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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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應該算已經死過一次的人,禹北心中想著。
他的思緒有些亂,好半天才理順了一些,看著兩人,終究是沒怎麽開口,但卻把這份恩情深深埋進心裏。
……
思索一陣,禹北追問姬軒轅,是否需要自己為兩人做些什麽。
然而,姬軒轅沒有給他提任何的要求,當真就是純粹的“寄居”在他腦海中,像租客一樣,這讓他有些意外的同時,也略顯失落。
不過,禹北還是感覺得到,兩人不會無緣無故救他,畢竟來說,姬軒轅將東皇經這種至強功法都傳授給了他,這幾乎是親傳弟子才能享受的待遇了。
他知道,兩人不說,隻不過是因為他的實力還不夠罷了。
“他日若登臨絕頂,縱摘星奪日,我亦無懼,有恩必報,有仇必誅!”
接下來的兩天裏,禹北收心苦修。
大多時間,用來加強血滴子,以及鞏固石彈子的一些基礎技巧,宅院不大不小,剛好適合作為練習場地。
血滴子,白已經告訴了他,乃是當年名氣很大的一門法,威力自然不會弱,配合東皇經的霸道皇氣,殺傷力很恐怖。眼下禹北手段有限,這門法他必然會認真對待。
因為這塊區域靈氣稀薄的緣故,他修煉的時間倒是比較少,好在修煉可以提神醒腦,省去一個睡覺的時間,可以徹底充分利用起來。他打算等擁有靈石之後,再多花些時間在修煉上,那樣效率可以達到最高!
不過,他還是選擇了一個時間,突破到了四縷氣的修為,畢竟是執行任務,多一點實力就多一點保障。
三縷氣晉升四縷氣,雖說隻是加了一縷,但也是一個階段性跨越,代表著從一品武師到了二品武師。此刻,禹北明顯感覺到體內血氣強橫了很多,現在再對付那些四縷氣修為的存在,必然比早先要輕鬆許多。
禹北心情不錯,在第三天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便出了一趟門,在城裏轉了轉。
他的自控力方麵已經很出色了,哪怕三年都在暗竹的新竹林中,沒接觸外界的繁華,他也還是以修煉為核心,出門隻是單純地走走看看而已。
臨近傍晚,城中這時候通常要變得熱鬧起來,各種喝賣的、張羅的、招攬的聲音冒了出來,很快就此起彼伏一片,伴隨行人說笑聲。
半個時辰後,禹北回到了自己的院屋中,他能夠感受到外麵的燈紅酒綠,回味了一番,隨即收住了心神,不再多想,準備練習一下石彈子的準度和發力。
場地在院子的一角,他徑直走了去。
然而,正當禹北開始要練習之際,忽然感覺到院門入口傳來一些動靜。
禹北心一凜,硬生生止住了就要發出的一枚石彈子,回頭邊走邊向著異動聲傳來的位置看去。
一道人影落入眼簾,正看著他。
“誰?”禹北皺眉,離接任務的日子可還有兩天。
那人沒說話。
禹北心中隱約有股不安的念頭,他遲疑了一下,向那身影走了幾步。
就在這時,禹北後背一寒,他急忙側身,同時扭頭向身後看去,入眼卻隻有一道劍芒!
好險!
隻差一絲,他就被這一劍砍中。
但是危機並沒有解除,緊接著,門口的那道人影對著他扔過來三道飛劍,猛地一踏腳,便向著他衝了過來。
禹北根本來不及去看,隻是感到數股鋒芒向著他的位置刺來,原本側移的身子直接落在地上,就勢一滾,又是險之又險地躲過,不過身形卻很是狼狽。
他沒敢逗留分毫,兩掌拍地,身形弓起,再度向著側翼彈射躲避,隻差一息,兩把劍便落在他原本的位置!
又接連躲了幾次兩人的進攻,禹北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跟兩人拉開些距離,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盯著兩人,眼中充滿憤怒。
他有些大意,主要是身後幾乎毫無動靜,而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門口那人身上,要不是反應快,恐怕已經被兩人亂劍斬死。
“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為何害我?”禹北冷聲喝問。
這兩人從形貌來看,都是少年,不過比他略大,估摸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卻都修出了四縷氣,此刻皆穿著黑衣。禹北確信在他所在的那批暗竹新生弟子裏,從來沒見過這兩人。
兩人都沒有理會禹北,幾乎同時撲殺過來,一左一右,揮劍刺向他周身要害!
唰!
