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無心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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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一切都是循序漸進、規矩,禹北知道自己修煉的進度絕對不可能這麽快,但他在接下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卻硬生生突破到了六縷氣的修為,在二品武師也算前列位置。

    當然,第六縷氣與前五縷自然是比不了,隻是最稀薄的一縷氣而已,日後的成長還需要大量的淬煉才行。

    禹北思索了一番,覺得自己第六縷氣之所以比前幾縷的時間短了那麽多,多半是因為接星池裏麵的池水對自己的修為進行了一番壓榨,從而產生一種反彈式爆發,且後來與薛周、肅寒的交戰都讓他收獲頗多,這才有了而今的結果。

    對此,禹北驚喜,卻也沒那麽意外。

    他用一段時間穩定修為,適應這種變化,同時也著搜尋自己需要的一些材料,在禹北的包裹裏已經有不少能夠對他有幫助的靈物,但這些東西如果能進一步糅合,效果會成倍地增長。

    不過畢竟是靈物,山川荒林還好說,武師可以深入去搜尋,在城卻是沒有多少買賣,畢竟武師都想要這些對自己有大用的材料,有些人甚至都不會規規矩矩購買,而是直接偷盜甚至搶掠。

    禹北有些失望,琢磨著也許該再進那些原始荒山走一走,於是打算先回客棧。

    就在這時,他聽到從不遠處的街道傳來一些吵鬧聲,禹北眉頭挑了挑,還是走上前去,想要看一看。

    鳳霞城不大,因為偏僻的緣故,有些封閉,但民風淳樸,而今這裏已經被不少鄉裏包圍,有管事的,也有看熱鬧的。

    那是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出頭的年漢子,粗眉大眼,身穿麻衣,並無修為,隻是個普通人而已,此刻卻是怒目叱著前方,一幅衝冠模樣。

    這是一家茶鋪,在那年漢子前方,躺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子,皮膚很白,一身水藍錦衣,光是從行頭來看,家裏多半有些底蘊,可而今卻仰倒在地,一旁的桌子板凳碎了一地,赫然是被年漢子打了一拳,嘴角掛著血。

    禹北有些驚訝,一般情況下這種普通人家是斷然不敢得罪有來頭的富家子弟,那年漢子衣著相當普通,絕對不像有背景之人。

    水藍錦衣男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顯得很是狼狽,有些怨恨地看了年漢子一眼,但身上的疼痛讓他呲了呲牙,眼裏又浮現出忌憚和恐懼。

    “姓白的,你真對我出?你憑什麽?”

    “哪有為什麽?”

    白鐵峰低哼一聲,看著水藍錦衣男子的眼裏滿是怒火,向前跨了一步,嚇得那水藍錦衣男子連忙腳並用往後閃躲,生怕又遭劫難。

    周圍有幾個人也上來攔住他,怕真的惹出什麽事。

    “孬種!”白鐵峰對著水藍錦衣男子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老子今天肯定不會放過你,你讓人把東西給我拿過來,不然咱兩沒完!”

    “白鐵峰,你莫要欺人太甚!”水藍錦衣男子一聽,頓時急了眼,有些惱怒地喝道。

    “哼,我欺人太甚?”白鐵峰頓時火冒丈,饒是周身被幾個人攔著,還是硬生生衝了上去,險些又給出一拳。

    “鐵峰,別衝動!”有人勸道,“他在這裏吃也沒得罪你……”

    “是啊,雷家不好惹,他有個在舞陽門的堂兄,當心找你麻煩。”

    白鐵峰搖了搖頭,瞪著水藍錦衣男子,道:“怕甚,無非一個死,老子就是不想看到他!”

    “你!”水藍錦衣男子胸口劇烈起伏,顯得氣急,但還是不敢硬聲反駁,隻是無比後悔自己為何沒有帶足夠多的人出來,不然何以吃這麽大虧。

    咬了咬牙,他從懷取出一袋銀兩,直接扔在了地上,忍不住再仇視了白鐵峰一眼,撐起身子便欲離開。

    “站住!”然而,白鐵峰卻喝住他的身形。

    “你還要怎樣?!”水藍錦衣男子猛地回頭。

    “老子有說讓你走嗎?”白鐵峰一把抓住那水藍錦衣男子的肩膀,狠狠往後一拉,再次將其摔倒在地上,同時發出一聲慘叫。

    這一次,因為沒有料到的緣故,周圍幾個人也沒有來得及攔住。

    “白……鐵……峰!”水藍錦衣男子嘴角又溢出一絲血,滿是怨毒地看著白鐵峰。

    白鐵峰冷笑,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兩個侍從,兩人身上都帶著傷,畏懼的看著這邊,想上又不敢上。

    “回去把你們主子的光絡玉髓拿過來,老子就放人,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

    “你……”

