,木骨都束則是全世界唯一駱駝人多的城市。

    眼下怕是唯有這些駱駝感受不到戰爭的威脅,可戰爭對它們終究是有影響的,饑餓的人群最終還是會將主意打到駱駝身。

    央大道的盡頭則是一處廣場,兩側是遙遙相望的清真寺和大會堂,米黃色的清真寺塔頂高聳入雲,大會堂像雄獅一樣盤踞在突起的高丘。

    廣場,兩座英雄銅像挺立在十多米高的大理石底座,其一個披盔戴甲、揮劍躍馬,正是民族英雄穆罕默德·阿卜杜勒·哈桑。

    這是一位詩人,也是一位鬥士。

    再往前是索馬裏王宮,索馬裏的權力樞。

    戰爭陰雲同樣籠罩在王宮方,讓這片富麗堂皇的宮殿變得越發壓抑。

    王宮,正殿。

    索馬裏國王高居王座,臉色憔悴,眼布滿血絲,仿佛一下蒼老了許多,大殿之內也跟著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讓人不覺蹙眉。

    一幹武大臣肅然立於殿下,聆聽國王陛下的訓示。

    除此之外,還有兩位“不速之客”,一位代表索馬裏冒險玩家,名叫阿巴迪;一位代表索馬裏領主,名叫艾迪德。

    你們都說說,眼下該怎麽辦?”索馬裏國王聲音沙啞,滿是疲憊。

    在法拉赫被大夏海軍抓住的那一刻,這位國王似乎已經預感到什麽,整日夜不能寐,神情焦慮不安,脾氣一天一天暴躁。

    僅這兩天,有五位仆人被無緣無故處死,讓王宮籠罩在恐怖。

    沒有一絲僥幸,戰爭這樣降臨。

    因為國王的一念之差,整個索馬裏王國陷入戰爭泥沼,隨時都可能覆滅。這讓國王悔恨不已,後悔當初不該去招惹那頭獅子。

    在非洲有這樣一句諺語:“當你無法製服一頭獅子時,千萬別去主動招惹它,否則隨時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大夏王朝不僅是一頭雄獅,而且是威風凜凜的獅子王。

    觸之,必死!

    作為索馬裏國王,他竟忘了這條諺語,以至於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悔恨的同時,索馬裏國王心也有怨恨,怨恨當初挑唆他的神秘人。

    那位突然拜訪王宮的神秘人,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隻要攻下友誼城,據有港口、航道,能給索馬裏帶來無盡財富。”

    對財富的渴望,已經滲透進索馬裏人的骨髓裏,包括這位國王。友誼城日進鬥金,一天天勾引著國王,激起他的貪欲,最終迷失了心智。

    現在想來,那人顯然別有用心。

    可惜現在才悔悟,為時已晚,索馬裏國王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麽。

    貪婪是原罪!

    …………

    麵對陛下問詢,大臣們麵麵相覷,一個個眼神閃爍。

    索馬裏國王見了,心氣極,他當然知道這些臣子心裏在打什麽鬼主意。戰爭剛一開始,那位夏王發話了,戰後將善待索馬裏舊臣。

    尤其是王國大臣,隻要品行端正,都將受到重用。

    這並非空口白話。

    一則帝王一言九鼎,二則摩洛哥舊臣的待遇是力證。

    因此即便索馬裏滅國,這些大臣依然可以保住家,甚至保住榮華富貴。唯一下場淒慘、需要接受審判的,怕是他這位國王了。

    家與國的關係,從沒有今天這般別扭,這般讓人難堪。

    這麽一想,索馬裏國王如何不生氣,用吃人的表情,一個個盯著那些大臣,近乎是吼著說道:“都啞巴了嗎?還是說,你們已經想著為新主子效力了?”

    說這話時,索馬裏國王心已是起了殺機。

    戰爭容易讓人恐懼,也容易激起人的殺戮欲望,幾乎快被壓力壓垮了的國王,眼下是如此,被刺激的想殺人。

    我等忠心耿耿,還請陛下明鑒!”

    這等誅心之語,嚇得一眾大臣跪倒一地,戰戰兢兢。大臣們將頭低得一個一個低,生怕引起陛下注意,提前被砍頭。

    忠心耿耿?”國王嗤笑,“既是忠心耿耿,那你們說,現在該怎麽辦?”

    唯,唯有死戰!”

    一位大臣戰戰兢兢地說道。

    死戰?你死,還是我死啊?”國王臉色陰沉。

    那位大臣被嚇得腿都軟了,忙不迭地說道:“微臣該死,微臣該死!”一邊說,一邊不住磕頭,差屁滾尿流了。

    哼!”

    索馬裏國王再不想看那些無用的臣子,轉而看向一直沒出聲的兩位異人代表,道:“你們呢,有什麽辦法嗎?”

    異人跟國王一樣,沒有退路。

    在這一點,雙方是站在同一陣營的。

    不得不說,這位國王雖然貪心了點,倒是不蠢。

    阿巴迪跟艾迪德對視一眼,由阿巴迪出列說道:“陛下,我等倒是有一個想法,隻是……”

    快說!”索馬裏國王情緒激動,一下沒聽出阿巴迪的異樣。

    阿巴迪見了,用眼神有意無意掃了諸位大臣一眼。

    索馬裏國王會意,厭惡地掃了一眼大臣們,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你們都退下吧!”

    微臣告退!”

    諸大臣巴不得離開,一個個跑的兔子還快。

    國王不蠢,他也擔心這些家夥給大夏王朝通風報信,這不是沒可能的。

    剛巴結一位新主子,哪有不邀功的道理。諸位大臣卻不敢在此時觸黴頭,邀功自然重要,可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等大臣散去,索馬裏國王方才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麽計策?”

    阿巴迪卻沒正麵回答,反問道:“陛下以為,眼下我們可有勝算?”

    沒有。”

    索馬裏國王語氣生硬,話也說的很直白。

    先前的幾次阻擊戰已經足以證明,雙方軍隊根本不在一個等級,眼下更是被困在孤城,哪裏還有什麽勝算。

    那陛下準備怎麽做?”阿巴迪繼續追問。

    索馬裏國王有些生氣,眼前異人實在太過無禮,聽口氣,根本沒把他這位國王放在眼裏,這哪是提問,根本是質問。

    國王最近脾氣本暴躁,當場要發作,隻是想到王國眼下之困局,還需要異人相助,卻是硬生生忍住了。

    每一個坐在王座的國王,都不是簡單之人。

    算不能勝,我們也要咬下敵人一口肉,大不了衝出去跟他們拚了,來個兩敗俱傷。”索馬裏國王眼閃過一絲絲瘋狂。

    國王確實是這麽想的,人到絕望的時候,心隻剩下瘋狂了。

    這個國家既然不再歸他統治,那隨他一同下地獄吧。”

    阿巴迪見此,眼神陰陰地說道:“既如此,那我的計策有用了。”

    快說!”索馬裏國王的耐心已經快耗盡。

    阿巴迪識趣,沒有再賣關子,“陛下既然準備跟敵人拚了,何不更進一步,驅使城百姓,作為先鋒,我軍則悄悄跟在後方。等百姓衝散了敵軍陣型,我們再趁機掩殺過去,必能亂取勝。”

    阿巴迪可是聽說,大夏軍隊不會輕易殺平民。

    這……”索馬裏國王聽了,心驚不已,眼睛睜得老大,心髒劇烈跳動,“這,這是以百姓為魚餌?!”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