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城？也好，怎麽走？”李目聽靈機子這麽說，也沒多想什麽，這裏是聖靈界，聖靈城聽名字應是聖靈界的一座城市。是城市，那就必然有人。想到這裏，李目心中有些期待起來。反正已經來了，自然想要多看看。那些小動物修為都那麽高，這裏的人想必會更強大，甚至有傳說中那般修為的修士。

    櫻寧本來就是聖靈界的人，對這裏都比較熟悉，帶著二人朝聖靈城走去。

    “櫻寧，這裏的小動物為什麽都有通靈期修為？”李目問出了現在最想知道dá àn的問題。

    “你沒發現這裏有什麽不同嗎？”

    “天地靈氣很濃鬱。”

    “這不就是了，就算是一頭豬，隻吃隻睡，不修煉，在這種天地靈氣的滋養下，成年後就自然到了通靈期。”

    “”李目無語，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一個人進步緩慢的原因，就是所處環境的問題。

    聖靈城中心廣場，近三百位渡劫期修士，分散在廣場上空，他們就那麽淩空而立，眼睛盯著天空，似乎在尋找什麽。

    “失敗了嗎？”一位白發老者輕歎一聲。

    “看來是這樣。”白發老者身邊，一個年輕男子說。

    本來和外界的聖靈教約好今日開啟陣法，他們在聖靈界也看到了陣法打通了一絲空間，但不知是何原因，空間閃爍了一下，又馬上關閉了。眾人本是內心火熱，多年的夢想終於能實現，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像牢籠一樣的地方，卻不料又關閉了，此時，就覺得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說不出的難受。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但絕對是準備最充分的一次。

    “可能是能量不夠，也或許是有人毀了陣法，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年輕男子道。

    “剛才有一束光朝聖靈森林而去，去看看，那是什麽。”白發老者對年輕男子說。

    “好。”年輕男子化作一道流星，朝著聖靈森林的方向，急速而去，在白發老者的身邊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慢慢消失不見。

    石窟內，空間裂縫在正慢慢愈合，看樣子，再需要一天的時間就好完好如初。

    黑衣老者柳青的眼睛動了動，似乎正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周身靈力早已被抽幹，此時感覺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無，自己沒死？噬靈大陣？傳送通道？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了一絲氣力，柳青睜開眼睛，噬靈大陣運轉的祭壇正在自己麵前，不過此時，除了大廳內還殘存的空間裂縫，什麽也沒有。沒有噬靈大陣，沒有傳送空間。還是失敗了嗎？

    對了，櫻寧呢？她有聖靈石護體，應是無礙，此刻她人呢？

    柳青艱難地扭動脖子，發出咯咯的聲響，聽起來就像是陳舊的家具所發出的聲音，讓人擔心下一刻整個脖子會斷掉。

    旁邊地麵上躺著一個女子，正是李目曾經在鐵匠鋪見過的那位。

    “白燕，白燕。”柳青聲如蚊呐，口幹舌燥，喊了兩聲，竟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恍恍惚惚中，柳青又深深睡去，人的身體總有著最強大的修複係統，當一個人的體質越是衰弱，這個修複係統運行的就越加快速。

    柳青再次醒來時，白燕依舊躺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傳來，看來白燕也還活著。柳青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活著真好。

    天地旋轉，白燕隻覺得整個世界，一會兒白，一會兒黑，我死了嗎？死亡就是這種感覺嗎？原來死亡一點都不可怕，一點痛苦都沒有呢！可是這是哪裏？我在哪？不知為何，白燕想起陣法開啟時，石像背後的李目，五年不見，長高了，也更俊了，他那時應該以為自己沒看到他吧！嘻嘻，傻小子，隻是沒想到，再次見麵，卻要一起共赴黃泉，這也算是緣分吧！白燕發現，自己想著那小子，竟然心情好了很多。希望來生能再見，白燕默默許願。

    前方似乎有一些光亮，白燕不由自主地朝著光亮走去。

    被白光包裹的瞬間，或許是白光太過耀眼，白燕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想試著睜開時，卻發現竟是如此的困難，兩隻眼睛似被黏合在一起，眼角不停地抖動，或許是心中太過焦急，呼吸也輕微變得急促。

    “白燕，白燕。”柳青聽到白燕的呼吸聲開始變的急促，連忙開口呼喚。

    隱約中，白燕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聲音有些熟悉，卻就是想不起來是誰，這是誰呢？誰在叫我？白燕掙紮著，終於睜開了雙眼，努力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身體好像已經腐朽，扭動一分都覺得非常吃力。

    對麵，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老者，白發蒼蒼，麵容枯槁，看著露在外側的雙手，覺得就像皮包著骨頭，似乎其中一點血液也無。

    這是誰？我從未見過，可聲音為什麽這麽熟悉？我應該認識他，他是誰呢？

    白燕看著眼前之人，正自思索，卻突然發現，那老者的眼神好生奇怪，一開始是欣慰，接著是震驚，最後竟然流露出恐懼的表情。

    他在怕什麽？難道還怕的是自己嗎？自己的樣子雖不算最好，可也稱得上貌美如花。至於這麽怕嗎？

    如果不是怕自己的樣子，那是怕什麽呢？

    樣子，樣子？

    突然間，白燕心中突然多出了一份恐懼，她看著對麵之人，終於想起他是誰了，柳青，聖靈教大護法。他怎麽成這樣了？

    他為什麽這麽看著自己？難道？

    白燕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眼睛慢慢向手臂看去。

    天啊！這是我的手嗎？如同一枝幹枯的樹枝，是那麽的可怖。

    白燕的心在顫抖，她想哭，卻一滴淚水也流不出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累了，或許是釋然了，白燕怔怔地看著地麵，久久不能回神。

    “白燕。”柳青的聲音大了一些，但聽起來還是那麽的嘶啞。

    “嗯。”白燕的聲音同樣嘶啞，更多的是空洞。