禹北在兩人出手瞬間拔出劍,而後迎了上去,一手握劍,一手捏拳,與兩人戰在一起。
以一敵二,並且是兩個四縷氣,他還是第一次,放在以前,他絕對不可能打得過,幸好此前剛剛突破四縷氣,勉強能接下兩人的進攻,但還是有些壓力。
禹北以靈風劍訣禦敵,他的修為比起兩人不弱,雖然剛突破,但四縷皇氣很是霸道,生生接下兩人數十招。
在暗竹第二年練習劍術的時候,他常與名叫“灰燼”的粗壯少年切磋,對方劍法很是剛猛,那時他剛修出三縷氣,對方已經快圓滿,給他不小的壓力,但提升也是顯著的。
此刻,兩人給禹北的壓力肯定比灰燼所給要大,一招一式都是衝著要他的命而去的,不過禹北反應很快,且他發現了一些逆轉點,兩人的配合並不是多麽嫻熟高深,給了他很關鍵的喘息空間。
兩rén miàn色都有些冷,雖然他們始終占據上風,但對方就是撐住局麵,令他們不能更進一步,這讓兩人有些惱怒,對方可才剛修出四縷氣,他們二人則早已有些火候,竟隻有這麽幾分優勢?
禹北此刻反倒冷靜下來,短時間內沒有被兩人以雷霆手段擊敗,這在目前來看是最好的結果了,他表現得很沉著,逐一去抵禦兩人一招一式,或硬抗,或躲避,或挑開,或借力,宛如一股靈風在場中飄蕩。
戰至一百五十回合左右,禹北揮劍蕩開其中一人的殺勢,飛快迎向另一人,他眯著眼,將準備多時的血滴子猛地彈射出,同時移劍順著另一人的劍身撩過去,一副一命搏命的樣子。這是靈風劍訣中很刁鑽的一記攻式,淩厲而猛烈,直指那人咽喉!
剩下那人瞳孔一陣收縮,他們以二打一,自然不可能拿命去拚,抽劍回身,抵擋刺喉一劍,同時另一隻手上多了把飛劍,被他握著斬向那血滴子。
“啊……”
這人大叫一聲,麵容浮現痛苦,他擋住了禹北致命一劍,可握著飛劍的那隻手卻是血肉模糊,伴隨著一陣陣劇痛!
他慌忙後撤,麵色滿是驚懼,想不通為什麽一枚石彈子可以爆發出這麽大的殺傷力。
這個機會,禹北自然不會放過,順勢便刺劍而去,想要趁這人剛受重創、心神打亂的時候一舉滅殺。
“呔!”
早先被禹北一劍蕩開的那人,從禹北側翼攻來,並大喝一聲,想要影響其心神,阻止同伴被殺。
然而,禹北速度絲毫不減,揮手便是一枚石彈子打出,迎向那側翼劍芒,身形則直逼前方身影。
側翼一劍如果不阻擋,必然命中他的心髒,這是禹北不允許的,但他不可能放過這麽好的良機,石彈子快而準,可以改變側翼一劍的軌跡,他寧可受些傷,也要先解決掉一人。
辟!
準確命中劍尖,擊開一小段距離!
“放過我!不是我要殺你!”前麵那人恐懼地喊道。
禹北心中暗驚,兩人背後當真有人指使?但他鐵了心要先斬一人,此刻絕不會停手,幾步邁出,終於追上此人,一劍斬出!
鏘!
那人用劍擋住了這一招,但那劍卻是被震落。
側翼那一劍隨即刺入禹北一側的腰身,不深不淺,而後一劃,帶出一片血!
禹北握劍的手猛地捏緊,強忍劇痛,揮劍的速度依舊沒有減慢,又是一劍斬出,對方卻已沒有了防禦的手段。
“不!”
那人淒嚎,被一劍斬斷咽喉!
“混賬!”側翼那人怒喝,他已經竭盡全力,還是沒能救下來。
“到你了!”禹北目光終於凝聚在他的身上,低喝道。
他臉色有些蒼白,因為腹部流了很多血,好在並非致命傷,他沒有管傷口,直逼僅剩的一人而去,想要速戰速決。
“哼,找死!”
剩下一人怒喝,原本他見到同伴遭受意外,心裏有點打退堂鼓,但看到禹北腰腹受重創,此刻自信心暴增,凶猛迎上!
然而,他低估了禹北的堅韌程度,哪怕側腰血流如注,他也沒有以靈力去止住傷口,硬是與剩下這人大戰了五十多個回合,最終找到機會,再次打出一枚血滴子,消耗掉又一縷皇氣,打了此人一個措手不及,最終被禹北雷霆之勢斬殺!
直到確保兩人死透,禹北才長舒一口氣,直接原地顫抖著坐下,運轉僅存的兩縷皇氣止血,同時取藥外敷。
半晌後,他總算處理好自身傷勢,滿頭汗水,麵無血色,咬牙盤坐吐納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