    兩個侍從眼神掙紮地看著水藍錦衣男子,但發現後者根本沒有看他們,心一歎,知曉不論去還是不去,他們恐怕都要承受來自主子的怒火,眼神頓時有些淒涼。

    就要離去,然而這時,一個身材頎長、模樣清秀的少年卻是跨入場,引來眾人目光。

    “你是誰?”白鐵峰皺眉,對於突然闖入的少年有些不滿。

    這少年自然是禹北,對白鐵峰抱了抱拳,道:“這位大叔,無端傷人恐怕有些過了。”

    不少人驚訝地看著禹北,似乎感覺一個少年敢上前亂管閑事有些古怪,有人頓時開口:“這是誰家的孩子,沒有長輩管嗎?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插什麽。”

    “小兄弟,不知是何來曆?”有人語氣好一點,看到禹北背著一把看上去就不凡的劍,感覺有些來頭。

    白鐵峰冷哼,道:“老子幹事,還輪不到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幹預,把你老子叫來還差不多,乖乖滾開,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氣!”

    禹北皺了皺眉,對白鐵峰的語氣有些不滿意。

    從幾人的行為和交談的話語,禹北感覺事情可能有些複雜,但白鐵峰當街就這麽打人,而且似乎也沒有理由,著實有些過分了。

    此外,從幾人言論說來,水藍錦衣男子竟有一份光絡玉髓,這正是他尋找的靈物之一,而今有些心動,想要幹涉進來。

    水藍錦衣男子看有人幫自己出頭,神色頓時浮現出些許神采,但一看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孩,頓時心涼了半截。

    猶豫了一下,水藍錦衣男子還是說道:“小兄弟,就是這白鐵峰無理取鬧,你助我離去,我一定重金答謝!”

    “哈哈,雷鵬,你還真是腦子傻了吧!”白鐵峰冷聲大笑,大步就走上前來。

    然而,禹北卻也一步邁出,正好攔在白鐵峰和雷鵬間。

    “臭小子,這是何意,你真要得罪我?”白鐵峰眼神淩厲起來。

    “你先走。”禹北並沒有理會白鐵峰,而是回頭對雷鵬說道,不過心裏也有些亂糟糟。

    “找死!”白鐵峰直接衝了上來。

    “鐵峰,別衝動!”有人看不過去,畢竟禹北還是個孩子,以白鐵峰那身,就算不死也恐怕要燙傷**十天。

    但是下一刻,他們嘴巴就張著愣住,眼睜睜看著白鐵峰轟向麵門的一拳,被禹北一隻攔住,身形甚至都沒有動彈一分,氣定神閑。

    “武師!”

    雷鵬眼bào shè鋒芒,深吸了一口氣,趕緊離開,同時大聲道:“小兄弟,定有重謝,隨時來雷家找我雷鵬!”

    白鐵峰鐵青著臉,感覺著自己的拳頭被那小死死撰住,然而一股自己難以抗衡的力道傳來,讓他根本抽不出來,這種感覺難受至極。

    “他奶奶的!”白鐵峰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看向禹北的目光依舊帶著狠色。

    禹北皺了皺眉,正準備說些什麽,卻是被旁邊人的聲音打斷。

    “武師小兄弟且留情,鐵峰他隻是一時衝動而已!”

    “是啊,有話好好說!”

    “那雷鵬不是個好東西,小兄弟恐怕是不了解情況,鐵峰也莫往心裏去。”

    禹北楞了一下,鬆開,對著白鐵峰又抱了抱拳,然後看向說話那人,他確實不太了解情況。

    那說話之人咳了咳,看了白鐵峰一眼,後者卻是冷哼一下,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他便也沒有在意,見禹北也不是那狠戾之人,和氣地笑了笑,道:“小兄弟應該不是本地人,雷家仗著有個武師的堂兄,一直在我們鳳霞城為非作惡。”

    他一番解釋,禹北終於了解到,原來那雷鵬看似被白鐵峰欺淩,但早就犯下惡因,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計劃著,欲給白鐵峰的孩子一番禮,正是那光絡玉髓,當時自然是讓白家夫婦欣喜。

    然而雷鵬真實麵目根本不是這樣,隻是為了謀色白鐵峰的妻子,光絡玉髓就是個幌子,雖然存在,但雷鵬也毫無給出的意思,最後活生生將剛烈的白鐵峰妻子逼死,但動的並不是雷鵬本人,通過家族的段和關係,很容易便洗脫一身責任。

    這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也於事無補,雷家的強勢,尋常人根本管不了。

    對此,白鐵峰無比悔恨,有心找雷朋麻煩,卻又無可奈何,但前段時間其子白小天被查出有很高的修煉天賦,這才讓白鐵峰再度燃起一絲希望,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雷鵬吐點血,從而有了這一次的相遇和打鬥。

    可是沒想到,最終被禹北攪和了。

    “我……”禹北欲言又止,看著周圍的眾人,他並不知情,因此這些人也沒有難為他,但看著白鐵峰,他便感到陣陣愧疚。

    “雷鵬這次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有人歎息地看著白鐵峰。

    “老子怕他就不是男人!”白鐵峰瞪著眼,血絲彌漫。

    禹北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麽,不然實在愧對白鐵峰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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